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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那三个一直在君剑的脚底下挣扎无用的人齐齐惊呼:“你就是传闻中来的那个毛头小子,你不是已经被”话只是说了一半就缩了回去,看样子确有顾忌。
君剑脚底下又加了几分的劲力:“置自己的身家性命于不顾,光去惊讶别的事情了,简直不可饶恕,这又是一条!”
先前的那位口中称为老赵老李的两个人连声呼痛,倒是那位猥琐的酒糟鼻硬着脖子不低头。
君剑见他涨红了脸还不低头,倒还是有几分的佩服,目光却瞄向了他身上的两个人,道:“只要底下的这个先要求,这就放了你们。”
那两个原先有点屈服的人这下子竟然没有惊喜之色,脸上居然有点的绝望,不由的面面相觑,下面的这个老钱平时候倒是嘻嘻哈哈的,可一旦他认准了某件事情,就算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他们就算是怎么说也不会有用,这可是和他在一起的几十年悟出来的真理。
下面的老钱嚷嚷道:“你到底是何人,凭什么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如此的伤风害俗之事?”
君剑看他们表面的情形就猜中了几分,看来这个老小子是简直的一块茅坑里面的石头,脾气是又臭又硬,对这种人倒还暂时没有什么办法来对付,本来正在想用什么借口把这三个小子给放了,可正在为难,此刻一听他的这句话却是乐了,把脚一松开,蹲了下去,正巧和他硬是挣扎起来半身的脸相对,刚才他乍一出来倒还没仔细的打量,现在细细的一看。他的腰间草绳的上面居然还别着一顶油腻的书生方巾,再看看他右手处,还有硕大地老茧,看来也是个不知道读了多少年经书的落魄书生。
看他双目怒火熊熊,大有面前的这个油头粉面的臭小子再不放他起来的话,灵魂都要迸裂出来和他拼命。
君剑本来是对那些的书生没多少的好感,什么治世学说是说地头头是道。可是真正在各地执掌大权的不是些权贵之家,或者是像他们的一家在战场上面拼命换来的,这些书生的进阶就是现在朝堂上吵吵嚷嚷地那一群,在内斗的时候诡计时出不穷,只要顺着皇帝的意便什么招数也都使的出来。这恐怕也是君剑的出身有关,十几年来,一道道限制地方官员地圣旨发了辽西,在他看来就是专门出注意来整他们外藩的,而真正到了危机的关头除了在皇帝地面前以头撞墙。博了个万世英魂外,什么作用也没有。
就像现在这个样子,朝中全乱成一团。君剑微微的冷笑,在皇帝的面前哭死吧,把皇帝的眼泪都给替出来。
他完全没想到这一小小走神的一笑,把面前的这个家伙吓的是毛骨悚然,怒火的背后已经有小小地熄灭。
君剑用手指磕了磕他的脑门,道:“起来吧,这可算是个什么样子,别说我是伤风败俗。”一把把他的书生巾从他腰间抽了出来“自己一身毛,居然说别人是妖怪,你都要把天下读书人的面子都丢尽了。”顺手把他身上的灰尘给打了打。
他这态度一温和倒让这个老钱摸不到头脑,结巴道:“你应该应该”
君剑满含深意地笑了笑:“应该是道歉是不是?可本官从小就没道歉的习惯。”
“你”君剑道:“错了就错了。再道一百次地歉我刚才那一脚也收不回来,那你说说我还有道歉的必要?”吐出了一口气:“怎么。不服气?难道说是朝廷的法度上面有这么的一条,上司打属下的还要道歉,还是说我刚才说的那些情况都不对?”语气中充满了怒其不争的怨气,你看看你们,这还算是堂堂的朝廷委派官员,都变成了什么样子,责任呢,荣誉呢,信心呢?”
一连串的问题把这三个人闹的是头昏脑涨,不过最后一句话是听的分明,默然无语,纷纷叹息。就算是当初叫嚣的最大声的老钱也脸上露出一点的惭愧,回想起了当年接过的朝廷大印时候发下的誓言,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他们都陷入回忆,完全没发现面前这个小子在偷偷的笑,打了人还能有这么爽,等他们反思了后就会忘的差不多了吧。
君剑道:“好了,别在这感叹你们失去的人生,赶紧给本大人接风洗尘,难道想让本人在外面吹风不成?”
