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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慈又到了赤阳城。
他匆匆地找到了贩马场,选了三匹好样的,过午不久就骑着马回到了三道弯的河岸边。
劳克对艾慈选的马很满意,尤其艾慈配的马鞍全是新的,第一层牛皮还擦得蹭光闪闪。
“劳大叔,咱们这是两千里地的路,南北奔波,时刻都忘不了赚银子,自然要选上好的马骑。”
劳克道:“小子,你办的这件事,已至无懈可击,老夫十分满意。”
他一面对小三道:“咱们上岸去,我得教你几招,等为师的回来后,可是要验收成果的。”
艾慈见天色尚早,他心中立刻明白,劳大叔是要自己睡一阵子。
不错,今夜里还有正事办,飞龙堡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艾慈把小娟叫进小舱中,也叫她睡一阵子,因为当天夜里三人还得上路。
艾慈一歪身,就在草栅上睡着了。
他睡得很安逸,因为从他的面上正绽现出满足的笑意。
艾慈睡到天快黑,当劳克与小三并肩走回小船的时候,艾慈迎上前去,他精神抖擞,就好象欲飞的模样。
他吃吃地笑道:“在五里坡那个小土地庙前,你同小娟等着我,咱们不见不散。”艾慈道:“我闯龙潭入虎穴,别忘了多咒咒我。”
艾慈说着走进了夜幕。
当月牙儿自右边山头上爬升起来的时候,赤阳镇上有不少店门前已挂起了油纸灯,有些店铺已吃起晚饭了。
一匹快马,便在这时候驰出赤阳城北门,直往飞龙堡方向狂奔而去,那是一头纯白尾巴的良驹。
马儿四蹄翻飞,令马背上的艾慈有如腾云驾雾之感。
太子河的水变了颜色。
原来是清澈见底,这时候却变得一片黑嘟嘟的,寂静中充满了恐布,那原本是潺潺悦耳的声音,这时候听来有如阴司乐章“不悦”耳极了。
艾慈把马牵入河岸附近的荒林中,望望天空,觉得时候还早得很,便就地坐在树下面,拾起地上石子,随手投入河里。
但他的心里却不停地盘算。
飞龙堡被自己折腾以后,如今又是个什么样的局面呢?
“飞天蜈蚣”丁百年想剥自己的皮,那绝对是错不了的。
丁百年那老小子是不会就此甘心罢手的。
艾慈边想边冷笑。手掷石头的力量也愈强劲,便砸得河水“叭叭”响。
约莫着晚饭已过二更还不到,艾慈端正一下衣裳,反手摸摸插在背后的皮鞘,一闪身出了河边荒林子,幽灵般地转眼便到了飞龙堡的高墙外。
打量一下青砖围起的高城堡,艾慈猛吸一口气便拔空而起,他只在中途稍稍借力,便攀在堡墙上的垛子间。
艾慈伸头往内看,远处的堡楼内,正有灯光露出来。
在堡墙上一闪而掠,又稍一提纵,他便到了堡楼的一侧。
那儿有一排厢房,看样子总有十几间,除了正中一间有灯光以外,余下的全部黑漆漆一片。
艾慈摸近厢房右窗下,正听到着人谈话声,而且这声音并不陌生,不由趴在窗口看过去。
于是,他笑了。
他捂住口窃窃地笑,心里却又暗驾道:“娘的皮真是巧,几天光景,两个人凑在一间房子里养伤话旧了,看那模样儿,‘黑蝙蝠’卜在冬与‘飞刀手’齐中岳二人伤得还真不轻,二人还躺在床上不能动。
艾慈又细看一眼,他发觉卜在冬的右肩头缠着一层层厚厚的白布条,右手则吊在脖子上。
齐中岳拦腰也缠着白布带,他的肚皮伤得可够呛。
突然,卜在冬道:“贺天鹏与于上云也真是的,这种事怎么可以让别人知道的呢?”
“于上云应该有下手的机会,不知他顾虑什么名堂?”
