这时的早晨

村里的说书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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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没有来的早晨。

    旅馆女人懒散的睡在沙发上,把肥硕的肚皮和牛眼睛似的肚脐眼暴露在了我的视线里。地板上的一枚一角钱硬币,我悄悄的装进了口袋。阳台上有女人红色的内裤,在太阳没升起的时候依然坚持着它的红色,刺眼,没有人去触摸,就可以安静的沉睡着。我看了一眼红色的内裤,或内裤的主人,她们都保持着安静的睡姿,我便悄没声的走了。

    这天就开始晴朗。

    风,路上也没有。

    墙头,百年前的墙头。便是清朝的墙头,现代城市的时尚包围了它的古老,也开始时尚。长着一些草,静默着,像女人的内裤,或沉睡。

    我,营养不良,下颚上长着22岁的胡子,其中有些白色。我将白色的胡子拔下,丢在了这个城市长着草的墙头下。远处传来了警车的声音,我疾步离开,等着警车走远,我却找不到我拔下的胡子,或丢胡子的墙头,长着草的清朝的墙头。

    是警车吓走了胡子,或,我,我以为。

    那时,我想,过很多年,我的胡子就长在了墙根,清朝的墙根,像墙头长的草一样。而我除了变成一幅画也挂在墙上,二十一世纪的墙上。而在有风的早晨,也不会在轻举妄动了。

    我丢失了胡子,我开始年青,我走路很快。路边跑步的人我没有去看他们,包括有丰满乳房的女人或女子。

    我疾步在南方这个繁华的城市,我知道我要去那,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知道疾步的动作跨度的大小就是金钱多少的衡量,我的脚指头有个水疱,但不疼,我在跨度中是不知道疼的。

    我在路上,有时候就想起一个人,一个女子,这是我唯一的精神活动,或动物都有的精神活动,因为我至今年青,或至今单身,而我想的那个人,开始没有了消息,或一直就不知道她的消息。所以我在跨度中唯一感到疼的是这个女子。

    太阳和我一样悄没声的就拉出了我的影子。牵扯的长,在长。

    太阳在早晨八九点钟照着我,我就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照在了公园门口,就一直照着,门口有吸引太阳的东西。二十岁的姑娘脱了裤子,站在门口,抓着身上的虱子,皮肤不算脏,但不够光滑。我看到了一切,或太阳看到了一切,从未看到过的,就暴露在了阳光下。

    我忘记了疾步的跨度,我痴痴的看着。如果她是我的心爱,那么姑娘不要在这里反复着你那个动作,你像吞星星一样吞着肥硕的虱子,可能腹里照样空空洞洞。你的房间在那,你是不是很孤独,像我一样,也许你是悲伤的,不然你不会脱着裤子,让太阳照着。姑娘如果你真是我的心爱,我会给你一朵小菊花,然后在你不算丰满的乳房插一刀直到心脏。那时你就熄灭了悲伤,也不在孤独。但姑娘,我发现你不是我的心爱。

    六十年代的时候,我可能就犯了错误。毛主席可能不会放过我。但是现在没有人说我下流,我看了姑娘很久。太阳就挪了个地方,我也就不是太阳了。我的眼睛换了方向,向西,是狗与狗屎,向东,是柳枝与柳絮。向上,是太阳和天空。

    我不能等待黄昏来临,我乘坐了一辆向东开去的汽车,汽车离开的时候,姑娘依然裸露着她的肌肤。

    载我的汽车在高速路上高速着。太阳也高速的追着我,或汽车。我脑子里就有一个赤露的女子。

    于是我庆幸我没生在过去的日子。

    那时,是过去日子,雨连绵不断的日子。有秋天,也过了冬天,便就来到了春天,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