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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自在又快活地骑着九cc的摩托车,梅绝招一路愉快地哼着歌,简直快乐得不得了。打从昨天打败了叶君武那狂妄小子之后,她的心情一直high到现在,只差没当众狂笑出声。
终于亲手教训了那不知好歹的嚣张鬼,她连作梦也想偷笑!打败贼窝里的山寨头头之后,离她降服整个高三良班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一边得意地想着,梅绝招将车子停进教师车棚。当她甫踏进教学大楼的玄关之际--
一个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的家伙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欺近梅绝招身侧。梅绝招佯装不曾察觉,却悄悄摆好了防卫的姿势。
倏地,那个神秘人士忽地扑上前,大喊一声:
“绝招!早安呜啊!”那位仁兄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当下被梅绝招迅捷地朝他奋力一踹,鬼哭神号地抱着下腹部又叫又跳!
“武哥!”
阿得从墙角窜出来,慌慌张张地搀起被梅绝招踢得倒卧在地的人。“武哥!你没事吧?”
“武哥?”
梅绝招莫名其妙地复述一次,纳闷地望向被她踹到的不明人士--
“你是叶君武?”
“痛死我了哎唷!”
地板上,叶君武蜷成虾米状,哀号个没完。“你干什么?我是来向你道早安的呀!你竟然那么狠,竟这样给我踢下去”
“我哪知道是你呀。”梅绝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你干嘛没事跑来跟我说早安?你短路呀!”
不是说“仇敌相见,分外眼红”吗?怎么这叶君武还会想来跟她打招呼?
“我好心被雷亲啊!”叶君武呻吟一声,又可怜兮兮地号叫起来:“唉唷喂啊,痛死我了,你这女人有够狠!”
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叶君武的鬼叫终于挑起梅绝招的一丝丝同情心。
“喂,真的很痛吗?”
“废话!”叶君武咆哮完,又继续呻吟:“唉哟!一定瘀血了,搞不好还会肿起来”
“那我替你揉一揉好了。”这可是最大极限,要不然,送他一块正光金丝膏贴贴算了。
“你想揉吗?”叶君武颜面扭曲的表情突然恢复正常,然后,开始咧着嘴笑,而且笑得非常吊诡“好啊,让你揉一揉,我一定会复原。”
梅绝招斜着眼上下打量叶君武邪恶的神情。啧!这人的表情怪怪的,看起来好淫邪。
“我到底是踢到你的哪里啊?”不问问不行,事情好像不怎么对劲。
叶君武不怀好意地笑着。“就是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器官啊。”
梅绝招?眼。“肝?”
肝不好,人生就是黑白的,这应该就是最重要的了嘛!“要不然我买一打爱肝送你好了。”
“不是!”叶君武直接挑明了讲:“就是用来传宗接代的那个啦!”
“呃?!”
终于会过意来的梅绝招嘴巴张成o字形。“我踢到你那里?”
“对!”叶君武得意洋洋地宣告着“你不是要来替我揉揉吗?来呀,我等你”
叶君武话音未落,梅绝招另一记重拳又落在他脸上,当下把他打得倒地不起。
“下流!”
梅绝招怒火高张地撇下这句话之后,蹬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喂!你站住呀!万一我被你踢得不能人道怎么办?我要你负责任不要跑啊!”叶君武笑哈哈地大声嚷嚷,不顾颊上刚形成的瘀青,对着梅绝招的背影猛笑。
“武哥啊,你又怪怪的了”阿得好难过。唉,经过了一夜的冷却,怎么武哥的脑袋还是一样不对劲?
“不懂就不要吵,怎么?没看见我在泡马子吗?”叶君武推了推阿得的头,老气横秋地教训道。
“泡马子?”阿得呆呆地复述一次,脑筋转不过来“马子是指梅老师吗?”