卜在冬忽又开口骂道:“都是他娘的黑桃爱司搅的局,要不然堡主也不会把蓝眼宝石失掉,咱们也有力量去夺那对宝珠子。”
艾慈闻言,全身肌肉紧绷,两只耳朵直不愣地立刻竖了起来。
他的耳朵还会动,他急着要再听
好一阵子,屋子里面没有了声音。
艾慈急得心中骂道:“两个家伙怎么变成叫哑巴了。”
他又焦急地等一等,以为二人睡着了,正准备往里面摸进去。忽又闻得厢房里卜在冬道:“贺天鹏把姓熊的带回来,这件事我实在觉得不太对劲,姓熊的不是省池的灯,关洛道上哪一个不畏他三分呢?”“也许堡主有应付之道,晚上听说他们要找“红心老克”真是让人啼笑不得。”
艾慈咧嘴暗暗地笑,心想:“劳克如今正在三道弯的河岸边,我们就要去汴梁城了!哈哈!”
艾慈心中也琢磨,姓熊的又是哪号人物?他会不会就是那
一想起宝山城,便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一方面屋中的谈话似告一段落,因为二人在讲飞龙堡中的杂物事,引不起艾慈的兴趣。另一方面,艾慈要去瞻仰姓熊的是个什么样的黑道英雄。
于是,他一翻身,纵上两丈余高的厢房顶,溜过房顶后坡檐,窜到连接大厅的一堵高墙上。
侧着脸儿,他已看清楚大厅上那金碧辉煌的摆设。
大厅前面的宽廊上,四报朱漆的大红柱子,各挂着两盏玻璃宫灯,照得附近一片红,也把门楣上挂的一块“飞龙生”匾额照得一清二楚。
大厅上。
“飞龙蜈蚣”丁百年坐在中间一张太师椅子上。在他的右面,正坐着一位面皮黑溜溜的汉子,他的那张锅底似的大脸盘,几乎与嘴巴上的胡子都分不清了,如果不是有几根白的胡子掺杂着,露了满口的黄板牙,好象还真象厕上画的钟馗爷爷。
坐在黑汉右面的,尚有个六十左右的老者,他笑眯眯地坐着,满面和和气气地望着丁百年。
丁百年的左边,一榴地坐了四个汉子,其中两个也曾照过面,正是“俏郎君”白中虹与“无影掌”宫雄。但那靠近丁百年的另两个,他可没有见过。
艾慈远远地望过去,见这些人五指手划脚地谈论着。真想溜近一些,听一听这些黑道人物在阴谋些什么,但廊上的灯太亮了,他很难接近。
他四下探了探,便不由地咧嘴笑了起来。
掠过一道短墙,沿着大厅屋檐,越过屋脊到了大厅后面,使一个“珠帘倒卷”双手便抓紧屋檐下方的龙头横粱。
他“吓”地一声,便坐在横粱上了。
却不料就这么一丁点的衣袂飘声响,就引来了三头巨犬从暗处汪汪汪地直叫着,奔了过来。
艾慈暗骂一声:“畜牲!”
不得已只好再攀上屋顶,几个起落便到了正厅前面的厢房上。
此刻,大厅后面的狗叫声,早惊动了大厅里面的几个恶煞。没有人呼叫,更没有人稍停,自然的反应中,几个凶神已扑向大厅的后面。
但艾慈早已到了侧面的厢房上。
艾慈看着一群人涌向大厅后面!不由得意得冷冷地笑。
却想不到厢房下面有人指着他高声地吼道:“好小子,黑桃爱司呀!你好大的狗胆,竟然又闯来了。”艾慈哈哈地笑。
因为他看到在下面的卜在冬,正吊着右臂在地面上指着他骂。
立刻,扑向后面的人,被他的骂声引过来。
三只巨犬也扑过来了。
只见艾慈纵身登上了堡墙,飞落在堡墙的外面,沿着山路的小径奔驰,还一直地狂笑不已。
显然,他不在意后面追他的那些狗、那些人,有时候,他甚至还会故意地慢上几步来瞧瞧。
艾慈朝向飞龙岭下狂奔,一路上山石林立,荒草漫径、有几处还是原始荒林,他并不掠入林子里。
当然,他的笑声也令后面追他的人不必担心他会躲在暗处偷袭。
就在荒林附近。
“飞天螟蚣”丁百年对后面的几个人高声吩咐:“你们快回去,防着那个老偷儿,记住了,我要括的。”
这就叫吃一次亏,学一次乖。
艾慈听得清,看得也明白,后面追的人大部分回头跑,只有两个人对他还是穷追着不放。
其中一个是丁百年,另一个是谁呢?
