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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乔念两腿交叉搭在办公桌上,指尖夹着一根烟,不时的吸一口,屋内烟雾缭绕。
王永琛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他这颓废的样子,不禁厌烦,却又懒得说他一句,只将手里的报表扔给他,让他过目之后签个字。
他缩回腿灭了烟,坐直了身子将椅子拉近一些,手里拿着那一叠纸张翻了一遍,然后放下丫。
“行了,我稍后再看,你先出去。”
也没看眼前人一眼,他手里握着鼠标点开了今天的大盘。
王永琛站着不走,双手撑在桌面上,就这样看着他,也不说话。乔念抬起头来,顿了顿,问他“还有什么事?”
“也不是要紧事,我就想问问,骏科那边阳光绿地是不是你派人去捣乱,然后跟上头检举说人材料不达标?”
“这么快就传到你这儿了?”
乔念往后一靠,笑了笑媲。
王永琛要紧牙根看了他一眼,转身要走。乔念起身,叫住他“王秘书。”
他站住,缓缓的转身,待他慢慢走近之后才说“乔念,你做什么事我无话可说,也管不着,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做那些无谓的挣扎。要是凭你这些三脚猫的功夫就能把骏科给整垮,那它前头几十年还真是白白奠定了基业。”
乔念嗤笑,抹了抹鼻尖,叫他“王秘书,以前你夸我聪明,怎么着我都不能让你看走了眼不是?我告诉你啊,其实我还真没能耐整垮他,不过呢,郭正宏却会由着我胡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永琛皱眉,紧紧的盯着他。
“因为他就是故意要给骏科制造麻烦,那样的话郭启垣就不会坐视不理,就一定会回来。”
“可郭启垣不会回来!”
“没错,我就认准了他不会回来,所以才敢为所欲为。”
王永琛看着他那张年轻精致切显得老谋深算的脸,有一小会儿的晃神,末了,他笑“你不是认准了他不会回来,而是,你会想尽办法不让他回来。”
乔念只笑,没吭声。
“之所以你那么想你姐姐去英国和他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你真不介意,就是因为你知道只有那样才能套住郭启垣,才能整垮郭正宏,是不是?”
“有一句成语叫什么来着”
“乔念,你真的很聪明,不过你知不知道,如今的你只让我想起当年的”
“你敢说出来试试!”
乔念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扭曲,一挥手,桌上的茶杯打翻在地。王永琛看着他那腥红的双目,两人的身上都已溅上了茶汁,双双对立一时没有人在说话。
当年的郭正宏,可不就是这样么,处处精明,什么枝末都能让他算计得到。乔念,说你不是他儿子才没有人信!
王永琛捡起地上的碎瓦片扔进垃圾桶里,沉了沉气,他在乔念肩上拍了两下“当我什么都没说,先做事吧。”
见他要走,乔念立马叫他“王叔叔。”
王永琛半回身“还有事?”
“对不起,我并不是在向你发火。”
“明白。”
“还有乔、乔玉拉去哪儿了?”
他用一种试探的语气问他,连眼神也都是试探性的,不自信的。
知道自己已经触碰到了眼前这位类似长辈的男人的底线,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一点把握王叔叔会原谅他。
果然,落入他耳朵里的,只是他意料中的那一句“你以什么立场来问我?”
“我”
“爱人?堂兄?乔念,这两种身份你都已经失去了资格。”
跟着就是沉沉的关门声,乔念闭上了眼,仰着头深呼吸。
他说的没错,我已经,失去了所有资格。只是拉拉,你不知道的是,没有你在的日子,我也会难熬,我也会,难过。
这两个月,他派了人几乎都要将印度越南斯里兰卡翻了个遍,始终没有她的身影,乔玉拉你究竟在哪里!
。
叶天蓝在厨房整理台前仔仔细细的挑咖啡豆,客厅里,那个男人趴在沙发上学着她平时的样子上下晃着腿,一会儿又问她到底好了没,说他好想喝咖啡。
她抬起头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要不要脸啊,自己把罐子打翻了所有种类都混在一起,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在那边唧唧歪歪,你信不信我封了你的嘴!”
于是他沉默,转了个头盯着电视机。
刚才不就是手滑了一下嘛,老子要喝曼特宁你偏要喝蓝山,打翻了就打翻了呗,混一起就混一起嘛,挑个什么鬼!