“废话!要不然这里还有其它女的吗?”叶君武挑挑眉,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阿得的表情好像看到生猛野兽一样惊骇。“武哥,你不是很讨厌梅老师吗?而且你还说过,你要让她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那是昨天的事。过去种种,犹如昨日死,不懂吗?”叶君武一面往教室走去,一面大声地喊着:“今日种种,犹如今日生!所以我现在开始追她也不迟,哈哈哈!”
“”无言以对的阿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挣扎半晌,只得乖乖跟上叶君武的步子。
武哥对女人的品味真的怪得没话说。人家梅老师还常常修理他耶,武哥他该不会是被残害上了瘾吧?
原来武哥喜欢人家这样对他。那那那武哥可能还喜欢蜡烛、皮鞭,铁链噢!可怕
打个哆嗦,阿得决定今后与叶君武保持安全距离,以免被他感染到怪怪的癖好。
* * * * * * * *
真是!一大早就碰上乱七八糟的事,触霉头!
梅绝招臭着一张脸收拾教科书,准备到高三良上她今天的第一节课。
一想到刚才叶君武调戏她的死样子她就呕!虽然是她有错在先,踹伤了他的命根子,但她也不是故意的呀!那不知廉耻的小子竟还敢叫她“呼呼”他的“那里”
有够下流!
下回要是叶君武又敢招惹她,她一定干脆把他阉了,免得这家伙的邪恶基因遗害人间,残害无辜妇女同胞。
一面愤恨交加地想着,梅绝招已经走到高三良班的教室门口,她不假思索地推开门,正要踏进去,却冷不防被堵在门口的叶君武吓到!
“吓!”这怪胎又想干嘛?
叶君武故作优雅地斜倚在门边,暧昧挑逗的眼神害得梅绝招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绝招,早啊。”叶君武伸手轻轻一拨额前的头发,对着梅绝招抛去一个微笑。
梅绝招顿时一阵战栗。唉唷,笑得这么恶心?
“神经病!回去坐好,上课了。”懒得理会这不像正常人的怪家伙,梅绝招索性一把推开他,径自走到讲桌旁,准备上课。
“不急不急!”叶君武眼见梅绝招就要开始上课,当下从窗台那儿端来一杯水,必恭必敬地呈上她面前“来,先喝点水,才不会口干舌燥喔。”
“喝水?!”梅绝招愈来愈迷惑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恶劣没品的浑球不但一早就主动向她道早安,现在还奉茶?
“对啊对啊!这是我特地买来的南极冰山特级矿泉水,常喝对身体很好喔!”猛献殷勤的叶君武只差没摇尾巴示好了。
梅绝招看看叶君武,再看看手上的水,突然拿出一支原子笔,在水杯里面搅来搅去。
叶君武不明就里地瞪着她怪异的动作。“你在干嘛?”
“检查里面有没有水母还是水猴之类的生物。”梅绝招一本正经地回答。这小子突然对她那么好,肯定没安好心眼。大抵是偷放,什么稀奇古怪的浮游生物,让她喝下去之后,病得死去活来。
“你无聊喔!我是真的要请你喝水啦。”被误会的叶君武急得直跳脚。
“我不信。”梅绝招拿开原子笔,还是一脸怀疑“那你是不是加了氢酸钾?要毒死我,嗯?”
“我没有哇!”叶君武委屈得要命。难得对女人体贴一点,却被讲得像金田一里面预谋杀人的凶手。
他好冤枉“要不然我自己喝掉,证明我的清白!”
气极的他一把夺过梅绝招手上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看!我还活着!我根本没下毒!”
梅绝招瞪了他半晌。“好,没下毒就好。麻烦回座位,我要小考了。”
“喔。”搞了大半天,梅绝招一点也不领情,弄得他好像白痴一样。
叶君武闷闷不乐地踱回座位上。唉,出师不利,第一天展开攻势,就碰了一头包,好凄惨
不过,他绝对不会被打倒!就算被拒绝千万次,也决计动摇不了他坚定的决心!
