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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大厅一时间被无数道剑气掌力打得支离破碎,几十尊佛像硬生生断裂成碎块。随着慧心奋力一击,一道强大无匹的弧形剑气朝谢莫言和无崖子二人袭去,空气中甚至产生一阵破空声。
摧毁生命的剑气夹带着凌厉的劲风闪电般将谢莫言和无崖子二人切成两半,余力不减地袭向大厅中最大的佛像。
“轰!”巨大的佛像从脖子到腋下的位置硬生生被切成两半,上半身竟是直直地倒了下来。
当今修道门两大绝世高手就这样被慧心杀死了?不!这是不可能的,就在慧心落在地上之后,半空出被慧心切成两半的谢莫言和无崖子竟缓缓消失了!是的,是消失,那不过是残影罢了,只是留得比较久,让人以为他们二人被那道巨大的剑气切成两半的虚象而已,殊不知如果真是如此,为何没有鲜血?而且连一丝呻吟都没有,这显然很不正常!
不过对于慧心这种高手来说早已识破这一点了,落在地上的那一刹那,慧心右手猛地朝头顶一指,数道剑气竟是朝空袭去。也就在同时谢莫言和无崖子二人的身形却恰好处于慧心头顶处,本来想借用刚才那两道残影给慧心一个错觉,以此从高空处偷袭于他将自己一直处于劣势的局面打破,但是他们却没想到这点伎俩早已被慧心识破。
数道剑气夹带着一道怪异的吸力竟是将谢莫言和无崖子二人的躯体吸附到那剑上来,二人面色一变,无奈慧心出手太过快而且先前二人耗去大量灵力,此时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闪躲已是力不从心。
“前辈小心!”半空处,谢莫言一掌将无崖子打到一边而自己却迎上那数道凌厉的剑气!
落在地上的无崖子却没有因为谢莫言那一掌而受伤,确切地说谢莫言那一掌已经将灵力拿捏得非常之准,只是恰好将无崖子推开而已,却没有伤到他,单单冲这份对灵力控制的精确度上来看,谢莫言已经足以和无崖子并驾齐驱了。
只是无崖子却是无奈而又心痛地看着谢莫言用自己的躯体迎向那数道剑气,这无非是用他的命,换回自己的命!这等举动足以表明谢莫言的为人,回想起之前道门对谢莫言的那些流言飞语,心绪不由得变得复杂起来。但是如今却已经没有挽回的机会了,任谢莫言修为再深,消耗大量灵力的他处于半空中根本无法移动半分,再加上那股怪异的吸力,那几道剑气足以要了他的命!
原来自己这么快又要死了,真是讽刺!看着眼前那渐渐逼近自己的无形剑气,谢莫言仿佛听到了死神的召唤。这一瞬间,脑海里仿佛电影片段般闪过一个个片段,一个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个熟悉的画面,一句句刻骨铭心的言语,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一瞬间一闪而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谢莫言默默地闭上双眼,迎接即将来临的死神的洗礼!谢莫言甚至可以感受到剑气割破自己的衣衫,触碰到自己皮肤的刺痛感,但是就在那数道剑气即将刺穿谢莫言之时,一道紫光陡然间将谢莫言和剑气隔离开来,同时还将那几道剑气化为无形。
这一切不过是在眨眼间发生,但是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紫轩剑鞘!”慧心失声叫道。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件法器,当初他只是想取到紫轩剑灵和洛枷刃,因为这两件上古神器里面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解开这个秘密的人就能够得到无上的力量,足以睥睨天神。但是就是为了这样一个私念,他却忽略了鞘灵这件不可多得的上古神器,如果说紫轩剑灵是一支无坚不摧的长矛的话,那紫轩剑鞘就是唯一能够抵挡这支矛的盾!
谢莫言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活着时,那种重归新生的感觉就像当初从广宗圣湖底被风信阳复活时一样!随即他注意到自己体外那一层紫色屏障时不由得怔了怔,赫然就是紫轩剑鞘,没想到慧心当初竟然没有将这法宝夺去,更没想到自己竟然忘记了自己还有这等宝贝。但是鞘灵并不比剑灵,只能抵挡而已,虽然可以处于不败之地,但是要说战胜慧心却还是没有多少把握!
“慧心,你机关算尽,终于还是算漏了这点!”无崖子此时微微喘息着说道,显然他也看出其中端倪,心中感慨事态多变的情况下,同时对应付慧心这个强大的敌人不禁多了几分信心。只是无崖子却没发现,自己的灵力此时正在不断流逝,否则以他的修为,怎会因为战斗几个回合便开始喘气,而且原本红润的脸此时却呈现一种诡异的紫青色。
“哼就算你拥有鞘灵又能如何!更何况”说到这里,慧心眉目微沉,头微微偏向无崖子这边,不冷不淡地说道“无掌门现在是不是感觉浑身乏力,体内的灵力急剧流逝,呼吸不顺,而且四肢发软?”