天蓝整整弄了一个多小时才把那一堆东西分好,再去看郭启垣,早已经睡得呼呼呼呼的了。
她也没叫醒他,只给自己煮了蓝山端着杯子在他旁边的位置坐着看电视。
没多久郭启垣就被熏醒,爬起来就问她“我的呢我的呢?”
她睨着他“自己去磨,我站了一下午都累死了。”
不再理他,自顾自的品尝自己煮的咖啡,心里还在感叹真好喝,杯子一倾斜,她撇过去,这就看见那人就着她的手就喝她的咖啡。
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末了他坐直身子擦擦嘴角“味道不错,将就喝这个得了,快去给我弄一杯来。”
他拿脚踹踹她。
天蓝烦躁他,端着杯子坐到了另一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小气鬼。”
他打着哈欠下了地,一边晃着脑袋一边往厨房走,一会儿就听那边在喊“加多少糖啊,你那味道刚好,放的哪种糖啊?”
天蓝笑着过去帮他,站在他身后指挥,一手环着他的腰,不时的抬头看一眼他的样子,心里在想,其实他居家的时候还挺可爱,完全没有西装革履时的严肃,那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姿态她真是看够了,想想还是觉得他穿着随意在家乖乖呆着吃吃喝喝拉拉撒撒不思考任何人生的模样比较讨喜。
想着想着就踮起脚吻他一下。
他回吻她,把她抱起来放在台子上。
他站在她两腿中间,她的腿一晃一晃的,手吊着他的脖子,两人都在笑。
“我喜欢你这样。”她说。
“哪样?”他双手握着她的腰,扬眉。
“就是现在这样。”
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在他额上挠了挠,说“每天早上跟我一起起床,一起吃早餐,晨跑,逛街,跟卖菜大妈砍价完了还一脸神气我从来都不知道郭启垣也会这么乖哦,不知道祁瀚承和连景致会不会也这样儿?”
她的小腿儿紧紧箍住他的腿,跟他贴很近。
郭启垣不屑的撇唇“才没有,他们俩哪能像我啊,简直就是二十四孝老公。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回去?”
“为什么?”
“因为祁瀚承和他老婆一心报复我,早就说了,等我结了婚,一个月30天起码20天来串门!”
天蓝仰着头直笑“那还不是得怪你,谁叫你以前一天到晚没事儿去打扰人家!”
他哼了一声,埋头,脸埋在她的颈项里。
手又不老实了,在腰上呆不住,一点儿一点儿往上,来到她胸衣扣搭的位子,停顿一下,欠开身子看她“这儿试过没有?”
天蓝还沉浸在刚才的笑话当中,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吓了她一跳,赶紧拍开他的手“你要死啦,能不能别老想那事儿?纵。欲过度影响健康大了你别不是那么急着要孩子都魔怔了吧你”“切。”
他放开她,端了咖啡径直走回客厅,喝了一口,对背后跟上来的女人说“我急什么,这不是看你年纪越来越大么。”
他坐下,拿了旁边的书翻了翻,随口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话说了一半觉得不对劲,赶紧抬头看天蓝,果然就看见她不开心了。
怪自己嘴贱,神速的过去表示安慰,道歉,种种。
可是,还是难以抚平女人那心里的波澜。
这么久了,从来都没有做什么措施,郭启垣身体健康她知道,可是,自己
就算他今天不说,她也有想过,毕竟,曾经那重击对女人来说都有极大的伤害。她心里明明清楚,可是,真当郭启垣这么无心的说出来,还是挺难受。
于是她就闷闷不乐的窝在一旁的单人沙发里,抱着膝盖,下巴搁在上头,垂着眼也不知该看哪里。
郭启垣一手环在她身后,这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对,想了想,逗她“那个michelle家的marry最近好像又在思春,叫得烦死了,要不咱俩去伦敦住几天,把连景瑞那鹦鹉拿回来玩玩儿?”
“这是冬天,猫不会思春。就算会,你也不会听到,因为我每晚都有关窗,屋里隔音好。”
“”哄不好,还是很低落,也不看他一眼。想了想,他又说“那要不我们去布宜诺斯艾利斯,你不是一直想去?”
“还没办婚礼呢,最近教堂每天都排了人,说什么世界末日之前都要把婚结了,我俩估计得等到下月。”
“”他懊恼啊,mb,这女人怎么这么认真,怎么这么难哄!
“天蓝?”
“嗯?”
“看看我。”
她抬眼看他,饶是他再帅,这会儿再萌,她也没心情。
要是真不能给他生孩子,那她还不如死了算了眼里包着泪,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在他再一次叫她名字的时候,她扑过去抱住他。
“我也想快点有宝宝嘛,不然干嘛那么配合你!”
