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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要不要先叫救护车?”我擦了擦泪水,关切地问道。“不用,我们的人会安排。”何芙温柔一笑。
“好。”我点了点头,拉着小君向另一间房间走去。自始至终,小君都没有见到郎谦被击中的惨状,她也不知道我的右臂已无法动弹。
我不敢告诉小君,就是怕她担心,可是刚关上门,小君就紧紧抱着我,我清楚感觉到她急促的心跳。
“哥,我们回家吧。”小君呢喃着。“嗯,等哥处理完一些事情,我们就回家。你先在房间里待着,何芙姐姐受了伤,哥去照顾她。”我轻轻拍着小君的背脊,鼻子闻到幽幽的暗香。
这缕幽香如同镇痛剂,我右臂的疼痛顿时立减。“嗯。”小君用力点了点头。地毯是红白相间的,白是乳白、红是橘红。
从何芙袖子里流出的鲜血滴在地毯上,把白都染红了,让橘红变得更加鲜艳,唯独她的脸色愈来愈苍白。我瞪着何芙的伤口发呆,因为我只有一只手能动,无法帮何芙包扎止血。
“来,喝点水。”我给何芙倒了一杯温水。“谢谢。”何芙看了我一眼,她那双大眼睛已失去光彩。
“不客气,我谢你都来不及了。我现在该怎么帮你止血?”我苦笑道。“不用,老乔应该快到了,嗯。”何芙轻轻地呻吟一声,看来一定很痛,我心里难过死了!上帝,这个女人又救了我一次!“看来这辈子我欠你的是还不清了。”我叹息。
“说什么呢?我又不是特意救你,这是我的职责,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再说上次撞了你,这次算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补偿。”何芙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
“你们不是无神论者吗?”我笑道。“无神论是一回事,命运是一回事,怎能混为一谈?”何芙微愠。“好了,别说话。要不你再喝点水?”我赶紧把话题扯开。“不喝了。”
何芙喘了一口气,悄悄闭上眼睛。沉默中,我仔细端详何芙。她的鼻尖有点圆,是缺陷吗?不,很可爱。她的眉毛有点浓,据说眉毛浓的女人,阴毛也特别浓密。
我不清楚这种传言的真伪,除非能亲自验证一下,否则我不大相信。哎,都这个时候了,我居然还在想这些龌龊的事。果然,几分钟之后,乔若谷带着四男一女冲进来。
他只扫视四周一眼,就蹲在何芙身边,一边示意身边的人为何芙包扎,一边温柔地埋怨道:“以后可不许单独行动。”“知道了。”何芙淡淡一笑。“撑得住吗?”乔若谷又问。“能。”何芙点了点头。
“嗯。”乔若谷站起来,向身边一个高大的年轻人吩咐道:“立即通知专机,你们马上先回总部。”“是,乔组长。”年轻人应了一声,马上拨打电话。“老乔,你不走?”何芙小声问。
“嗯,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明天再回去。小芙你忍一忍,到总部后总政医院的救护车会在机场接你。”乔若谷向何芙露出温柔的微笑。我心里“咯登”一下,隐约看出乔若谷的眼神里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关爱。“不用小题大做吧?”何芙淡淡地说道。
她对乔若谷温言的关心,反应似乎有点冷淡。“不是小题大做,你伤得不轻。”乔若谷看了看何芙的伤口,轻叹一声。“中翰的手也伤了,你去看看。”何芙向我看了一眼。“哦,是右手吗?来,给我看看。”
乔若谷很意外,但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右臂有点变形。他迅速伸出右手抓住我的右手腕,左手捏了捏我的右手臂,略一沉吟,随即道:“无碍,只是脱臼,我帮你接上。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好。”手没断!我兴奋极了,很配合地咬紧牙关。“别紧张,很简单的伤,一下就好。”乔若谷一边安慰我,一边轻摇我的手臂。说话间,只听到“咯嚓”一声,一股剧烈的疼痛闪电般袭击我全身。
只是这股剧烈的疼痛来得快、去得更快,几秒过后,我右手臂的疼痛感渐渐消失,只剩下酸麻。我挥动一下手臂,发觉已能运动自如。
“谢谢乔哥,真想不到乔哥身手不凡。”我大赞。“不用谢,这些都是简单的自救知识。小芙要是没受伤,她也会这两下的。”“呵呵”“乔组长,专机已经准备好,请指示。”一个高大的年轻人走过来。
“把这具尸体用尸袋装好,一起运回首都。你们先走,这里的笔录由我来做。你们要好好照顾何副组长,知道吗?”乔若谷叮嘱着。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明白何芙不仅是中纪委的人,还是一个不小的官。
“知道了。”高大的年轻人大声道。“嗯,走吧。”乔若谷摆了摆手,一行人行动敏捷地离开总统套房,甚至连地毯上的血迹也清理得干干净净,我不禁暗暗佩服。乔若谷走到窗口,拉开厚重的窗帘,透过明净的玻璃注视楼下的一举一动。
我也来到他身边,从三十六楼的窗口往下看,楼底下的人如同蚂蚁,就是两辆黑色的大车,看起来也如同玩具一般。但我知道这些人不是蚂蚁,他们是一群维护正义的执法者。