“啊!”无崖子大吃一惊,因为慧心所说的状况竟是一分不差,自己这是怎么了?
“你对无掌门做了什么!”谢莫言见状暗道不好,不由得冷声喝道。
“谢施主误会了,这和贫僧无关,可能是无掌门服下了不该服下的东西所致。但是依贫僧所见,无掌门应该是中了‘蚀灵毒’!这种‘蚀灵毒’对于修道之士来说服下少许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是如果长期服用,‘蚀灵毒’的毒性便会潜伏在体内,一旦频繁使用灵力,便会激发它的毒性侵蚀灵力,短时间内就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慧心淡淡地说道,听他的语气仿佛下毒者根本就不是他似的,但是谢莫言和无崖子从他那双眼睛中分明看出了阴谋得逞的意味,心中不由得大怒。
“你卑鄙咳咳”无崖子大怒,但是一开口却剧烈咳嗽起来,一大口黑色的鲜血吐了出来,原本就铁青的脸上多了一分惨白,和先前红润的样子判若两人。
“无掌门!”谢莫言慌忙跑过去将无崖子扶住,后者此时仿佛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随时都会倒下。
“快拿解药来!”谢莫言冷喝道。
“据贫僧所知,‘蚀灵毒’并没有解药!”慧心淡淡地回道。
“我杀了你!”谢莫言大怒,便要冲上前去,但就在这时,屋檐陡然崩塌下来,幸好谢莫言见机闪开,连带着无崖子退到十米开外。
将无崖子小心地扶到一边,猛地抬头看去,只见屋顶处此时露出一个大窟窿,自己先前站立的地方已经被一堆碎裂的坍塌物覆盖,上面赫然站着一个身影,浑身被一股血红色的异光笼罩其中,冷俊的面容闪露着无尽杀机。
“血魔!”谢莫言瞳孔微缩。对于谢莫言来说,眼前这个大魔头自己并不陌生,不过此时的他和自己记忆中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原本光秃的脑袋长出了血中带紫的长发,而且眉宇间却多了一分英气,仿佛是个三十左右的男子,和三年前的样子完全不符。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竟显得有些呆滞!不错,确实是呆滞!
“血魔!杀了他!”慧心冷冷地说道。血魔没动,但是谢莫言看出那原本呆滞的目光随着慧心这句话突然闪烁了一下,变得凌厉不已,杀气比之先前更加浓烈,排山倒海般朝谢莫言袭来。
“铮!”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谢莫言身子未动,不过体内却涌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倾泻而出,一道深紫色的异光将这股无形杀气抵挡在三尺开外,不过这股杀气太过浓烈,已经近乎实质化,仿佛一把大锤重重地敲击在那层紫色屏障上。
“嘭!”一声闷响,谢莫言只觉得心神微颤,衣衫无风自动,长长的发丝直向脑后扯去,原本坚毅的神色此时充斥着惊骇和不解。
血魔的魔力比之三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谢莫言意料中的事情,但是单单凭借这股杀气便有如此大的威力简直是闻所未闻。不过更惊讶和疑惑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以血魔的修为为何会听从慧心指使?
血魔和自己交过手,对于他谢莫言谈不上了解,但是上次和他在血影门总坛所说的那些言语来看,血魔根本不会听从别人的使唤,以他的性格向来都是唯我独尊,逆我者死。可是眼前的事实却颠覆了谢莫言所意料到的,再联想到血魔那略显呆滞的眼神。
难道难道他被慧心施了什么邪术?不过谢莫言已经没时间再继续想这个问题了,血魔排山倒海的攻击正朝自己要害处袭来。这一次谢莫言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两者实力相差太大了,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虽然有紫轩剑鞘护体,短时间内不至于败北,不过却也是迟早的事了!
