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对我说情E[青春文学大赛]

晨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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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晚学,我在校门口等小小。

    小小拉着一辆凤凰牌自行车,向我走来。

    一个小女生陪着小小,她是小小的干妹妹喜儿。

    小小站在我面前。我发现小小屁股上的裤子红了一大片。

    我从来没有见过小小像今天这么恐怖。

    小小说她病了。

    我说我要陪她去看医生。

    小小说不碍事,女人的事情女人会处理。

    小小脱下校服,把两只衣袖绕过细腰,打了一个死结。

    喜儿接过车把,推着自行车,默默的走到前面去了。

    我陪小小走在路上。

    小小问我,为什么我不骂她?是她把我和晓霞的事情告诉踩踩,也是她把我和踩踩的事情告诉晓霞。

    我对小小说,这不是很好吗?有些事情,我迟早要面对的,长痛不如短痛。

    小小突然停住脚步,用冷酷的眼睛看着我。

    她说她不了解我,甚至开始不认识我了。我的朝三暮四让她感到恶心,痛恨。

    我站在原地,无话可说。

    有喜儿陪小小回家,我放心多了。  

    我想起三角和屁股以前说过的话。

    三角说,有一回,他搭公车,有一个女孩子下车了,腾出一个空位。他立即跑过去,坐上那个位子,然后他的屁股就湿了一大片。三角开始操刚下车的女孩的祖宗。三角从坐位上弹起来,看到坐位上的血迹,立即就吐了。三角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裤子脱掉,差点把内裤也脱了,幸好他的朋友及时阻止了他,不然,这个面子就丢大了。

    屁股说这不算什么。放学了,他走在学校的走道上,发现一个漂亮女生朝他走过来,其实那不叫走,而是走两步跑三步。屁股看着女生的动作就纳闷,女生怎么这样走路呢?后来,等女生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他回头看到女生白色的性感的裤子都红了。屁股说女孩子的事情要来的时候简直防不胜防,特别是那种重量级的胖妞,那个事情来了更像洪水泛滥,又多又脏,那个恶心,恶心  

    死狗躲在一间破旧的小楼的窗户上偷看我洗澡。

    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冲我傻笑。

    我手里的湿毛巾立即飞了出去,打在死狗的脸,然后我拉紧了窗帘。

    死狗本来不傻的。他可以像我们一样一起上学,一起打架,一起泡妞,一起喝酒,一起去做很多事情,但是错就错在他有一个禽兽不如的父亲。

    那天晚上,天很黑,下着大雨。

    很多人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我知道,我在厨房的墙缝看得一清二楚。

    死狗的母亲三娘很苦,这个大家都晓得。三娘为了支撑起这个家庭,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母亲,她做了一切应该做的事情。

    死狗的父亲大狗喝醉酒发酒疯喜欢打人。三娘全身的伤痕就是大狗打出来的。在死狗八岁那年,大狗又喝醉了。他把三娘干了就打,打得三娘死去活来。

    以前,身边的很多人喜欢说虐待,现在我才真正知道虐待是怎么回事。

    看得出来,死狗非常憎恨他的父亲大狗。

    死狗的背心紧贴着一把生锈的杀猪刀,那是他拣垃圾的时候捡来的。那种杀猪刀圆圆的,尖尖的,中间有一道凹下去的管子,据说是用来放畜生的血的,一直到流干为止。

    以前,死狗胆小,害怕,他没有对大狗出手。

    死狗看着母亲倒在地上,被大狗的大脚踢了又踢,只能默默的流眼泪。

    三娘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

    大狗回头看了一眼哭泣的死狗。死狗立即被大狗凶恶的模样吓住了眼泪。死狗害怕极了,他机灵的往后退,一直退到冰冷的墙壁。大狗的大嘴喷着浓烈的酒气,大声的叫嚷着让死狗把眼泪抹干净,不许哭!死狗不哭了,只是打嗝,呼吸像风箱,一阵一阵的急促。大狗凶狠起来,他叫死狗闭嘴。死狗就是闭不住。大狗伸出一只又大又脏的手,轻而易举的抓住了死狗的小脸,捂住了死狗的嘴巴。可怜的死狗喘不了气,痛苦的挣扎着。挣扎时,死狗不小心碰到背后那块冰冷的金属,立即把杀猪刀抽出来,狠狠的捅进了大狗的身体里。