* * * * * * * *
拖着疲劳的身躯,梅绝招抱着一迭考卷,摇摇晃晃地踏进家门。
“哟,老四,你去打仗啦?怎么一脸快死了的样子?”
梅快招一边把茄子切块扔到锅里闷热,一面转向脸色惨白的梅绝招。
“我是快死了。”梅绝招苦哈哈地回答。
今天果真是她的大凶日!一太早被无聊的叶君武骚扰个没完,后来还站在导师办公室外面对她猛笑、爬到窗户上大唱情歌,惹得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凶神恶煞地对她扔来不友善的眼光。
被那些老师瞪对她而言根本不痛不痒。不过,那些老师真的很奇怪,叶君武才是罪魁祸首耶!怎么没有老师试图把叶君武踢出办公室,一个个都摆出视若无睹的姿态?
让她疲劳的,其实就只有一个人--不要怀疑,就是叶君武先生。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被男生纠缠,偏偏这叶君武活像打不死的苍蝇,怎么赶都赶不走,老在她身边打转绕圈圈。她气不过,干脆劈头给他狠狠“巴”下去,没想到,这怪人不但没生气,还笑得很肉麻地揉揉脸,笑着对她频送秋波,还说了一句--
“感觉不错,再来一次。”
梅绝招真的被他吓着了。怎么回事?难不成她招惹到一个变态?
她曾有连续跟人打斗的纪录,事后也不觉得疲劳,但今天这么折腾下来,她却觉得自己快瘫痪了。
“要不要替你检查一下?照照胃镜,然后检查一下子宫颈有没有长瘤”梅招弟很没诚意地建议道。
“不好笑。”梅绝招脸拉得长长的。
“好啦,开饭了,老大、老四,盛饭喔!”梅快招将菜端到餐桌上,打点餐具。
“唷,今天怎么是你煮饭啊?老二跑哪去了?”梅绝招纳闷道。
梅快招比比书房的方向。“她还蹲在那里呢。不要去吵她喔,她在门口贴了一张内有恶人,生人勿近,好像是被编辑搞疯了吧。”
“可怜。”梅招弟不太同情地撇撇嘴,举箸夹起盘中的菜肴,端详半天,很怀疑地望向梅快招--
“老三,这团黑黑的东西是啥?”
“烧烤茄子啊,你看不出来吗?”梅快招老大不高兴地应道。
“是看不出来。”梅招弟叹气“半个钟头前,我看它还不是这个样子啊。”
“不要以貌取茄喔,很好吃的耶!”梅快招好言相劝,希望可以引诱老大把那团黑不溜丢的东西吞掉。
“都焦了,还能吃吗?会致癌的。”梅招弟把那团乌七抹黑的茄子扔回盘子里,开始数着饭粒进食。
“你很难伺候耶!我辛辛苦苦下厨烧菜,你还嫌东嫌西!”梅快招备感侮辱地一拍餐桌,大吼。梅招弟瞟一眼桌上一盘盘又黑又烂的菜肴。“果然是烧菜啊。”不管是菠菜还是茄子,都被烧得难以辨识。
梅快招气得七窍生烟。“好!你就不要动我煮的菜!老四,你把菜全部吃光,让这不知惜福的人看看!”
“呃,真的要这么做吗?”梅绝招笑得很勉强,心里却开始盘算要吞多少胃药才能拯救可能会穿孔的胃。
“废话!”梅快招干脆把菜都推到梅绝招面前“吃啊!快吃!我照着食谱作的耶!”
