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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7月,我四年的大学生活从此结束,结束的还有我青春年少的无忧无虑,以及岁月的痕迹。
在我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就突然的结束了,让步我有些忧伤和难过。原以为会有一个完美的谢幕的。却不知,是这样的匆忙,这样的无奈。
1、 同是天涯海角沦落人
2004年7月,赵第一次见到苏雨文,是在开往青岛去的火车上认识的。
在ki71上,赵坐在两节车厢的交接处。把行李放在地上,他坐在上面。苏雨文艰难的提着个大旅行包,无奈地站在厕所旁边,看着前面,试图找一个坐的地方。此时车厢几乎没有空地方了。赵立光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给苏雨文挪动了个地方,说,坐这里吧。如果不嫌弃。苏看看其他地方的人满为患,只好坐在找赵身边,轻轻地说:谢谢。赵转身。碧绿的棉布长裙,红色的棉布衬衫,长发遮住了半个脸,伴着淡淡的笑。
此时此刻,正是夕阳红边了半边天。残阳将整个天空搞的异样的好看。火车整经过一个大桥。行的很慢,夕阳照了进来,落在了苏的脸上。是一幅美的吐血的图片。
很多年以后,赵想起来当初见面的情景,只记的那片夕阳,红的异样的美丽,让他有些眩晕。
赵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有计划的人,他从来做任何事情都是按照计划的。生活简单而安逸。比如,很少喝饮料,渴了就大口大口的喝白开水,周末的时候,一个人安静的找个地方看书租影碟,从来没有想过要谈恋爱。
有时候,赵一个人坐在校园的草坪上,迎面而来的花香,8月的时候,会有一种白色的赵不知道名字的花纷纷扬扬的飘落,随手拈起,带着磬香。这个时候,他感觉到很安详。
从懂事起,赵过了许多年平淡的校园生活,无忧无虑。赵曾经想象着生活会一直这样子下去。直到大学毕业。大学毕业,很让赵忧伤的。那是青春的优伤。就像罗大佑在光阴的故事里唱的:遥远的路程昨日的梦以及远去的笑声,再次的见面我们又历经了多少的路程,不再是旧日熟悉的我有着旧日狂热的梦,也不是旧日熟悉的你有着依然的笑容,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忆的青春。
然而,遇见苏是一个意外,这是赵所没有料想的结果。因为生活中有许多的意外的故事发生。我们无法知道他什么时候确定的出现。所以,很多时候,赵总是平静的接受这份意外。
在大学毕业,去单位报道的时候,在开往青岛的火车上。其实,对于赵来说,去哪里都一样的。就胡乱的到了青岛。人们都说青岛是一个很美丽的城市。不过,赵对青岛的记忆,似乎是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德国人占领青岛开始的吧。从那时候,知道了这个海滨城市的一些事情,但都是和一些文化名人联在一起的,比如闻一多,比如朱自清,比如鲁迅。再后来,就知道了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帆船项目回在青岛举行。所以,赵对自己说,应该是一个可以一去的地方吧。
这是从西安到青岛的唯一直达的车。所以,人很多。中国多就是人吗。赵笑着。对于车上的人挤人见怪不怪。只是小心的照看自己的行李。火车在华北平原上飞驰着,铁路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城市,经过一片片田野,然后又跑过一个乡村,一望无际的平原就这样出现在眼前。这是华北平原的真实反应。
火车离开西安没有多就赵就开始睡觉。在一阵吵闹声里,赵醒来了。大概应该是过了郑州吧。忽然赵想起旁边还有一个苏。只见苏就那么坐着,呆呆的看着前方,似乎一直没有动过。难道她一直没有睡觉,就这样傻坐着?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她看着赵醒来,向赵笑笑。
赵也笑笑。于是一场意外的故事就这样拉开了前奏。
他们谈自己的学校,他们也谈那个叫做杜拉斯的女人和她的文字。火车是在夜幕里到达青岛的。赵自然的帮苏把行李弄到车站。车站上不时穿梭的人群在他们身边来来往往。苏看着赵,咬着牙齿说,把你的qq号和e--mail 告诉我。
