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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姓张,西岳华山脚下人氏。
名山大川自然都是钟灵毓秀的,贵为“五岳”之中海拔最高、奇险第一的华山,历千万年栉风沐雨,其神话故事、名人逸事之多,真可谓不胜枚举。华山的仙风灵气于长久兄来说可谓是浸渍既久,溶渗弥深,想不沾上一丁点儿,都难。
我想,长久兄也一定是沾上了的。
他似乎总有着用不完的充沛精力,似乎总造着永不枯竭的幽默细胞,似乎总冒着如韭菜一般的好创意、好点子。一对眉毛,黑得靓梢,似弯非弯,衬得一张圆脸似笑非笑,可爱劲十足,你若见过这张面孔,日后即便想刻意忘掉,也绝非容易之事。
长久兄善言,尤善讲小“段子”再沉闷的气氛,有了他就一定会轻松、热闹起来。最稀松平常的“段子”从他嘴里讲出来,经他的二次加工后,一定会是别出心裁,让人开怀大笑的,一定能够带动大伙的情绪高涨再高涨。几个人在一起聊天,只要他在,必然是笑声不断,气氛融洽而热烈。常常在众人不经意时,在最应该出现的时候“啪”的撂出一个“包袱”来,于是满堂喝彩。这时你再看他,依然还是一幅似笑非笑的样子。我觉得他就像那“润滑油”一般,他发挥作用了,这个“圈子”会运转的更顺畅,没了他的作用,这机器非要出大问题不可。
人常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极言困难的磨炼在一个人成长过程中另类而又重要的作用。我以为,长久兄也恰恰是经历了这样的磨炼,才有了如今凤凰涅槃般的在书坛上的一席之地。他如今是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华山印社副社长兼秘书长,其创作的作品曾被陕西省美术博物馆等专业机构收藏。
如果说多年前在华山脚下办画廊对他眼界的开阔,博取众家之长奠定了扎实基础的话,那么接下来在吴行先生(中国书法家协会创作委员,第二届书法兰亭奖第一名)身边停留的那几年更是让他能近距离的陶冶在大家的风范之中,如饮醍醐、如沐春风。有次我俩聊天,他提到一件小事,说是某天吴行先生练笔书写时,他一直在旁边有时帮他抻抻纸,有时干点别的,结果一天下来,累得都快要站不住了。我想天天如此的耳濡目染,天天如此潜移默化的影响,对他这样一个有心人来说,那该是多么让他心灵愉悦的一件事呢。
有次,我们几个人一道去搞一块北魏时期的碑石拓片。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同行者一共四五人。他做拓片的时候,很精心、很认真。刚开始拓的有些粗糙,几张之后顺手了,效果就好了许多。拓完之后,几个人一起写字交流。后来我对闵东昌先生说,甭看长久看似无心的嘻嘻哈哈,其实是个很有心、很有主见的人,也很是有些将帅之风哩。闵先生以为然也。我想,他的这种性格固然和他的本性有关,但后天的影响谁又能说不大呢,试想一下,经营画廊遇到困难时,一个人在外边遇到挫折时,除了自救,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长久兄好收藏,家里藏品颇丰。据“知情者”说,他要是办一个个人藏品展的话,无论规模还是档次,那绝对是不会让人失望的。我问起他,他总说,唉,甭提了,前次搬家时,把一些好东西都给糟蹋了,遗憾很。听说他手头上的瓦当不少,对此的研究也颇为内行。我常常想,长久兄除了那些精美的云纹瓦当、文字瓦当外,不知把“四神瓦当”收集齐全了没有(东青龙青色,西白虎白色,南朱雀红色,北玄武黑色)?呵呵。