而在此时无崖子却连点胸口数个大穴,随即猛地吐出一口黑红相间的鲜血,惨白着脸站立起来,双目冷冷地看着慧心。
“无掌门其实不必如此,封闭了自己三大穴位阻止‘蚀灵毒’的毒性蔓延只是徒劳,虽然可以暂时封住毒性,但是一炷香之后你便会毒发身亡!”慧心淡淡地说道。且不说无崖子此时已是强弩之末,此时的他受伤在先,而且又中了毒,实力大打折扣。就算他是鼎盛时期也对慧心构不成威胁。
“本座就算死,也绝对不会束手就擒!”无崖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愤怒而又坚毅的双眼直直地盯着慧心。
“轰!”一阵巨响传来,无崖子闻声望去,却见谢莫言正苦苦抵挡着血魔那暴雨般的攻势,如若不是他身前那层紫色屏障的话,刚才他早已倒地不起了。不过眼下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眨眼间血魔已经将谢莫言逼出大厅之外,外面众人又是传来一阵喧哗,无崖子没继续看下去,只是将注意力转移到慧心身上来。谢莫言的修为比之自己也丝毫不逊色,虽然比不上血魔,但是外面这么多人,多少也能帮助一下他,只是自己这边却是麻烦了。
没有人比无崖子更了解自己现在的情况,面对慧心自己根本没有获胜的机会,想到今日自己就要命丧于此,心中不禁产生一丝无奈和一丝不舍。修道之士也是人,是人就没有不怕死的,无崖子也不例外,但是对于他来说死在这种卑鄙手段之下却很是不甘!
“堂堂鹤山派掌门竟要沦落至此,如果你今天死了,鹤山的几百年的基业就要毁在你手上!不如归顺于我,不仅可让你重振雄风,或许会比以往更加风光!我可以让你在道门称雄,只要你归顺于我,你要的任何条件我都可以满足你!”慧心淡淡地说道。
“你认为本座会答应你这荒唐的要求吗!”无崖子冷笑道。
“唉既然你视死如归,那贫僧只有成全你了!”慧心似乎很是惋惜地叹了口气,随即转身便欲离去。
“妖孽别跑!”无崖子大喝一声,手中已经失去先前灵光的剑灵猛地激射出去,虽然没有先前那般威力,但是速度却也算得上极快了。
“嘭!”一声闷响,无崖子身形一震,倒退数步才缓和下来,定睛一看,格罗抬着独臂缓缓从屋顶那个大窟窿落下。
“你先走吧,这里由我来应付!”格罗头也不回地冲慧心说道。
“嗯!”慧心点了点头,随即深深地看了一眼无崖子,后者冷冷地盯着他,心中很不是滋味,堂堂道门三大派之一的鹤山派掌门,何曾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狼狈无奈的一天,敌人虽然只有三个,但是个个都有不逊于自己的修为。狠狠地盯着慧心离开后,格罗的一句话顿时将无崖子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你想知道你是怎么中毒的吗?难道你不奇怪这‘蚀灵毒’为什么可以让你没有戒备地服用下去么?”格罗淡淡地说道,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无崖子,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和神秘的笑意。
“邪魔外道,下毒之人不是你又会是谁,决一生死吧!”无崖子心中也是暗暗疑惑,但是看到格罗那张嘴脸,嘴上不由得冷喝道。
“啧啧堂堂一派之主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也罢!我会让你死的,但是你可千万别误会了,我格罗根本不会做这么卑鄙的事情!”格罗欷歔道。
良久,格罗见无崖子不说话,便淡淡地说道:“其实下毒者正是你身边的人!”话音刚落,格罗不理无崖子惊疑的样子冲身后隐蔽处叫道“难道你还不现身吗?”
随着格罗的话音一落,一个熟悉的身影渐渐出现在无崖子的视线中,本来就显得惊疑的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事实!
“卫儿,怎怎么会是你!”无崖子失声叫道。
此时丁卫一脸的紧张,双眼根本不敢正视无崖子那双复杂的双眼。愤怒,惊讶,疑惑,心痛,种种感觉涌上无崖子的心头,一瞬间,他仿佛苍老了几十岁。此时的他哪里像个一派之主的样子,更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个被自己最信任的弟子出卖的老人
“师师尊!”此时纵然丁卫再怎么胆大,面对自己一直景仰的掌门师尊,内心深处依旧还是显得很紧张,再加上自己对他所做的一切,更是显得心虚不已。
“为为什么会是你!你什么时候和他们走在一起的!”无崖子叫道,或许是因为牵动了伤势,竟是咳嗽起来,原本惨白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了,就连嘴唇都显得有些发青。只是那双眼睛却一直盯着丁卫,他想弄清楚自己最信任的弟子为什么会出卖自己!