二、留言
赵很快的适应了新的工作环境。上班、下班,吃饭,感觉和学校里简单的生活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什么期待。赵依然如同上学一样,睡觉前做运动,然后躺在床上看会书,一直到12点。只是偶尔,会在呆呆地看夕阳的时候,有些昏旋。可能是不太适应吧。
大概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个礼拜吧,有天中午突然下起雨来了。本来在青岛下雨是很正常的事情。然而,秋天的雨总是会然赵有些难过的,可能是想念自己的以前的女友小阿毛吧。和她分手就是在一个下雨的秋天。
雨在快下班的时候停的。因为有风,街道很干净的。清新的空气将整个城市包围,一些落叶从树上掉落,在路灯的照映下一闪一闪的。今年的冬天可能要来的早,赵想。
路过一家网吧的时候,赵想到自己很久没有去同学录上看了。不知道亲爱的同学们都怎么样?想到同学们赵心里温暖如春。照例的打开自己的邮箱和qq,看有没有新的邮件。看到一封陌生的来信。
赵,今天早上有些不舒服,可能是生病了。
早上下起雨又刮起风,已经很就没有见到这样的天气了。在楼下的海信便利点买牛奶和面包的时候,那个阿姨微笑的样子,让我想起一个久远的人。似乎是几个世纪那么远。只是我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是否也在想我?坐在桌前,看着外面的天空,飞舞的雨滴在空气里摆弄着各种姿势,行人匆匆忙忙的往某个不确定的地方赶,这样坐了很长时间,开始给你写信。
我通常是一个很安静寂寞的人,但是我却需要各种欲望将我紧紧的拥抱和包裹,这让我很矛盾。我想,我是怕孤独寂寞的。就像那天在火车上遇见你,夕阳照射在你身上,让你整个人处在光芒中,那一刻,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而事实上,我向来不大清楚我究竟想具体要些什么。
苏在这个城市的一个网站工作,所以可以有大把的时间上网。赵断断续续的手到苏的邮件或者qq留言。有时侯两周一封,有时候一周一封,有时候一天一封,有时侯一天好几封,至于qq留言,就更多了。
赵,这个城市的秋天总是叫人难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难过。窗外法国梧桐树的叶子开始慢慢掉落,过不了多久,树枝就会变得掉完的,真正的冬天就来临了。我不喜欢青岛的冬天。小时候生活在西安,那里的冬天白茫茫的一片,那是我们孩子的世界,充满了神秘感。
苏的来信总是很短,思绪也很凌乱。带着淡淡的优伤,莫名地。
有回,苏提起她的爸妈。赵,我的父母在我10的时候就因为一场离奇的车祸死了。然而,从8岁我就很少见他们了。他们一直在外面忙碌着。我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住在舅舅家。那时候外婆还在。外婆是那种老上海的女人,经常给我讲老上海的故事我想,我什么时候回去上海的。
赵,我们的文字总是那么相似,是不是我们有共同的经历。在几天前,我去苏州,周围的人群来来往往熙熙攘攘,散发出暧昧的味道。同行的男同事,身上总是有很熟悉的三宅一生的味道。我走累了,他就拉着我的手带着我。那个夜晚我们一起呆在那些古朴雅致的园林,晚上的风很冷,他脱下外套披在我的身上。
他喜欢我很久已经。有些时候我在想,找一个能给你温暖的让你有家的感觉的男人,也就足够了。他把外套披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却有些感动。可是,我无法产生一种满足的感。我不明白自己究竟在追求什么或者想到底要些什么。赵,你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呢。我想你是无法回答的。
赵,你爱你的爸妈吗。为什么有时我觉得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就连基本的血缘关系也不存在了。不然,他们怎么会那么早的离开我。这让我很困惑。我不知三、不一样的生活
单位组织去看新上映的电影,赵总觉那个导演有些哗众取宠,就没有去。一个人在单位里值班。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办公室里难得的清静。他给几个兄弟们写信。写完后,赵忽然想给苏写信,就立刻开始写了。
