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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在晃,路在转,心在心动时受了伤
那风越穿,心越乱,梦在梦醒时转了弯
——转弯
其实我不知道我为何要走这一趟,也不知道走这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火车开的时候,我的心跳得却是如此厉害。我知道这趟车的终点是你所在的那个城市,那是个我梦里寻过千百度的地方。
几十个小时的火车,累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我并不觉得疲惫。烦了,无聊了,又把包里那本抄有你所有诗词的笔记本拿出来看。其实里面的每一首诗,每一首词我早已经烂熟于心,但我还是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看。是的,如果不是那个偶然的机会看了你的文章,那么不会有后来对你的文章偏爱有佳。我在诗词里读你昔日的心情,读你的落寞,读你的壮志豪情,读你静思天下,笑傲穹苍的抱负。
列车广播里传来播音员甜甜的声音,我知道我的目的地就在眼前。忍不住看了一眼外面陌生的城市,你此时在做什么呢?按照你平时的习惯,这个时候你应该吃过午饭,然后睡午觉。一觉醒来的时候,你会找上两个同学去打球,那里你最大的爱好。你说打球能锻炼身体,作为一名军人,首先就得有强健的体魄,才能谈保家卫国。“终于到站啦!”也不知道哪位乘客来了一声叹惜。他这一声叹惜也把我的思绪拉了回了,整理一下行李,我知道我离你越来越近了。
看来所有的火车站出口都是一样的,成群结队的出租车或乱或有序地赌在出站口。我很容易就打到了车,然后师傅带着我前往那个我梦中的地方,你的学校。是的,你在这所全国非常有名的军校上研,虽然现在已经是暑假,但我知道你还没有离开。路上,我问了几次师傅还有多久才到,师傅以为我赶时间,在陌生的大街上开得飞快。紧张!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虽然我跟你已经是再熟悉不过,但是,在这之前,我是从没想过真的来看你的。可能你也从来不曾想到我会来吧?所以当师傅告诉我到了的时候,我有点懵,这就到了,马上就能看到你了。
我在学校门口徘徊了好久,突然变得犹豫。我应该见你吗?应该告诉你我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也许在十分钟甚至更短的时间里就能看到你。
时间象流水一样,我以为只是一会,后来才发现我在门口徘徊了近两个小时。七月,娇阳似火!汗水湿了衣襟,一次又一次提醒我,应该找个地方凉快凉快。“先找个地方住下吧!”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也让我的心情平复一下。如此心情,见到你不知道会不会语无伦次,会不会用词不当,会不会贻笑大方。
在你的学校附近,我很快就找到了旅馆,条件还不错,价格也还算合理。洗了个澡,全身都凉快了许多。床头柜上的电话,我看了又看,是的,我应该给你打个电话,应该让你知道我已经来到了这个城市,而且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
电话通了,我的心跳得怦怦的,好象一不小心就得跳出来一样。但是,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有点失望。我看了看表,四点过。我知道,这个时候你应该打球去了,手机肯定是没有带在身上的。等待是漫长的,也是焦急的。也许我应该出去转转,去看看这个陌生的城市,这个你生活的地方。但是,如果城市不是因为有你存在,它们对于什么也不是,不过是钢筋混泥土的堆砌,没有任何值得一看的价值。
也许是累了,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梦乡的。发现外面天黑了,我象被电击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快九点了,我这一睡居然睡了四五个小时,我直骂自己糊涂。迅速的拨了你的电话,然后是电话里传来的等待声音,一下、两下、三下就在我差点以为又没人接的时候,终于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你好!这是军的手机。”“你是谁?”“我是军的同学,他刚才出去了,手机忘在宿舍,你如果有事找他,请晚一点再打来。”“好,谢谢你。”“不客气!”那边挂了电话,没有问我是谁,没有问我从哪里打来,没有问我找军有什么事,甚至没有问我要不要回个电话。
有点郁闷!不,是非常郁闷。于是,我决定出去转转,甚至猜想我们可能在学校附近奇迹般地巧遇,然后种种。为着这种可能,我以及大的热情去散步。散步,一个人真是无步可散,更何况是在如此陌生的街头。我不敢走太远,怕的是一会找不到回来的路。如果在夜里,在陌生的城市走迷了路,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我那里的窘样。
散步,没有惊喜。这让我不得不又一次感慨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巧遇。电视里那些情节也不过是骗人的,如果人生总有那么多巧遇,那何又来那么多悲欢离合,何又有“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胜,知与谁同?”的无奈。
回到旅馆,服务员告诉我,我房间的电话响了好几次。我几乎是破门而入,服务员被我这粗野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还好,我没撞坏人家的门,不然老板立刻会找我谈谈的。
一个晚上,不曾睡去,守着电话,但它再也没响过。是的,我可以再打过去,但我却在这个时候算起了缘份。我想,如果你再打过来,说明我们是有缘的,那么,我走这一趟,无论是否能见到你,无论是为了什么,全都是值得的。可是,电话没有响过,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响过。我甚至期待黑夜不要那么快溜走,白天不要到来。夜,不得不去,白天不得不来。失望,非常失望!
手机响的时候,我差一点就以为是你来的电话,甚至庆幸我们是心有灵犀的。然而,事实胜于雄辩。母亲来的电话,说家中有事,让我速归。无可奈何,哪怕再多的不愿意,我也不得不回。
去火车站的路上,我终于拨通了你的电话。
“在忙什么?”
“什么也没忙。跟图书馆借了几本书,正拿去还呢。你呢?”
“我?刚刚离开你们学校,去往火车站的路上。”
“小样,还骗我!老实说,在哪里呢?”
“看来还真骗不了你。”
“就你那点伎俩,要想骗我,还得学几年呢。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是啊。”
鼻子里一阵酸。你知道吗,我就在这个城市里。真想这样说,但我却没有说出口。
在车站很顺利的买到了回家的车票。可能是放假的学生早已经离去,所以车站的人并不是很多。再过两个小时,我就和这个陌生的城市告别,象做梦一样,似乎从来没来过,但却让我难以割舍。我知道,我割舍不了的不是城市,而是你,是对你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坐在车厢里等车离开的心情是那样伤感。我,所谓何来?一直在想,如果我昨天晚上不是那样固执的相信缘份,我想我们应该有也许。当然,那也只是我想而已。
电话响的声音打乱了我的思绪,应该是妈妈又来电催我了。
“妈,我已经在车上了,后天早上就能到家。”
“谁是你妈呀?”
“啊!对不起。请问?”
“我是军。你这家伙还真来啦,怎么连招呼也不打就走呢?”
“家里突然有点事,所以”
“所以你连见我一面也省了?要不是我打电话去旅馆,我还真不知道你真的就在这个城市,甚至就在我们学校对面。”
“对不起,下次一定来看你!”
“那这一次呢?”
“这一次?就算我回家拐了个弯吧。”
“那你这个弯也拐得太大了点吧?”
是的,这个弯转得太大了,大到把我可能会有的爱情也转进去了。火车开了,我在火车的轰隆声里跟你说再见,却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