“师尊,是他们逼我的,不是我想的”丁卫慌忙退了两步说道。
“丁卫,明明是你亲手给你掌门师尊下毒的,你就别再掩饰了。不过你放心,今天过后,鹤山派的掌门之位就是你的了!我答应过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反悔!”格罗笑道,看着眼前一脸不敢相信的无崖子,格罗似乎显得很是得意。
“不是的,一直都是他们要挟我做的!师尊”丁卫解释道“当年我被谢莫言一剑之力废去一身修为,整日颓废,醉生梦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后来格罗他用恢复我的功力引诱我上钩,导致我练了魔功,虽然修为有所长进,但是我却一直都不敢施展出来,生怕师尊你们发现。我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修炼邪功,后来师弟被格罗利用,用灌顶大法将功力传给我,以至道魔两气相冲,格罗便开始控制我,要挟我。师尊我不想的,是他是他要挟我做的!”
“你你这个畜生!”纵然无崖子是得道高人,此时却是被眼前的情形气得破口大骂起来,他实在想不到眼前这个自己看中的弟子竟然会背叛自己,背叛鹤山和格罗这个大魔头合作!一时气急竟又是呕出一口鲜血,黑色的血迹顺着嘴角淌在道袍上,仿佛一条毒蛇,甚是骇人!
“格罗,你当初说不杀师尊的,你放过他,快给他解药!”丁卫一把抓住格罗的衣领叫道。
“我没说要杀他,虽然‘蚀灵毒’没有解药,但是还是有办法治好的。但是你这位师尊竟然封住自己的三大穴位,强行镇压毒性蔓延,这样一来,可就没办法治了。是他自己要寻死,和我没关系。更何况你不是想要他死吗?现在又改变主意,难道你不想做掌门了吗?而且你今天放过他,你还能回去吗?”格罗淡淡地说道,独臂轻挥,打开丁卫抓住自己的胳膊。
“什么!”丁卫彻底懵住了,其实当初他默许和格罗合作暗害无崖子的时候已经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之时他还是感到紧张。此时的他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随时都会从胸口跳出来似的。
“现在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丁卫,现在你只有两条路。第一条路就是杀了他,然后你做你的鹤山掌门,第二条就是放过他,你跟他回去。不过我看你回去后的下场绝对不会比死好上多少!”格罗双眼看着丁卫说道。
丁卫此时脑子一片空白,随着格罗幽幽的声音传来,似乎缓和了些许神智,但是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显得有些惊魂未定。脑子紧张地考虑着格罗所说的那两条路,思索着利弊。随即缓缓抬起头,看着已经站立不住的无崖子,身子竟是不由自主地朝前走去。
“丁卫,你这个畜生!本座今日就要清理门户!”无崖子一咬钢牙,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飞溅在剑灵身上,原本暗淡无光的剑灵猛地爆出一股刺眼的异光,再看无崖子,此时却是面如死灰,双眼满是杀意,冷冷地盯着丁卫。
“咝!”一阵破空声响起,剑灵脱手而去,作做一道刺眼异光,犹如闪电般迅速朝丁卫面门袭去。
“轰!”剑灵尚离丁卫面门不到三寸之处硬生生被一道黑白相间的屏障抵挡在外,两股力量相撞所爆发出来的巨响和余波将无崖子和丁卫二人猛地震开数丈开外,就连格罗也被这股力量震得倒退数尺开外,双眼闪烁着怪异的目光看着倒在地上不起的无崖子,或许是觉得中了“蚀灵毒”的人还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灵力吧!
这一震动又使原本坍塌大半的大厅又掉落几块破碎的石壁下来,原本好好的佛门清静之地此时却是一片杀戮之气。
“咳咳”无崖子面如死灰,散乱的白发沾染了鲜血,一块块地黏在他身上,狼狈不堪,看样子显然已经命不久矣!而丁卫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他只是匆忙之间抵挡一下,一时间竟是被无崖子震伤。其实如果丁卫不是已经将道魔两家真法融合在一起的话,刚才那一击足以要了他的命,此时无崖子最后一击虽然不能杀了他,但是却也让他难受不已,淡青色的道袍也已染上些许血迹。
“快点去解决他!”此时格罗冲丁卫叫道。
“师尊现在已经受了重伤”丁卫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格罗冷冷地瞪了一眼,后者本能地避开那双骇人的目光,微低着头,一步一步地朝无崖子走去。
仿佛身上压着千斤巨物,双脚每向前移动一步,似乎都耗费了他全身力气,双目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有些胆怯,有些后悔,有些无奈!无崖子虽然心知自己命不久矣,但是一双锐目却是冷冷地盯着丁卫。他不清楚丁卫到底为什么背叛自己,除了要自己的位置之外,似乎还有什么,无崖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现在自己原本最看好的弟子就要亲手杀了自己,那种感觉已经将他的心无形地劈成碎片。
“师尊对不起”丁卫轻轻地说道,似乎是在忏悔,但是手上的那柄利剑已经深深地刺入无崖子的胸膛。
无崖子瞪着双眼,紧紧地盯着丁卫,那一瞬间,丁卫仿佛看到了无崖子眼中所隐含的东西,哀伤、失望、还有那一丝留恋!那满是鲜血的手紧紧抓着胸口上那柄剑,仿佛要将它捏碎,鲜血不断从他的手掌处淌下。
丁卫单手紧紧抓着剑柄,他想不明白,无崖子临死之时为什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如若不是自己抓得紧,这剑恐怕要被他生生夺去,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剑身上传来的颤抖。
渐渐地,那颤抖的感觉越来越弱,伴随着无崖子的生机也越来越弱,渐渐地,心脏停止了跳动。堂堂鹤山派掌门竟会客死异乡,而且让人万万意料不到的是,杀死他的人竟是他最亲信的弟子,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呆呆地看着无崖子,丁卫确信他已经失去最后一丝生机之后,手一松,那柄剑依旧插在无崖子的尸体上,而他的手也依旧死死抓着剑身,只是那双瞳孔扩散的眼睛睁得老大,无神地望着上空,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哀怨和不甘!
