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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剑笑吟吟的看着手中的皓腕,上面有串小巧的铃铛,轻佻的低下头去,轻轻的一嗅,道:“久闻苗疆桃花娘子的桃花瘴是天下一绝,中者无救,可惜一直没能得一见,常常扼腕长叹,只恨自己是生不逢时,却没想到今天是如此的有幸,苍天啊,真是待我不错,看来以后有时候还要多烧点纸钱拜拜满天的神佛才对。”
那桃花娘子不知道暗中挣扎了多少遍,可惜全无用,这还不算,她本就不以武功见长,虽然现在要害已经被制住,也只是以为自己走眼大意了,真是八十老娘倒绷孩儿,阴沟里面翻了船。
幸好还是有身上其他的地方可用,一瞬间毒针粉面漫天飞,甚至直接在这一圈布下自己的绝招桃花瘴,想把这个可恶的小子制之死地。
可当雾气完全散尽,迎面又是他可恶的笑容。
君剑轻笑道:“好多的香粉啊,应该够你收集个几年吧,现在居然都用了,啧啧,还真不知道节省啊。”
桃花娘子彻底没辙了:“好吧,我认栽,你是胜利者,想怎么做你就尽管说吧,她本是苗疆女人,礼防也不甚严,说起话来也没什么忌讳,在她的家乡是彻底的胜者为王。
在脸上轻轻的一抹,好象揭去了什么,抬起了一张粉嘟嘟的玉靥,楚楚可怜的看着君剑,希望他不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能保命就已经是很满足了,在她家乡,有的时候是直接把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敌人打败后直接处死,以防以后自己遭殃,现在她的心里也全是恐惧,不知道他会怎么办。
眼睛闪亮亮,红润的嘴唇有点诱人。
乖乖。知道她是带着个面具,却没想到低下是这样的面孔,君剑不敌她的眼睛攻势,暴然后退,抹去了一头冷汗,简直是吓坏了,现在他已经是惹地是一身的孽债。真的要是再有什么闪失,那以后自己还要不要活了,光是那几个人都已经让她头疼万分。
看桃花娘子又欲前进,赶紧竖起单掌,大喝一声:“停!”她吓了一跳。顿时停住了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可刚才君剑的声音似乎太大了点,楼层里面就好象是打了雷一般。
正在寻花问柳的客人们也是一惊,齐齐向这里看来。
君剑不好意思起来,打扰了他们现在的事情就有点的太对不起人了。当是四处打着千儿,抱歉地笑了一周,这才稍微的停止了骚乱。不过他的耳朵里面倒是进了一句“原来是别族的人啊,怪不得不懂什么礼数啊。”
有点的苦笑,这还是和青玉在一起地时候学着玩的,刚顺手就用了出来,没想到却是引起了误会。对着正注视着自己的桃花娘子打了个招呼,然后从怀里面拿出了那个贵宾令牌,抱歉道:“刚才不好意思了。只不过是想试试你的功夫而已,浪费了你身上的宝贝。”
桃花娘子地瞳孔收缩,盯着那块小小的牌子一言不发,要是普通的成员也只是知道这是个令牌而已,像她这钟地位不低地人才知道内幕。贵宾和贵宾也是有差距的,他手中的这里上面有个秀气的玉竹。格外剔透,其实在盟中是代表的无限权力,除了核心的几个人外无人可以对令牌的持有者有任何的异议。
像这种牌子也仅仅有三面,一个在盟主地手里,而另一个就在小姐的手中,而竹子就是小姐的标志。而最后的一面,早就在多年前随着盟主的爱徒东方一起失踪了。
态度顿时恭敬了起来,这种人是她惹不起地,毕竟,眼前的这个家伙和小姐地关系肯定不浅才能拿到这个,就算是心中有不平也就只能认命了。.
君剑道:“我要见孙圆,方便不?”