于是,他又绕着荒林跑,一路还在尖笑着,直到他确定身后二人正是丁百年与那个黑溜溜的汉子后,他不跑了。他腾空登上一道悬崖。
举首看,头上的岩石好象就要砸下来。
往下看,深渊不见底,黑咕隆咚的好吓人。
这地方显然是个绝地。
艾慈心中在笑,绝处才能逢生,就在这儿拚吧!
丁百年已堵住崖的出口,黑溜溜的汉子这时扑了过来。
艾慈双手叉着腰,咧着嘴,吃吃地笑道:“丁堡主,这几天过得还好吧?还称心吧?”
丁百年咬牙咯咯响,眦目欲裂好吓人。
月光下,他就好象林中溜出来的虎一般,冷冷地道:“黑桃爱司,你已跑不了啦,终被我们堵在绝路上,这一回你还有什么绝招能逃出本堡主之手?”
黑溜溜汉子“呛”一声掣出背上的金刀,嘿嘿笑着问一边的丁百年道:“原来这小子就是最近道上传言的黑桃爱司小杂种?”
丁百年点点头道:“不错,正是这小东西,他与神偷扭成一股,二人一搭一档,把我飞龙堡好一阵折腾,就好象他娘的吃定了我丁百年了,今夜竟然不知死活的又跑到我飞龙堡来了。”
黑溜溜的汉子沉声道:“奶奶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嘿嘿!”
丁百年愣然问“他也与你有纠葛?”
.黑溜溜汉子冷然道:“我手下大将张豹、朱八就伤在这小王八蛋手中。”
艾慈不开口!他心中可不停地在思索
丁百年道:“今夜我二人联手杀。”
黑汉子道:“这小子出现,老偷儿必在附近了?”
丁百年道:“我料准他们故技重演,这小子仗着手脚利索,把咱们引开,好叫那劳克乘隙扒我的箱子底,娘的,合着把丁大爷当成驴呀!”突然——
艾慈指着黑汉子叫了起来:“喔呀呀!看你的模样,再看你手上的刀,八成你就是关洛道上传言的‘金刀’熊天刚吧!”
“金刀”熊天刚一听,甚为舒坦得意,觉得自己的名声真响亮,连自己不认识的人也猜出自己是何许人。
熊天刚不禁吃吃地笑道:“不错,宝山熊天刚就是老夫,有道是‘人的名儿是闯出来的,树的影儿是照出来的’,你他娘的既然猜中了本爷的名,何不束手就缚,还站在那里大模大样,真要本爷动手劈了你小子呀!”
艾慈吃吃地笑,说道:“以我看哪,熊老爷呀,你就是屎壳螂隔着门缝吹嗽叭——臭‘名’在外了。”
艾慈收住了笑,道:“今晚二位把我艾慈堵在这危崖前面,准备如何对我生剥活劈?还有我那老搭挡,不知大堡主又是怎么个发落?”丁百年恶眼狠狠地道:“一死一活,如此而已!”
艾慈道:“怎么叫一死一活?”
丁百年捋着长髯道:“你死,劳克活着!”
一声苦笑,艾慈道:“我年纪太轻,阎王老子不一定会收留,劳克已六十,死了不算夭寿,这个年头人活得太长,也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儿,你还是成全劳克吧,让我多活几年吧?”
丁百年道:“老偷儿我有用,你却是个讨厌鬼。”
艾慈笑笑道:“哈!我明白了,你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到这节骨眼我他娘的才算明白了你的意思。”
丁百年缓缓地在拔剑,冷冷道:“能在死前明白,总比糊涂死要好得多,你说,你明白的是什么?”