苏,你有没有那种感觉,一个人站在大街的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和人群,发现自己是个多余的东西。仿佛,面前的这个世界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你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这实在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原来你是如此的害怕寂寞的。赵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城发现自己属于苏的时间越来越多,打开邮件,几乎全是苏的信。生活每天都在变化,只是我自己没有感觉或者是没有变化到而已,赵想。我还在试图找回一些曾经的东西吧。
又是一个快下班的时候,赵看着外面的天空有些发呆。发什么愣呢?对面的女生李问。没有什么的,只是有些想以前的朋友。赵随便找了借口。这个时候,手机响起。“赵,出来陪我散步,好吗?今天我心情不好。”陌生的声音,感觉遥远而且单薄,赵知道是苏,给赵报了一个地点,是五月风塑像下。那是这个城市的很著名的一个雕塑。赵曾经去过的。看看也没有几分钟就下班了。赵给李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坐5路公交车可以直达那里的。看着车上乱七八糟的人群,赵忽然问自己,我这究竟是让做什么呢?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在五月风下看到苏,赵突然安定下来。苏穿着白色麻布粗花上衣,领口和袖子都有素雅的花边,下身是牛仔。赵很喜欢苏这样的打扮。苏给赵递上一听可乐。
两个人朝音乐广场方向走去。因为是傍晚时分,人不是很多。苏的脸色一直苍白,眼神冷漠,大口的喝着手里的可乐,没有任何表情。赵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默默的跟在苏的后面。看着苏白色的瘦弱的身影,在喧嚣的人群和沉寂的夜色中穿梭。赵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要做什么。终于,苏在一个长椅上坐下来。赵看到她在点烟。
两个人一直就这样坐着,苏一支又一支的抽着烟,不说话。赵安静的坐在旁边,看着身边的这个女人。有时候,是不需要语言的。赵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突然苏把头埋到他的怀里。她撩开他的衬衣紧紧地包裹住自己的头。赵强烈的感觉到她在发抖。那是种因为剧烈的害怕而产生的本能反映。她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然后发出动物般痛苦的呜咽。让赵揪心的疼痛。
夜里送苏回家。看着苏熟睡的样子,苍白的脸厐还有没有擦拭的泪水。因为不放心,赵就在苏的床边做了一晚上。赵在想,我是在可怜苏呢,还是试图从她这里得到一些东西?
苏的外婆,在苏14岁那年的一个早上为了保护苏而被迎面来汽车撞死。苏是亲眼看着外婆离开苏的。苏总以为是自己害死了外婆。而苏的舅舅,也在苏16岁那年,也因为车祸死了。
小时候,外婆或者舅舅或经常牵着我的小手去不远的地方看庙会,还会给我买很好吃的糖果。现在,他们却都抛弃我不要我了。
苏因此很害怕车祸的发生的。总是在逃避这样的事实。可是,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个喜欢三宅一生的男生,在前几天出车祸死了。
四、成长
第二天晚上,就收到了苏的信件。
赵,这个城市非常大,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城市,曾经有那么一天我不停的游走在这个城市的角落,心很烦闷,就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安置我的地方。哪怕是小小的角落,哪怕是短暂的片刻。
认识你真好,这个城市很少能遇见如你的一样年轻而又温和的人了。
