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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对一个事情的纪念,应该是和这个事物分开一段时间。分开的时间,我以为至少是三到四年。这样的纪念才更深刻更执著更有滋味。所谓距离产生美。应该是这个道理吧。
所以在大学还有70几天才毕业离校的时候写这样的一篇怀念大学四年生活的文字,显的不伦不类不尴不尬,有挂羊头买狗肉之嫌。不过当我拿起笔重新审视大学四年的时光,那些或欢乐或悲伤,要么哭要么笑的片段,还是汹涌着流淌出来,肆无忌惮地蛮横地将我牵引回那些个美丽的时光
一、大学之初
刚上大学的时候,我和许多孩子一样,都把大学想象的异常的美好。我完全没有学会用一种新的方式观察这个新鲜又陌生的世界。依旧用高中时的心态不动声色的看着。大学是个充满青春活力和张扬个性的地方。我因此有了足够多的理由放肆地玩耍来玩笑来翘课。午夜时分,睡不着的我们乱拨一女生宿舍的电话,说你好请问潘金莲在吗?或者,学午夜凶铃在夜里十二点给熟悉的女生打骚扰电话。第二天女生说起,却一脸正经地说:这人太可恶了。等等。请你不要奇怪和愤怒。这些都是上大学之初,大概所有的男生都会玩的把戏。我们只是继续的革命前辈的优良传统有所发扬光大而已。
只是,我从来没有实际做过这些。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然后鼓动别人具体操作。因此,从法律的角度出发,我是个教唆犯。属于主犯。应该加重惩罚才对。呵呵。
但是,更多的时间,对于我,则是在学校及四周寻找一切有趣的乐子。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对这样的闲荡产生兴趣。我是兴趣盎然的投入这场游戏。当一张学校的地图在我的破运动鞋的吧嗒吧嗒声里形成时伴随着的难以言说的快感是多么让我痴迷。你可以想象,一个满脑子旧时思想和观点的孩子是如何为这一切深深意乱情迷,特别是在别人上课而自己却闲荡在学校的某个角落时。
就是这样的闲逛,我借机知道了很多事情,认识了很多人并和其中的一些人成了很要好的朋友。我把这一习惯,一直沿袭了四年。在大一的下半学期,我决定结束这种散淡的生活,寻找一种更有意思的事情时候,我结识了一个叫做“夏”的文学团体。
借着高中时写过的几首诗歌,我在这个叫做“夏”的团队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总算过了一把官瘾。哈哈。那个时候,他们名扬四海;那个时候,他们流行一种文风,现在或许还在流行,一种冷竣又孤傲的文字,或者冷嘲或者热讽或者调侃的语调。我学的很快,时常有愤世嫉俗的语言托口而出,并尽可能是成语或者警语,达到惊世骇俗的气势。有时,我也在想,自己的表达能里是否能达到应有的效果。然而,更多的时候,我们在为一本名为<夏风>的本本四处奔走。
过了很久,才发现自己其实并适合做这样的事情。明白后,我痛苦了很多天,一半为自己一半为遗憾。后来发觉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为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任何事情可以做。并不后悔,只是消沉了。同时消耗了几十瓶啤酒和香烟。不想被人发现,只好离开。坐在环城公园的一个黄昏的角落,笛子出来的声音深深的嘶哑与艰难。原以为自己是一个很坚强乐观的人。这回竟如此的惨。
不管怎么样,都要感谢那些个日子,我很幼稚的尝了“张扬”的风格与乐趣。可笑又美好。是的,美好且难以释怀,难以释怀到离开时都不忍心说出那两各字。记得有回因为夏风的出版几个人大吵大闹,三天后再见依然笑哈哈的是朋友,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还有,一次为了赶时间印刷,连夜晚坐在电脑前敖红了眼睛排版。终于在凌晨四点多完工,然后和朋友做在图书馆的台阶上说着星星是如何把这里点缀的像苏格兰牧场。说着自己的梦和文学社的辉煌明天。呵呵,多么美好多么难忘的时光啊!
