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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余饭后的人们沉浸在现代化美好生活中,并不知道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听了阿白的话后,顾离眉头紧锁,让他在那先帮忙先注意顾婉的动向后就去找了季珩。
现在的季珩早就搬离了出租屋,住进了比姚家还大的市中心的别墅里。
身为商界新贵的季珩此时却捂着脑袋不断在房间里打滚。
脑袋一下下磕在地上,哪怕厚重的手工地毯阻挡了不少撞击力,此时他的额头也已经撞出来一片青红。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顾婉明明就被带走了,为什么他依旧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
明知道对顾婉没感情但脑海中却始终只能浮现出她的模样。
季珩不信邪,他将深埋在心底的人影挖出来。
可没能等到他细细思念就产生出一种让他痛不欲生的撕裂感。
随着撞击的力道越来越大,季珩脑中也隐约出现了许多令他感觉陌生又熟悉的记忆。
记忆中的他依旧是姚珩。
私生子的身份被曝光后,他没有飞速跻身豪门达成让大家欣赏的资质,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吐槽。
可他却很喜欢这些像是曾经发生过的记忆。
不远不近地跟在他喜欢了许久的女孩身边,成为了她信任的好友。
是的,信任。
她是唯一一个愿意相信自己的人。
记忆中那单纯得像只小白兔的女孩,让他生出了毁灭的念头没错,可每每看见那张冲着自己巧笑嫣然的脸时,他又收起了那种令自己都感到可耻的心思。
矛盾和扭曲的情绪似乎完全控制了他。
此刻季珩分不出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顾离找到他时,季珩已经将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掀翻在地,房间狼藉一片,摔倒在角落的男人模样狼狈,看着也没好哪去。
“季珩。”
顾离伸手将房间的灯彻底打开。
她望向男人,身上依旧是一片异于常人的阴郁气息。
叫了几声没反应,顾离只好走上前去直接将一道以灵力绘制的静心符打入他的灵台。
刚才躁动不安的心忽然灌入一抹沁凉,这些日子压抑和内心中的撕扯也在这一瞬间散尽。
睁开眼,当视线再次恢复清明时,季珩才发现身前站了一个人。
像是梦境中那样极度不真实,但那双和常出现在梦中的眸子同样的漠然却让季珩呼吸突然停滞。
他不动声色地撑着坐起身。
在确定了眼前的人并不只是幻影时,他抿起有些干涸的唇。
“你、你怎么来了?”
说着,季珩手指蜷起,指甲抵住手心传来的痛感让他意识到这并不是梦。
“来找你问几件事。”
顾离朝男人伸出手。
盯着离自己只有十几厘米的手,季珩有些许怔然,直到顾离再次开口。
“说来话长,还是坐着说吧。”
似有意动的季珩最后却压制住了想要将手递给顾离的冲动,撑着沙发边缘站起身。
季珩害怕,害怕接近触碰到她自己就再也舍不得松手。
他并不想发生在梦境中看见的场景。
忍下心中激烈拉扯的情绪,季珩转身去吧台给顾离和自己拿了饮料。
拉开拉环,还冒着气泡的碳酸饮料噗噗作响,顾离也开门见山:“你最近见过顾婉吗?”
季珩似乎没料到顾离会问这个。
将易拉罐递到嘴边后猛灌一口下去,语气淡漠:“她爸妈把她带走后就没再见过了。”
男人表情漫不经心,似乎像是在说着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想到刚才在拘留所里听见顾婉说的那些话,顾离不由得挑起眉尾:“你、你们不是男女朋友?”
不是她八卦,只是觉得季珩这态度有点过于冷漠。
话落,只见季珩拿着易拉罐的手动作一顿,转头望向顾离:“谁告诉你的?”
“顾婉。”顾离耸耸肩。
刚才确实听见顾婉这么说的,她可没有乱讲。
“难道她说是我就一定是了嘛?”
顾离:......
好吧,人类的感情太复杂,她看不懂,但好像也不在她操心范围内。
“言归正传,最近顾婉你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她来这一趟只是想要找到关于顾婉身上秘密的线索,其他的还是少过问。
不对劲的地方?
季珩想到自己身上的种种怪异,变得有些沉默。
顾离也不催促他,只是在一旁小口抿着碳酸饮料。
两个平日里几乎没有交集的人就坐在这安静的空间里等待着。
季珩不想说。
不想将自己心底这些埋在阴沟中见不得人的秘密说给她听。
可是他一转头,视线对上那澄澈中透出询问的眼神时,最终还是忍不住妥协了。
“她一直都不怎么对劲,但我最近确实很不对劲。”
随后,季珩佯装着冷静将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和顾婉日常的行为都告诉了顾离。
“你也听见她说系统了?”
“嗯,是有一次无意中听见的。”
实际上他和顾婉的交流并不算多。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各自都保留着不对外宣泄的秘密。
“她跟我说的是合作,一开始本来打算是对顾氏下手。”
至于后来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他并不清楚也不想去探究。
听季珩的话,顾离确认他并没有撒谎。
“好我知道了,多谢。”
季珩这个人的印象在顾离看来本身就是阴郁沉默的。
两人合作是他俩的事,顾离并不想要插手。
得到有用的信息并不多,她随即提出:“能不能帮我把顾婉保出来?”
顾平佑和林芳他们并不能成为可以把顾婉保出来的人。
想到她念叨的话,现在大概只能是季珩了。
人类的感情复杂又奇怪。
顾离如实想。
季珩不愿意再见到顾婉,他沉下脸想要拒绝。
眼前的女孩一双明艳勾人的眸子里并没有太多请求的情绪,但季珩却好像开不了那个拒绝的口。
这是她第一次找自己帮忙。
万一是最后一次呢?
想到曾经那晚打包的饭,季珩心想:欠下的总要还的。
他不能像季淮景那样无所不能,但现在总不该拒绝她这唯一一个请求。
当跟着顾离到了警局,看见顾婉那一刻,季珩才意识到他可能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