“喔。”梅绝招乖巧地点头,只想把那些害人的食谱全烧了,以泄心头之恨。
“来,吃这个,很有营养喔,你去上课那么累,要好好补一下。”梅快招殷勤地夹起一坨东西,往梅绝招的碗里放。
“嗯,老三,我可不可以很冒昧地问你一句,这是什么?”梅绝招强忍胃袋翻搅的痛苦,戒慎恐惧地问道。
“三、杯、鸡。”梅快招心情恶劣地回答。
“喔呵呵,对喔,我怎么没看出来呢?”梅绝招干笑两声掩饰心虚,把那团跟木炭没两样的鸡肉拨到一边。
“这样好了,我先喝个汤”起码汤看来不像泥巴,喝了应该不会出人命。
原先濒临爆发的梅快招在听见这句话后,当下又变得笑容可掬,热心地替梅绝招舀汤“有眼光,这锅汤闻起来很香是吧!莲子排骨汤,我炖了很久喔。”
梅绝招瞪着在汤里飘来飘去的莲子,心一横,屏着气一口灌进嘴里。不料,她才刚想吞下汤汁,猛地一阵苦味钻进喉间,害她差点把汤喷出去--
“呸!这这这汤怎么是苦的?”
“苦的?”
梅快招不敢相信地舀起一勺,咂咂嘴喝下之后,也露出扭曲的表情。
“哇,好苦!怎么搞的?我明明照着食谱煮出来的呀!”
在一旁看风凉的梅招弟终于看下下去了。“老三,你有没有先把莲子去心?”
梅快招楞楞地呆在原地。“有这个必要吗?莲子不是丢下去炖就可以了?”
“被你打败了。”梅招弟不敢置信地摇头“莲子的心是苦的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梅快招不敢作声,只是很不好意思地点头。
“喔,受不了!”
最大受害者--梅绝招终于忍无可忍地咆哮出声,从冰箱里抓起果汁开始漱口--
“我的天啊!老三,你何苦这样虐待我?”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梅快招愈说愈小声。
“我要咕噜咕噜吃饭啦咕噜咕噜肚子好饿”梅绝招一面漱口,一面抱怨。
梅招弟啼笑皆非地看看眼前情势,终于提出良心的建议:
“我出去买便当,省得大家饿死。”
“我要鸡腿饭咕噜咕噜加卤蛋”梅绝招不忘说明菜单。
“好啦。”梅招弟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唔,老大,桌上那些菜怎么处理啊?”梅快招终于承认她的菜难以下咽,可是要扔掉又太可惜
梅招弟头也不回地应道:
“我满讨厌隔壁张老头家养的沙皮狗,不但老对着我乱吠,还在我车子轮胎上面尿尿,把你的菜拿去给你裕?舅你昧恕!?br />
“”* * * * * * * *
经过一段坎坷的历程,梅绝招总算填饱了胃,坐在书桌前批改高三良班的历史考卷。
可叹她是个地位低下的实习老师,还得跨科帮其它老师改考卷。一开始所有人对她乖张的行径忌惮三分,日子一久,想起她真实的身分是个实习老师后,便争先恐后地派差事给她。要不是这些考卷与三良有关,她才不想没事找事
才改了几张,她就觉得头昏脑胀。这些小鬼的字怎么一个比一个丑?还要拿放大镜才能分辨出纠结成一团的笔画。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不到三十岁就老花眼,外加乱视青光眼白内障!
愈改愈火大,恨不得把这些活了一把年纪、字却写得像奶娃一般扭曲的家伙抓起来练字。正当她心浮气躁地改到叶君武的考卷之际
梅绝招楞了三秒,揉揉自己的眼睛。她该不会是眼花了吧?
再用力看一眼,梅绝招百分之百确定自己没看错。叶君武这浑小子真的写了这种狗屁答案!
“叶、君、武!”
梅绝招第一百零六次诅咒叶君武。她明天一定要亲手毙了这混帐!
* * * * * * * *
第一百零七次诅咒姓叶的混蛋!
