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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公子嘴角狠狠一抽,不等面无表情的长孙憬焕告诉她,便赫然握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一把转了过来:“臭丫头,这么多年不见,嘴上不饶人的毛病到现在也没改!”
叶无澜歪着脑袋睁着一双没有焦距的眼一脸怔忡的仔细听着他的声音和口气,当即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悌
某公子被他摸的浑身一僵,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那双向来明亮澄澈的黑瞳,此时是寂寂无光的一片灰暗。
悌
本是满脸调笑的表情立时收了回去,不敢置信的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眼睛怎么了?”
“小白?”叶无澜同时一脸惊愕的捏着他的鼻子惊问:“你?是小白?”
“怎么回事?你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看不见?”某公子知道她会认出自己,便也没回她的话,赫然抬起手捧着她消瘦了许多的脸:“臭丫头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副得性?”
“你我”叶无澜被他一堆问题搞的一时回答不过来,刚吭哧两声就被打打断。
“你的眼睛究竟怎么回事?我带你去看大夫,走!”
“哎”叶无澜拉住情绪激动的某公子,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咳嗽。
被两人忽略了的长孙憬焕貌似在找存在感,叶无澜听见后便顿了顿,忙拉住小白的手臂:“我怎么可能没有去看过大夫,只不过是暂时看不清楚而己嘛,我都已经看开了,你怎么比我还激动,来坐下,我给你介绍介绍。”谀
“他就是我常和你说的那个小白。”叶无澜笑眯眯的转头对着长孙憬焕的方向说:“不过我只知道他叫喻飞白,但据可靠消息证实,这三个字只是他的化名,而他真正的身份和名字”
某公子一听到她这话,顿时脸色一黑:“你怎么知道我是化名?”
“你还把我当十岁小孩子逗呢?”叶无澜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转身笑嘿嘿的继续朝着她完全看不见表情的长孙憬焕说道:“我要去扶图国找的就是他,结果没想到几个月前这小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募地,她的话音嘎然而止,孤疑的问:“不对啊,这都几个月了,你怎么还在奉月城?”
喻飞白反手握住她不规矩的在他胳膊上乱掐一通的小手,不给她挣扎的机会,牢牢捏在手心,须臾目光落到脸上并无多少表情的长孙憬焕身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此地不适合说太多话,不如去我那里坐坐?”
叶无澜一听,察觉出小白这几个月留在奉月城似乎并没那么简单,一时不再多言,转眼朝着长孙憬焕“看”了一眼,仿佛在征求他的意见。
长孙憬焕似笑非笑,目光淡淡瞟了一眼那两人紧握的手,须臾起身,淡淡道:“烦请带路。”
三人走出茶馆,楼上喻飞白的随从看见自家公子出去,便连忙也跟着跑了下去,没一会儿便牵来一辆马车停在三人面前。
“来,小心。”喻飞白扶着需要被呵护爱护的残疾人叶瞎子上了马车,然后转身,看了一眼面色从容的长孙憬焕:“长孙兄请。”
叶无澜刚进马车,听见小白的声音,直到他们两个都坐进马车时便孤疑的问:“你怎么知道他姓长孙?”
“多年前我尚年幼时,与父亲前来苍宏,曾与长孙兄有过数面之缘。”喻飞白堂而皇之的紧挨着叶无澜坐在她身边,一边说一边抬起手又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的眼睛真的一点反映都没有,不由叹息着问:“这眼睛,是伤到了?还是?”
“是中了鸦蛊巫师的蝎毒。”叶无澜撇了撇嘴。
“又是鸦蛊巫师?”喻飞白眉心一皱。
“怎么?你这个‘又’字是什么意思?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还会在这里?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叶无澜连声问。
喻飞白静默了片刻,回眸看向坐在两人对面,几乎被当成空气一样的长孙憬焕,两人的目光里都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却是谁都没有多说一句。
“等到了地方,看见一个人,你就知道了。”
“什么人?”叶无澜蹙着秀眉:“怎么古古怪怪的?”
