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在苦难的岁月里穿行

沧浪之水(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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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几何时,很想用淡淡的笔墨勾画出父亲和母亲那些苦涩的青春岁月,以表达我对他们的崇高敬意和真挚情怀,以期能够从他们心酸的人生长河中找寻前进的动力和精神依托。命运很钟情的把我推向了这个令人快慰时光——研究生生活,终于让我可以静下心来写点关于父亲和母亲那段青春长河中坎坷的爱情经历,追溯和印证那段令人难忘的历史。

    父亲和母亲是地道的大西北黄土高原土生土长的农民,五十年的风风雨雨,几乎是伴着共和国的历史变迁一路走来,经历了“大跃进”、“大锅饭”“文化大革命”等许多令他们刻骨铭心的时光,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每当他们给我讲起这些故事,我的心都会感到莫名的沉重和彷徨。历史,一个多么令人骄傲却又可怕的名词,竟然留下了许多令人可歌可泣的心酸往事,纵然无力改变,只能默默陈述,也会让人的内心沉淀不为人知的往事,就这么一代一代的流传了下来,我很庆幸能有这样的念头,将父母那段青春岁月的往事跃然纸上,慰藉他们尘封的内心和对岁月的无尽遗憾,我的内心也得到些许的释然和解脱。

    在父母的记忆中他们的人生都是辛酸和坎坷的,似乎好像与国家的命运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都是风雨飘摇的年代和流浪的岁月。父亲和母亲都出生在50年代初期,父亲比母亲大四岁。小时候听老人们经常给我讲述我们的家族史,是怎样度过了那些令人难忘的岁月。我的祖籍是甘肃,由于58年闹饥荒,人们都被饥饿无情的吞噬着生命,在哪个充诉着死亡恐惧的年代,听爷爷和父亲说,为了能够活命,乡亲们都纷纷远走他乡逃荒了,我们家族也不例外。由于太爷和太奶抚养不起爷爷弟兄六个,他们为了躲避被饿死的危险,纷纷都各奔东西了,就这样,已经成家的爷爷(家中排行老大,二爷年幼就夭折了)带着奶奶和三爷、四爷背负行着行囊开始了他乡流浪生活,来到了宁夏那部山区的一个偏僻的小村,给那里的地主做了长工,算是安了家,临时住在地主给他们的几件窑洞里,算是有了能够填饱肚子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他们的苦难生活,男的白天下地干活,女的只能做针线活。让我感到心痛的是,奶奶是严重的受封建社会摧残,她的脚是裹足,称之为三寸金莲,小脚走起路来都十分费劲,更不要说干活了,奶奶知道我上初二时才离开了人世,但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和村里的人都比较熟悉了,在当时好心人和地主的支持下就开始靠山坡挖出了一道小院,并凿出了三间窑洞,有了我们家自己的院落,生活算是稳定了下来。对爷爷他们来说,每天忙碌的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年复一年的小农生活。随后姑姑和父亲相继出生了,为了补贴家用,爷爷就会经常利用额外时间要到三十里地的原始森林区砍柴,补给家用。三爷、四爷也都奔波在不同的地主或者富农家里做工,都是为了生计而辛苦的常年累月劳作着。父亲的童年就这样开始了,由于饥饿,爷爷、奶奶也只能维持他们的生命,更谈不上什么营养了,生活就这样艰难的前行着。

