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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 不寒而栗的真相
听着李嬷嬷话里有话的样子，赫连枫连忙搬来椅子让叶清逸坐下，自己就站在一旁仔细听着。
“奴婢当日愿意跟项御医出来，其实也有私心。”李嬷嬷叹了一口气，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妇人泪光莹莹，“因为奴婢希望小姐人生当中最后一段日子是安稳平静的。”
最后一段日子？
难道说那妇人身染重疾，已经没多少日子了吗？
“李嬷嬷！”叶清逸双眸落到她身上问，“你如实说来，她跟柳丞相到底是什么关系？”
“好！”李嬷嬷轻轻点头，轻轻抚着手背上道道皱纹，语气却带着令人绝望的气息：“她是柳丞相的亲生妹妹，柳慈英！”
她说什么？
叶清逸眨巴几下眼睛，抬头对上赫连枫同样狐疑的眼眸，撇头不确定的问：“妹妹？”
“是！”
似乎早就猜到两人有此等怀疑之色，李嬷嬷叹了一声不紧不慢的娓娓道来：“二小姐打从生下就因为身体不好一直被寄养在寺庙中修养，十五岁那年才回到柳府，从二小姐出生奴婢就常伴她左右。”
一说起二小姐，李嬷嬷眼中就泛起柔柔的光亮：“二小姐没有因为病痛的折磨而自暴自弃，琴棋书画她一样落下都学了，她还有一双好歌喉，兴致来的时候总是喜欢弹唱一曲。”
处在深闺却活的多姿多彩，柳慈英是一个内心坚强的女子！
“可偏偏……”
李嬷嬷略带愤怒的嗓音打算了叶清逸的思绪，她凝神继续听着：“就在某一日二小姐弹唱之时，柳纪德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出现了。”
一说到柳丞相，李嬷嬷双手紧紧攥在一起，面色发红一副要生吞活剥了他的架势。
“从二小姐回府那一刻，他就惦记上了。他假借二小姐要安心养病之名，不准任何人靠近别苑，那日二小姐琴音嗓音彻底把他给迷住了。一时间心猿意马竟然说出要娶二小姐为妻这种混账话！”
何止混账，简直就是脑子不正常！
“二小姐为了顾及柳府名声，只能隐忍下来。”李嬷嬷说的眼眶已经泛红，“谁料柳纪德得寸进尺终日骚扰，还企图对二小姐图谋不轨！”
李嬷嬷似乎想起往日的伤心事，停顿下来不停地深呼吸来调整自己的情绪。
片刻之后，她才开口继续说道只是嗓音已经嘶哑：“二小姐次次已柔弱之躯顽强抵抗好话说尽却换不来柳纪德那个畜生一丝心软。终于在一个雨夜，喝醉酒的他再一次对二小姐袒露自己的爱慕之心，羞愤之下的二小姐不小心将他抓伤，结果引得他兽性大发，强行把二小姐给……”
李嬷嬷已经哆嗦得说不下去了，捂着嘴呜咽悲鸣。
似乎是听到李嬷嬷压抑的哭泣声，床榻上的柳慈英嗓音呜呜几声，像是在回应。
在现代，比这更狗血的事情，叶清逸都见过。
但这里是保守的古代，在一个大家族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可算是奇耻大辱！
而且对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女子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那年二小姐才刚刚满十八，原本等她身体养得差不多之后，柳老太爷准备把她许配给城中做绸缎生意的大户人家，那位公子性情温润仪表堂堂，二小姐要是嫁过去那日子一定过得十分美满。可惜都被柳纪德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给毁了。”
“那后来呢？”
柳家发生这么大一件丑闻，在当时要想压制下去很难吧？
“后来？”李嬷嬷冷冷一笑，语气中竟是绝望，“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等到柳老太爷发现的时候，二小姐已经怀有身孕。”
如花似玉的闺女打小身体不好，现在还没出阁就被亲儿子给玷污了。
换做谁，都要吐血身亡！
“柳纪德执意要娶二小姐，要不然就把柳太爷做的那些勾当全部公众于世。”李嬷嬷说起柳家那一大家子的乱事面上全是讥讽，“半年之后柳太爷重病过世，而二小姐也即将临盆！”
为人母原本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情。
可柳二小姐……
叶清逸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那时，她一定充满了绝望。
“在阵痛五个时辰之后，二小姐生下一个女婴，可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柳纪德派来的人匆匆抱走，对外宣传是夫人生下的！”李嬷嬷说起这件事情，心中又是一痛可面上冷冷的，“知道为什么丞相夫人这些年一直在吃斋念佛吗？因为她在为柳家积德赎罪。后来她生了一个儿子，在外人眼中，柳纪德疼爱夫人，儿女孝顺，仕途平稳，是人人羡慕的对象。但关起来门来的柳家有多么阴暗肮脏，只有当事人心里最清楚。”
柳丞相的儿子，他们都见过！
至于女儿……
那便是如今母仪天下的柳莺莺了。
叶清逸张着嘴，老半天才能消化柳莺莺出身的事实，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赫连枫拧着眉，满脸阴鸷！
“是，没错！”李嬷嬷见两人都沉默了，但她还是要把事情的原委给说出来，“当今皇后娘娘就是二小姐所生的！”
这样的出身，换谁知道了，都不能接受吧！
“二小姐原本身体就不好，生产之后心情郁结又被夺走了孩子，渐渐神志开始涣散。”李嬷嬷抽泣一声，“柳纪德那时对二小姐还有情义，便找来大夫替二小姐治病，谁知道他存着歹意，借着治病一说让大夫给二小姐开了许多扰乱心神的药，时间一长二小姐就得了失心疯。”
说道这里，李嬷嬷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掩面痛哭起来。
“那皇后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世的？”屋内的气氛很是沉重，但赫连枫没有被这份沉重所影响，事关皇室他必须刨根问到底。
皇后处处谨小慎微，不流一丝破绽，她怎么允许自身最大秘密当事人存活于事。
当中是否另有隐情？
这会儿李嬷嬷已经缓过神来，她随手抹去面上的泪再次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