那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由老钱来答腔:“敢问您真的是京中下来的那位?”
君剑有趣的一笑:“怎么,现在还有什么错不成,”说着还把怀里面的圣旨拿出来一亮“这下你们该相信了吧。”
三人顿时激动万分,京里面终于下来人了,看样子这么多年的苦楚都没白受,争先问道:“大人,你不真的是无恙到了我们面前?”在先前几个月中京中下来的人无不是在半途出了点小小的状况,然后就是音讯全无,直让这几个人等白了头发,渐渐的也就失去了信心。
本来听说这此下来的人不过二十,简直是儿戏,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君剑莫名的笑了笑:“路上出了一点点的小状况,不过是总算到了。”
那三人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小状况,见他并不想说也就没继续的追问下去,眼睛却落到了一直在这位年轻上司后面低头不语的姑娘的身上,不由的叹了声绝色,可这姑娘自打他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在旁边静静的站着,仿佛周围一切的事情都和她无关,刚才几个人闹的那么凶也不见她动一下,仿佛天下间什么事情都不在意,迟疑问道:“大人,您这位”
君剑低声道:“没事的,是我的心腹”
那三人不约而同的暧昧一笑,道:“明白。明白。”倒是一直肃立的青玉脸上浮现了一片嫣红。
三人这说话也就没什么顾虑了,上前拉住他的手就想朝里面去“大人,您可是到了,现在我们两江地情况可是不容乐观啊”老钱是伸了一半手就面露尴尬之色,见面前的这位大人一身华服,手掌更是晶莹如玉。和他一相比倒是自己的手仿佛乌黑鸡爪一般,脸红忸怩起来,君剑不以为忤“没事,进去再说。不过记得我刚才是给你们什么见面礼。要是以后再见到你们这个样子,我可不会一条条的给你们查理由了。”爽朗的一笑就跨步进门,三人连忙干笑,连声称是。
手更是已经牵住他的手,让那三人有点的感动。看来这位新来地大人还是蛮近人情的。
却不知道那手虽然抓的紧,可当中却明显包裹着一层透明的薄膜,接触的并不真实。
后面紧跟地侍卫们进了那个破落衙门。见到杂乱的场面纷纷皱起了眉头,上前道:“大人,您既然已经进了衙门”
君剑马上接口道:“可现在还没见到前任巡抚,没办法完成换任仪式,看来还得多劳几位一会了。”转目看到满地杂乱,信口道:“此地情况复杂多变,想我在路上就遭到人的袭击,这里面恐怕也是危机四伏。你看这一草一木一桌一椅子,或者是满地的纸屑,都有可能充满杀机”
“既然是作为侍卫,那就一定要将所有的危险都清除在外。”
老赵被侍卫们瞪向君剑杀气腾腾地目光吓了一个大跳,忙上前打着哈哈:“这里我们自己来就行”没想到被君剑一把拉进了里面斥道:“堂堂朝廷五品大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何况关系的吾等身家性命地事情,自然有他们这些专业人士来完成。你到哪里捣个什么乱?”
说完就把门碰的一关,留下一众侍卫们在外面抓狂。
与外面相比,屋子里面倒还干净了许多,大概这几个人也不想住在猪圈里头,看来人也总是想享福的,乍一看上去就好象是把满屋的垃圾都给扔到了外头。
三个稍微的梳洗了下,换上了身破旧的官服,君剑本是大奇,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干吗穿这么笨重的衣服,倒是这三人不好意思地解释,其他的衣服已经全然破了,现在拿出来的也是仅能见人的,惹着刚才和君剑说悄悄话的青玉是一笑,让那几个人顿时看呆了。
君剑重重咳嗽了一声,那三人马上回过神来,老钱甚至也跟着咳嗽几声,轻声问道:“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刚才还没开始呢。”
“是这样地大人,现在整个江南的情况极为严重,仅仅是看我们这个衙门府就可以想象了”
青玉咯咯笑道:“是啊,看你们官都混地这么惨,其他的岂不是更严重?”