    转眼父亲三岁了,那年夏天,爷爷按照惯例去砍柴,回来的途中,因为遇上暴风骤雨,爷爷由于穿着单薄,就被活活冻死了。由于那时候家里很穷,没法置办一口棺材,三爷远在外地做工,没能知道爷爷去世的消息,四爷万般无奈,就只身一人从爷爷出事的地点一路将爷爷背了回来,那种苦情的往事,让我想起了赵本山主演的电影落叶归根,给了我莫大的触动,爷爷也就是被四爷这样一路背了回来,那时候没什么交通工具可供使用,所以四爷就背着爷爷的尸体回到了村里放在了一间闲置的窑洞,在村里人的帮助下,四爷只好用家里仅有的一张席(农村炕上铺的可供睡觉用得的,用当地一种竹子编制而成)做了爷爷的棺材将他埋葬,父亲也算是履行了做儿子尽孝的责任,很小的他也许不懂得是怎么回事,按照家人的要求,为爷爷戴孝送终了。爷爷就这样凄惨的走了,相继四奶奶也得了重病留下了年幼大叔离开了人世,奶奶和姑姑、父亲相依为命,为了能够撑起这个家,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四爷就和奶奶又走到了一起,重新组建了家庭,后来就有了三叔和二姑,从此家里算是就这样才稳定的开始生活。

    也许是人性的自私和无奈,父亲早年丧父的悲惨命运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只上了小学二年级就辍学了,十岁就开始被四爷要求干起了农活,挑粪、耕地、种地等他都要学着去做。可能受封建思想的影响,父亲不是爷爷亲生的,自然就要另眼看待了,大叔和三叔都要别父亲享受特权多了,至少不会挨四爷的批评甚至暴力,除此之外,他们都能每天去五里地外的小学读书,父亲无一例外的尝到了缺少父爱的苦难生活。年幼的他也许是早年没有了父爱的缘故,母亲自然也抗拒不了四爷的严厉,所以父亲就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没哟了童年孩子的欢乐和幸福,过早的背负了压抑,学会打理农活,夏天为生产队放牛和割草,冬天铡草和喂羊、牛等牲畜,总之生活每天都是安排的满满。由于家里穷,衣服自然是层层补丁。后来村里有个张奶奶看到父亲实在可怜,就把她认作干儿子,由于张奶奶家的条件比较宽裕,人有善良,关心父亲的比较多,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父亲一点,日久了父亲也感受到了张奶奶的热情和善良,叫他干妈。从此父亲就会从干妈那里得到点食物或者衣物,生活比过去有了好转,不会在那么太清苦和挨饿了。

    十二岁那年,母亲在家人的许诺下就成了父亲的未婚妻,那时候的母亲才年仅8岁,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就这样傻乎乎的成了父亲的媳妇,父亲也是懵懂的认识到了这点。也许是那时候的人都是这样的封建礼俗,过早的给孩子订儿女亲事,对所谓的爱情之类的更本找寻不出什么概念,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就不存在像现在这样的爱情之说了。后来听母亲给我讲他是由于姥爷姥姥逃荒时,从甘肃老家一直用担子挑着长大的,直到逃到我们村时,已经过了五个念头,母亲整整在路途中成长了五岁,如今我都不敢想象她是怎么走过来的,想起来都心酸的不止一次落泪。经过一路乞讨,姥爷姥姥和母亲和爷爷、奶奶相遇了,当听说爷爷、奶奶都是从老家逃出来的,自然亲切了许多,所以姥爷、姥姥和母亲就在爷爷的帮助下暂时在村里找了一间窑洞住了下来。毕竟刚来什么都没有,姥姥姥爷老是麻烦爷爷、奶奶也感到不好意思,可能也看出了爷爷、奶奶的心思,姥姥就答应把母亲许配给父亲,这样以后两家就是亲戚了,自然就互帮互助了,有了更密切的往来。

