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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路程,加上又有心要快些赶路,所以一路上除了偶尔休息一下让马儿吃草,其他时候锦妖都没有停顿,策马一路飞奔,只用了一个晚上就过了两座城池。
早上的阳光照耀大地,锦妖似乎才想起,现在已经是大年初三了,过年那一天她正在地道里陪着乐容,不过过节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就如同星期天和星期一交替一般平凡,不值得她在乎,所以也没有去在意。
晨曦露重,锦妖将马儿放在一边,找了一处小河洗了一把脸,拿出昨晚包住的干粮吃了起来,将那几块糕点吞下,鞠了一捧水喝下,感觉自己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去牵自己的马儿。
然,当她刚刚签到马儿准备上马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了一抹气息,让她不容忽视,不得不抬头看去,在她前方青草悠悠的官道上,一个一身淡蓝色衣袍的男子静静的立在那里,银白的发丝随风飞舞,朝阳从他背后照射过来,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却能感觉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那么的灼热,让人无法忽视。
乐容!锦妖心中一惊:“你怎么在这里?”
放开马儿快速几步奔到他的面前:“你还受着伤,你怎么来这里的?”
乐容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一夜的疯狂追赶,他的发丝凌乱,衣衫也被勾得破烂,面容更是憔悴,可是唯有那双眼睛却始终有神,仿佛要一直看尽她的心里。
见乐容不说话,锦妖抬手摸摸他的脸,入手便是一片渗人的冰凉,这里里那药卢少说也有五百里,她一路不停的赶,难道他就追了一夜?心中又是一疼:“你不想要命了么?你这身子还很虚弱,怎么不好好留下医治?”
乐容没有理她说的话,抬手握住她即将从他脸上移开的手,然后紧紧握住,目光一直定定的看着她:“我……”
一张嘴那声音却是沙哑难听,他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如火烧一般,痛得不能自已,不过纵然连开口都撕裂般难受,他还是努力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我……要跟你……一…。起……”
锦妖握住他冰冷的手,一把将他揽入怀中,失笑:“果然是个傻瓜!”
抱了他往回走,一个飞跃落在马背上,一拉缰绳:“驾!”
这前面不远应该有小镇,带他去洗个热水澡再说!
一夜的追赶已经透支了乐容的内力和体力,加上染了风寒,在说出那句话之后就没了多少力气,意识在闻到锦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的时候终于陷入黑暗,安心的靠在她的肩头晕了过去。
锦妖摸出从活不救那里顺来的药,喂了乐容吃下两颗,这才用手贴在他的后背,输送内力将他的身子暖起来;看着他苍白的面容,锦妖心中一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乐容对她有情,虽然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但是那夜她被围攻的时候他那一个回眸她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后来他醒来,又被催情蛊所控,两人都没来得及说上话,好不容易治疗之后醒来,却因为那日的事情尴尬不已。
她知道他的忐忑和尴尬,她尊重他,所以并不强迫他面对,甚至多余的事情一点都没有想过;她要去流放之地,乐容需要活不救为他治病,她将他留在那里,一方面是治病,一方面也是给他一个缓和的机会,免得他不自在,等到她从流放之地回来,他也好得差不过,有了这段时间的过度,他就不会那么尴尬,这样对谁都好,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连夜追来,甚至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身子。
不过是一个喜欢的女子,难道她对他的影响已经这么大了么?
有那三个已经够头疼了,可是最后,她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又招惹了他,明明已经不想再背负情债了,可是如今,好像又背上了。
低头看着他安静绝美的容颜,轻叹一声拿了披风将他包住,用帽兜将他满头的雪丝收起,确认别人看不到他的样子,这才继续策动马儿往前面的额镇子里去。
将马儿停在一家医馆前,最后想了想锦妖还是转头去了一家客栈,摸了一颗银子丢给看门的小二:“去把这里最好的大夫找来!”
小二看见银子两眼放光,欢快的应了:“好勒!客官稍等!”
锦妖进了客栈,让掌柜的开了一间房,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抱着乐容走向了后院。
有钱办事快,那小二看锦妖出手这么大方,跑路自然也很勤快,不过一会儿就扯着一个老大夫进来:“客官!这就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大夫!”
锦妖早已将乐容放在床上,放下帐子遮住了他的面容,只拿了一只手出来:“劳烦大夫了!”
老大夫喘了几口气道:“老夫知道!”