二、2栋201室
2栋201室是别无选择的话题。因为我在这里四年的时日。四年的时日,一千四百六十个日日夜夜,我将和他同吃同住同睡,鬼混于斯,发泄于斯。每天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东西就是他。想想,我和2栋201室,他的感情是多么的深刻。
我糜烂的大学生活,大多是发生在2栋201室。没有事的下午,我都会窝在他的怀里同和周公同学一起梦游太虚幻境。拉上窗帘,关了灯,微暗的宿舍各种事物蠢蠢欲动。越发助长了我的睡眠。一般情况,我都会在晚饭时分才醒来。起床之前,还要和我亲爱的床温存长长的时间。
晚间,会闹到12点后才准备睡觉。在准备期,还有一个重要的窝谈会,主题不定。爱情、生活、天文、地理等等,随意而发。有时,七个人攻击剩下的一个。喝酒、打麻将、纸牌,说各种的黄色段子,拼命的打电话约女生第二天出去玩。放纵着自己年轻的生命。虽然麻将被我们的辅导员蒋老师没收过。但是,没有几天,海南和探长又从外面拿了副回来。曾经,宿舍里放了几十副纸牌以防备用的。
玩纸牌,我们很少涉及银子。怕伤了兄弟之间的感情。最重要的是,偶们都是无产阶级。只用来扇人。谁输了,就用纸牌当作巴掌,打对方的脸。并不是很重,既起到娱乐的作用,又不伤及彼此感情。一石而鸟何乐不为呢!对此,我们是乐不可支。后来,更是愈演愈烈,常常是整夜整夜的玩着。然而,我的运气奇佳。有几夜我都成了最大的赢家。虽然我他们都是老手,虽然我是在他们的带动下开始玩的,虽然我很少玩的,这都不能说明我为什么会赢?我也纳闷不已。我怎么会赢啊。这让海南、探长、主席郁闷的不得了,不得了!
开始有人彻夜不归,有人搬出去过小日子,有人换女朋友和吃饭一样随便而经常,有人四年苦守着一段看不到头的恋情,有人无所适从的在学校转来转去,有人一天到晚背着包跑来跑去假装去认真的在读书识字,有人喝酒醉了被抬回来,发酒疯说自己没有醉还可以再喝,第二天醒来死活不认帐。
偶尔,一个宿舍的人也会出去聚餐,改善改善伙食。这个时候,我们往日的温文尔雅的形象全没了踪影,胡乱的和女服务员开着玩笑,脱衣上阵无所顾忌的大口大口地喝酒,大口大口地吃肉,连平日叫喊着要减肥的主席,也不例外。一个个狼吞虎咽。好象十几天没有吃饱过肚子。简直一饿死鬼投胎。此时此刻,才是最真实的我们。
三、关于大楼
还得说说教学大楼。教学大楼是北院最高大雄伟的建筑物,在我们刚入校的时候。教学大楼有一东一西两个三层的阶梯教室依附着,就象一个老态龙钟的父亲带着两个丑陋无比的女儿一样。因为时间久远,最初的华丽的外衣已经脱落殆尽,只有岁月在大楼及两个阶梯教室外表上留下班驳的痕迹,里面的一些部位更是破烂不堪。这就是我的大学?不过,大楼在学校里还是很有知名度的。
教学大楼之所以出名,皆是每年都有一两驴蛋,为了证明拥有飞翔的翅膀,摆出各种各样的pose,然后盘旋着纵身跃下。结果,当然,只有死路一条。因此,教学大楼为那些脑子有问题的人们所熟悉所了如指掌。
不过,教学大楼的六楼是我大学最后阶段常去的地方。提前声明一点,我不是寻找最佳点摆pose做飞翔状。大楼的六楼是一个极适合读书识字的地方。那里人少,不用怕找不到位子。很少有人愿意爬上高高的六楼只为读书识字的。
而且,四年的大学中,我几乎所有的课都安排在大楼及其附属的东西阶梯教室。我时常羡慕那些在对面南阶教室上课人们。毕竟,南阶教室的配套设施是全校最好的。我羡慕却不会行动。在骨子里,我是一个懒鬼。因为读书识字而东跑西跑,是我不愿意干的事情。这样,也太累人了。
何况,在大楼六楼读书识字,有许多的好处。最大的优点是,读书累了,可以站在窗前看着远方,看着远方的天空和奇形怪状的云朵,看着下面的人群以及各种物体。扩张视野及休息的基础上,还可以发现许多平日在匆忙中所忽略的细枝末节。所以登高远望吗。
四、我的爱情
当然,爱情在大学里是不可避免的很浪漫的事情。大学是爱情滋生的温床。爱情在大学的发生是随意又自然,如行云流水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喜欢那个女生,好象是一件极为自然顺贴的事。只是,只是我的爱情是一厢情愿。