艾慧一付无可奈何地道:“你不杀我的老搭档,是因为你想利用他,明白一些说,你还想利用他替你盗取江湖上传言已久的一对‘龙珠’,是不是?”
熊天刚一抡金刀,道:“娘的皮,这小子怎么也知道这码子的事儿?”
丁百年道:“这小子死定了。”
艾慈道:“丁大堡主。你真的要杀我?”
丁百年冷哼道:“你说呢?”
艾慈道;“杀了黑桃爱司,你会后悔一辈子。”
丁百年沉声道:“杀了你这王八蛋,我会每餐多吃一碗饭。”
艾慈道:“我的丁堡主,我不说你还不知道呢,你们以为我黑桃爱司把你们引出来,我那老伙计就会重施故技乘虚而入地摸进你的鳖窝里?告诉你,你错了。”
丁百年吃惊地道:“难道不是?”
艾慈道:“当然不是,他老小子的地方,普天之下大概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熊天刚刀指艾慈,骂道:“小狗操的,油嘴滑舌,依我看你没有一句真心话,先剁了你,再去找老偷儿。”
艾慈摇摇头,冷然一声笑,道:“我说熊老爷,你最好站到一边调息调息,做几次深呼吸,松散一下你那一身老骨头,我这里还有一件消息,等会儿要‘卖’给你的。”
熊天刚吃一惊,道:“什么消息?”
艾慈道:“慢慢来,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的,咱们先谈谈老偷儿的事,那也最要紧,如果想得到一对龙珠,天底下大概只有他老人家可以弄到手,你们如果想要找到他,也只有我知道他哪里,因为他老人家得了丁堡主的那颗蓝宝石之后,马上以十万两银子脱手,如今正在享用他的成果哪!”
了百年闻言,怨声骂道:“我操死他,他竟然把价值五十万两银子的蓝星宝钻来个削价求现,我要不拆散他一身酸骨头,我就不是飞龙堡的丁百年。”
艾慈一声笑,道:“不管你利用他盗取一对龙珠也好,甚至你把他碎尸万断也罢,这都不关我的事,只是要想找到他,也只有我一句话。”
熊天刚在一边直跺脚。
他还在担心艾慈那消息。
他预感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看着艾慈那表情,这顽童是个报忧不报喜的捣蛋鬼。
丁百年已沉声道:“快说,若偷儿今在何处?”
艾慈一笑,道:“我的丁堡主,你怎么又来了,请问你,我可曾吃了你飞龙堡的粮?还是拿过你飞龙堡的馍?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熊天刚已忍无可忍,厉喝道:“丁兄,我们还等什么?砍了他我们再去找那老偷儿,别听这小子嚷嚷,就好象他是圣人万能,真的抓住了咱们的尾巴似的,我不信你出动了全堡的人,我再派出宝山好手,咱们会抓不到老偷儿。”
艾慈不等熊天刚说完,他已连连拍手,道:“不过真的我完蛋,你姓熊的第一个会后悔不迭,因为,我若把你老想要知道的,甚至你怎想不到而又大出意料的贴身问题抖出来,我的儿,你如果不当场呕心泣血,抱头痛哭,娘的,我就不是人造的。”
艾慈真的赌上了。
他面对两个魔头,不能不拿小命一赌。
他总得设法算计些银子吧!
艾慈在表面上连唬带骗,那样子还有些真实感。
熊天刚第一个当场楞住。如果这时候丁百年出剑,保准他也会出手拦。
丁百年当然不会出手,因为他急于想知道老偷儿劳克今在何处?
熊天刚抖着手中的金背砍刀,黑苍苍的脸上,已是充血泛紫,双目灼灼似将吐出一团火。
只见他沉声地道:“娘的,我有什么可以叫我呼天抢地的大事情,你小子快快说出来,如有一句不实,看熊老爷先宰了你。”
艾慈淡淡地说道:“老话一句,旧事重提,如果二位想知道二位心中想知道的事情,哪!”
艾慈把手伸出去,又道:“拿来银子。”
熊天刚哇哇怪叫,道:“王八蛋,你可是想银子想疯了,熊大爷一生专吃他人,从来也没有人敢啃吃到熊大爷的头上来,小子,你应该打昕打听再伸手,你以为你小子是个什么东西?”
