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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看着正吃的带劲的李木木,有些发傻。此时此刻,她刚吃完一块鸡腿,正在拿另一块。嘴里塞的满满的,嘴巴油光可鉴。空闲的那只手拿起放在一边的绿茶,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喝着。这孩子怕是好长时间表没有吃过饱饭了。不然,怎么会吃的这样的慌不择食,竟然把我给她叫的东西全都吃了个精光。我平时也吃不下这么多东西啊。我手里拿着鸡腿,看了看空空如野的袋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小心翼翼的问:木木,吃饱了吗?要不我再去买一些。
木木嚼着嘴里的鸡块,用纸巾擦干净嘴巴,说,看你那个心疼的样子。好像我吃的你要破产。没有一点诚意。不吃了。也就是个七分饱吧。哼!
我差一点呛住了。吃了这么多,还说什么七分饱。我靠。
木木却不依不饶地说,你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就把手上的鸡块给我,我还想再吃一块。
没等他说我就把手上的鸡块直接塞进嘴巴。也不管我的嘴巴的承受力。
二
李木木能吃是出了名的。她是我在大二认识的。那时的她胖乎乎的一个小丫头。那时我们一帮年轻人因为工作的事情经常聚在一起吃东西。当时我就觉的她特别的能吃,吃东西的时候一群人里就数她的面前的东西抢眼,跟一座山一样。我们一帮人都笑她,小心以后找不到老公。她就跑过来打我们,大概是吃得多长得结实的缘故,她打我们一拳,整条胳膊都生疼。当时我就想这么能吃的女生,一定是心宽体胖吧。不过,那时我对她的印象也尽在与此吧。
之后的我们都没有联络过彼此。各自过着自己悠闲的大学生活,也乐的逍遥。大四的时候,她们学校出了件当时轰动一时的大事件。我出于好奇在加之当时无聊,就给她打了个电话。刚巧接电话的就是她。两个人就又联系上了。那时的她正在准备考研。
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去过他们学校几次,每次去她都带我去附近的饭店吃个痛快。结果没有多久,就把西大那一片吃了个精光。
每回她都说要我多吃些,看你也和我吃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就没有一点长进呢?还是瘦得跟一排骨。她却越来越胖,而且是胖的可爱那种。我可是在我们那里出了名的身体健壮啊。全身都是结实的肌肉啊。我一次可以做150个俯卧撑啊!怎么被她说成瘦呢?所以听到她的话我就无比的伤心。
可能是能吃的人做菜的手艺都是一流的吧,木木就是这样的。她做菜反正是比我做的好吃。我妈的做菜手艺在我家那片可是出名的。我可是得到我妈的真传啊!真是郁闷啊!后来工作了,每回去她住的地方总缠着让她给我做菜吃。她一边做饭一边说我是骗吃骗喝来的。哎,被她这样说我实在是太没有面子了。有时候,她懒的给我做吃的了,就带我去她家,说是让我尝她妈的手艺。每次去我她的爸妈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审视着我。
不过,至于她为什么不在家里住而要搬出来住,我一直没有弄明白。这家伙一直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却方便了我。我可以随时的过去混吃混喝。的确是方便了。有天晚上,我都睡觉了,被她一个电话叫醒说让我立刻过去。原来,原来那晚打雷,她长这么大就怕打雷。让我陪她。说是陪她,她到是睡的跟一猪一样的踏实。我一晚上没有睡,坐在床边看着她睡觉的样子。那样子真美啊!后来劝她搬回家住,她说什么都不愿意。还说什么这是独立性的体现。我晕!
三
后来,没事陪她压马路。看到一家肯得基,非要去吃,还美其名曰是陪我。我气啊!
自从踏进这家肯得基我就就“两股颤颤,几欲先走”看看这富丽堂皇的装潢,再看看身边李木木摩拳擦掌的架势我就担心进了去会出不来。果然,我屁股还没坐稳,服务员热情走到跟前一个劲地问李木木,小姐要不要尝尝我们新推出的鸡块?李木木拿眼尾瞟了瞟菜谱,再瞟了瞟我,不知道,你问这位先生吧。说完得意地看着我。一副巧笑倩夕的样子。我看着李木木狠狠地咬咬牙。
李木木就是我的小祖宗,我心惊胆跳的就怕哪天恭奉不足惹着她了。酒足饭饱后她靠在椅上打着响亮的饱嗝,眯着眼睛看我。我不知道这家伙又要出什么难题了。赶紧说木木咱再吃点什么吧。李木木的头像波浪鼓一样摇个不停。我说要不来个水果拼盘,李木木还是摆摆手。那不如来李木木把桌子狠狠一拍,陈楚你老是塞我吃东西你把我当猪了是不是你想我胖起来没人要你就趁火打劫了是不是?我心里正郁闷,是你自己要吃那么多的我哪有塞你,嘴上却脱口而出,我什么时候没当你是猪了。话一出口已觉不妥,忙说木木你淑女点好不好,这里不是家里还有其他人呢!