忽然,马车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重重的颠簸了一下,叶无澜没准备,这马车里的空间很小,她骤然往前一倾,好巧不巧的直接跌到了长孙憬焕腿边,喻飞白刚要扶住她,长孙憬焕便已就势将她拉起,更也顺势让她坐到他身旁:“有没有摔伤?”
“没有。”叶无澜尴尬的嘿嘿一笑。
喻飞白眸光微滞,他记忆中的叶无澜,仅仅十岁便已武功卓越另人惊奇,她身手也极为敏捷,不该因为双眼看不见而说跌到就跌到,除非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喻飞白顿时脸色难看的揭起马车前的帘子,朝外说了一句:“朗修,快点儿。”
“是,公子。”
马车的速度加快,不出一柱香的功夫便到了地方,喻飞白率先走下马车,直到三人走到一处客栈,喻飞白对朗修使了个眼色,朗修点点头,走到门外去守着。
三人进了客栈,他却并不急着让她见那个人,叫了小二上些酒菜,而喻
飞白看起来是这里的长客,那小二对他毕恭毕敬,完全不像是对一个客人,而像是对自己的主子。
而长孙憬焕虽然平日里并不多话,今天更是安静沉默的有些奇怪。
“四个月前,我在奉月城内救下一个人。”终于,喻飞白说到了正题,他拿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其实我本该见死不救,他也没说让我救,以那人的本事,逃过那场大劫本该是绰绰有余,可是,他却将这块玉佩交给我,所以我最后才出了手,帮了他一把。”
叶无澜伸手拿起桌上那块玉佩,因为看不见,只好在手里仔细摸了摸,顿时,她眼里多了几分了然。
这玉佩是在奉月城遭难当日,她与鹤离在南北酒楼喝酒时,她迷迷糊糊间交到鹤离手里的。
而这块玉佩正是当年在雪谷里她从喻飞白身上强行搜刮下来的那一块,鹤离曾说这玉佩是扶图国太子宫的通行令牌。
“本来那时我还在犹疑,在南北酒楼里我惊鸿一瞥的那个有些眼熟的姑娘究竟是谁,而当我看见这块玉佩时,我便知道是你。”
“你救下的那个人,他现在怎么样了?”叶无澜轻声问。
“他没什么大碍,至少没有你伤的这么严重。”说时,喻飞白冷不丁的又看了一眼她的眼睛:“不过我从他那里知道了一件事,他说,你在找我。”
叶无澜挑眉一笑,握着手里的玉佩,笑着说:“我要找的是这块玉佩的主人,不是找你。”
“废话,这玉佩的主人不就是我,这是你当年在”喻飞白顿了顿,脸色一黑:“扒光我的衣服之后在我身上拽下去的。”
说话的瞬间,坐在对面被视如空气的长孙憬焕举着茶杯的手貌似停滞了那么一下,眨眼间便已恢复如常。
“嗯?”叶无澜歪着头摸了摸手里的玉佩,挑起秀眉,双眼虽然看不见“望”着喻飞白的方向时,依然犀利如常:“我怎么听说,这块玉佩是扶图国太子宫的通行令?你一个商贾之子怎么会有这东西?”
喻飞白嘴角一抽:“臭丫头,想套我的话?”
“不然呢?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真当你叶姑奶奶我是个十岁的黄毛丫头那么好骗?”叶无澜满脸的鄙夷。
“鬼丫头。”喻飞白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面前的碗里,须臾放下筷子,不轻不淡的说道:“既然你都已经打定注意要去扶图投奔我,又怎么会猜不到我的是谁?你不过是想要我亲口承认,好进你的圈套以你唯命是从罢了,你不好骗,我又何曾好糊弄?你说是不是?”
“我这叫向你借力,请求支援,跟投奔是两个概念,你别混淆视听把自己端的像个救世主一样。”叶无澜斥道。
“救世主是什么?”喻飞白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
叶无澜抬手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