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语官兵至 豪杰四散逃

萧剑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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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一语官兵至豪杰四散逃

    丁剑见父亲受伤,再也管不得许多,提着剑冲上台来。费清璇担心父亲受伤,也跟着冲了上来。

    昆仑,点苍门下弟子也都跟着冲上擂台,一时台上好不热闹。红娘子笑道:“哟呵,人还真不少啊!瞧这架势,是要以多欺少啊!”

    丁剑怒道:“你这妖女,打伤家父。今日跟你拼了!”

    红娘子笑道:“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削掉他三根手指头,算是小小的警告。日后与人放对须光明正大,切莫躲在别人背后施暗算。否则,下次连他整个手掌削掉!”

    丁剑与费清璇皆怒道:“妖女还敢呈威风,给我打!”

    一声令下,两派数十名弟子围住红娘子与田见秀厮杀起来。刘宗敏与孙有望怕三弟,四妹吃亏,带着十几名兄弟冲了上去。杜筱竹与风正宁前番承过红娘子赠金之情,如今红娘子有难,当然不会坐视不理。留下傅师兄照顾师傅,一提宝剑也杀上台来。

    这擂台八丈见方,若是容三五人打斗,自是宽敞。如今数十人涌上台来厮斗,自然拥挤不堪。

    台上刀光剑影,拳来脚往。不时有人被一脚踹了下来,或是被一刀砍了下来。直杀得鬼哭狼嚎,天昏地暗。

    台下司徒戚暗自皱眉,见这一场好生生的比武大会,被搅成一场混战闹剧。心中不禁一阵无明火起。身旁的慧言大师,清虚道长,也摇头叹道:“罪过,罪过!”

    慧言大师合十道:“司徒大人,贫僧应朝廷之命前来,实为观礼。少林派僧众皆是出家人,本不适合打打杀杀。剿贼大任,还是另请高明吧!贫僧告辞了。”

    清虚道长亦稽首道:“慧言大师所言,正是贫道想说的。近日道观中俗务繁忙,贫道先行告退,改日再来拜望司徒大人。”

    余下绝尘师太,廖化龙也觉无趣,纷纷起身告辞。司徒戚挽留不住,只好道:“诸位掌门,今日事发突然,未招待好各位。待拿下这帮作乱的贼子,另择良辰吉日,再请诸位光临。照顾不周处,海涵,海涵。”

    一番客套话说罢,送四位掌门走了。转身将司徒登唤至身前,切齿道:“今日搅乱会场的贼子,一个也不许放过!走一个,便拿你是问!”

    司徒登领命,转身又将王虎唤过来,低声道:“快去将神箭营唤来,将擂台团团围住,休走脱了一个。否则要你人头落地!”

    王虎忙跪地道:“小的明白”,领了虎符,站起身一溜烟跑去了。

    司徒登又将了空,枯竹,袁天罡,袁天霸招来,命他四人守住擂台四周,不许任何人离开。

    一切布置妥当,司徒登自觉高枕无忧。忽见台下一人高声喊道:“台上打的快活,台下看的快活。却不知个个人头难保。司徒老爷正调了大队官兵前来,凡是有命案在身的,统统拿住,秋后问斩。可笑尔等还蒙在鼓里,做那升官发财的梦哩!”

    一语既出,众人哗然。这行走江湖的豪杰,哪个身上不背几件命案呢?正在将信将疑之际,台上孙有望一指北方道:“快看,静江府路那边烟尘滚滚,有大队人马杀到."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大队人马正向这边驶来,不由得全都慌了手脚。

    正在手足无措间,那人又喊道:“众位英雄不要慌,望山跑死马,这大队官兵至少还要一柱香功夫才能赶到。趁此机会,咱们杀出去。自古官匪不同路,兵贼两家人。宋江受了招安,最后还不是难逃一死?跟着当官的混,岂有好果子吃哩?倒不如一齐杀出去,投奔闯王,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秤分金,岂不快活?”