    大狗从来没有想过儿子这么大胆,连老子都干。他更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够伤害到他。可是,事实上,死狗做了一件他从来连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死狗挣脱大狗的大手,咳嗽几声,大口的喘气。

    死狗稍微好一点的时候,他看见地上鲜红的血。那是大狗的血,一个畜生的血。

    死狗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等三娘醒过来的时候,大狗的身体已经冰冷了。

    后来,死狗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就疯了,傻了。

    最后,三娘也改嫁了。

    这件事情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也没有人去管去理,一眨眼就被遗忘了。

    我对很多人说过死狗的事情,但是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说的话。我知道死狗喜欢趴在窗户,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路人,时而露出傻得可爱的笑脸。

    我和西达从这条街道经过的时候,总能听见死狗对着窗户的叫骂:  

    婊子,破烂货,舔老子的脚指头!

    骚货,贱骨头,没人要的破鞋!

    猪呀,笨死了,只会跟人家干!

    钱,看到钱了吗?老子要的就是钱,钱呀!  

    死狗的事情我并不想公开,可是凌南已经写了一部分,我就再添加了一点。几个星期前,凌南回来过一趟,陪她回来的还有一位帅哥,听凌南介绍说他叫冯海。

    冯海染了一头红发,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成熟稳重,却多了几分冷漠和忧郁。

    西达对我说冯海是凌南的表哥,这次凌南回来主要是看望老朋友,请我喝酒。

    我说好,不错的主意。

    凌南和我一见面,就问我小说写得怎么样?我说她走了以后,我尽写一些灰色的东西,不敢拿给她看,怕她说我毁了她的作品。凌南说她已经写了不少暗淡的事情进去了,也不在乎我多写些什么。

    凌南说在她身边发生了很多事情,只是她自己不敢面对,不敢把诸事付于笔端,变成血淋淋的文字。所以她希望我不要心软,要写得真实,要写得狠,要写得一针见血。

    我说我的能力有限,我是一个比较容易淡忘的人。有些事情稍微不留心就会记不住的。

    凌南让我先写着,写出来以后,她答应帮我修改。

    那晚,我告诉西达,我想把凌南和冯海写进小说里,来一段感情。西达抓起一把竹筷扎在我的身上。我知道西达不是来真的,他只是做个样子吓唬我而已,可是我真真实实的感到了痛苦。最后他对我说以后不许我再对他说这样话,否则他会给我好看!  

    我回校太晚了,门卫不肯开门让我进去。

    后来,一个大胸妹妹走过来,她一脚踢在铁门上,铁门发出的巨响立即扫荡了整个校园。

    门卫从竹床上弹起来,戴上一副老花眼镜,像哈巴狗一样打开了铁门。

    大胸妹妹骄横的说,老不死的,死到哪里去了,现在才开门!大胸妹妹回头温柔的说了一句话,老公,快进来!

    我以为她在叫我呢,没想到一个矮小的男人从我背后跳出来,应了一声,哎,我来了。

    我看见他们手挽手的走了。我知道矮小男人就是学校教务处主任。

    我得大胸妹妹的福气,进了校门。

    我问门卫,踢门的女人是谁?那么嚣张!

    门卫说那种女人不算女人,他们管她叫鸡!

    阿牛和门卫混得比较熟,听说门卫见到别人成双结对的心里就不舒服,眼睛只会打量大胸的妞,肥臀的妹。夜深人静的时候,谁都见不到谁,门卫顺手就摸了一把,然后校门就开了。但是他见到阿牛的时候,连个臭屁都不敢放。

    项通兴奋的说有一天晚上,他回来晚了,听见从门卫的房间里传出哦啊哦啊的激情的声音。他掀开窗帘,看见两只光屁股在床上颤抖。从那以后,门卫的透明玻璃窗户就换上了麻花玻璃窗户。

    巴笛近来不知道死到那里去了,我很少看见他,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土鸡说巴笛到深圳闯荡去了。他在女朋友家住,工作是帮流氓追债,打架,收水费。巴笛走的时候没有忘记关照土鸡,叫土鸡跟他出去闯荡。土鸡说他要照顾奶奶,他走不了。他希望巴笛要保重身体,不要做那种没底的事情。

