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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说出来,哪怕是只猪也能听明白周文这话的意思。
我说呢,为啥这周文就和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原来是起了这么个心思。
竟然是想结亲!
我不禁有些黑了脸,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
“别等我生气,滚开!”
这回我的手下也没收着力气,直接就将周文推了个大马趴,然后我就再也没有理会身后的动静,立马快步走开。
直到我走出老远,周文还在我身后喊着:
“小表姑!漂亮表姑!别走啊!我家真的有钱,你嫁给我,我还省事,不用去买媳妇了呢!”
这是什么话?!
我脚下一顿,心头隐隐约约有些不妙的预感。
但这石壁村离家很远,而且这村中都是周文的本家,在此处停留绝非好事。
我只能脚下如飞,一口气在天黑前回了自己家。
纸马香铺里,仍然空空如也。
二叔定然是又去后山找那位美貌的姨姨,我也不自讨没趣,直接吨吨吨喝了好几碗凉水,这才反应过来,坐下仔细回想今天的所见所闻。
这不盘还好,一盘点,整个人就像是落入了冬日冷水一般难受。
这周文说买了媳妇,肯定是家中有门道,或者是见过别人这么干。
巧合的就是,今日遇见的陈叔,家中明明那么贫穷,却又恰巧在前几天娶到了媳妇.
这两者,难保有什么联系。
况且陈叔听着,就像是知道碗窑后山那女婴埋尸坑的......
这事情,不能不管!
我将手中的冷水一饮而尽,眼见着二叔迟迟不归,我索性掏出《扎纸秘法》,找寻有没有可用的纸人技法来。
翻了足足几十页,还真让我找到了一个可以用的技法——
‘纸人附魂’
通俗来说就是,将自己的一缕魂魄封到纸人里面,随后就能和纸人共享视野。
这样子行事的话,不仅能行动更轻便,乘风日走万里,也能让施法者免于遭受危险。
毕竟这天底下哪里会有人总盯着一个不过巴掌大小的小纸人看?
我越看越觉得巧妙,随即翻开准备行动。
要说这纸人附魂,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简单的点在于,它几乎只需要一张简单的白纸,然后将纸张裁剪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人形纸叶,再点上鲜血就可使用。
难的点在于,书上写到,使用这招需要消耗大量的心神,换一种方法理解就是施法者极其容易疲劳,每使用一次,就需要恢复许久,才能补回来。
不过我之前也没用过,完全也不知道这一次的施法时间到底有多长,还是得试试再说。
这么想着,我连忙掏出纸叶和剪刀,工工整整剪了几个巴掌大的纸人出来,随即点上了自己的中指指间血,闭眼低声默念三遍:
“神守己身,真炁自通。气敛于妙,纸引我魂!”
三声之后,我只感觉身体一轻——
再睁开眼睛时,便已经成了桌上一张巴掌大小的纸人!
我的眼睛,刚好能看到另一个‘我’,死死闭着眼睛,趴在桌子上,仿佛陷入了深层的睡眠。
我心中一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开始轻便起来,窗户缝隙外恰在此时,似乎拂过一阵清风,我脚尖一点,下一刻,便直接飞了起来!
这纸人附魂,当真好用!
下午我走了足足四个小时的山路,我就这么借着风势,不到半小时,便直接飘到了石壁村口。
我左顾右盼寻找着目标,只是天色太黑,我对这村子又不熟,连着拐了好几处,这才堪堪找到周叔家。
周叔家此刻安静如常,父子俩皆已入睡,我只瞥了一眼,便转向周叔家的隔壁。
没记错的话,周叔隔壁,正是他弟弟住的房子,也就是周文家。
也就是比草房稍好些的三间小平房。
我飘过去时,正巧听见三间小平房的中间那间开了灯,有些动静,于是我便凑到窗口,竭力隐藏身形往里面看去。
屋内一共有四个人,一个周文,一个坐在塌上的白发老婆婆,还有两个和周文长得极为相像的中年男女,想来应该是一对夫妻。
好半晌,中年汉子才开口问道:
“小文呐,你不是念了好两天你那表姑了,今天我在后院瞥了一眼,她不是有来吗?怎么不请人家进来坐坐啊?”
那白发老婆婆搭腔道:
“对啊,你要是娶了她,可不就不用再想办法去外面搞媳妇了吗?”
“这买媳妇,这可真是要了命的大事,不死也得脱层皮啊!你爹娘奶奶攒的这些,可都是辛苦钱。”
“你小子是不是偷惰,压根就没和你表姑说来家里喝茶呢?”
“我和你说,你别想有的没的,上下数几十年,这十里八乡都没有比你表姑更漂亮的人了!又从村里考上了大学,家里又有个能挣钱的二叔,自己也能顶事.....”
“......我听说啊,说是隔壁村朱家出了那事情,都是她给解决的事情呢,给了不少钱的!”
周文被这么一通念叨,实在是烦,把椅子往后重重一拖,坐下把脚翘得老高:
“我说了!我哪能不说,就我表姑那张脸,我巴不得说话的时候就扛回来!”
“人家压根就没瞧上咱们,我和她说给她弄好吃的,她还说啥好东西她没见过呢!不知道以前见识过多少男人,才能说这话!”
“你们也别念叨我,不知道咋的,小表姑手劲还真挺大,我是真的没拉回来,我也愁着呢。”
这话一出,屋内好半晌,一点声音也没了。
好半晌,抽着旱烟的中年男人才转向一直没说话的中年女人,说道:
“晓红,你明天带上二百块钱,跑趟纸马香铺,你定些东西,然后说自己拿不回来,让那屠....叫啥来着?”
周文这回简直乐开了花:
“留白!我小表姑叫留白,姓屠。好听着呢!”
这谢妮的,我听着屋内的动静简直怒火中烧。
好一个周家,竟然是这种玩意!
屋内,中年男人点点头,掏出怀里揉得皱巴巴的一卷钱,抽了两张大张的给了晓红:
“一定避着点她二叔,再要把人带回来。到时候就锁地下室里面,睡上半个月,一个月,哪里还有不服气的。”
那被称作晓红的中年女人,从头到尾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被中年男人打了一巴掌,这才像是突然回了魂一样,猛地抬起了头——
恰巧和窗外的我,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