丁卫很害怕,比之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再一次地陷入一片空白的境地!双脚虚浮,一个趔趄竟是瘫坐在地上,双眼直直地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无崖子,手轻轻地,轻轻地伸过去,刚触碰到他的身子时便似被电击般缩了回来。
“死死了!师尊他死了无崖子死了”丁卫喃喃念叨着,样子似乎陷入疯癫状态。
“做得好,今日你亲手杀了无崖子日后待你登上鹤山掌门宝座要顺利很多!”格罗轻轻拍了拍丁卫的肩膀,后者本能地抬起头,痴痴地说道:“是是我杀死掌门师尊的是我杀的我杀的”
“哼!”格罗冷哼一声。丁卫只觉得耳边仿佛爆出一阵雷鸣,整个人猛地清醒过来:“掌门宝座我是鹤山掌门!”
“对!今后你就是鹤山的掌门人,至于你的那些师叔们不必畏惧,以你现在的修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更何况还有我和慧心大师帮你!”格罗诡异地笑道。见丁卫不说话,格罗继续道“现在外面有大批道门高手,无崖子的死他们迟早会知道,但是你放心,等一下只要配合一下做一场好戏,相信你就能够顺利地登上掌门之位了!”
丁卫深深地看了一眼格罗离去的背影,再看了看倒在血泊之中的无崖子,双眼闪烁不定,但最终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到了现在他已经不能再回头了,杀了无崖子如果被人知道的话别说鹤山派,就连其他门派都会杀了自己。而现在如果自己逃跑的话,那更会令人起疑心,试问能够杀死无崖子这等高手的人又怎会让丁卫这么轻松地跑回去。师尊死了,弟子却苟且偷生,对于修真界来说,这是一种懦弱的表现,而且这样一来丁卫的威信也就荡然无存,更别说要登上掌门宝座了!
且说外面,此时已是打成一团,以谢莫言和血魔为中心,道门各派高手以及广宗弟子混合在外面游斗,不让血魔冲出这个包围圈。
而另外一边,处于包围圈最里面的水姬和冰如二人紧张地看着谢莫言,生怕他受伤,经历了这么多大家多少都有些默契感,虽然紧张但是却也没有失去方寸,只是默默地帮助他。血魔的危害有多大身为玉山派新一代掌门的冰如很清楚,如果今日让他离开的话,日后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逮到杀他的机会了。所以今日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血魔留在这里,只是现在他和谢莫言已经斗了许久,只见谢莫言全力迎敌却一直处于下风,而血魔却始终还未拿出他的那柄上古魔器“洛枷刃”!
如果一定要比破坏力的话,十个血魔也抵不上“洛枷刃”毕竟这柄魔器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它的力量也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是人力无法驾驭和阻挡的。所以如今要在他未取出洛枷刃之前除掉他方绝后患。
至于司徒玲,此时却紧张地拽着司徒严和慕老二人的袖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一个不小心就要遭受死亡威胁。自己死不要紧,但是肚子里还有未出世的孩子,这可是致命的,所以司徒严和慕老二人一直都没有上前帮忙,只是紧紧守护在司徒玲身边。
“小玲!现在我和慕老护送你离开,但是爷爷不能让血魔这等妖孽离开,所以到了外界之后一切要小心!”司徒严紧张地说道。
“不!爷爷,我们还是一起走吧,这里太危险了!”司徒玲紧紧拽着司徒严的袖子。
“不行,我们修道之士,除魔卫道乃是本分,如今邪魔当道,我等怎会置身事外!”慕老说道“现在金康应该已经带人过来了,相信你出去之后,就可以遇到他们!到时候记得叫他们千万别进来,同时疏散附近的所有人!”