对于书法创作,他的心态很好。印象最深的是他提到林散之时说过的话。他说,看过人家年纪轻轻时写的字,看后真是自愧不如。我想,认识到差距才有可能成功。书坛从来都不缺少悟性、天赋俱高之人。缺少的恰恰是一种平和的心态和散淡的情怀。多少被人寄予厚望的年轻人,因为浮躁的心态、世俗的杂染,使得自己过早的远离了艺术的正道。有句俗话说是“卖面的见不得卖石灰的”原本两个八杆子都打不着的职业,因为形状、颜色的相似却一个个的变成了“乌眼鸡”更遑论同为书道中人的形形色色的一分子。我就会常常听到一些在背后地里把别人的书法贬得一文不值,甚至对当事人也不屑一顾甚或人身攻击的书道人。但在长久兄那儿,这样的话,我却从来未曾听过。
大约是在二oo七年的时候吧,我在单位组织了一次“迎奥运、庆国庆”书画摄影展,从乡下征集了几十幅作品,客观地说,虽然水平略显差参不齐,但乡下人的热情却是很高的。但为了提高书画展的层次,光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一直在青海西宁工作的本乡人赵秉申先生(作家、编辑,电影汉太尉杨震编剧)知道情况后,把他珍藏的贾平凹、高健群、孙见喜等人的书法作品也贡献出来参展。待一切就绪,我又想,要是开幕式当天再邀请一些名家前来助兴岂不是更好。于是找闵东昌先生商量,让他联系几位来。话,提前说清楚,纯属帮忙性质,出场费是没有的。闵先生答应了,说,来可以,但现场写不写可不敢保证。后来,我又亲自给长久兄打电话联系此事。他听后,爽快的说,行,没问题,自家兄弟的事么。至于其他人,我做工作。我很感动于他的豪爽和热忱。那天,贾占强(中书协会员,二届兰亭奖提名奖)、史建军(中书协会员,华山三友之一史星文弟弟)、杨广财(华阴市农办主任)以及闵东昌先生和他一起在现场为诸多书法爱好者书写了多幅作品,现场的气氛非常好,他们的临场发挥也把展览推向了一个高潮,为书画展的成功举办,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后来,有几位书法爱好者看过长久兄的作品之后,心里痒痒的一直想要。就跟想要阿毛回来的祥林嫂一样,一有时间就在我耳边聒叨。实在是拗不过他们了,我只好说,行行行,那我联系一下。电话那边的他还是一样的热情,一样的痛快。说,行呀,没麻达,你就说要啥内容?那次,他一共写了能有成十幅作品。搞得我倒不好意思起来。心下想,唉,我这表现,弄不好别人就会把我想成“热粘皮”了。我说,要你写这么多,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却说,玩儿哩么,有啥不好意思的。喜欢了,就是宝贝;不喜欢,就是废纸一张。话虽这么说,但我知道,他是在为我的不好意思找一个台阶让我下哩。
长久兄在书法上的灵性自不必说,就是在日常生活中,也时不时的灵光一闪,让人欢喜。梁振林先生曾写过一篇小文记市政协主席张建华先生为华阴市人大副主任孟岳亭先生起斋号“梦月亭”一事。长久一句,既言亭,必有长,别有新意。使得孟先生从此也就有了梦月亭长的雅号。习志勇先生好书法,虽还未有大成就,却也是心向往不止。因其在公路段上班,手下道工很多。某日闲聊时,长久灵感一来,据此也为习志勇先生起了名号为“道公”这名,让人听过之后,颇有仙风道骨之感,真真是一语双关,含义深刻呀。众人自然又是拍手称快。
某天,众道友在华山脚下雅集,席间玩一种摇骰子的游戏。不知是谁摇了三个红点,让闵先生喝酒。推辞间,那人对闵先生说,给你十次机会,你若能也摇三个红点出来,我把酒喝了。谁都知道摇三个红点出来是最没有把握的事了,更何况只有十次。闵先生当时也想着要放弃。长久兄却说,你摇、你摇,这是在华山脚下哩,有灵气的。闵先生在他的鼓动下,也当真摇了起来。一次、不是,两次、不是,三次、不是,待到第九次时,三个红点终于闪亮登场。一时举座皆惊,掌声四起。再看长久兄,还是那幅笑笑的样子。
长久兄现在的号为晏丁。晏字,有清明、平安之意。分而拆之是为日安。衷心祝愿长久兄,日日安康,日日长进。若两者兼得,时长且久,则不胜大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