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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一直是阴郁而且混乱的,我讨厌阳光。白天的时候蒙头大睡,深夜则在键盘上敲击出悲哀的文字,寂寞的灵魂游走,空旷、轻灵。
我喜欢雪津苦涩的味道,在芙蓉王的烟草香中荼靡。它们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我想,我是爱上安妮的文字了。那个穿着棉布碎花裙子、头发如海藻般披在肩上,表情落寞、脸孔苍白、生活混乱、经常整晚寂寞抽烟的女人。我每次都沉醉在她的文字中无法自拔,她的文字让我有窒息的快感
安妮说她不相信爱情,相信宿命,告别薇安、二三事、八月未央、彼岸花、清醒纪、莲花读完了她的所有作品,我发现,我是爱她的。
张小娴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动物,跑得比时间和生命快,赛过光阴的,不是速度,而是爱情在两个灵魂之间的慢舞。”
看到那句话的时候,我的眼睛仿佛被刺了一下,干涸已久的眼眶渐渐有些湿润,我蓦然把手中的那本情人无泪撕成了两半,抛到墙角。
我讨厌一切温情的文字与事物。
我的烟抽得越来越凶,我想,如果哪一天我死了的话,肺部一定伤痕累累,我像吸毒一样贪恋着它的味道,如此曼妙。
我的发也掉得越来越凶,晚上起来对着镜子梳头的时候,梳子上是一大把掉落的头发,我更加用力的梳,直至头皮渗出了血。
放下梳子,我怔怔地看着镜子里那张脸色惨白、毫无人气的脸,一双眼似是没有聚焦,很混浊的感觉,皮肤也因为常年的缺水而干燥无比,甚至褪皮起斑。看着那张脸,我忽然就恨了起来。我用手抚摸右脸,手得到了脸的温暖,脸也得到了手的温暖。我五指紧扣,向下猛然一划,五道可怖的血痕立刻呈现在右脸。
看到脸终于不再是煞白的,我满足的牵起嘴角笑了笑,指甲很久都没有修剪,原来留着还是有用的,却发现什么时候我的笑容,也这么难得了。
打开冰箱拿出一罐雪津,苦涩的味道从舌尖一路蔓延至咽喉至胃至全身,淋漓尽致的舒服!可右脸也开始火辣辣地疼,钻心的疼!
不理会正在流血的右脸,我抽出一支烟,是整个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了,深蓝色的烟盒立时空荡无比。
点燃它的时候,右手竟有些微的颤抖。难道我,至今还有在乎的东西?云雾缭绕中,我想起我看过的一篇文章。那个眼神明亮笑容纯净的男人烟盒里的每支烟都写着同样的字,是他爱的人的名字。
我吐出一口烟,将它自指间夹稳,拿起桌上的笔,写下“安妮”两字。
我记得的,还有一句话。
“把你的名字写在烟上,吸进肺里。”
安妮,我要把你吸进肺里,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我不要你寂寞,我要陪你。
安妮,这烟还剩一半了。
也许,我是嫉妒你的,嫉妒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永远没有明媚光亮,到达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地方,结交一个又一个的人,然后面无表情说再见。安妮,你是自由的、飞翔的、寂寞的、阴郁的、骄傲的。我和你,根本无法比拟。
安妮,这烟还剩四分之一了。你的名字已经烧掉了,你已经在我的肺里了。
也许,你终是你,随意飘泊的女子;我终是我,寂寞等待的女子。我一直渴望我是你,因为,安妮,我爱你。
安妮,烟抽完了,你要休息了罢。
我记得你说过,爱情原来像我们去观望的一场烟花,它绽放的瞬间,充满勇气的灼热和即将幻灭前的绚烂,我们看着它,想着自己的心里原来有这么多的激情。然后烟花熄灭了,夜空沉寂了,我们也就回家了。就是如此。
今夜,就算是我们在一起看了烟花罢!
安妮,我爱你,始终,依然,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