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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在冬天的早上铺盖在这小小的村落。
黄土高原的冬天是寒冷的,也是美丽的。
忙碌了一年的庄稼汉就在这白茫茫的世界里安心打起了呼噜,这世界悄悄的沉睡着。
我瞧见了我那步入老年的驼背的父亲,在院子里扫雪,吃力的进行着,嘴里在念叨着什么,我知道父亲在为我的未来操劳,在为我在那找个媳妇而费神,这也许是父亲最操劳的事情吧,在我活着的20年里,我没能看到父亲潇洒的做过一些事,直到现在我始终没能看到我亲爱的父亲潇洒过,就如我是他的儿子一样,也就潇洒不起来。父亲知道他不潇洒甚至病泱泱的儿子在这个“火锅”年代,很难在寻找一个能够繁衍后代的女人。生活的曲折让他神经处在混乱中,就不由自主的絮叨。
我看到了老父亲的目光中浸透着痛苦和幻灭,他是饱尝着生活的鞭笞,他可能也做过很多破灭的美梦,就和我做的梦一样,曾豆蔻年华时代的希冀和期望已经化为过眼云烟——只有死神在等待他。
父亲常常有一声半声的叹息,他一直觉的自己无功而老了,空手而终了,他是恐惧这样的事实了,可这样的恐惧时刻在威胁着他,作为儿子的我没能力让自己父亲过上好日子。
我在这个雪花飞扬的早上卷缩在被窝里,听着父亲一声声的叹息,地上角落里一双红鞋在我眼睛里闪耀,这让我想起了很多事,这些事里都经过着一个叫花花的女孩,确切的说是个女人,这个女人曾经和我有些瓜葛。我本不该在这样的早晨看着父亲劳作,想这样一个飘渺的女人,可事实是我真的就想了。
思绪像条丝线扯着飞去了2006年的冬天。
2006年的第一场雪,也不知道比往年来的早还是晚,都无关紧要,紧要的是那天我和一个女孩在恋爱,那女孩就叫花花,花花就是我恋着的爱。花花喜欢穿红颜色的鞋。
认识花花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冬天寒冷的夜里,在我一直浪漫的思想中,我认识一个喜欢的女孩应该在一个晴朗的下午公园的石凳上,木凳也可以,可却偏偏的在这个漆黑的晚上,这也都无关紧要了,紧要的是我在那个晚上和这个叫花花的女孩睡了同一张床,于是我知道了花花我不能在叫女孩了,而是个女人。
日子里有个女人陪伴就像蜜蜂掉进了蜜罐。
我是打算要娶花花的,花花是打算嫁给我的。
我把这个女人要嫁给我的消息利马告诉了远方的亲人,我喜的屁颠屁颠的,我想我的父亲母亲也喜的乐呵呵的。
日子往后推了六十八天,花花的哥哥来找我,和我长谈了,是应该长谈的,我要把他们家一个活生生的鲜人领到一个他们从没听说过的地方,他们能不长谈吗,我想这长谈是及应该的,在长谈结束后,我知道了这长谈及不应该的,花花的哥哥不情愿让自己的妹妹去黄土高原一个名叫静宁的地方。
我说静宁多好听啊,静宁,都无济于事了。
花花的哥哥领着花花走,我看到花花的背影在冬天里像个女人的背影。是我的女人的背影。
我睡在那张床上,我看到了一双红鞋,我想花花也许就要来了,她肯定要跑来的,她要和我私奔,私奔。
日子里没了女人,就像蜜蜂走进了城市里。
我没等着花花来找我私奔,我就带着那双红鞋私奔了。
“这狗日的,这么好的草还不吃,等着挨刀啊”父亲骂驴的声音把我从2006年就带到了2008年。我看见雪还在下,父亲在给我家那两头驴添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