桃花娘子躬身道:“先前的总坛已经下了令,阁下可请自便。”
君剑微微的一笑,看起来这个玩意还是不简单呢,自己好象在以前的时候也曾经见过一个这样的东西,可惜当时只是觉得有点好看而已,那上面刻的是一把玉剑,可惜留在昆仑了,要不然拿来比较下也好。
“如此甚好,还请带路。”君剑彬彬有礼的道,回头一看,刚才站在身边的两个倒霉蛋已经仪态全失,好象已经被桃花娘子娇媚的样子摄去了心神,喃喃道:“大人是对的,这个才是极品啊。”
桃花娘子似乎听到了,回头又是一笑,那两个家伙顿时口水留了一地。
君剑感到颜面俱失,怎么自己身边的人是这种德行,这不是白白让人家看笑话么,当下狠狠的在他们的头上敲了个暴栗。
桃花娘子带着他们在院子里面转来转去,至少有七八个弯,这才到了一个巨大的壁画前面,画面上一只仙鹤翩翩起舞,双目灵动,展翅欲飞,君剑正看的入神,也不知道她在哪个地方按了枢纽,顿时声音响起,壁画缓缓的退了开去,露出了一个通道。
桃花娘子回头道:“外人只知道这里就是建筑的顶层,其实都错了,上面还有一个夹层,你要见了人就在上面,小女子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陪伴公子了。”在这个人那两道仿佛有形的目光面前,她好象什么也掩盖不住,心中浮现了一丝恐惧,这可是她出山以来第二次见到可怕的人物,第一个就是大小姐,那次被她击败了后才投到她的帐下效力的,而现在想来,明显前面的这个人更是不知道深浅。
这才明白小姐送他玉牌的动机,像此等的人物,真的要和你作对的话简直就是穷的烦恼,可笑的是她刚开始还以为是小姐的什么亲戚借来玩地呢。
那两个倒霉蛋恋恋不舍的看着桃花娘子离开,见君剑就欲下通道,其中一人拉住了他的衣角:“不要急着下去吧,里面谨防有诈。”
君剑笑着摇摇头:“就算是有什么诈也没什么可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还能让它挡住脚步不成,怎么,你们两个想好了没有,是呆在这里等我还是要跟我一起上去。”
那两个人左右看看,走廊的里面早就已经是空无一人,明明的鲜亮的色彩现在怎么都觉得有点诡异,看来还是在他地身边安全一点。最起码多了个人照应,就算是黄泉路上也不会无聊了,纷纷咬牙表决心。
君剑再也不停留,抬步就进了去,后面的两个小子仿佛是做贼似的。蹑手蹑脚的,恐怕不经意间触动了什么机关,连大气都不敢出。
当三个人完全进去了以后,背后又传来一阵绞盘声,原先洞开的大门猛地合上。君剑皱起了没有,看来江南到底是人才辈出啊,除却当年的雷家。居然还有个能做如此精细机关的人,到底是天地灵气钟情之地。那两个小子是吓的魂不附体,这全封闭的通道,怎么想起来就像是个比较长地棺材,想想都是毛骨悚然,挤到门前是拼命的推,可是全然无用。
君剑不耐烦了,现在在这里已经是呆了够长了时间。青玉现在还在衙门里整理等着他回去呢,那能让这两个人胡闹,上前“啪啪”两声匀给了他们一人一个耳光,道:“胆小鬼,跟我向前走。”
那两个人愣了半天。想发火也没什么勇气,还是垂头丧气的跟在他地后面。
通道稍微显的光滑。看来当初在做的时候费了不少的工,而且是斜向上,一路上也有不少的向上阶梯,要不是每隔不远处都有个长明灯,后面那两个小子非的连跌跟头不可。
走了不短了一段路程,终于到了尽头,一扇向里面开的门,君剑长吸了一口气,猛的推开了门。
后面跟着地两个小子顿时惊呆了,眼前顿时光华大亮,一个通明的大厅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特别醒目的就是中间的那个巨大饭桌。
饶是君剑见多识广,再加上心理素质还算不错,还是查点惊虎出声,这里简直设计地太巧妙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福气住在这里,不过心里倒是有点的怀疑,那桃花娘子地意思明明说这里有自己想见的人,应该是人数并不多才对,可是他不可想象这桌子能给多少的人一起吃饭,难道是到现在都是个阴谋,里面住了许多的人不成。
三人惊叹完毕,走了进来,在房间里面转着。
君剑听到另一个房间传来了浓重的呼吸声,明明是两个人的呼吸啊,其中一个轻柔,应该是个没威胁的女子,他倒不是担心,可关键是令一道,要是也一个人的话,那肺也太大了一点,难道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还是有一大批的高手全都聚在了一起,连呼吸也都训练成了同一频率,要是这样的话,那这群人也太可怕了。
第一次,他的心里有点惴惴的感觉。
那个门忽然开了,君剑赶紧凝神戒备,可仔细的一看,原来是个一脸迷惑的小丫头,看样子是对房间的里面忽然多出了几个人大感惊讶,君剑纵步上前,轻轻的一指就把她给放倒,她这要是一叫起来恐怕就要出麻烦了。