    巴笛说他要出去混个样子,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即使没有工作,饿死也不会回来,可是事实并不是这么回事。

    我逛街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君子兰理发店已经改换了门庭,变成了君子兰酒楼。我听说君子兰的老板是个女的,嫁过好几次,都没有安稳下来。后来,她真正遇上了有缘人,就把所有东西都给了男人。男人说他喜欢做酒楼生意。老板娘就答应他的要求,把理发店改换成酒楼,而巴笛的北京之旅就泡汤了。

    土鸡说老板娘对巴笛不错,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巴笛说他做了一辈子最错的事情。他拿自己的生命开了一次玩笑,他已经被老板娘收养了,说得确切点,巴笛的职业是做鸭子。

    巴笛喝醉了。

    土鸡说要退出,立即停止这种变态的关系。可是巴笛说没有用,老板娘不会放过他的。他非常了解老板娘。土鸡对巴笛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巴笛突然抽了土鸡一个耳光。巴笛说别对他说爱,爱情是个什么东西!

    土鸡说得很没水准。

    土鸡知道巴笛要去深圳,但是巴笛走的那天,他的奶奶病了,他没有去送巴笛。巴笛也没有告诉我。至于巴笛有没有走成,我一点都不知道。

    就在前几天的一个晚上,君子兰酒楼发生了一场大火,大火把整栋楼房烧得面目全非。无数的火龙借着聚然刮起的风向四面八方蔓延,风越来越大,它不时卷起燃烧着的火球疯狂的抛入夜空。

    警笛声震天动地,黑夜里无数的人头涌动。

    我有种预感,巴笛没有走。巴笛说他是流浪汉,他的命自从他出了社会就已经不再是他自己的了。老板娘看上他那年他才二十出头。他有大哥大气魄,还有他的胡子,他的敬业精神吸引了老板娘的眼睛。巴笛说他为了钱做了那件丑陋的事情,现在脱不了身了。

    老板娘给予巴笛的不仅仅是财物的享受,还有来自精神上和肉体上的折磨。在我眼里,巴笛不会真正看上一个女人,可是这次他为什么就把老板娘当一回事了?

    土鸡说我是个学生,永远不懂社会上的人的心理。巴笛和老板娘的关系叫性虐。操!谁说得清楚那是什么邋遢事情,只知道身体赤裸裸的挨鞭子。那根牛皮鞭一鞭接一鞭的劈打下去,老板娘说那叫痛感,痛后虚脱的感觉。巴笛说那是一种病态,一种迷失。巴笛亲手毁了自己,把一切掩饰得近乎完美。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巴笛忍受着这种地狱式的生活。巴笛厌倦了野蛮的激情,凶残的享受,骨头的痛感。老板娘前几任老公因为受不了她的这种习惯,都被迫离开了。可是他们都没有落得好下场。老板娘威胁巴笛,如果巴笛离开她的话,她会将巴笛送进碾米机里碾成碎片的。巴笛说他不会的,不会就这么走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老板娘带给他的,他要好好的报答老板娘。

    老板娘找到了新人,准备让巴笛跟新人到床上干,巴笛觉到恶心,男人的身体就像女人的身体一样雪白柔嫩,巴笛受不了这么的视觉。他把皮鞭一甩,说不干了。老板娘说那能说不干就不干,有那么容易的事情?老板娘一鞭子抽在巴笛的后背上,巴笛背部立即火辣辣的钻心的痛。

    土鸡告诉我,巴笛放火烧了君子兰酒楼。老板娘就被烧成了焦碳,男人受了重伤,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昨晚凌晨两点咽了气。

    巴笛去自首了。

    他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干的,他愿意承担一切。

    我的直觉告诉我巴笛不会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土鸡对我说巴笛给他打过电话,是巴笛告诉他挂了电话就去自首,他愿意承担一切。土鸡说他要见见巴笛,可是巴笛不想见任何人,他不想连累土鸡,不久就挂了电话。

    那天晚上,天下着大雨,雷电交加,土鸡一直没有睡着。他应该到公安局去一趟。可是奶奶的病就在这个骨节眼发作了。土鸡手忙脚乱,一边照顾奶奶,一边掉眼泪。他说他不是个男人。