一大早在教师办公室里,梅绝招口里叼着油亮亮的烧饼,边讪讪然地向找上门来的地理老师陪笑,心底开始歇斯底里地用力叫骂。
“这是贵班学生的考卷我觉得这位同学的求学态度欠佳,所以特地把考卷拿来给你过目,希望你可以指导一下这位同学。”方怡德客气地笑着,将一张涂改得乱七八糟的考卷递给梅绝招。
梅绝招一脸歉意地接过考卷,一面道歉:“不好意思,我班上的学生就是贪玩了一点,让方老师费心了呃?!”定睛一瞧,考卷上鬼画符般的涂写,她嘴边的烧饼差点摔落。
好好你个叶君武!够绝!够?牛?br />
“麻烦梅老师处理了。”发现梅绝招杀气正炽,方怡德识相地闪人。
一路气势汹汹地飙到教学区,梅绝招不断深呼吸,试图让自己沸腾的情绪平静下来。
“我是老师,不可以随便体罚,要用爱的教育感化顽劣的学生”
从楼下默念到楼上,在她认为自己的情绪已经镇定下来之后,才跨着大步走向高三良班门口。岂料才刚踏上五楼,她立刻瞧见不怕死的叶君武又自命风流地斜靠在门边等她。
“你想干嘛?”梅绝招压抑地问道。要忍耐、要忍耐、要忍耐,要忍耐
“不干嘛,只是想看看你。”叶君武潇洒地笑笑,从背后拿出一朵红玫瑰,凑到梅绝招眼前“艳红的玫瑰,象征着我爱情的炽烈。美丽的人儿啊,这朵玫瑰的芬芳不及你发香的万分之一。”
“”快爆发的梅绝招瞪他一眼,还在默念:不可以发火、不可以发火、不可以
“亲爱的,收下它吧。”叶君武以为梅绝招被感动得说不出话,便径自拉起她的手,把玫瑰塞进她掌中--
“妈的,我受不了了!”
终于抓狂的梅绝招怒吼一声,反抓住叶君武的手腕,猛力往后一折!
“呜啊”痛痛痛!痛死他了!
叶君武当下惨叫出声,脸上的五官全挤在一起,又叫又跳地甩着手--
“痛死了!你干嘛这样对我?”
“我不喜欢你送的花。”梅绝招冷冷说道。
“那我下次改送别的嘛!你怎么这么生气啊?”叶君武痛得连眼泪都迸了出来,却不忘问清楚佳人喜欢的是哪种花“你喜欢什么花?下次我订一打送你好了”
“白菊花。”梅绝招面无表情地回答。
“啊?你怎么喜欢这种触霉头的花?送你白菊花,不大好吧?”
梅绝招皮笑肉不笑地瞄瞄叶君武--
“放心,我不会自己收着,我会拿去插在你坟前。”
“我坟前?我还没死耶!怎么”
“还没死,不过快了。”梅绝招紧握双拳,在叶君武来不及闪躲之时,狠狠挥出一记右勾拳,把叶君武打飞出去!
“我要亲手了断你的生命!”梅绝招火冒三丈地说完,从皮包里掏出折迭式狼牙棒--还是自制的--奋力往叶君武脑门挥去!
“不要哇!”叶君武面无血色地险险闪过,心脏吓得差点跳出来“你怎么随身带这种危险的东西?违反枪炮弹药管制法啊!”“我这是用来对付色狼的!怎样?不行吗?!”梅绝招一面回答,一面追着叶君武,在教室里团团转。
“要对付色狼,你何必带武器?你本身就是一个活动凶器啊!”要是被那狼牙棒砸到,不死也剩下半条命!
叶君武跑着跑着,不忘继续抗议:“喂!现在都嘛提倡爱的教育,你怎么可以追杀学生?!”
“这叫震撼教育!专门用来对付你这种不能用人话沟通的妖兽,懂吗?!”梅绝招抓准叶君武说话的空档,使劲往他脑门劈去--
“杀人啦!”
叶君武大叫一声,连忙举手抓住就要砍下来的狼牙棒,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你疯了是不是?!拿狼牙棒砍人?会闹出人命的耶!”