“原!来!你!配!合!我!不!是!因!为!你!疼!我!是!因!为!你!想!快!点!有!孩!子!”
他掰着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头,一字一顿的控诉“叶!天!蓝!我!恨!你!”
见状她忍不住笑,戳他胸口“好了,你别恨我了,恨我?恨我晚上还不是要抱着我?”
他坐上来,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只要她笑了,那就万事ok。
可是,还是忍不住骂一句“tm的温佳欣,以后别让我看见!”
天蓝心里一震,他感觉到她颤了一下,低头,特不爽的看着她“怎么了,你还想帮她说什么?”
“没有啦,人、人家这不都没惹你了”她才不敢把温佳欣怀孕的事拿出来刺激他,这男人好记仇的。
坐在他腿上,手指轻轻抚着他脑后的发丝儿,两人都在想别的。
郭启垣在想什么叶天蓝不知道,叶天蓝在想什么郭启垣倒是清楚的,下一秒,两人同时开口。
“我和她还是朋友。”
“以后别跟她来往了。”
一时陷入了僵局,半晌,天蓝悻悻的笑着“其实,普通来往还是可以的,也、也没经常在一起”
“你怎么脸皮那么厚,她都害你这样了!”
“不说她了,不说她。”
这下换她去哄他“要不我们就回国去结婚吧,我不想等那么久了,这就想做郭太太。”
“等等会死啊!”“别一天到晚死啊死啊的,不吉利。”
“你不也要说要整死我,掐死我,弄死我,气死我,饿死我?”
“玩笑,玩笑”
又亲了他几下以示安抚,想了想,她又说“念念打电话来,说叫我们俩别回去了。”
“那就不回去呗,反正我也不想。”
“在我面前就别装傻了吧,当我第一天认识你?”
她斜着眼看他,他笑笑,在她腿上拍了一下示意她起来。
天蓝不起来,他拧眉,说她“你好重。”
她唇角一抽“可是每天晚上,你巴不得我骑在你身上。”
他抹了一把脸,天蓝暗自笑,然后他说“乔念那点儿小心思,真是明目张胆的示威,他其实也不是不知道,我随时有可能回去。”
“他在赌,我和你父亲,谁对你更重要?”天蓝浅浅一笑。
他点头。
天蓝贴着他的唇,问他“那你说说看,到底谁重要?”
他将食指在两人唇中间,抬眉“你故意的?”
看,生意场上的郭启垣又回来的。眼神犀利,直直的盯着你叫你心里发慌。
真不喜欢他这样。
天蓝心里叹气,只得承认“好吧,我无理取闹。”
知道她不会那么幼稚会如此比较,他笑了下,接着说“等等吧,我倒是要看看那小子究竟能搞个什么名堂出来。给他两个月时间,要是他能拿到骏科百分之十的股份,就当我奖励他,绝对不会想要拿回来。”
“你疯了吧!”
“是吗?”
他亲昵的瞅着她,有了要撒娇的迹象,握着她的腰全身晃了两下,他说“你别忘了,那本来也都该有他的。”
“启垣?”
“其实,我父亲他是认他的,我的眼睛看得分明。”
看着天蓝惊讶的样子,他笑“怎么了,我跟你说的是心里话,你干嘛这么奇怪的看着我?”
天蓝笑着摇摇头“我就是觉得,你好豁达。”
“我最重要的都在我身边了,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恨?我记得你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他们又怎么会有我?那些年我有多恨我母亲,如今也就有多后悔。你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想了很多,我父亲他确实是不可饶恕,那些事我到现在也都难以启齿告诉启云一个字,即便如此,我还是能体会到其实如今最痛苦的那个人,是他。”
“我就知道,其实你最心软了。”
天蓝心里越发明亮起来,她握紧了他的手。他伸出另一只手捻开她额角的发丝卡在耳朵后面,笑问“哪里看出我心软,外面的人不都说,郭启垣心狠手辣?”