    第二天早上,等奶奶的病情稳定了,我和土鸡去了公安局一趟。

    公安局里的同志说放火烧酒楼的是一个瘸子,他叫太宝,老板娘的第一任丈夫。太宝因为受不了老板娘的虐待,曾经逃跑过,后来被老板娘抓了回来,老板娘就把他的脚打断了,幸亏一个深爱着太宝的女人救了他。可是,最后女人还是没能逃过老板娘的毒手。一个晚上,女人被四个男人上了,然后含辱自杀了。太宝此次回来就是要老板娘血债血偿的。

    我和土鸡走出公安局,遇见了巴笛。

    巴笛穿着一条休闲裤,一身蓝色衬衫,脸色苍白。

    没想到,巴笛能够挺过来。他走过来,我和土鸡就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巴笛说他早该走了,但是他只想再看看兄弟们一眼。他不能在这座城市继续生活下去了,这里的一切让他喘不过气。也许我和土鸡会说他变态,对他说很多难听的话,可是他心里不计较,不计较。

    我说没事。

    土鸡说我们永远是好兄弟,别说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别人的话。这不是谁的错,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新的生活就在巴笛的面前。

    巴笛走的那天同样下着大雨,好大的雨。

    巴笛喜欢戴一副墨镜,很多人看不到巴笛的眼睛。墨色的玻璃眼镜遮住了他的忧伤,可是我能读懂他苍白的语言,空虚的内心和滴血的回忆。

     

    补习班的班主任姓陈,我们都叫他陈总。

    陈总了解我的学习情况和生活情况,我也知道陈总处处提防着我,留意我的一举一动,怕我使阴招害了那些坐在我前面的学习拔尖的可以让他拿高额奖金的学生。可是,我敢对天发誓,我从来都没有过那样的心思。

    陈总上的是语文课程,他评讲试卷时念了一首诗歌,诗歌的内容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陈总说诗歌的意境可以用一个词语来概括,让我们来回答。有的同学大声的叫“悲惨”有的使劲的喊“凄惨”有的拼命的说“凄凉”我漫不经心的说“悲壮”然后陈总重重的拍打自己的大腿,像小孩子一样脸红耳赤的说好,就是“悲壮”

    上课,我讨厌陈总的眼神,因为他喜欢用他死鱼般的眼睛瞪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感觉特别别扭,就像被人当成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

    我说“悲壮”这两个字的时候说得特别变音,同学们听了陈总对我的称赞,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我,像看英雄。我知道那是一种羡慕的眼神,可是我不在乎。从那以后,我对陈总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每次上晚自修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感觉陈总就躲在窗外校园的某颗龙眼树后面默默的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为自己有这样的感觉闷闷不乐,也开始讨厌坐在我前面的学习拔尖的有些姿色的女生。阿牛说我的位置是个风水宝地。我说宝个屁,全是垃圾。然后前面的女生就把一本砖头那么厚的字典砸过来,害我额头起了几个大泡泡。从此,我和上家就没有交流过感情。

    其实,现在想想也不能全怪陈总。

    在学校,我一直保持低调,没有人知道我在社会上打滚的事情。小小知道一些,但是她从来不会告诉别人。她知道我不喜欢她那样做,因为我会生气的。小小也不会阻止我去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只要我喜欢做的事情她就喜欢,这也许就是陈总上课时说的爱屋及乌吧。

    有一天晚上,我逃课了。

    我,巴笛和土鸡一起去逛街。我们走夜市意外的跟陈总碰了个面,不过陈总那时风光,崭新的摩托车后面拉着一条靓妞,风骚型的女人。陈总看见我们,觉得尴尬,对我们点点头,很僵硬的笑容。

    土鸡说那个坐在摩托车前面的男人是谁?样子怎么那么老,那么寒酸?

    我笑了,说他是我的班主任,陈总。他手里管理着几十号人,威风着呢。咱们惹不起!

    巴笛说陈总算个鸟呀,连一辆小车都拿不出手,我还让他舔我的脚后跟呢!