“吵什么?!我就是要毙了你!”梅绝招放弃被抓住的狼牙棒,改用脚往叶君武的“重要器官”踹去。
“住手啊!你不要乱踢,万一我妈抱不到孙子,我就抓你回去交差!”
情急之下,叶君武猛地吼出这句话,果真让梅绝招停下动作。
“那好。”梅绝招邪邪一笑,稍微抬高脚“那我改踹别的地方,你就没意见了吧?”
“啊?不是这样啦!你呜啊!会痛耶!住手”
* * * * * * * *
骚动了好一阵子后,凶性大发的梅绝招才被班上同学制止,架到讲桌上面执行教师义务--讲课。
“痛死我了!”坐回位子的叶君武还在抱着肚子呻吟。
“痛死最好!”梅绝招瞪他一眼,连一丝怜悯之情都不屑施舍。
叶君武仔细观察梅绝招充满火药味的表情。“喂,你今天脾气特别不好耶,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砰”地一声,一个板擦不偏不倚地击中叶君武一开一合的嘴巴。
“请你吃早餐,味道不错吧?”梅绝招冷眼睨着一嘴巴粉笔灰的叶君武。
“你真的很过分喔!”叶君武一忍再忍的牛脾气终于爆发“干嘛一大早就追打我?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没有吗?”梅绝招冷笑,抽出历史考卷,挑出叶君武的“我问你,你有没有好好写完这张考卷?”
“呃,这个嘛”叶君武开始支支吾吾。事实上,他写到一半就陪周公泡茶去,在半梦半醒间写出来的答案,想必也不会太象样“考烂就算啦,大不了下次用功一点嘛。”
“没那么简单!”梅绝招伸手把叶君武招来讲桌前,气呼呼地指着一道填充题:“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你写这什么鸟答案!”
“这题啊?”叶君武接过考卷,开始念题目:“黄帝建都有熊,请类推写出以下人物建都的地点。尧、舜分别在何处建都?”
“嗯哼。”梅绝招瞥一眼叶君武,却发现他完全没有反省的样子“你还不知悔改?不觉得你写的答案简直可耻到了极点吗?”
“会吗?”叶君武下解地歪歪头“还好啊,不过是这两格填充都错掉了嘛。”
“你!”梅绝招一把抢过考卷,气不打一处来地指着叶君武的答案大吼:“你看看你填了什么答案!黄帝建都有熊,尧建都有狮子?舜建都有老虎?”
“不对吗?”
叶君武疑惑地眨眼。题目不是说要类推?“既然黄帝建都的地方叫有熊,那尧舜一定都满类似的不是有狮子有老虎,难道是有白鲸有鸵鸟吗?”
气得差点血管进裂,梅绝招勉强压抑将叶君武肢解的冲动,不断地吩咐自己:要冷静、镇定、不可以冲动、要有耐心
掏出刚刚方怡德交给她的考卷,扔到叶君武手上。“那这张考卷又是怎样?”
“这是?”
叶君武拧着眉,研究掌上那张被捏烂的考卷。“哦,前天地理周考的考卷。”
“不错嘛,你还记得。”梅绝招挖苦道,伸手指出一个被红笔画了大圈圈的答案格“你要不要说明一下,这么有创意的答案是怎么掰出来的?”
叶君武搔搔头。“题目是德国第一大港的名称嘛。”
“嗯哼。”梅绝招斜眼睨着一脸无辜的叶君武“那你又写了啥答案?”
叶君武支支吾吾地犹豫片刻,才语气谦卑地回答:“其实我真的对答案有一点印象说,我就记得有个堡字,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到是什么堡,所以啊,我”
“所以你就写大亨堡?!”
梅绝招气得七窍生烟。“好,你厉害,什么不写,给我写大亨堡?那你觉得蒲烧鳗鱼堡怎么样?”