    说罢,将包袱打开,将一袋黄灿灿的金叶子漫天撒去。众人哄的一声用手去接。

    那人道:“小弟李岩,乃闯王帐下军师。今日凡拾得金叶子者,凭此物到闯王军中报到。小弟盛情接待!是死是活,在此一举,兄弟们,冲啊!”

    众人拾得金叶子,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刻着一个“闯”字,心知李岩所言不虚,当下齐发一声喊,往外杀来。

    群雄齐往外涌,单凭袁天罡等四人之力,如何能拦得住。袁天罡见大势已去,悄声对袁天霸道:“风紧,扯乎?”

    袁天霸一顿足道:“也罢!保住性命要紧”。于是两兄弟随着人潮往外涌。那太师府上的亲兵,平日里养尊处优,哪是这帮江湖猛人的对手。有几个不怕死的上前阻拦,早被群雄砍瓜切菜般剁成肉酱,余下的噤若寒蝉,再也不敢上前。

    群豪冲出会场,四散开来,隐入市井巷陌之中。如雨洒江心,雪落湖面,了无痕迹。

    李岩,红娘子等人,趁乱抢得几匹骏马,一路疾驰,只半日功夫,便已驶出金陵地界,再往前行,便是镇江府。明太祖建都于南京,因镇江离南京最近,故将镇江划为直隶区。亦是一座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名城。再往前行,便是太湖。一入太湖,天高水阔,众人便可高枕无忧了。

    红娘子刚刚脱险,忽又想起什么,大声道:“不好!我那素素妹子还留在南京城中。方才走得急,竟忘了此事。如何救得她出来才好,免得她受俺们连累。”

    杜筱竹见红娘子满脸焦急,抿嘴一笑道:“姐姐休要担心,早就将张姑娘安置好了。再往前行二十里就是我家,前日我们就将张姑娘送来了。因此地东临太湖,南接徽州,从水路送她回去也方便。所以小妹就自作主张了。”

    红娘子转忧为喜,拉住杜筱竹的手道:“还是妹妹考虑得周全,若似俺这般粗心大意,恐就害了张家妹子了。”

    杜筱竹笑道:“都是一家人,姐姐何须言谢。”

    孙有望在一旁插话道:“俺这妹子就是粗中有细,细中有粗。干大事时心如发丝,细枝末节都考虑到。平日里就跟俺们这些粗汉子一般,大大咧咧,丢三落四。”

    田见秀笑道:“你哪知她粗细?只有李公子才晓得。”

    几句话竟说得红娘子羞红了双颊,娇声嗔道:“三哥,你再拿俺和李公子打趣,休怪小妹不客气了。”

    说罢作势去揪田见秀的嘴。田见秀忙一提缰绳,闪了开去。一边笑对李岩道:“李公子,那日山寨之上,洞房之中,你若从了,岂不是一段美满姻缘?说不定小相公都有了,何苦让俺妹子年华虚度,成日跟俺这帮爷们厮混。”

    李岩被问得一怔,良久方道:“匈奴不灭,何以家为?”

    红娘子闻言脸色一黯,低声道:“又是这句话。”一边轻挥马鞭,“啪”的一声,马蹄更急,作势去撵田见秀。

    田见秀忙告饶道:“好妹子,又不是哥哥不要你。千万别拿哥哥出气。”一边驾马跑得飞快。红娘子嗔道:“都是你这乌鸦嘴,报忧不报喜。待会追上你,便用针将它缝起来!”

    田见秀一边跑,一边大呼道:“大哥,二哥,快来救我!”

    刘宗敏笑骂道:“谁叫你嘴贱,惹恼了四妹,俺们也救不得你。”一边回头招呼众人道:“大家加把劲,趁天色还未晚,咱一口气骑到杜姑娘家去罢。”

    众人道声好,快马加鞭,一阵风般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