那个雨天的中午,匆匆的赶往南阶上课,在图书馆广场见到了光着脚丫正走在雨里的没有带伞的她,表情恬静而平稳,充满了对某种神秘事物的虔诚的崇拜。那一刻,她的眼睛清澈的异常,见不到一丝杂质,干净纯粹明亮,仿佛玉龙雪山,越发的教人怜惜疼爱。素雅而有棱角的衣服,在雨丝的侵犯下,已经有些许潮湿,欲罢不能的粘在身上。
微扬的头,束在脑后的长发,翘在嘴角的笑,在雨丝的衬托下,自然天成,不漏半点雕琢的迹象。那姿势,就象一片尘埃落在白纸上,轻轻地,柔软地击碎,让你的心化开来。任何的着色或失色,都会破坏她的美。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已经深深的迷上这个叫做蚊子的女生。
问她不怕着凉感冒,她反说不见我的名字里有个雨字吗,这叫做与大自然的亲密接触。说完,呵呵的笑了。笑声穿过雨天的帷幕,直到那天空的最深处。
我只顾傻傻的痴痴的看着她,不知不觉的随她到了住楼的四楼,才发现自己走错了地方。哈哈哈
每回遇见她,我多少有些心跳加快,不能自己,只是一个劲的傻笑。有时看见,假装没有看到,走到一边,却不时的偷偷注视她的一举一动。又要防止被她发觉。有时,我会想如何与她在路上相遇的情景,想象的同时,脸上不由的露出幸福的笑。即使现在,亦如此。我还是习惯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默默的注视并收集有关她的所以信息。
我是个保守的人。一向看不惯那些“只要求曾经拥有,不求天长地久”的情侣。对于爱情,我一向不是只谈谈就算了的人。我以为,一旦开始恋爱,就要全身心的投入,就要为对方负责。无论如何,我都认为爱情是一个庞大的命题。是的,庞大的命题。
但是我的爱情就要这样结束了。习惯了偷偷注视她的日子,悄悄走在她身后的曼妙时光。所以。我想,她已经在我的心底深深的扎根,密密麻麻。虽然有着枯涩的滋味,但也是一样的温馨甜美,充满幸福的感觉吧。
五、结尾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每段事情的结束都是我难过。我的大学生活也要结束了。这大学同时也包含着我的青春年少,我更加的忧伤,为着许多确定的不确定的事。
在写这篇文字的时候,我时常陷入沉思。我不知道这样的纪念是有用抑或没用,是有价值还是没有价值。用这样的方式纪念我即将结束的大学四年时光,是否是我当初所想要的。因此,我常常中断了思绪,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搁笔。
现在的现在,我们在做些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将来的将来,我们又能做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日子就这样走过,紧绷的神经早已经松下来。偶尔坐在台阶上看着学弟们踢球;夏天的太阳在傍晚时有着明亮的金色光辉。天那么高,草那么亮,而远处一往如昔的静默不语。不远处,锅炉房那边的大烟囱,静静地放着虚忽的炊烟,那些是我们曾经拥有过的闪亮的日子,散发着生命的光芒青春的气息。
我的文字最终还是在继续完成着他的主人的思想的表白。纪念一件持续了四年的将要完成的旅游。这是美妙的。我在旅游中,经历着种种美丽的错误和美好情事都将成为记忆里的最美。这本就是件值得纪念的事情。无论这样的纪念有用还是无用。
明天是个不可逃避的东东。我没有路,我依然年轻,还可以豪情万丈。生活是实实在在的。每一个人都很普通,很平凡。所以我是存在的,我还要实实在在的生活。
生活,生活,永远的生活,为着一切美好可爱的人和事。这是我的权利和资本。所以,结束的只是一种感情或文字。没有结束的是我们仍然年轻,我们仍然要向前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