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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位于整个后宫的中轴线上,国公府在皇城的西侧,紫檀便领着慕楚楚主仆两人由一条宫内小路行至西直门,到了门口行礼:“慕小姐,奴婢就送到这里了,您慢些回。”
慕楚楚对大宫女点点头,薇菱还礼:“多谢紫檀姐姐,有劳。”
主仆二人出了西直门,国公府的马车已在门外等候,薇菱掀开车帘,慕楚楚弯腰刚要进去,转念一想,对着车夫道:“去忠亲王府。”
忠亲王府位于皇城东面,和允盛国公府分列皇城的东西两角。马车稳稳行进在皇城的主街道上,整条街道没有摊贩及闲杂人等,只有住在皇城内皇亲贵胄们的马车来往穿梭,路边均有禁军把守,更显肃穆庄严。
马车快要行进到忠亲王府大门时慕楚楚让车夫停下,好让马车不远不近等在王府大门的路旁。车里的美人着艳丽宫装,略施粉黛,眉目如画。此时看不出喜怒的她默默坐在马车里发呆。薇菱看着沉默的小姐,内心既焦急又难受。
就这样等了约一炷香,远处一辆带有忠亲王府标志的奢华马车缓缓驶来。
慕楚楚立即掀起车帘朝马车看去。
马车在大门停稳后,驾车的流水对着身后的车厢说了句什么。
片刻后,一人躬身出了马车的车厢。那是一张干净英俊,很有男子气概的脸,眼神依旧淡淡,嘴唇轻抿着,身着他最爱的天青色绣银纹长袍,发髻上的银色发冠发出柔和的光彩,周身围绕着宁静安逸之气,在俊美男子周围空气中慢慢氤开,天地间再也看不见任何色彩。
那是自己每日都朝思暮想的人啊。慕楚楚的心脏整个融化开了,飞快跳下马车提起裙摆疾步走向让她一眼万年的男子。
朱衍潇下了马车准备进王府,就听到背后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听见一个软糯的声音传来。
“子渊哥哥。”
朱衍潇转身,看见一位长相绝美,着华贵宫装的少女疾步向他走来。
“慕五姑娘?”朱衍潇挑了挑眉,心中讶异。
慕楚楚走的微喘,脸色红晕,让她整个人更添三分美艳。
看见爱慕之人停住了脚步,她礼貌行礼:“子渊哥哥,好久不见。”
朱衍潇看了看远处允盛国公府的马车,又看了看眼前的少女。他说话的嗓音冷冽,就像冰块儿碰撞,让人听着悦耳,无比上瘾。
“慕五小姐在等本世子?”
“子渊哥哥,人家都等了你一炷香了。”慕楚楚声音软糯,语气略带撒娇。
“有事?”高她一个头的朱衍潇看着她,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慕楚楚定了定心神,鼓起勇气道:“子渊哥哥,听说。。。楚楚听说。。。你要娶那安伯侯府沈二小姐为妻?”
朱衍潇沉默半晌,就在慕楚楚以为都是谣传根本没这回事时,对面的男子回了一个字:“是。”
慕楚楚霎时眼眶里就隐隐有晶莹滚动:“那沈二小姐哪里好?长得没本小姐美,家世没本小姐高贵,她,她,她甚至蠢笨到了极。。。”
“慕五小姐,你,越界了。”听见慕楚楚对神神的贬低,朱衍潇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看着朱衍潇的表情,慕楚楚妒火中烧,嫉妒的情绪将她彻底淹没,眼神狠厉的盯着爱慕之人:“子渊哥哥,沈神神还没过门你就这么为她说话?你不会不知道怀璧兄长要娶她吧?她可是我未来的嫂子,朱世子惦记本小姐未来二嫂颇为令人不耻。本小姐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朱衍潇淡漠的眼神略过慕楚楚,语带威压,显示他此刻的正在压制怒火:“看在皇后娘娘的情分上,本世子最后一次原谅慕五小姐的无理。请回吧。”说完转身就走。
慕楚楚已顾不得那么多,转身又绕到朱衍潇前面,双手抓住他宽大的衣袖,眼中晶莹滚落,整个人楚楚可怜,让人无形中就生出保护欲。
美人垂泪,模样绝美。
“子渊哥哥,你看看楚楚,楚楚真的好喜欢你,我愿意做你的世子妃,你让楚楚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使。。。即使以后要立侧妃,要纳妾,只要子渊哥哥喜欢,楚楚都答应。只有沈二小姐不行,你不能娶她,她是我二哥的。”
朱衍潇有些不耐烦,奋力的从慕楚楚两只手里抽回衣袖,低头扫了眼被捏的皱巴巴的衣服,面前上更添一层寒霜。
“慕五小姐,本世子现在就在明白说一次,我不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有,你的家人应该告诉过你,允盛国公府和忠亲王府这辈子都不可能结亲。”
看着朱衍潇转身就要进入王府的慕楚楚整个人像被抽离了魂魄,面色一片灰败。
“对了。”朱衍潇突然转身盯着慕楚楚,在她重燃希冀的眼神里说出最残酷的话:“本世子喜欢谁或要娶谁,轮不到慕五小姐置喙或同意,就算没有神神,也不会是你。”
顿了顿,继续冷漠补充道:“还有,日后相见,慕五小姐还是称呼一声世子,子渊这个字只适合与本世子熟悉的人。”
他怎么能用那张仿若圣人般完美的脸对她说出如此狠心的话?自己只是喜欢他,有错么?
心,在滴血。
她哭着问道:“是不是沈神神就可以叫你子渊哥哥?是不是沈神神就可以喜欢你?”
朱衍潇没理她,继续往前走。
慕楚楚突然爆发般的吼道:“朱衍潇,你回答我。”
王府门口所有下人,包括行云和流水,包括慕楚楚的贴身丫鬟薇菱,全都愣在当场,噤若寒蝉,现场一片死寂。
朱衍潇再次转身,冷冽又决绝的道:“是。满意了么?慕五小姐,慢走。”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王府,行云和流水吓的战战兢兢跟在世子身后,只敢用眼神交流。
慕楚楚楞楞的站在原地,泪水就像断线珍珠般滑落。这个男子,是她爱了那么久的,那个月朗风清的人么?
他,好狠的心。
沈神神,丑冠京城愚蠢木讷,自己哪一点不如她?凭什么得到子渊哥哥的青睐。
不可以,朱衍潇,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