司徒玲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司徒严打断道:“就照你慕爷爷说的去做,记住,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言毕,只觉人群内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一阵轰天巨响,地面一阵颤动。谢莫言和血魔二人各化作白红两道异光冲天而起,猛地相撞又立刻分开。整个过程不过是眨眼之间,修为不高的人只感觉到场中的谢莫言和血魔二人突然消失,随即地面传来一阵震动,然后就听见半空中传来的打斗声。
“趁现在,走!”慕老大喝一声,和司徒严不约而同地抓住司徒玲的胳膊朝前急行而去,眨眼间竟已遁出数里之外。
且说三人远离清玄寺数十里之外一处僻静树林时,终于停下来,慕老双眼凝视前方冲司徒玲说道:“前面有大批人马赶来这里,相信是金康他们,你在这里等他们,记住千万别让他们接近清玄寺,还要疏散这附近所有人!”
“慕爷爷小玲求你们了,不要进去,里面太危险,如果有个不测,别说金康他们,就连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司徒玲哀求道。
“玲儿”慕老和司徒严二人此时也不由得有些心软下来,毕竟自己还期望着能够抱抱这个未出世的曾孙。只是眼下事态紧急,由不得自己作出选择,身为道门中人,邪魔当道就要义无返顾挺身而出,其他的事情与其比起来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对了,现在不如先给这个未出世的曾孙起个名字吧!”慕老说道。
“如果是个女的就跟小玲姓,就叫司徒焉!”司徒严说道。
“如果是个男的,就跟金康一个姓,叫金小凤怎么样?”慕老说道。
“小凤?这不是女孩子名字吗?”司徒玲不解地说道。
“呵呵凤凰本为祥瑞之物,万鸟之王,雄为凤,而雌为凰!只是凤凰二字让庸俗之人愚混理解罢了!”慕老解释道“不过我们这个曾孙可真是懒,在他(她)娘的肚子里硬是待了十个月还没动静,我们两个老头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抱抱他(她)!”
“爷爷,别乱说。我和孩子一定会等你们回来的!”司徒玲说道。
“但愿,如此吧”司徒严叹了口气,随即不再看司徒玲一眼朝清玄寺飞奔而去,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也是无法拒绝的一战,天下苍生是福是祸,都在此一举了。对手只有三个人,但是却比千军万马还要难以应付!
看着二老离去的背影,司徒玲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她清楚自己再怎么阻止都是徒劳,现在只能默默祈祷上天,可以保佑他们完好地回来!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阵嘈杂的人声,只见一大堆人马朝这边赶来,带头的赫然就是金康。
“金康!”司徒玲一见到丈夫不由得跑过去,紧紧抱住他,或许是因为害怕,或许是因为思念,或许是因为其他因素,此时的司徒玲只清楚自己现在非常迫切需要一个依靠!
“小玲!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快让我看看!”金康紧张地说着便想推开司徒玲,看看她是不是有伤。
“没有,我没事!让我靠一会儿!”司徒玲紧紧抱着金康,后者无奈只能任由其抱着,心中却满是温暖,虽然司徒玲性格有些外向,好奇心重,但是归根结底她还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所以无论如何,金康都舍不得骂她,就算她做错事都只是默默地等她道歉,司徒玲是个很识大体的人,她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自己做错了也清楚该怎么做,这或许也是金康舍不得骂她的原因之一吧。
看着金康和司徒玲紧紧抱在一起,身后一大堆人很识相地将目光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不久,金康缓缓推开司徒玲,轻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离开的时候我很担心你,还好你留了纸条,否则现在一个人在外面如果有个意外,我该怎么办!”
“对不起对不起,我保证以后没有你的允许绝对不私自出来了!”司徒玲流着眼泪说道。
“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去清玄寺的吗?”金康问道。
“我进去过,但是里面太混乱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之里面很危险,道门各派高手都云集在此地,而且血魔也在这里!”司徒玲说道。
“啊!血魔在这里?”金康大吃一惊!虽然来的路上遇到道门各派弟子纷纷出山赶往清玄寺,只是打听到清玄寺出大事了,但是却没想到竟是血魔出现了!