一旁的客人看了看我们。会心一笑。以为我们是小俩口在打情骂悄呢!李木木气急败坏,冲我挥着拳头,一副群魔乱舞的样子。
四
李木木给我电话,今晚她加班,她妈去外地了她爸一个人在家,让我去陪。最后又来了句,反正晚上你又没有女朋友陪。这不时打击我吗?我刚想说什么,她就挂了电话。 说归说,我还得去陪他她爸。
和她爸吃过晚饭,闲来无事,她爸非要拉我陪他下几盘象棋。我乐了,想当年我可以说是在我们那片打遍天下无敌手啊。你这不是在鲁班门前耍大斧吗?嘿嘿,棋场无大小。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老爷子。
一阵撕杀,我赢少输多。没有办法,为了讨好李木木。我只好想尽法子让她爸高兴,还要不能被看出破绽来。她爸高兴,李木木就高兴;李木木高兴,我就能有好处。就在我想这盘怎么输的时候,冷不防她爸抬起头望着我,很认真地问我,陈楚,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家木木?
我差点背过气去,哪,哪里有的事。明显的底气不足,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回答,当然不是。
你不用装了。她爸转过头笑着,我都看出来了,别以为我老了就糊涂了,其实我很清楚!
我们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叔叔你多心了!我试图找些借口把他瞒过去。
是吗?可是木木好像很喜欢你呢,她经常看你和她以前拍的照片。特别是你们那次在未央湖拍的。
真的?我有些激动,随即觉得不妥,改用迂回路线,不是吧,一定是您看错了。
我没看错。她爸坚定的说,却比李木木温柔极了。以前她给我看过你们在未央湖的照片。
什么,她把什么都给您说我连忙把话吞回去。心里乐开了花,啊,叔叔,要不要咱再杀一盘?
不用了,我老了,体力没有你们年轻人好了。我要休息了。你自己看会电视等木木回来再走啊。说完就直接进房子。
五
时间一长,我就发现她是吃的越来越苗条了,出落的更加得亭亭玉立的,让那些对巧克力冰淇淋可望而不敢即的小女生恨得牙痒痒。呵呵不过,我发现李木木也有害羞的时候。一回,她在电话里告诉我说喜欢上她们学校的一个男生。我本着让这件事情不能成功的良好愿望说我先去调查一下那男生的底细再说。我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在他们学校跟踪着那个男生好几天,同时也让她陪了我几天。当然,我调查的结果是那男生不好。中间还有许多我添油加醋的东西。可是,她的牛脾气上来了,说什么也不信。没有办法我撸撸袖子说我这就冲上去帮你摆平他。李木木死命拉住我,说什么你这样会吓这人家的,又红着脸从兜里拿出封揉得皱巴巴的信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嗯,帮我给他,不准偷看啊。否则,你知道后果的。我一下子停下来,用奇异的眼神一个劲地盯着木木,看得她有些发慌。问我这样好不好,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我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来,说原来,原来你李木木也会害羞呀会脸红呀哈哈,笑死我了。
那一刻,李木木真想冲上去掐死我。这是她后来对我说的原话。
后来,在我的努力下,那个男生真的成了李木木的男朋友(我怎么看都觉那男生不顺眼),可是一个月就后莫明其妙地分手了。那天晚上李木木给我电话说,限你十分钟内到达我们学校。还没有等我说什么就挂了。我心里毛毛的。见了之后什么也不说就拉我到一个面馆吃拉面。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她吃面啊。我更不安了。她却像没事似得大口大口地吃着自己的牛肉拉面。她说我失恋了,我点点头。然后她继续进攻她的牛肉拉面。我以为她还会说什么。结果就没有了。我就劝说,失恋没有什么的。只是那个男生太没眼光了。李木木嗯了一声。接着说都怪你丫,一天到晚给我打什么电话。有事你打没事你也打,而且都是几十分钟。干什么啊?害的人家给他解释了好久,他却信誓旦旦地说我和你之间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说我一个大姑娘家就这样毁在了你手上,叫我以后怎么见人啊?我不管,你要对我的以后负责任啊!