    从此,父亲还要不时的去母亲家要做一些家务活。其实,后来听母亲说,那时候的父亲从来都很少说话,来了就是干活,干完活就走,特别老实,母亲相对算是比较聪明的姑娘,也知道这个人将来就是他的男人,也不免多了些许的觉悟和遐想,总觉得父亲太过于老实了,实在是不能担当起做她男人的重任,可是姥爷姥姥为了念及爷爷、奶奶的知遇搭救之恩,也只能成全这门亲事了。由于是娃娃亲,自然少不了村里孩子们的调侃和取笑。从此,父亲就和母亲这样从小就被大人们过早的将他们撮合在了一起,两家人也就按照农村的习惯,每到逢年过节还要互相走亲,带点礼品。一般是父亲要到母亲家串门,表示女婿对丈人家的关怀,也是我们当地的礼俗。在母亲的记忆里,父亲特别能吃苦,每天天没有亮父亲就是村里第一个挑水的人。每家都有几口大缸,为了防止天阴下雨和日常需要,几乎每家每天早起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挑水,随后才能开始干其他的农活,所以,当天蒙蒙亮时,就看见挑着水桶来来往往的人群形成了挑水的壮观景象,有男的也有女的,总之都希望挑的越早越好,就可以挑到清澈的泉水。那口泉水乡亲们都亲切的称之为红崖泉,因为是在红崖下面的一眼清澈的泉水,四季都不干涸,小时候我会时不时的跑到那里喝上几口,感觉就像人们从冰箱里拿出的冰冻可乐般清凉爽口。父亲因此也赢得了村里不少人的赞誉,他就一直这样默默的劳作着。听母亲说最让他感到心痛的是父亲冬天的时候都是自己给自己编草鞋,整个冬天父亲几乎是穿草鞋度过的,有时候干妈还会给做一双布鞋,但父亲还是舍不得穿,就这样,他的脚冻得发紫,有时候肿的连草鞋都穿不上,就放在火上熏烤。父亲也谈到了穿草鞋的事情,但他总显得还是有些痛心和感伤。最怕的就是消肿后的痒。母亲说父亲这些她都看在眼里,只是那时候的人们真的很封建,他和父亲从来不说话,但内心还是觉得很心疼的,由于彼此家里都很穷,也就无能为力了,只能默默的仍受着痛苦。在那些岁月里,父亲仍然重复每年四季轮回中的劳作,从来都没有逃出过这样的轨迹。母亲也是差不多,除了帮老爷和姥姥干农活以外,还要学者做针线活,纳鞋底,做鞋垫之类的。听母亲说那时候的她留着很长的毛辫,在村里也算是很漂亮的姑娘了,她很爱干净,总是让自己破烂的衣服洗的干干净净,怕村里人笑话她。几乎所有的针线活都是靠她的长发换来的,当头发长到一定程度剪下来等村里来了货郎就拿去换点针线之类,很少赶集,毕竟那时候女的是很少要求出远门的。贫瘠的生活每年几乎都差不多,没有太多的起伏,父亲和母亲都各自在大人的催促和安排下忙碌着各自的生活,只有那年轮在伴着时光的流逝,让他们都逐渐的长大。

