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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未出过远门,早就计划要独走天下的我,终于在十一黄金周携夫将女,迈出了美其名曰“独”行的第一步,向目的地——河北藁城进发。
小女年仅九岁,虽然海陆空交通工具悉数尝过,但刚上火车时,仍免不住阵阵的兴奋,一张瓜子脸粉嘟嘟的,两只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她摸摸这儿,触触那儿,一会儿嚷着要在床上躺着,一会儿又起来在车厢里“流窜”惹得我不停地忙前忙后地招呼着,生怕被父母所说的“不法之徒”给拐走了。因为临出门前几日,便有公公婆婆的三令五申,更有老爹老妈的谆谆教导:出门在外,首先要看好孩子,一个不留神,孩子被人拐走,那可就一切都完了!
在有节奏的咣当声中,火车穿过福山进桃村,别了兰村进胶州,小女也终于于疲惫不堪中,极度不甘心地闭上了她美丽的眼睛,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弛下来了。长舒一口气,搂着小女正昏昏欲睡间,随着一声韵味十足的叫卖声:扒鸡—瓜子—方便面!啤酒—花生—豆腐干!一身着白色工作服,年龄约摸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推着一辆满载了各种食品的小货车,边咕噜着一双商人特有的眼睛,边吆喝着从面前经过。大概是叫卖声惊动了熟睡多时的小女,她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喊着肚子饿,要喝方便面,明知睡前已经让她吃得饱饱的,但面对她的“眼馋”导致的肚子饿,虽暗中软磨硬泡,瓦解她“吃”的欲望,仍以失败而告终。心下愤愤之余,还是掏出比商场价格高出一倍的人民币,买下一碗康师傅,待小女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再次倒下酣然入梦时,我的睡意已消了大半,想想再过八九个小时就可以见到兄长了,心下激动之余,睡意全无。
次日早晨五点半,经过将近十三个小时的颠簸,当喇叭里传来播音员甜甜的声音“藁城站马上就要到了,请下车的旅客提前做好准备,检查好自己的行李物品,感谢您乘坐本次列车,欢迎再次光临”时,小女立刻睡眼朦胧地从床上爬起来,嚷着“马上就要见到舅舅罗!马上就要见到兵兵哥哥罗!”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一家三口终于“安全”到达目的地,忆起老人们的千叮咛万嘱咐,突然想起了“杞人忧天”一词,忍不住窃笑一番。习惯了滨城秋日里的徐徐暖风,突然来到内陆地区,感觉整个人突然掉进了冰水里,冷颤一个接一个,两条腿也情不自禁地哆嗦起来。辨明方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正欲过道口,目光却被铁路工作人员手中的那盏灯吸引住了,悄悄扯扯夫的衣袖,笑曰:看,李玉和的信号灯!夫嗔怪地望了我一眼,也禁不住地笑了起来。
随着涌动的人流穿过铁路,小女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突然挣脱我的手,扬着两只小手,向出站口跑去,边跑边喊:舅舅,舅舅,我在这儿!
透过车站那扇虽然布满了灰尘的玻璃窗,我看到了含笑向我们招手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