啊?我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是怕你被那家伙骗了。我负责? 我怎么负责?我小声嘟嘟。
李木木一拍桌子大声嚷嚷,陈楚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人家刚失恋耶!我脑筋一时没转过来,老天这是怎么回事情。她失恋了我劝她还要挨骂。我看着李木木样子心里极度不平衡,抓起桌上的的辣椒末瓶子起劲往丫的碗里倒,李木木同志从百忙之中抬起头来,满脸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辣的?
从此以后李木木同学失恋的善后工作一直是我来完成的。我在自己的学校呆的时候越来越少,在西大呆的时候越来越多。陪她吃饭陪她逛街(我是跟班啊!),偶尔也参加她们宿舍的活动。那时候已经是大四了。工作什么都安顿好了。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了。后来,在也没有听她说过,喜欢那个男生了。也没有见过那个男生追过李木木。可以理解的。我和她在一起时间实在是太长太多了,难免不让别人怀疑的。我也乐的如此逍遥。有时候,我牵着她的手从她们的校园很嚣张地走过。那个时候的时光真的是太美妙了!
这样的时光一直到李木木陪她爸妈去外地。我才发现没有她的日子是多么的难耐。一天见不到她心里就慌的要命。原来,我已经习惯了有她在的日子。原来,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李木木了。只是我以前从来就不知道。从来就不曾在乎过。从来没有。
原来,原来我一直是个后知后觉的人。
六
李木木电话我,让我和她陪她爸妈星期天去太平森林公园,说什么让老人出去走走。
公园里。我一边走一边和她爸妈聊天。她爸妈看我背那么多东西满头大汗,有些不忍,就对里李木木说,你帮陈楚拿些东西。李木木拿眼睛瞥了我一下,嘴里甭出一句话,没事,他身体好可以背的动的。我拷。我身体好也不是这样的搞啊。我气的直咬牙。
才走了一个山头她爸妈还没有说累她就叫嚷着要休息,她也不想想我背着多少瓶炮弹似的可乐还有乐百氏还爬山越岭的没有半点怨言。选了一块树荫,铺上报纸,我扶她爸妈坐好,李木木把背包里的果冻饼干糖可乐肉干一股脑儿倒在地上,撕开一包薯片就往口里扔。
我说李木木,照这样吃下去你迟早回破产的。
李木木把一杯绿茶倒进她的血盆大口,瞄了我一眼,我破产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接着又来了一句,又不用你养我!气的我想杀了她!
她爸拿起一包果冻,刚要吃就被木木夺了过来。 这是我喜欢的吃,老爸你不能吃。你吃其他的吧。
我就要吃过果冻。其他的我不喜欢吃。她爸坚持着。
李木木也蹙起眉头,这都是我最喜欢的零食,老爸你怎么能说不好吃?
我就是觉得不好吃。我就是要吃果冻。她爸意志坚定。
李木木有些受不住了,大叫着再这样,我以后就不陪你们出来了!
那我也告诉你妈,——她爸指着我,你经常和喜欢又不敢承认的陈楚一起。而且,说什么想让我们出来走走,其实你是想和陈楚在一起。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她爸朝我做个鬼脸,拉起她妈就走开了,笑哈哈地。我坐在原地欲哭无泪。
李木木停下饕餮,转过脸凶神恶煞地瞪着眼睛问我,真的?
我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红着脸说木木,我,我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后知后觉的人
解释没有用。李木木摇着跟波浪鼓似得头说得快刀斩乱麻。
木木,我想天天吃你煮的菜。
暗示同样没有用。李木木比她爸还要坚决。 这该死的李木木。让我如何说才明白啊!以后我一定罚她每天给我做饭洗衣服。
木木,你我嗯,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一起做菜我声音已经细若蚊蝇了,心里狠狠地咒骂着杀千刀李木木。
强烈的暗示依然没有用。李木木索性盯着我,看我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
那李木木你吃了我吧!我哭丧着脸。
突然,李木木两眼放光,一把扔掉手中的薯片,尖叫着扑过来把我压到在地。她在我肩上狠狠咬了一口,兴奋地说,这是你说的,以后不许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