叶君武歪着头,认真地思考片刻。“不错啊,满好吃的。”
“谁问你好不好吃!”梅绝招一时间只感觉血液逆流,唰唰唰全冲上脑袋“你有没有常识啊?有哪个地方的地名会叫大亨堡?你干嘛不写卡啦鸡腿堡还是一九九吃到饱?”
“我没想到耶。”全然忽视梅绝招口中的嘲讽,叶君武低头为自己思考上的缺失忏悔。
“我我会被你气死!”梅绝招气得朝叶君武那颗大头狠狠敲下去!“听好了,把欧洲地图给我画出来,跟周记一起交过来给我,敢迟交试试看,我会让你痛不欲生,咱们等着瞧!”
憎恶地死命瞪住叶君武,梅绝招怀着一肚子怒气,跺着脚离开高三良班的教室。
* * * * * * * *
“噢,痛死我了!”
阳台上,叶君武一面唉唉叫,一面动也不动地让阿得替他擦药。
“武哥,没事不要再去招惹梅老师了,你看你被修理得都是伤。”阿得替叶君武大大小小的伤口擦碘酒消毒,一面提出良心的建议。
“甘之如饴啊。”叶君武又露出陶醉到极点的梦幻微笑“你不觉得这种女人还满有意思的吗?多有劲啊!”不像其它没个性的女人,叫她向东就不敢向西,每天只会露出清“蠢”的笑容,看了就腻。
武哥对女人的口味果然不怎么寻常!阿得吞了吞口水,有点好奇地问道:
“那,武哥,你是不是满喜欢皮鞭、蜡烛啊?”
“嗯?”叶君武还晕陶陶地缅怀着梅绝招生气时红通通的脸蛋,没听清楚。
“没事。”还是不要问好了,要不然武哥恼羞成怒,搞不好会拿他出气。“对了,武哥,你怎么会写那么奇怪的答案啊?难怪梅老师生气。”就算不懂也不要乱猜啊,还猜得那么智障。
“会很奇怪吗?”叶君武不解。“要不然答案是什么?”
阿得摇头叹气。“尧建都平阳,舜建都蒲阪啦。”还有德国第一大港是汉堡。
本来他也没记住的说,托武哥今天要的一场白痴,让他记忆深刻,想忘掉也难。
“是喔,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叶君武讪笑半晌,吁口气,躺在地上看天空。
“我果然不是念书的料,从以前就是这样,现在还是没变。”
“那,武哥,你为什么又跑来念高三?想考大学吗?”阿得好奇地问道。武哥今年也快三十了吧?这么老了还想重拾书本,值得敬佩。
“还以为我真的喜欢念书啊?”叶君武翻个身,眼光飘向遥远的彼处。
“要不然呢?”好不容易都活到不用上课的年岁了,还爬回来自找麻烦,不是爱念书,又是为啥?
“我是要查算了。”叶君武话说到一半,又急急收回“问那么多干嘛?小鬼,专心念书吧,再混下去铁定落榜。”
说到这个,阿得的脸当下皱成一团。“我早就不奢望有大学可念了。我妈说过,要是我没考上,就送我去机车行当学徒。”
“也不差啊。”叶君武点头“总是有个一技之长,人生的发展不会只有单行道。上不了大学又不会死,大不了换个方向再冲刺嘛。”
“武哥,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的话最感动人?”阿得热泪盈眶。全天下的人都因为他功课烂就瞧不起他,连他妈妈都不敢承认自己儿子的功课奇烂无比,才死命关说让他进了这所私立名校,不料却还是被学校流放到烂班,过着自生自灭的日子。
可是武哥却鼓励他好好努力耶!好感动,呜
“是吗?”叶君武不以为然。抓出塞在口袋里的考卷,很专心地察看上头写错的部份。“真的错了一堆,难怪她会这么火。”梅绝招一定以拥有他这个程度其差无比的学生为耻。
“她?”阿得揩揩眼泪,不甚了解地问道。
“梅绝招啦。”
“喔,原来你在说今天被老师海扁的事喔。”阿得恍然大悟的表情,引来叶君武不悦的怒目相视。他也从口袋里拿出折成四方型的考卷,在叶君武眼前摊开“可是我也考得很烂啊,她怎么没有找我算帐?”