艾慈道:“没银子那就一边凉快去,我还要同丁堡主谈买卖呢!”
丁百年未表示什么。
熊天刚握刀走近了百年身边,道:“丁兄,咱们真听他的?”
丁百年上过一次冤枉当,认真地说,姓艾的并未诳他,只是这种臭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否则飞龙堡的字号就砸了。
思忖间,当即道:“黑桃爱司,如果我把银票塞给你,你自信我们会放你走?你有没有想到合我二人之力,你会在这场搏杀中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冷冷一声笑,艾慈道:“娘的,世上多少人不是为财死?这号人物就如同谈水河上漂的垃圾那样多,今晚拿到二位当家的银,如真的死在二位手里,那也该含笑而终,丁堡主又何必为黑桃爱司操这种连我自己也懒得操的心事?”
丁百年夜枭般地一声狂笑,道:“好,你小子有这种表现,虽然不算什么后生可畏,可也确确实实,地地道道的后生可恶,好吧,老子只想听昕老偷儿在何处,你小子现在开个价吧!”
艾慈双手连拍巴掌,愉快地笑道:“好!好!好!这是小子今夜最爱听的一句话,哈哈!”
他突然打住笑。
他的两只眼儿连连眨个不停,道:“丁堡主,你老的这笔生意可分成两部分。”
丁百年一愣,道:“少玩花样!”
艾慈一顿之后,又道:“言归正传,话分两路,第一件说的是老偷儿并未摸进飞龙堡,十天半月你丁堡主尽管高忧无忧过那坑别人的快乐日子,我这个情报,丁堡主啊!你自己愿意出多少?”
丁百年恨恨地道:“他若来我就捉活人,他不来我就认他是狗运,这件事一文不值。”艾慈摇摇头道:“丁堡主,你是善财难舍,我这里翻动半天的舌头,你那里一个蹦子不出,这算谈生意?”
丁百年怒吼道:“老子的银子自然是要花在刀口上,你懂吗?”
艾慈道:“好,我问你,老偷儿如今窝藏在什么地方,这件情报算不算你说的刀口上?如果不算,娘的,银子我也不要了,任你们修理!”
“你开个价吧!”
艾慈点点头道:“算是刀口上了?”
“少罗嗦!”
艾慧笑笑道:“我这里开价了。”
丁百年气得一瞪眼。
艾慈轻声地道:“丁堡主上路了,好,既然叫我开价,我也早琢磨过,说的价码低,你一定以为我小子看不起你,如果开价高,又会骂我黑心的,你老凑和着捐这个数吧!”
艾慈伸出个指头来。
丁百年冷笑道:“老子猜,那绝不是一百两。”
冷笑一声,艾慈道:“不错,当然不是一百两,丁堡主想到没有,除了情报价值外,我小子还担着挨掌的风险,一百两谁也不会干!”
“好一千两就一千两吧!”
艾慈摇摇手道:“不!不!一千两才够花几天?我要一万两,不二价是我一惯的作风。”
他的口气就好象结的冰一样,生冷又硬!
丁百年怒得破口骂道:“狗东西,你难道每天煮银子吃?这才几天,又要敲老子一万两银子,你小子还拿老子当龟甩呀!”
艾慈淡谈地道:“据我打听到的消息哪对龙珠上面刻着武林人人欲得的一套绝世武学秘笈,那玩意儿可是无价之宝,江湖上谁不想据为已有?有了上面的武功,便一定能领袖武林,丁堡主,难道不值这个数?”
艾慈如此说,丁百年和熊文刚二人直咽口水。
一狠心,一跺脚,丁百年粗声地道:“好,一万两银子我出了。”
丁百年伸手入怀好一阵子又摸又掏,总算从他的内衣里面摸出一个软叭叭的红缎包来。
他就着月光打开来了,从里面抽出一张银票,迎着月光看了又看,先把缎包包好了塞人怀中,这才抖抖手把银票掷向艾慈,道:“拿去买棺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