    我推着土鸡和巴笛的肩膀,叫他们走,那是别人的私事,我们没必要自找烦恼。  

    其实,凌南知道我很多事情,都是我亲口告诉她的。后来,我们相处久了,凌南就成了我的干妹妹。项通说我人缘好,以后说不准能成大事情,当大官。我说别吹,我可没有他性格好呢。

    西达没有回来补习。

    西达到凌南生活的那座城市找了一份工作,很快稳定下来。听说西达和凌南已经同居了。他们准备年底结婚。西达对我说凌南和她的表哥真的来了一段小插曲,幸好他警惕,及时发现,没有让事情严重起来。他要谢谢我,请我做伴郎。我爽快的答应了。

    西达说他现在帮一个老板管理网吧。老板说他是个怪才,对网吧管理和维护特别在行。这些都是西达以前在他叔叔的网吧里锻炼出来的,经验足,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西达一个月领上千块钱的工资,如果网吧经营好的话还有奖金,这些刚好够用。

    凌南反对西达在网吧工作。她不希望西达小打小闹,她希望西达能进一些实力雄厚的网络信息公司,或者建设自己的网络信息公司,这样更能挣钱。凌南给西达买了很多计算机方面的书籍,开始要求西达学习三维动画,网页制作和后台管理技术。所以西达一有空就学习,学习。不过,有凌南的陪伴,他感到不累。

    凌南给我打过电话。她邀请我去她家里玩。

    我说有空我会去的,还让她别那样对待西达,男人也有累的时候,女人要温柔体贴一点,这样男人做起什么事情他都会觉得的值得,即使为此付出了很多,很多。

    凌南说她已经很努力的去做,可是生活上的磕磕碰碰还是会有的,互相理解就可以了,问题不是很严重。

    我和凌南说了一些无聊的话。

    后来,陵南刚挂上电话,西达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当天晚上就出了事情。

    西达说他爸爸给他找了个老婆。女人是农村的,父亲要求西达立即回去登记结婚。西达问我他应该怎么办?

    我问西达的意思怎么样?

    西达说他要和凌南结婚,他不想回家,他不能接受一个农村的女人做他的老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他没有选择,西达必须回家结婚。他一时半会没法和我说清楚,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能没有凌南。

    我问西达,凌南知道这件事情吗?

    西达说凌南暂时还不知道。可是,他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但是他不敢。

    我说这件事情最好先别跟凌南说,让他自己考虑清楚再说,到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自己决定。

    西达说好。

    西达挂了电话。

    我也挂了电话。  

    阿牛和美乐的事情继续进行着。

    歌舞晚会上,美乐做了主持人,搞了一个很另类的时装表演。时装是用一些过期的报纸剪成的,全部都是美乐自己设计出来的。这场歌舞晚会花费了阿牛不少钱,但是阿牛说值,这次歌舞晚会开得很成功,电视台的人也过来拍摄,音响效果超级的爽。

    我把歌词交给了美乐。美乐配上音乐,自己主唱。美乐唱得很投入,很痴情。歌名叫高中恋曲。歌词如下:  

    毕业了我没跟你说再见

    相处了三年感情是有

    回家了我给你打过电话

    拨通了三次对白是有

    我想怪不得别人说我傻

    三年了身不由己的跟在你身后

    暗暗的恋着偷偷的爱着

    当你已消失在我的梦里

    是谁忘记了缘分把你我分两头

    让情歌在晚间苍白的路灯下忧郁轻唱

    是谁糟蹋了情书把你我当陌人

    让文字在午夜暗淡的格纸上孤独跳跃

    毕业了我没跟你说再见

    相处了三年感情是有

    回家了我给你打过电话

    拨通了三次对白是有  

    我作这首歌词的灵感完全来自身边的人,我的生活状态。巴笛的离开,踩踩的求学,小小的执着,阿牛的坦荡,凌南的忧郁,西达的努力等等,全溶进了歌词里面。

    可是,我对西达的选择失望了。

    西达当晚就回了家。他匆匆忙忙的跟农村的女人办了结婚登记手续,然后是办喜酒闹洞房。西达没有请我去做伴郎。这件事情是凌南亲口告诉我的,不然我还不知道。

    当时凌南在电话里哭得很伤心,她说西达是个混蛋,混蛋,混蛋!凌南说那天下午,她去过西达住的地方。凌南有西达房间的钥匙,自己开门进去了。打开门,凌南看见西达和一个女人睡在一起。西达见凌南突然闯进来,不知怎么面对,脸上毫无表情。