“生意场上没有谁是善良的,弱肉强食,如果你太过仁慈,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无奸不商,其实这不是贬义。”
“叶医生大道理倒是挺多。”
“不是讲道理,这是事实。”
外面的雪像是小了些,她看见,便从他的身上起来朝门口走去。
郭启垣跟在她身后,在她开门的时候手搭在她肩上,两个人就站那儿看着花园里白茫茫的一片雪景。
其实并不美,很脏,也不知那些个咏雪的诗人是怎么写出那让人惊叹的诗句的。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这个人,总给人制造假象。”她说。
身后的男人不作声,怕她冷,便拥紧她,安静的听她说话“当时曹辅仁老让人跟着我,有一次被你撞见,你明明就那么讨厌我却出来为我解围;佳欣的妈妈在商场为难我,你也过来帮我,拉着我离开现场;大雨那天也是,我浑浑噩噩的看见你朝着我和连景瑞走来,明明都神志不清了,我还看得见你眼里的焦虑和担忧启垣,你从来就没有恨过我,对不对?哪怕,我真的因为别的男人而不辞而别?”
感觉到拥着她的那双手紧了紧,她垂眼浅笑“你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怎么就得不到我,怎么就错过了我你花了那么多精力去爱的女人,怎么就是得不到?其实我也不甘心,我那么爱的男人,我怎么就硬生生的跟他错过了那么多年?”
她转身抱他,闭上眼就听闻那呼啸而来的风声,雪,又大了,飘落在了两个人的发上、衣服上。
他们不觉得冷,因为,心里那么暖。
郭启垣我爱你。
她在心里大声的呐喊,不需要说出来,她肯定他听得到,因为,他呵着气在她耳边说“天蓝,你只能爱我。”
浓情时分,背后一声猫叫,两人同时松开彼此朝大门口看去。
米歇尔太太腕上挽着一个篮子,怀里抱着一个大肥猫,矮胖的身子穿着厚厚的防寒服,这会儿正靠在铁门上看他们俩。
想必,刚才的亲昵已是被她看了去。
天蓝有些不好意思,捻了捻头发跟她打招呼。郭启垣双手插在裤兜里直直的站着,刚才还浓情蜜意一张脸,霎时变得面无表情。
他到底是有多不希望别人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啊,可总就有那么些人不知趣,也不学学人家thomas,明知道他们有好多话要说,有“好多事”要做,这不就远远的躲去了伦敦?
michelle你一天不来打扰我俩你会死啊!
“michelle有什么事吗,这么冷的天还出来?”天蓝迎上去,笑着从她手里接过marry,也不管身后那男人多烦躁的眼光,就这样隔空吻了吻那小。畜。生。
michelle把篮子递到她面前,掀开上头的白色毛巾,她说“我今天做了慕斯蛋糕,特意给你们拿过来一些。”
“太谢谢你了。”
天蓝转身看向郭启垣,示意他过来接着,他硬邦邦一张脸“不喜欢吃!”
她瞪他,目露凶光,他这才来接过篮子。michelle感到他那迅速之极的动作就知道他是在不满,也不理他,当他透明的,对天蓝说“等会儿我要把蛋糕给lena送过去,今晚和丈夫都不会回来,stephanie你要是不介意就麻烦你帮我看着这个肥妞。”
“介意!”
天蓝刚张了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小气的男人一口接过去,跟着他就放下篮子走到天蓝面前把她手里的猫夺过去扔在米歇尔怀里“她很介意,我,非常介意!”
michelle想揍他。
死死的盯了他几眼,仍旧给天蓝好脸色“她怕冷,喜欢温暖的地方,你看”
“没关系啦,别说一个晚上,就是天天让marry陪着我都行,我很喜欢它。”说着她就去把它抱回来,根本不管郭启垣在身后唧唧歪歪说什么“那你就去吧,我知道喂它吃什么。”
michelle一脸胜利表情转身离开,郭启垣很火大却不敢发作。
今晚注定有第三者!
但是,这还只是个开头。要早让他知道跟michelle一家人做邻居这么麻烦,他打死都不会买这幢房子。
“进屋了进屋了,喵,快跟大帅哥说,咱们进去了。”
天蓝抓起marry一只爪子在郭启垣身上挠挠,他一下掀开,转身拎着篮子进屋。
从背后看去,那愠怒不得发泄的样子真是好好笑。
天蓝发现,让他生气是一件容易的事,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个人背对背。
天蓝一直在逗床头柜上趴着那只肥猫,郭启垣,闭上眼睛一直在暗骂,该死的邻居,该死的猫。
今晚他本来别有安排,窗台那儿,白天他就垫好了厚厚的毛毯。
月黑风高,月上树梢,天蓝早早就睡了,可是有人,一直在数水饺
8000木有,那就7000好么?
写到这儿就顿住了,我好想笑啊,大家也笑一笑么。世界末日神马的绝对不可能了,因为,地球已经被我拯救了!
早安,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