    十七岁那年,父亲再也仍受不了农村“大锅饭“的生活了,而且村里还要选派青年劳力远到几十里地修水库,搞梯田,一走就要半个月,吃苦都非常简陋,为了逃避苦力和能有口饱饭吃,父亲萌发了要去参军的念头,起初家里人都是反对的,奶奶听说父亲要参军,而且60年代末也是社会正处于文革时期,有了太多的变数和不知的未来,整夜的哭诉着不让父亲离开,倔强的父亲不顾家人的反对,依然报名参军了,整个体检和考核都很顺利,父亲就很幸运的穿上了军装,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活,从此,他和母亲就开始了鸿雁书信往来,父亲就这样为了自己的前途也没有太多的顾及抛下了母亲走向了属于他的梦想生活。母亲似乎也是以父亲参军为荣,也没有考虑太多,那个年代的人们大多还是为生计奔波,对情感生活从未有像今天这样的高度重视。母亲也是殷切期望着父亲能够带来外面世界的消息,也许有一天她也有离开山村的机会,那就是最美好的梦想了。父亲走那天,全村的人欢送了父亲,穿着崭新的军装,带着大红花,敲锣大鼓这些多次在电影电视镜头里闪现的场景,父亲和母亲也亲历和亲自体验了,据说乡亲们送了父亲好几里地呢。父亲走后,奶奶就病倒了,整夜的呼唤着父亲的名字,看出来奶奶对父亲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还是撕心裂肺的担心和痛,在那些日子母亲学会了照顾奶奶,因为是一个村的,两家人又是多年的亲戚,母亲也开始学者习惯于做奶奶的儿媳妇,经常在空闲时,母亲就去安慰奶奶,说很快父亲就会寄信或者发电报来,不用太着急上火。果真不到一个月,父亲的信来了,说一切都好,并且讲述了他去部队一路上的见闻和部队里的好多事,大家都感到很高兴也很骄傲,毕竟父亲是村里第一个参军的。信是父亲找人写的,还好家里就剩三叔仍在上学,已经是初二的学生了,自然家里就多了文化人,他就代办读信和写回信。母亲也是由于家里穷从小酷爱求学的她就被姥爷姥姥否定了,认为女孩子就是做家务,将来找个婆家,所以母亲就注定了要文盲一生。其实她想给父亲说的话也很多,但三叔执笔自然就不能说什么了,只是让三叔写上家里一切都好,她过的也挺好之类的话语就算是回信了。后来听父亲说部队管的紧,义务兵不让探亲,自然就对回家还是心情迫切的,父亲的军旅生活是在四川阿坝度过的,离家乡远是可想而知的,在哪个通信和交通既不发达的年代,只能就这样考书信了解家里情况,可是他最怕的是每次家里写信和收信几乎要一个多月,这中间家里又发生什么变化就不得而知。我能感觉出来父亲那时候思乡的心切和对母亲的深深牵挂,也许是多年的亲事让他已经习惯了,母亲已经注定要和他过一生,自然也就有了对母亲的关怀和惦记。父亲和家人彼此之间的思念就这样在煎熬中慢慢的度过和等待着父亲的归来。

    当大家都在度日如年的思念中努力与时间抗争中,在父亲入伍的第三年,那年可以说是我们家的大地震,奶奶由于膝盖得了病,说是要瘫痪甚至有生命危险,母亲在姥爷和姥姥盖房子时候突然将正在下面帮忙的母亲深深的埋了进去,大家都以为母亲活命的希望不大了,就这两件重要的事情紧急拍电报给父亲,令人欣慰的是父亲连队的干部直到此时逐级汇报,获得了上级的批准,终于可以回家探亲了,在收到电报中只知道“家中有急事,速归!”他喜悦的心情夹杂着复杂的思绪就这样踏上了返乡的路途。令人欣慰的是,母亲在父亲的照顾和医生积极治疗中,恢复了往日的健康,母亲奇迹般的从废墟中被拔了出来,经过医生的输液和抢救,也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左腿被重重的砸伤了,只能静静的修养。父亲看到母亲也没什么事情,自然心里也感到很欣慰。在父亲的悉心照顾和帮助下,母亲也渐渐的恢复了健康的体态,她看到父亲几年的变化,俨然很英俊潇洒,早都没有了在农村是那样的老实形象,变化了很多,她欣喜之余,也感到了无形的压力和忐忑。毕竟父亲生活的地区是藏区,也许父亲会看上藏区的姑娘,她的内心开始不平静起来,只是心里的涟漪,不过始终没有表现在脸上,还是很平静的让父亲度过了,父亲返回了部队,两家一切也恢复了往日秩序,依然艰难的运行着。