“小君的笔录就不做了,你的话我也随便问问。”等两辆黑色大车驶离酒店,乔若谷指了指沙发,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一切听从乔哥的安排。”我坐在沙发上,对乔若谷我是尊敬中带有崇拜。
“别客气,只是例行公事。”乔若谷微笑地坐下来。“听说你手上有一卷录影带,我希望你把录影带交给中纪委。”“没问题。”
“我明天回首都,最好明天之前把录影带交给我。”“行,乔哥你写一个电话号码给我,我晚上给你电话。”
“好,我等你电话。另外,中翰,你今天最好陪着小君。她年纪还小,心理承受能力没有我们强,经历那么多风波,她的情绪一定有些波动。你最好待在她身边,好好安慰她。”
乔若谷微笑着写下联络电话,还不忘再三叮嘱我照顾好小君。我心想,今天就是上厕所我也要把小君绑在腰带上。“好,乔哥的话我记住了。”我感激地点了点头。告别乔若谷,我转身推门进入小君待的房间。
柔软的大床上,小君居然睡着了。也许是太累,她抱着一个枕头,摆着一个可爱的姿势,鼻息轻柔均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只是我突然发现小君的小脚丫受伤了,粉嫩的小脚趾上赫然有一条血痕,血痕很小、很细,大概是被碎瓷片划伤的。这伤痕本来不容易看出来,只是我对小君的两只小脚丫情有独钟,也就看得特别仔细,才发现这伤痕。
“嗯哥,你干什么呀?”小君刚睁开眼就吃惊地看着我。因为我把她受伤的小脚趾含进嘴里,轻轻吮掉伤口上的血丝。只是我想不到熟睡的小君这么敏感,脚趾头又不是性器官,但她居然醒了。
“你脚伤了,哥哥帮你舔舔。”我吐出脚趾头,慌慌张张解释着。“舔你个头,快去照顾何芙姐姐。”小君向我瞪了一眼,小腿一缩,把小脚丫收了回去。
“何芙走了。”我躺了下来,双手抱住小君娇小的身体。“走了?在哪间医院?我们去看她。”小君焦急地在我怀里乱扭。
“不用了,她直接回首都,坐飞机走的,你想去看她,除非长了翅膀。”我笑道。“那何芙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小君晃了晃小脑袋。“你想知道?”我眼珠一转。“当然想啦。”小君眨了眨眼睛。
“嗯,那你先告诉哥你的衣服藏在哪里?为什么刚才那坏人怎么找都找不到?”我带着深深的疑惑问小君。
“哼!你昨晚把人家搞出血,血都沾到裙子了,我就用水洗了一下有血的地方,然后挂在窗口晾干。只是窗帘挡住了,你们当然看不见啦。”
小君噘起小嘴。我发现小君很爱噘嘴,动不动就噘嘴,惹得我心痒痒的,真想咬一口。“哦,原来如此,那你怎么通知何芙姐姐和乔若谷的?我可没看见你打电话呀?难道你有其他的电话?”我又想起另外一个疑惑。
“我哪有其他的电话呀?我只是在那个坏人抢走电话之前,就给何芙姐姐打电话了,我我是在床单下偷偷打的。”小君羞羞一笑。“我我是用脚给何芙姐姐打电话的。”小君神秘一笑,眼睛笑成一对迷死人的弯月。
“用脚?”我大吃一惊,瞪着小君,心脏急剧跳动。噢,这个小狐狸八成是在糊弄我。“是呀!我有何芙姐姐的电话号码,她的电话就在第一个,我用脚按一下拨号键就可以啦。”小君得意地晃起小脑袋。
“你的脚可以按拨号键?”我的眼珠子快掉出来。“当然可以啦!哼,这是我的绝招,呵呵”小君在我怀中乱扭,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钻进我的耳膜。
“哥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个绝招?”我还是不相信小君的鬼话。“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你还记不记得我十二岁那年你是怎么救我的?”
小君不扭了,她靠在我的胸膛上幽幽地问。“怎么会不记得?哥爬树摘果子,你也跟着爬,结果人爬上树后却下不来,一直哭,把哥吓死了!
刚想爬上去抱你下来,你就从六、七公尺高的树上往下掉,要不是哥用身体挡,你就是不死也残废了。唉,幸好你只是左手断了。”回想起小君的调皮我直叹气,那时候的小君又黑又痩又野,完全不像现在这样又白又嫩又漂亮。
“我还记得住院的时候我的手不能动弹,哥却买一个俄罗斯方块的游戏给我解闷。哼,气死我啦!人家的手断了,怎能玩游戏?你这头猪就不安好心,故意气我。”
小君气鼓鼓地用小手捶一下我的胸膛。“哥是想让你手好了之后多用手,这样可以尽快恢复手的灵活度,真是好心没好报!”我也瞪了小君一眼。
“哼,算你会狡辩。”小君眼珠子一转,觉得我的话很有道理,心里过意不去,赶紧找一个台阶下,接着说:“住院的两个月里,我就用脚学着玩游戏。
后来出院了,我也经常用脚学写字、拿东西。嘻嘻,现在我的脚跟手一样灵活,不像某些人笨手笨脚,和猪一样。”“意思是说你现在真的可以用脚打电话?”我半信半疑。“当然啦。”
“来,你试试这个电话。”我连忙把小君抱到床头,这里有一支电话。总统套房里的每间房都有一支电话,主卧室更有两支电话和一支卫星电话。
“别眨眼,看看仙女姐姐的脚会不会打电话!呵呵”小君一边娇笑,一边把小脚丫伸到电话上。突然,那一排紧密的脚趾头一起打开,大脚趾上翘弹出,脚背绷紧形成一个脚弓,二脚趾对准电话上的按键点下。
一下、两下,随后越点越快、越点越灵活,不要说拨打电话,就是弹钢琴也绰绰有余。我屏住呼吸注视着眼前这一幕,我的神啊!我不是在做梦吧?“李中翰,怎么样?相信了吗?”小君吃吃地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