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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熹眼中自然也露出一丝喜色,却板着个脸,懒洋洋的站了起来,走近了她,皱眉道:“看看你这样子,熟悉的人知道你是个女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人妖呢!怎么搞成现在这个不伦不类的样子?”这是在嘲笑泪红雨半途上换的男装,这套男装,是白衣人不知是用偷的,还是抢的。
泪红雨满腔的喜悦化为悲愤,她不明白,夫子现在对自己为何越来越嘴毒了
宫熹在心中叹了口气,他知道,如果现在一见到她不用毒嘴来掩饰,他真的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了。
他道:“你不是有很多的事要问我吗?为何不问?”
泪红雨气恨恨的道:“有什么好问的,你让白衣人带我出来,自然与他以前就识”
宫熹道:“小雨,我与他自是相识的,但是,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交情,你放心的跟着他,他会保护你的”
泪红雨吃了一惊:“夫子,你不带我走吗?”
宫熹道:“小雨,你跟着他,比跟着我好,尤其是去迦逻,你放心,他就算丢了自己的性命,也会保护好你的”
泪红雨失望的望着夫子:“为什么?你要把我丢给一个陌生人?”
宫熹望着她晶亮的眼睛,沉默良久,才道:“他不是陌生人。如果,到了那一天,你就会发现,他甚至比我同你地关系还要亲密你说过,他为你存,而活”
她没有看见。宫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
泪红雨只感觉心中涌起难以言及的失望,见到夫子的狂喜,被这种失望淹没得干干净净,她不明白。自从出了小山村之后,夫子与自己之间那种如亲人般地感情就越来越淡,仿佛与他之间的联系,渐渐的,就将消失无踪。
这个时候,骆驼队后面传来一声惨叫。她一惊,难道那白衣人真的挖了那查卡的心?转头望去,却毫无动静,再转过头地时候,夫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大漠,夜晚与白天的温度可以相差极大,泪红雨本穿上了皮袍子,不感觉寒冷。可这一瞬间,她只感觉极冷。那是一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宫熹站在远远的沙丘之上,看着远处的驼队,脸上复杂莫名,他的身后出现十几个藏在暗处地身影,铁五道:“主子。我们该走了”
宫熹微叹了一口气。走下沙丘:“铁五,我是不是不该来?”
铁五道:“主子还是放不下小雨?”
“引她来迦逻。是正确,还是错误的呢?”
“主子,她如果不来,你以后会更心痛的”
“对,有些事情,虽然知道,会让她伤心,却不得不去做”
铁五道:“要不,把金毛虎王还是给她送过去?”
宫熹道:“你忘了,金毛虎王是最见不得血腥的,她与那人呆在一处,再加上它,两个不打起来才怪呢!”
铁五嘿嘿一笑,想起那只小狗的凶猛,不由得闭了嘴,可是,在心底还是想:如果他们真的见了面,不知是谁厉害?是变为兽的人?还是真的兽?
第二天,泪红雨本以为骆驼队会少了一人,却不曾想,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白衣人半夜回来之后,盘腿在她身边打坐,她想问他,他自是满面严霜,什么都不说。
而那位查卡,再看到泪红雨地时候,却眼神闪烁,明显的像见到豺狼虎豹地样子,眼中再也没有了那色迷迷的神色。看来,昨晚的那一声惨叫,是查卡的,也不知他被何人修理了,是宫熹还是白衣人?泪红雨想当然的认为,白衣人地智慧只怕没有这么高。
泪红雨见白衣人脸色依旧很苍白,她现问他:“你吃了吗?”仿佛又问不出口。尤其是他吃地,可不是普通的东西。
一路之上,虽然气候变幻,走得很幸苦,但是,泪红雨却未受什么苦,因为,白衣人真地仿佛宫熹说的,很小心的照顾着她,这种照顾,仿佛是他的本能,又仿佛渗透到了他的血液一般,本来,长久坐在骆驼之上,人会疲劳,可是,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输送真气给她,她一个舔了舔嘴唇,他就会递上清水,稍微肚子一饿,他就会递上微热的牛肉也不知道他怎么保温滴。
所以,当驼队的人晒得七昏八素,嘴角干裂的时候,她的小日子还是过得挺舒服的。
这一天,骆驼队既将经过一处狭谷,泪红雨看到,骆驼队里面的人,不论青壮年还是老人,全部都紧张起来,脸上现出不可抑制的恐谎,在进入狭谷以前,商队的几个头头脑脑商量了又商量,很显然,在她看来,这个狭谷,有什么东西让他们害怕。
过了良久,那班布才走了过来,皱紧了眉头,对两人道:“两个贵客,你们既然跟着我们商队,那么,我也得提醒你们一下,等一下要进的这个狭谷,名叫青河谷,这里面,住着一股盗匪,极为凶残,虽说我们有所准备,有送给他们的东西,但是,也保不准会出什么问题,你们可得小心了”
泪红雨奇道:“既然你们准备了买路费,还有什么担心的?”
班布很明显,有点儿怕这白衣人,只向着泪红雨道:“姑娘,你不知道,这股强盗,脾气非常古怪,有的时候,准备了东西,也不顶事的,有的时候,既使不准备东西,他们也不会出来”
泪红雨挥了挥手,指着自己这位保姆道:“别怕,有我这位保镖在此,什么人都讨不了好去”
白衣人听了,温柔一笑,四面黄沙无颜色:“爹爹,那是当然”
班布差点吓趴下,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个义子,可见他叫人的情形,却仿佛不是在叫自己?左右看看,仿佛周围没啥人啊?
泪红雨则望了望天,很明显这一刻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与这白衣狂人有任何关系,心想,这么久了,他这乱叫人的病都没复发过,怎么今天又复发了?看来,他的头脑的确有时不清醒,有时清醒的。
不过本着有便宜不占非小人的精神,她还是在腹中应了一句:乖儿子,你可别死在了我的前头,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就不好了。最重要的是,你侍候我,侍候得这么好,以后怎么再找这么个人去?
在腹中答完,这才微微笑着对吓得张大了嘴巴的班布道:“老伯,别怕,您暂时有了这么个儿子,保你顺利无比的冲过这峡谷!”
班布自是踉跄着脚,一步一抖的回到了自己儿子那里!泪红雨远远的看到,他拉住自己的儿子,朝这边指指又点点,很显然,在很兴奋的向儿子汇报自己又收了个义子?
泪红雨看到,班布在入狭谷之前,从骆驼上搬了好几大袋东西下来,派了几个人,赶着骆驼,把那几大袋东西赶入峡谷,而那几个人,很明显,连狭谷都不敢入,骆驼都不要了,只远远的站在峡谷边上看着,一见这几匹驮着麻袋的骆驼进去了,就马上脚不沾地的退了出来。
很显然,他们极怕这峡谷里的东西。
这道峡谷,是入迦逻帝国的必经之路,只有沿着这道极长的峡谷,才能在广阔的沙漠之中找到正确的进入迦逻帝国的道路这些话,是班布老爹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