“对耶。”叶君武凑过头去,发现阿得也才考了三十五分,只高出他两分。怎么阿得就没惨遭凌虐?
“不只如此喔,发考卷的时候,梅老师还要我再加油一点耶,还用那种很温柔、很温柔的口气喔。”阿得绘声绘影地描述着。
“真的?”叶君武简直不平衡到了极点。不公平呀!只差两分,却从天堂差到阿鼻地狱最底层去了。
“我不信!考卷拿来给我看!”偏不信邪的叶君武一把夺过阿得的考卷,开始研究阿得为什么待遇比他好上那么一大截。
“武哥,我想哦,可能是因为我的答案比较正常,所以梅老师觉得我有念书,就不骂我了。”假使他也像武哥一样,写什么有狮子、有老虎的,恐怕今天被扁得鼻青脸肿的,就不止武哥一个人。
“有道理。”叶君武颓丧地放下考卷,一脸哀怨“我是真的完全没念书啦,可是我回家还要处理帮里的事情,哪来的时间研究古人家里有狮子还是有猫头鹰?”
抓紧机会,阿得当下又狗腿起来--
“当然啦,武哥事业那么大,怎么有机会碰这些没意义的教科书?”
甩也不甩阿得的奉承,叶君武自顾自地翻找抱上阳台来的一堆教科书。“喂,地理课本借一下。”
“武哥,我这里有地理图集啦,借你。”阿得匆忙从塞了一堆废纸的书包里挖出一本皱巴巴的地图集,递到叶君武面前。
“唉。”哀怨地叹息一声,叶君武接过地图集,翻找欧洲疆域。
“武哥,你怎么在叹气啊?是不是纸不够好?我给你换一张。”阿得在一旁谦卑地提议道。
“跟纸没有关系啦。”叶君武烦闷地蹙着眉“我连欧洲是圆是扁都搞不清楚,还叫我画?麻烦死了!”
“要不我帮你画吧?”阿得自愿奉献牺牲。
叶君武的眼睛当下一亮。“好啊不,还是算了。”
“没关系啦,武哥,我很愿意为你服务。”阿得搓着手,一副跃跃欲试貌。
“不行。”叶君武忍痛挥挥手“我要自己画才会有诚意啊,表示我对她的忠诚。”
“是这样吗?”阿得面露怀疑之色,他可不觉得梅老师会这么想。
“没错。”叶君武庄严肃穆地点头,随即抓起一把色笔,埋头在白纸上涂鸦“等我画完送过去,她一定会很感动靠!什么东西在抖?”大腿上好像有个东西在乱窜,害他的欧洲地图海岸线瞬间崎岖险峻。
“武哥,手机啦!”阿得好心提醒。武哥真是奇怪,泰半时间英明神勇,有时候却满短路的。
“喔。”叶君武不耐烦地弹开色笔,掏出口袋里震动不休的手机接听“喂?嗯,在学校什么?我马上过去,你先联络几个人准备准备!”
切断电话,叶君武的态度从方才的稚气倔强,转瞬间变为冷硬刚强。
“什么事啊武哥?”阿得小太监似地在一旁偷颅叶君武难解的表情。
是黑道火并?还是场子被抄?条子找碴?好刺激喔!从以前他就喜欢看古惑仔系列电影,动辄几百人互砍的画面真是太壮观了不知道武哥愿不愿意带他去开开眼界?
叶君武没答腔,沉默思索片刻,将桌上那张长相诡异的地图一把塞到阿得胸前。
“帮我交给梅绝招。”
“嗄?”
阿得错愕地目送叶君武推开阳台铁门、走下楼梯。他的铅笔、教科书都还散落在原地,人却已远远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