赵,我发现自己是越来越不喜欢工作了,我能感觉到种种利用和被利用,或者彼此利用的关系,我知道它有存在的道理,可是我还是不能适应。很多时候,我的心灵在远处自由的飞翔或者企图冲破一些加在四周的无形的东西。有一天,我会选择逃离这个环境的。我想,那个时候的我,是真正的快乐的。
但是我明白,为了生存,我需要的努力的工作努力的赚钱养活自己。但我觉得这样的工作让我的生活变得面目可憎,让我把活下去成为人生的唯一目的。这不是我所想要的生活。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一种怎么样的生活,但是我想,我应该有一种不同现在的生活吧。
早上在办公室门口,遇见李。李是来自内蒙古的女生。性格开朗活泼,人也很豪爽。有时侯赵处理不料的事情,也会很不客气的推给李的。两人在工作上是互相配合的好搭挡。偶尔,赵也会拉上李去海边看风景吃海鲜。李长发,喜欢穿裙子,棉布衣,特别纯净的一个女孩。两个人一直温和平淡的相处着,没有人让另外一个人承诺什么,保持着这种淡淡的感觉。
“赵,最近你是不是玩了太多电脑了,脸色有点苍白!”李说。
“不会吧!”赵笑着。
“呵呵,”李笑:“好像得了网络忧郁症了,和电脑呆的时间还是少一点好,不然对视力不好,皮肤也会变的不好。”
“真的?好的,女孩子就是女孩子,说着说着就到皮肤去了。”哈哈依然不断的收到苏的来信。
今天发了工资。然后一个人逛街。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想着要买什么东西。就是想出来转转。看着两边玻璃窗里漂亮的裙子,鞋,珠宝、护肤品、香水。我常来这种商店,但是我几乎从来不买什么东西的。只是喜欢这里的感觉,没有人不喜欢物质是吗?物质会填补我们的空虚寂寞的心灵,让我们不再乏闷困惑。看见一件折花裙子,简单地式样,上面绣着暗红的玫瑰,不是太贵。徘徊了许久,我终于没有买那条裙子。 那天中午休息的时候,赵随手翻起桌上的一本心理学书本,看到的是行动心理。他忽然有些困惑,便问坐在对面的李:
“李,你认为一个人给另外一个只有见过一次的人不断的写信是为了什么?”
“呵呵,谁给你一直写信呢?如果是个女孩子,我估计是爱上你了!”李的笑声从对面传来。
他们相约在qq聊天,赵取名叫没有品位的人,苏取名叫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他们只是在自己喜欢的时间上,没有约定时间。
我在听许魏何勇,反反复复的听,每每在深夜我总是喜欢这样的音乐。
真的。他们的音乐我也喜欢。也经常的听。我还知道早期的魔杰三客。
我在抽烟。事实上我不喜欢抽烟,但是烟雾缭绕会让我自己感觉迟钝,那样不需要想太多的东西和事情。
我觉得你不应该抽太多的烟。这样对身体不太好。
苏总是说一些没有里头和头绪的话,而赵,更多的只是应和着。
有一天他们谈到爱情,然后赵突然发现自己打出的文字是:“我想我爱上你了。”苏那端沉默了许久,然后离开。
然后第二天qq上再次等到她。
“和我同居吧!”她很直接地说。
这让赵有些意外。又是沉默
“不行!”
“你伤了我!”
她断线并迅速的离开,从此没有上qq,也没有给赵写信,终于有一天,按老地址写给她的信被退回。这个信箱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了。打那个电话号码,老是关机。发了很多短信,苏没有会一个。
赵想,如果那天没有问李那个问题故事可能会改变。
后来在书上看到:这样子的情况可能是因为空虚和寂寞,然后把对方当成心理寄托,而不是爱上他。
而从认识开始,赵一直没有告诉他自己是做什么的,也从来没有告诉她自己住在那里。而他,同样不知道苏住那里,只 知道她在网站做技术支持,也不知道她的具体的地址。 她就这样消失了。再也没有和赵联系过。而赵的手机一直为她开着。一直开了三年。赵想,苏应该是去了上海吧。 三年后,赵离开了这个城市回到老家。又过了些日子他有了现在的女朋友。他给女友讲了关于苏的故事。结婚的前一天,他把邮件里苏的所有来信全部删除。看着一点一点消失的记录,赵感到一阵疼痛,随后就是痛快。赵很奇怪。
就像是天空里美丽的烟花,只是这是一种青春的烟花。这种烟花再如何的美丽迷人,再如何的变幻多姿,总是要消逝在这不尽的夜晚。这青春的烟花就这样退却了消逝了。后来,赵在书上看到这样的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