老钱的脸上是一片的潮红:“姑娘说笑了,其实说实话,我们现在对外界的情况也了解的不尽不实,三年前,我们三个人正处在百忙之中,无暇分身大意之下不察,仅仅几天的时间,手中的权力已经被副手完全的给架空,然后我们三个人就完全的困在这里,只要走出方圆一里,就会马上被身边的任何一个行人给打昏,然后醒来了后就又回到了衙门,我们不知道试过了多少次,可每一次打的都比前面要重,接着就放弃了。”在说的百忙中时,他的语气有点的不自然,其他的两个人的面孔也是有点的扭曲。
君剑沉思:“我怎么记得三年前对面的万花楼来了个色艺双绝的名妓来着,当年还有不少的年轻英豪为了他神魂颠倒,据小道消息说,还有几位不小的官员牵扯到了争风吃醋中,然后齐齐被打的半个月下不了床”
那三人一起倒出了一口气,惊骇的看着面前这个上司。
君剑摆了摆手:“继续,刚才那不过是些流言而已,本官更是看重以后的本事。”
三人惊魂未定,口齿已经不是那么的流利“我们被架空后才发现手下的官员已经全被换了新面孔,自成一大派,其他的人不是无缘无故消失就是被逼离职。江南官场已经落入一大势力的手中,这还不过是三年前的情形,要是照那种速度发展,整个江南现在已经岌岌可危。”
君剑双眼看天:“那你们以为现在江南还有没有恢复原状地可能?”
“难,”老赵沉思了下,他本是掌管的绿营,对这周围的势力还是了解几分。“本来还有军队作保,就算是风云怎么变化也还可以掌控一切,可上年朝廷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居然强令江南驻军西进,现在留下的那些民团恐怕早就变了质。到时候不在背后咬我们一口就是小事除非,除非现在都将其他方面的军队全都集中在江南周围,一步步的清理,或许还有可能。”看见君剑虽然缓缓点头,可眼中却全无同意之色。叹了口气道:“这只是想想而已,真的要动起来绝对不可能,先不要说朝廷地那帮子书生怎么想。”说到这里,还小心的看了眼旁边的老钱,他可是书生的坚实卫道者,没跳起来和自己吵架就已经是看在上司在旁边的份上,果然,此刻他脸色铁青,双手握拳,微微发抖。
“就是现在周围其他地地方恐怕也没这么多的军队来充场面。前天上街的时候听说西边已经乱起来了,他们光是剿灭那些乱民都已经够吃力。”
“现在到这里一看,都他妈的兵不是兵,民不是民,官不是官。匪不是匪的,他奶奶地。都是个什么世界。”说到最后,情绪激昂起来。
君剑倒没为他的粗话生气,他本就出身于草莽中,自是好此道,这些年来南宫夫妇也一直被他表面的情况所迷惑,乖宝宝地模样,也没请了老夫子来教育,要不然早就让他头大,抚掌笑道:“最后一句倒还是说个明白,现在的江南,已经是从根上烂了。”
那三人十分不明白,既然如此,怎么知道这个消息居然还能笑的出来,难道是被消息给吓的走魂了?或者是朝廷已经知道了这里的事情,然后派一个二愣子来充场面,都不禁怀疑起来,忙道:“大人,您没事吧?”
君剑也没想到现在江南已经被吃的是一干二净,先前那天玉芝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现在感到有点的不能置信,此刻一听他人问起,连忙掩饰道:“现在确实是无处下手,可一旦他们爆发出来,你还怕朝廷不重视么,那个时候自然有大军来围剿,你们还在杞人忧天干吗?”
“噢。”三个人失望地叹息了一声。
君剑咳嗽一声:“你们用不着有心,现在江南是铁板一块,等他爆发的时候朝廷在京以逸待劳,有心算无心,争取将他们一网打尽,本官来此也正是此意,尽量刺激他们马上爆发,他们准备的越久就越对朝廷不利,到时候,朝廷就已经布好了圈套让他们去钻。”
“可他们要是不爆发的时候怎么办?”
“那你要是怀里面有几两银子的人,而旁边又都是触手可得地金块,那你想不想伸手?”