    最后,躺在西达床上的女人说她是西达的老婆,他们刚刚结的婚。

    西达回过神,对凌南说他们已经领了结婚证了。

    凌南感觉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十三楼走到底楼的。

    我劝凌南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事情总会过去的,给自己一点时间,给别人一点时间,急不来。

    在电话里,我知道西达真的娶了农村的女人为妻。

    西达说他现在需要的是钱,农村的女人漂亮,又善良,在家是独生女,父亲是有钱的商人,还有一家资产超过八百万的注册公司,这些都会带给西达很大的帮助。一句话,他对凌南没兴趣了,他泡富婆了。

    西达说得很痛快,可是我知道事情并不是这个样子的,西达没有对我说实话!  

    土鸡的奶奶快不行了。

    晚上十一点半,土鸡把我从家里叫了出去。他说他的奶奶想见见我,叫我无论如何陪他亲自到医院去一趟。

    我二话没说,陪土鸡坐上一辆的士直奔医院。

    我走进病房。土鸡奶奶的身体插满了一些针针管管的,我感觉到死亡的压力。

    土鸡跪在床前,看着奶奶的样子,叫了几声奶奶就哭了,很伤心的哭泣,很沉重的感情。

    我双手抓住奶奶的手,紧张的看着奶奶欲动的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奶奶醒过来,看着我。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可是我能听得清楚。

    奶奶的意思是要我帮她照顾她的孙子,不能让土鸡行差搭错,千万不要干坏事,坏人到头不得好报。我点点头流着泪答应了奶奶最后的要求。

    土鸡已经哭得像个泪人儿。

    奶奶笑了笑,看了看土鸡,又看了看我,然后闭上了眼睛,走了。

    土鸡悲嚎:奶奶!

    土鸡的声音穿过窗户,传出地球,飞到宇宙。     小小近来喜欢做一些残忍的事情。

    小小把一些蝴蝶抓来,把它们夹在厚厚的课本里,或者把它们粘贴在塑料纸上,等一个星期以后,再把它们一对对的拿去过胶,做成蝴蝶标本,是相当漂亮的明信片。小小把蝴蝶标本挂在小房间里,或者送给同学朋友。我收到了小小送给我的两只很大很漂亮的蝴蝶标本。标本上面写着小小很爱很爱我,一生一世的爱我。

    小小送蝴蝶标本给我,她说胶片里面的两只蝴蝶很幸福,可以一辈子的在一起,一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我对小小说,可是它们已经死了。

    小小说它们不在乎,即使是死也死得轰轰烈烈,永生永世在一起。她叫我好好收藏两只蝴蝶,以后她还会要回去的,等它们说可以在一起的时候,就把它们放出去,让它们在大自然的花花草草里翩翩起舞,展现美丽。

    一句话,我不能接受小小的两只蝴蝶标本。我不想把命运交给别人。我也不想干涉别的生命的自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爱着每一个人,珍惜每一个人,这就已经足够了。

    小小手里握着两只蝴蝶标本,她说既然我这么说,那她回去就把所有的蝴蝶都火化了,让它们的灵魂早日投胎,重新寻找它们的归宿。她还对我保证她以后都不会残杀蝴蝶,美丽并不是标本,而是自由自在的活着。

    我没有反对小小的观点。

    小小显得很失落。

    小小走了,离开了我。

    我不知道这个宁静的夜晚她会不会梦见两只已经被她做成标本的蝴蝶翩翩起舞,如果她能够见到就好了。她处理事情的方式就不会那么偏激而狭隘。

    从医院出来,我和土鸡一起去扎马路。

    土鸡看见一个性感的美女从他面前走过,扭头对我说,靠,这妞真他妈的正点!

    我说是呀,你去追吧。

    土鸡对我摇了摇头,他说这种女人不去拍a片,真他妈的可惜!

    我狠狠的踢了土鸡屁股一脚,叫他滚远点,也不觉得恶心?

    然后,土鸡就不说话了,眼睛湿湿的,就是没有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