“爷爷和慕爷爷他们乘机带我出来,他们叫我在这里等你来,还吩咐你带人将附近的人疏散,将这个地区封住。他还告诉你千万别进去,里面很危险!”司徒玲说道。
“什么!师父和爷爷在里面?我我早该想到的,师父前天就说有事要来清玄寺,今天清玄寺出事了,师父他们一定很危险,现在血魔出世更是不得了,现在他手上有洛枷刃,绝对不是道门高手可以抵挡得了的!”金康惴惴不安地说道。
“你放心,我看到无崖子和一个人在那里,相信就算打不过血魔,应该也能震得住他!”司徒玲说道。
“哦?鹤山派掌门无崖子一身道法已达化境,鹤山派术法高深莫测,虽然可称道门第一人,但是要说应付血魔却也并非易事。你说的另外一个人,他是谁?”金康好奇道。
“谢莫言!”司徒玲似乎回想着那天遇到谢莫言的情形,轻声说道。
“什么?小玲你确定你没看错?他不是已经”饶是金康定力再好,听到这个消息时心还是跳了一下,情绪波动极大,连自己声音提高了都没发现。
“刚开始我也很吃惊,后来我听了一下之后才发现其中竟是曲折不已!”司徒玲说罢便将刚才在清玄寺内所听闻的事情跟金康说了一遍,后者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特别是听到这一切竟是有慧心在幕后指使一切事端,更是感到有些荒谬。
从释放血魔到夺得广宗宗主之位,从格罗背叛广宗,到如今想要控制整个道门,所以才广布请帖,以除魔为由邀请各派云集于清玄寺内,妄想将他们一网打尽。金康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虽然慧心大师自己没见过几次,但是给金康的印象还是很深的,特别是那张慈眉善目的脸,谦和待人的态度,几乎所有人都不会想到他内心深处竟然会是如此邪恶!但是司徒玲所说的不会有错,她不会骗自己!
良久。
“传我命令下去,封锁清玄寺方圆百里之地,除了道门弟子以外,谁也不准进出!遇到可疑人等立刻拿下,如若反抗,可立即狙杀!另外疏散附近所有人,顺便跟局里打个报告,让他们安抚群众,封锁消息!”金康严肃地说道。
“是!队长!”几个小组的头领大声应道,随即几百来人纷纷出动。
“小玲,你不方便在这里,我派人先带你回去!”金康说道。
“我好吧!那你要小心,千万别进去,里面很危险!”司徒玲本想不依,但是反过来想自己留在这里只能成为他的累赘,遂也就只能顺从金康的安排。
“嗯!我会的!”金康点了点头。司徒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在他嘴上亲吻了一下,便跟着几名队员朝远处离去。
却说慕老和司徒严二老飞速回到清玄寺之后,此时的情形已经有了很大变化,原先包围着血魔的大批道门弟子已经躺了大半,非死即伤,只有少数一部分高手才有一拼之力。而且如果没有谢莫言将血魔注意力吸引过去的话,可能四周已经不再有人可以完好地站着。但是就算如此,以谢莫言的修为,此时也只是堪堪抵挡住血魔的攻势,却无法将二人拼斗的余劲卸去,否则也不会让这么多人倒下了。
祝贺龙以及秋师叔二人多少也受了点伤,不过二人修为深厚,只是默默地支持着,看着谢莫言和血魔的拼斗,暗暗祈祷着奇迹的出现。
至于冰如和水姬二人也是如此,不过冰如带来的玉山派弟子已经有不少或伤或死的,可谓损失惨重,只有几个根基牢固的师妹才在水姬和冰如的救治下挺了过来。
其实这些师妹所受的伤大多都是被血魔和谢莫言二人相斗的余力波及到,震伤脏腑,普通疗伤方式根本行不通,因为这股震波内含着血魔的魔气,寻常道门灵气根本无法驱除这股魔气,除非有无崖子这般高深的修为以外便只有水姬才能救活她们,当然前提是她们受伤相对比较轻,如果太重,已经将脏腑震碎的话,就算水姬倾入全力也是回天乏术。
不过话说回来,冰如对水姬这般拼命地救治自己的师妹,心中也不是滋味,毕竟任何一个女子都不能容忍自己心爱的人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子,这几乎成了每个女人的本能,即使冰如这位冰美人亦是不能例外。但是眼前的女子却在如此危急时刻尽自己的力量救治众多师妹,这份心已经足以打动冰如。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冰如清楚谢莫言是个有情有意之人,但是正因为如此,身边的女子才会接二连三地心系于他。而且每个他身边的女子竟没有互相起冲突,这显得很不正常,或许是因为大家都是坦诚相待的缘故吧!