君剑站起来把他们房间打量了一圈:“我说,你们也混的太惨了点吧,就算是三年前出地事情,可前面的呢,难道什么薪水也没留下,还是都送了百花楼了?”人,噢,不是,是前任的巡抚大人临走的时候不但把银库给搬空了,还把我们积压在他那的俸禄全给卷走。”说起来竟然已经是咬牙切齿,说着竟然打开了窗户,朝远处的那座高高的建筑瞪了几眼,那家伙,现在还在上面享福呢。
君剑:“那你是生气他般走了库房,还是拿了你的俸禄,或者是妒忌他在那里?记住,要说实话哦。”
“都有吧。”
君剑起身转了一圈,朝在旁边一直抿嘴笑的青玉使了个眼色:“你现在到外面看看,要是他们忙完的话就交代一下,本官麻烦他们了,等下好好的犒劳他们一次。”
青玉迟疑道:“一路上你已经犒劳他们很多次了,现在估计这两个字都会把他们吓走。”当时,她也没少费心。
君剑打了个哈哈:“应当的,应当了。这次绝对不会搀杂水分,完了我就送他们回家。”
青玉应是出去。
老钱奇问道:“大人在准备什么动作?”
君剑振臂道:“从现在起,我要禀从皇命,尽量的挑动他们的忍耐性,朝廷大军在等着我们呢。”
三人色变。
君剑斜眼道:“怎么了,明天我就要把他们所有的人不听话地全都赶走,我的地盘我做主。至于那个什么前任巡抚,去把他家当给剥光,然后给你们发拖欠的俸禄好不好?”
“你疯了,那不是找死么,要知道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小混混。中间来无影去无踪的黑衣杀手都不知道有多少,到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君剑呵呵一笑:“怎么了,你们怕了,还是这么多年把锐气都消退?我要是真的做到了怎么办。”
老钱倒也干脆,一咬牙道:“你要真地做到了。那我这条烂命就是卖给你了又何妨。”这些年来,以他的脾气都不知道受了多少的气,现在自然连一点小小的希望都不会放弃。
其他两个人也一起点头。
“笑话。我要你那条命来又有何用,要你来做事的话,作为你地上司,你还敢不尽职”君剑走出门去。
三人抗声道:“那我们可不会全心全意的。”
君剑喔的一声:“怎么,那你们还想怠工不成?”看见三人的坚持之色,又道:“你们以前都捅了那么大的漏子,现在让我怎么相信。”
三人面有惭色,当年自己为了个女人耽误了大事。现在回忆起来极是羞愧,连忙保证道:“以后绝对对女人敬而远之。”
“是么?”
“从此都对他们不敢起心思。”
“是么。”君剑哈哈大笑“这样吧,以前我和公主在一起地时候,她曾经送了我几个敬事房的太监。要不你们去给他们做伴做伴。”
三人顿时大骇,同时脑海里也起了个念头。眼前的这个人,和皇室地关系可不浅啊。要知道太监的服侍可不是一般的人能享受的到的,可惜君剑当时没什么意思享受,送了畅春圆后就把他们远远的赶到别远,实在是受不了他们那阴阳怪气的模样,当时还在腹诽皇室的人是不是都是心理变态,控欲也不能这么地做法,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景阳那娇纵的脾气恐怕就是在那不良环境中养成的。
“哼哼,果然是假的。”君剑不满地道。
三人色变,冷汗直流,现在说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左右的为难。
幸好眼前地这人心肠不是一般的软“你们先考虑考虑吧,本座现在给你们要钱去鸟。”
忽然老李出了声:“俸禄发下来的话,有没有拖欠这些年的利息?”
君剑回头给他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做梦。”
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他们吩咐道:“等一会会可能有一大批的人马赶到这里来,他们虽然有向导,可毕竟是人生地不熟的,你们也帮忙安排一下吧。”
三人应喏,却又有点的犹豫。
君剑恍然大悟似的笑了笑:“不要紧的,现在出去就没有人再打你们了,尽管放心的去吧。”
三人大奇:“这是何故?”
君剑诡异的道:“今天和以前不一样了嘛。”
这三个人在玉芝给她的那小本本的上面也有详细的描述,能力出众,当年要不是动用那招数恐怕也不可能在他们的眼皮子低下把人给换完,本想将这几个人收服,可玉芝还是多动了几分的心思,乱世易,治世难,以后恐怕还要借重这几个人恢复呢,这下倒好,君剑正巧到了金陵,把这几个人干脆的一古脑的丢给他,倒也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