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雪花

尘尘埃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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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的冬天为什飘那么多雪花呢?那白雪覆盖的世界,静静无声,我爱看翠绿翠绿的水竹,爱看那雪中露出的青油油的雪里蕻,爱看羽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飘满了天空。

    那被白雪覆盖的小道,有一行深深的足迹,从湾里通向村里的学校。坐在寒冷的教室,一边看老师在水泥黑板上写粉笔字,一边偷偷欣赏窗外飘舞的雪花。小时候的冬天为什么那么多雪呢?远远近近的田野、湾落尽是白茫茫一片,湾里的老人穿上了土布做的灰蓝色的长到脚底的襟衣,手上挽起了盛着锯未、木碳燃烧的火钵,年青人则穿上木屐,在雪地上踏出“吱、吱”的声响。

    在同兴中学就读的下雪天的日子,学校决定实行“中班制”早晨母亲起床后,熬了一大锅晚稻米粥,晚稻米粥熬得粘稠稠的、香浓浓的,蘸一点炒酱罗卜和炒罗卜丝,肚子竟能装下三碗粥。晚稻米粥,现在吃不上了,因为没有晚稻了,现在吃的是袁隆平的杂交水稻,不仅产量高,而且下到锅里还“长饭”小时候的晚稻米成熟季节迟,产量不高,但经霜打了的,煮粥格外好香,这与那时候农作物不施用化肥的原因吧!

    背起黄挎包姗姗到校,这黄挎包是那个年代流行的那种,装三个课本、两个练习本,轻飘飘的,哪里有什么重量,同学们之间将书包掷来扔去作游戏用。来迟一点,老师是不批评的。有的学生戴着黑色的只露出眼睛、嘴巴的所谓“狗钻洞”帽子,还有的带来了火钵子,放到地下,让两只穿厚袜的脚踏在钵边上取暖,然后放到课桌上暖手。有的老师视而不见,有的老师可有了意见批评几句:象旧社会的少爷小姐哪,只会享受哪,吃不得苦哪等等。受训的同学低下了头,并无多大的难受之意,老师后来讲的什么内容,大概一点也未听进去,因为他的头一直低着,舒舒服服享受着火钵的温暖。其他同学则盼望着下课铃声,以便跺跺快冻僵了的脚。

    连上五节课后,便到了下午三点半钟,学校便早早放学,学生们以更大更响的跺脚声庆贺早早归家。

    归家的路上又飘起了雪花,飘得慢腾腾的,稀稀落落的,几片雪花撞到我的眉毛和鼻尖上,须臾之间溶化成水珠。但我归家的心,伴随着吱吱踏雪的声响,加剧着饥饿的感觉。到家以后才晓得放学早,伙房无一丝炊烟的气味。我心里大为不悦,寻着母亲要发作。可一见到在堂屋角落的母亲时,我的气顿时消头了:母亲正用大线针使劲缝补着我的一只旧棉靴。

    母亲放下手中的针线和棉靴,到伙房做晚饭去了。我立在屋檐下,目睹着远方一片白茫茫的雪景,雪花稀稀落落的飘着,虽然比不了咋天那场大雪的密度,但终究是雪,一场无声无息的雪,我对饥饿的注意力被暂时转移,只注意雪花慢吞吞地飘着、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