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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的山水天地之间,可谓是神韵多姿,幻化万千。山有高、峻、博、大之势,水有灵、动、柔、变之魅。而山那种挺拔执著的力度,奇瑰绚丽的风姿,蕴含着哲学的深刻,而水那种千折百回中的潇洒,丰富着独具魅力的个性。
我从小生长在南方,南方山青水秀,雨水充沛,花开四季,树木常绿。我喜欢南方的雨,就如同北方人喜欢雪。江南的雨,或淅淅如玉帘银丝若梦若幻,或朦朦胧胧如莲步轻移飘逸多姿。那种“随风潜入夜”的温柔,那种“润物细无声”的缱绻,总让人想到梅兰的那一缕幽香,竹菊的那一份飘逸,花蕾的那一点胭红,树叶的那一抹嫩绿,山岭中的那一片烟云,碧江上的那一团淡雾。那雨中的山和水,那雨中的景和物,那雨中的人和事,如行云流水般行吟在心海中,蕴藏在文字里。这就不仅是在阅读山水,也是在精彩人生。
我喜欢看雨中的山,看它的凄迷,看它的落寞,看烟笼雨雾中那一山千树的蒙蒙姿态。有时细细密密的雨如丝如缕,把山岭裹在一片浓雾中,任你怎样眺望寻觅,也只能从雾破云开的空处,望见一抹若隐若现、若远若近的一峰半壑,真有一种“山在虚无缥缈间”的感觉。而雨后的青山,宛如出浴的佳人,晶莹翠绿,冰清玉洁。白云绕着群山飞舞,满山的绿树,仿佛像山伸出的千手手指,在轻轻地戏弄着白云,也在逗引着风,云在风的相伴下,含羞带怯,在山谷里游荡,蒸腾多姿,一片氤氲。于是,山笑了,笑脸迎向朗朗晴空,山的明朗与活泼,云的飘逸和洒脱,都展示在大自然和煦的温馨里。
曾游庐山,从含鄱口上极目远望,鄱阳湖上云蒸霞蔚,那一座座山峰,就像一座座岛屿,沉浮在云海里。晨曦中就有了山峰上的那一抹浓绿乳白,云层上的那一缕绯红橙黄。而远望汉阳峰,那青云直上的气度,直视苍穹的威凛,让人沉进天地的沧海桑田之中,也俯瞰着人间的风云际会之时。脚下是绵绵起伏的石级,耳畔是悠悠的清风,心中是青青的遐想。多少年以后,庐山仿佛还在心里,让我凝神回味,也让我向往那山一样的人格,渴望着与山水相融的自然,与自然相拥的和谐。
也曾游张家界和桂林山水,金鞭溪之水清澈透明,光滑润泽纯净无暇,犹如瑶池泄下的玉液。漓江之水则澄碧如镜,宛如一条青罗带,两岸碧峰倒影,船在水上过,仿佛山中行。记得古代有一个画家说过:“山水有可行者,有可望者,有可游者,有可居者。”桂林山水是既可行又可望,既可居还可游,它处处展示着大自然的神奇美妙,处处包含着田园诗般的意境,唤起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而柳江之水从翠竹满坡的大苗山中流出,带着竹的幽香,竹的清冽,更多地是给予我一种母亲般的温馨,让我沉浸于她温暖的怀抱之中。
有人说仁者爱山,智者知水。我不是智者,也没有仁者之高境,但我却爱山爱水,我渴望山水之神韵能给我信念和启迪,让我去体念和完美人生;我相信山水的灵性能给我智慧和升华,让我不断地开启心智,得到人生的感悟。
自然的山水千姿百态,在不同的情景和心态下,总会有不同的体验的感念,徜徉其间,会把我引领到一种空灵的心境,让灵魂和生命与它们融成一体,在山水的神韵中,体会生命的永恒,体会一种人生的境界,一种存在于山水之间的人生境界。
2007.3.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