就在谢莫言和血魔僵持不下,打得难分难解之时,却见残破不堪的寺内?浑身上下衣衫凌乱,沾满了鲜血,发髻也显得凌乱不堪,满脸都是混了鲜血和泥土的污垢,狼狈地摔倒在寺外。
司徒严见状,身形一展,瞬间来到丁卫身边,将他扶起,随即冷眼看向寺内,却见格罗面带微笑地走出来道:“嘿!还没打完啊,真是够慢的!不过好像死得都差不多了,就剩下几个比较顽固点的!”
“格罗,我要杀了你!”丁卫冷冷地叫道,看他狼狈的样子,之前在寺内他被格罗蹂躏得够惨。
“别冲动!”司徒严一把拦住丁卫,冷眼盯着格罗说道。
“嘿嘿来吧,也让我看看你们鹤山到底有什么绝学!不过无崖子都死了,我看你这个做徒弟的修为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格罗一番话犹如一个重磅炸弹猛地投入众人心中。
“什么!无掌门死了?!这这怎么可能!”众人大吃一惊。也就在同时,处于半空中打斗正激烈的谢莫言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身子猛地一顿,瞳孔一瞬间竟有一丝失神,虽然即刻回过神来,但是血魔的功势已经到了,自己的双手根本来不及驭使灵力抵抗。虽然有紫轩剑鞘护体,但是血魔全力一击可是如此容易化解的吗?
“嘭!”一声闷响,谢莫言甚至可以听到肋骨断裂的脆响,整个身子犹如断了线的风筝,猛地从半空处摔了下来,幸好慕老及时接住他,否则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伤上加伤那就麻烦了。
“莫言!”冰如和水姬二人异口同声地叫道,二人来不及思索其中巧合,纷纷跑上前去。祝贺龙和秋师叔二人也紧张地跑上前,毕竟现在谢莫言不仅仅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同时还是他们至亲的人。
“我没事!”谢莫言强忍胸口断骨处的伤痛,牵强地说道。
“不要说话,我来帮你疗伤!”慕老沉声说道,同时在谢莫言身上连点几处大穴,一股精纯的灵力便输进他体内,但是也就在同时却被谢莫言体内一股异常怪异而且精纯的灵力震了回来。
“还是我来吧!”水姬上前一手抓住谢莫言的手。此时在场所有人中也只有水姬的灵力和谢莫言相似,毕竟二人都是经过火神弟子风信阳用无上仙力复活的人,体内蕴涵的能量的根源是相似的。
看着水姬和谢莫言二人四目相对的样子,站在一边的冰如显得很不是滋味,强忍住自己的情绪扭过头,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格罗和站在他身后的血魔身上来,暗暗警惕他们乘机偷袭。
很奇怪,他们二人反而饶有兴趣地等着水姬治谢莫言,而没有丝毫偷袭的意味。这显得很是奇怪,照理来说他们应该会乘机偷袭才是。反观谢莫言,他似乎也没有意料到格罗不会偷袭自己,一边顺从地让水姬帮他疗伤,一边暗暗警惕格罗和血魔的一举一动!
半晌。
“怎么样?好了吗?好了就和他再打!”格罗淡淡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谢莫言冷冷地说道,他开始有些想不通格罗为什么要这么做,感觉自己就像是只困兽一样,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间!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看看我养的这只狗能不能打赢你!照刚才来看,似乎还差点!”格罗淡笑道。
谢莫言冷冷地看着他,没说话,但是站在他身后的祝贺龙却是忍不住了,身子一闪便要冲上去跟他拼命但是却被谢莫言抬手阻拦下来道:“别冲动,你不是他对手!”
此时谢莫言正想着整件事情的经过,特别是刚才那一段:自己跟血魔打到外面来之后,根本无法顾及寺内的无崖子。但是没想到自己不过离开一会儿,无崖子便死了,而且寺内似乎也没什么大动静,这根本不可能,就算慧心修为再高,也不可能这么悄无声息地杀死无崖子前辈,一定有什么内幕!
另外,刚才就见到格罗和丁卫出来,却不见慧心,这很是可疑。而且格罗的性格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己刚才受伤之时本就是个非常好的偷袭机会,但是格罗却放弃了,这很不符合他的性格。难道难道他是在拖延时间?
可是为什么要拖延时间?这和慧心失踪有关系么?谢莫言脑子飞快地思索着一切可能性,如果说是他们畏罪潜逃的话,以慧心的性格和智慧,想要从这么混乱的地方逃出去根本不用费这么大的工夫,而且依靠血魔的恐怖修为和格罗的狡诈,他根本不用畏惧其他。
等等!血魔对了!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出动洛枷刃,洛枷刃一定还在慧心手上,他现在拥有紫轩剑灵和洛枷刃,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