那小二也很有眼色,见他们清早来投宿,想必是赶了夜路,忙道:“小的这就去给客官准备热水和早膳!”
锦妖点点头:“麻烦再准备两套衣衫,其中一套要蓝色的!”
“小的明白!”说完又快速的奔出去了。
老大夫为乐容把了一会儿脉就收回手:“这位公子体内气息紊乱且虚弱,显然是疲惫至极所致,加上曾经受过重伤,身子还未调节过来,这更是加重了伤情,需要慢慢调理,短期之内不宜奔波,老夫开个方子,你可以抓了药让他服下,一日之内就能醒来,还有是他染了风寒,这药中会有发汗的药,公子帮他多擦几次身子就是了!”
锦妖点头:“麻烦大夫了,等下我会让小二去抓药,顺便付上诊金!”
“好!”老大夫收了东西起身便离开了。
锦妖坐在床边,看了眼乐容,心中闷闷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很快小二将热水打来,先是一小盆洗脸,后来又是一桶桶的拎进来,灌了一大浴桶。
锦妖把热水拿过来,拧了毛巾轻轻的帮他擦脸,毛巾在他胸前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将他的衣服除去,避开他的伤口帮他擦身。
活不救的药自然不是一般的药,乐容身上的伤搽了那药,只是两日的时间便已经没有那么吓人,已经渐渐开始结痂,虽然已经在愈合了,但是看到这一背的鞭痕,锦妖还是忍不住心疼,轻轻的帮他擦了身子,将他放回床上,没有给他穿衣服,就这样将被子盖上,抬手理了理他的一头银丝,深深的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拿了小二送来的衣服去沐浴。
等她沐浴完吃了东西,小二也将药端了上来,扶起乐容将药喝下,抬手为他擦了擦唇边的药水,将他轻轻的放回床上,然后脱了鞋子睡到床边,闭上眼浅眠,虽然她也有些累,但是现在她可不能睡熟,她还得守着他呢。
上午还好,中午喝了第二碗药之后,没多久乐容就大汗淋漓,似乎是汗水刺激了伤口,整个人的眉头都颦起,很是痛苦。
锦妖将放在一旁的温水拿来,一遍遍的为他擦身,直到他舒服了这才停下,足足一个时辰,她的手都快断了,不过好在这一阵是熬过去了。
怕乐容肚子饿,锦妖让小二熬了些清粥,用勺子一点点喂给乐容,身子虚弱的时候最不能饿,所以怎样她都得让他吃点。
一直折腾到晚上,锦妖自己吃了东西,让小二把饭菜撤了,这才端着已经凉得差不多的药去喂乐容,轻轻的将他扶起,将碗放到他的唇边。
与前两次不同,乐容这一次只喝了两口就停下,然后在锦妖的注视下,缓缓睁开了眼眸。
锦妖没有因为他的醒来而惊讶,更没有放开他,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用药碗碰了砰他的唇:“快把药喝了!”
乐容闻言顿了一下,最终还是乖乖的张开嘴把药喝了。锦妖见此莞尔一笑,等他喝完了才拿旁边的手帕为他擦嘴。
“苦!”
一个沙哑的字从乐容的嘴里吐出,锦妖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他居然会说苦?
“苦是苦了点,但是苦口良药利于病!”
乐容定定的看着锦妖,眼睛一眨都不眨:“那个时候……你……亲过我……”
锦妖握住手帕的手一顿,对上乐容的眸子,那里面清澈得她只看见一抹期待,不由怀疑,他这应该是病糊涂了,还没清醒吧?若是清醒的,他怎么会说得出这样的话?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是锦妖终还是低头,一个吻落在乐容的唇上:“可以了么?”
哪知她刚刚要离开,却被人一把揽住了脖子,头不受控制的低下,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唇上,然后他的唇开启,将她的唇瓣含住,带着他特有味道的唇舌钻入她的口中,吮吸、舔吸。
如果说刚刚那是糊涂了,那现在这举动,恐怕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他应该是第一次主动亲女子,所以吻得生涩且急促,带着几分怕被拒绝的忐忑,吻得她有些生疼,可是就是这样青涩的吻,却让她升起了一抹*。
想到他的身子,锦妖还是摁住了心头的蠢蠢欲动,将他摁回床上:“先躺一下,我去让人给你弄点吃的!”
说完准备起身,可是她的手却被他紧紧抓住,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字一句道:“这一次……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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