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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洁,你看那边树下,蹲着的那个是谁?”此时田梦莎和郭采洁正手拉手往校门外走去,正好看到了树下正在哭泣的韩汐。
“哼!还能有谁?不要脸的臭女生呗!”郭采洁高高扬起下巴,双臂抱在胸前,不屑地白了一眼。
“看她蹲在那里好像在哭喔,看起来也蛮可怜喔……”田梦莎看着不远处,韩汐把头深深地埋进臂膀里,只看到她肩膀在剧烈地抽搐。
“哼!可怜?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咱们走吧,落闻今天第一天担任重要职位,咱们还是快去给他买礼物吧!可不要让这些碍眼的人扰了心情才好!”郭采洁拉着田梦莎往校门外走去,甚至都没有再看韩汐一眼。
韩汐哭了好久,直到腿部传来阵阵针扎一样的麻痛,她才缓缓站起来,结果因为蹲得时间太长了,她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幸好扶住了身后的大树。
“韩汐,韩汐,你在这里啊,让我一阵好找!”原来是杜同学,韩汐已经旷了两节课了,正好大课间,她便出来看看什么情况,结果去办公区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她,原来她在这里。
听见杜同学的叫声,韩汐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她吸了吸鼻子,清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会太丢人。
“韩汐,你怎么了?”杜同学看着她浮肿的眼睛,大吃一惊,赶紧问道。
“没事,回去慢慢跟你说。”韩汐站起来,抓住了杜同学的手臂,一起回教室,杜同学还想问些什么,但是看着韩汐忧伤难过的面庞,她最终没有问出来。
一天韩汐都在心不在焉,教室里没有王落闻的身影,他自始至终应该都不知道这件事吧。
晚自习终于结束,韩汐恍惚地回到宿舍,没有洗刷,她和衣而卧,钻进了被窝里,俏俏还没有回来,宿舍一片安静,突然的清冷让韩汐所有的情绪再次点燃,她眼眶中留下了热泪,顺着脸颊一直流淌到枕巾上,这次没有剧烈地抽搐,泪水安静地流淌,就像是永远不会枯竭的河流。
大概哭得太久了,她朦胧地睡去,第二天她被俏俏叫醒,发现早已迟到了。
“韩汐,你怎么了?眼睛肿得这么厉害?而且脸颊好红,是不是发烧了?”俏俏担心地问道。
“嗯……没事……”韩汐撑着胳膊坐起来,感觉真个身子像是散架了一般,浑身酸痛无力,把手搭在额头,的确有点热,好像真的感冒了。
“是不是感冒了?我这里有感冒药,我给你取。”俏俏说着去拿医药箱。
“不用了,俏俏,就是有一点发热,其它没什么,我能扛过去!”韩汐从床上爬下来,制止了俏俏的动作。
“但我看你脸色实在不好,我把药给你放在桌上,实在扛不过去了你就赶紧吃一些。”俏俏看着韩汐满脸的倔强,只好委婉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快去上课吧,别迟到了!”韩汐扯出一丝有气无力苍白的笑容,说道。
“嗯,你也是,最好是今天请假,回来休息着。”俏俏吩咐道。
“没那么严重,你快去吧,真的不用担心我!”韩汐说着开始换衣服,草草地洗刷了一下,然后往教室赶去。
初冬的风寒冽刺骨,韩汐刚走出宿舍楼,就感觉风直接吹进了骨头里,似乎风再大一些,自己就要被吹散架了一般。
她顾不得那么多,低着头,迎着风往前急走。本来也迟到了,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估计挺尸班主任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了吧,现在又迟到,韩汐觉得自己快要奔溃了。
走到教室门口,果然挺尸班主任站在门口,有几个迟到的同学已经被赶出了教室,在门外排排站,韩汐低着头不敢去看挺尸。
“进去拿书出来站着!”挺尸温怒地声音响起,韩汐闷声把书包放进教室,然后随手拿了一本书就走了出来。
站在教室外,刺骨的寒风还在不断地肆虐,韩汐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要冻僵了,第一次罚站,还是在这样的心情下,她根本看不下书里的一个字,现在她的真个脑袋都是空的,只有耳边呼啸的风不断地吹着,良久,她觉得脑子越来越昏沉,脖子里竟然生出了热汗,弄得她整张脸都烧起来。
“不就是罚站吗?你不会哭了吧?”旁边的男生突然开口,韩汐微微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原来是董浩,他似乎罚站都罚习惯了,放松又舒适地靠在墙上,两手抓住课本举到与脸平齐的位置,嗯嗯呀呀地念着什么。
“没有……”韩汐觉得眼睛越来越乏力,最后连睁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轰然”一声,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
“喂,韩汐!你没事吧!”最后耳边残存着一丝声音是董浩发出的惊呼声,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她便完全不记得了。
接下来的时间,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放松,那种紧绷的情绪突然在晕倒的那一刻彻底消失,睡着的时候,是可以放下一切最安心的时候,她昏昏然,想要一直睡下去,但是事与愿违,她渐渐清醒。
脸上的发丝被轻轻地博导了一边,然后一双手掌抚上了她的额头,在试过体温之后,一声轻叹。
韩汐缓缓地睁开眼睛,想要抓住那丝轻叹,只是在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容之后,她选择了重新闭上眼睛。
不知为什么,只是一眼,她的眼眶一热,泪水泛滥而下。
“小汐……”他如魔音一般的声音,更像是一道催泪符。
韩汐紧紧地闭着眼睛,她不想再多看眼前的人,至少现在不想再多看一眼,因为刚才只是那一眼,她便又开始沦陷了,他那样温柔关切的眼神,让她的心里充满了愧疚。
看着她面庞上不断泛滥的泪水,他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阵抽疼,喉咙里突然像是卡上了一块坚硬的石,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拿起桌上的纸巾,帮她一点点擦去泪水,他的手指几乎跟着她轻微的抽搐在颤动。
为什么跟我在一起?你总要那么悲伤,可不可以,有一天,不要再为了我哭泣?这个少年的期许,有一天真的变成了现实,但是或许那一天,才是他真正不想要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