    这样的平静生活过了三年,到了临近父亲复员的时候了,两家人希望能在父亲一回来就直接就把亲事办了,毕竟母亲也22岁了,也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在村里来说和母亲长大的姑娘早都出嫁了。按照农村的习俗,自然要谈礼金和结婚嫁妆。而另姥爷姥姥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爷爷和奶奶还有已经成家的大叔觉得这么多年他们也照顾母亲家了,就应该少要点彩礼。而当时姥爷姥姥只像爷爷奶奶要130元的彩礼,就这样,爷爷奶奶都觉得姥爷姥姥要的有点高,加之之前邻村有个青年老师条件不错,母亲在我们十里八乡还都很有名气,曾经被评为劳动模范、红旗手等属于那个年代的荣誉,自然介绍对象的也不少,好多人由于不知道母亲早都订下儿女婚约。但在爷爷奶奶眼里,认为姥爷姥姥也可能是不想把母亲许配给父亲了,所以就让大叔偷偷给父亲发电报,以母亲不想嫁给父亲为由希望解除婚约,征求父亲意见。即将复员的父亲在部队还抱一丝提干的希望,也没太在乎婚姻问题,感到母亲家里这样做可能是因为想解除婚约,家里人说的可能是正确的,就当即同意了家里的决定。当母亲得知父亲需要解除婚约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这么多年她厮守着的男人怎么能变心呢?母亲伤心之余多了份冷静,还是对父亲充满了期待,准备等父亲回来弄清楚再说,姥爷姥姥一听到这个消息都很生气,一发不可收拾,就彻底放弃了母亲的幻想,开始张罗给母亲介绍对象,为了满足姥爷和姥姥的意愿,母亲只好无意识的相了几次亲,都被母亲以不合适为由谢绝了。父亲也误认为和母亲的亲事已经结束,就开始谋划自己的未来,碰巧的是,父亲所在部队的司令员对父亲很赏识,希望父亲能送他老母亲到新疆去,只要父亲能够她母亲安全护送到新疆保证让他提干。这是在一次偶然与父亲交谈中父亲告诉我多年未打开的秘密,原来父亲在部队是有口皆碑,业务尖子,很受领导们的喜爱和推崇,人长的也很有气质。就在两难抉择的时候,父亲想征求家里人的意见,立即给家里拍了电报,可得到的回电是:“母亲病重,盼随归!”让原本打算离开故乡那片热土的父亲不得不办完退伍手续,就婉言谢绝了司令员的要求,带着复杂的心情踏上了返乡的列车。

    当父亲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家中时,得知家人为了让他能够回来,向他撒了谎,父亲感到痛苦到了极点,狠狠的责怪了家人,整整在家休整了两天,足不出户,奶奶也可是为她的行为感到懊悔,可是后悔真是无药可吃的,父亲就这样思量了两天,他鼓起勇气想看看母亲,探个究竟,是不是母亲变心了。母亲也急切的等待父亲能够向他解释点什么,她好给父亲告诉她的真实想法。后来当父亲从母亲的口中了解到这一切都是误会时,顿时烟消云散了。随后在父亲的激励撮合和两家人的彼此让步妥协下,父亲和母亲就结婚了。母亲的嫁妆和结婚是很简单的,姥爷姥姥为母亲买了一只红箱子、梳子、镜子之类的就算是嫁妆了。结婚那天,母亲的迎亲工具就是毛驴,听父亲和母亲说,那时候乡亲们娶媳妇都是要让新娘子骑着毛驴,前面专门有一个未结婚的男孩牵着,还很有讲究,当送亲的队伍到了门口时,就像现代人结婚不给红包不让新娘下车那样,等东家给齐了所谓的“下马洋”、“开锁”等礼钱时,才能容许将新娘子接回新房。婚礼就在简单的形式中结束了,从此父母开始了他们婚姻生活,直到有了姐姐、弟弟和我,虽然并不富裕,但也是很温馨的三口之家。

    如果回想起来父亲和母亲的婚姻生活已经过去30多个春秋了,我们都已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俨然也成了孩子的父亲,父亲和母亲即将步入花甲之年。回想二老几十年相濡以沫的生活,虽然都是贫瘠中度过的,但从来都彼此不会因为家里贫寒而真吵不休,他们已经习惯了贫穷的奔波和忙碌,从来都是任劳任怨,为了姐姐、弟弟和我,不管再苦再累,父母都会坚强的挺过来。如今父母已是让无情的岁月和生活所折磨的疾病缠身,在给父母努力治病道路上,我也深深感受到了父母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他们永远满足的是给了我美好的生活和无尽的未来,也正是他们所期望的,文章即将落笔,我的心情愈加沉重,深深的感受到自己已不是年少轻狂的我,肩负的是沉甸甸的责任,我要背负着父母的期望勇往直前,做一个合格的儿子、丈夫和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