那两个倒霉蛋和君剑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还没能见过他如此慎重的表情,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旷世大魔头不成,吓的是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在京中也是比武升成的禁卫,可两个人也是心里面明白,他们那点动作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连庄稼把势都谈不上,现在还是缩在一边比较好。
君剑从门缝里面悄悄的朝里面看,
是肉。
换个角度。
好象还是肉。
再换个姿势吧
怎么还没什么变化。
君剑暗中奇怪,难道是里面的那些人都是用肉体大阵来对付入侵者的不成,现在一想象出来那个场景就是觉得浑身发麻。终于忍不住上前碰的一脚把门给踢开。
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还是干脆一点比较好。
大门洞开,君剑一看里面的情景,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
里面只是一个人而已,一个十分巨大的人这难道就是他们口中的胖子。简直也太特别了一点。
郁闷的几乎发狂,刚才自己小心翼翼难道就是为了眼前地这个猥琐的胖子,也太让人吐血了,看来自己的心理素质还不是很过硬,居然被他这个无意中使出来的空城计给吓成了这个样子。
自己的小心居然用在了他的身上,这简直就是亵渎。怪不得刚才看见那扇门的时候觉得十分地怪异,普通的人家怎么能用这样的门。原来是给他专用的。
有种几乎要扑上去把他零碎的感觉,君剑忿忿。
不过还是有点地不对,有点的迷惑,现在看样子桃花娘子根本就没什么骗自己的,可恨自己还是疑神疑鬼的。照她的说法,这里明显就那一个通道能进出,可这个胖子地体形特大号,在那里面根本就通不过。
君剑有点恶意的想到,难道这个家伙是从外面用绳子拎上来的。那样地话还要找一个膂力非常强的人才行。
记得玉芝给自己的文书还有衙门里面的那几个家伙的简略介绍,只是提到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胖子而已,君剑本是以为特别就特别吧。就算是练什么金刚不坏神功他也不在乎,却没能想到居然奇特在这个地方。
后面的两个倒霉蛋本来是心胆俱裂,现在一明白过来有一种被愚弄的恐惧,拎起旁边地一个巨大的椅子就想向他摔了过去。
也许是他们的东西大了点,熟睡中的胖子被惊醒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几个人,半晌仿佛明白了什么,努力用手支撑起了上身。坐了起来。
君剑暗暗的点头,从刚才这两个人地表现看来他们的确没得到消息,不过这个胖子地表情又让他有点的惊讶,一般的人现在应该是大呼小叫才对,可从刚才到现在。他居然连一点的疑问之色都没有,好象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带着这种想法,他制止了想在他身上撒火的二人,命他们到一边呆着,反正在这里面也帮不上什么忙,本来带他们来是想让他们动手修理的,可现在看起来好象就没有这个必要了,胖子那洞悉的目光早就说明了一切,再说,就那两个人的力气打在他的身上恐怕也就如同挠痒痒似的,君剑现在好象不喜欢再度出现笑话了。
两个人静静的对望,君剑的脸上还是玩世不恭的笑容,而那孙圆的脸上被肥肉挤在一起的五官也不显得那么难看了。两个人的外形可是说是有天差之别,无一意外的却是同样平静无波的眼神。
仿佛就要一直坐下去,时间就在他们的身边慢慢的流逝。
后面的两个小子早就等不及了,不知道这两个人在玩什么勾当,在那里有意的用力跺脚。
孙圆终于开了口:“那丫头没事吧?”
君剑微笑:“没呢,只不过是累了,睡着呢。”
孙圆叹道:“那就好,这些年来也就她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君剑道:“你知道我是谁?
孙圆道:“应该是了,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已经明白,现在除了你找我还有点的用处外,其他的还有谁对我有企图,我早就应该想象的到你应该没有折在他们的手里,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里也应该就是他们带你来的。”
君剑抚掌道:“你很聪明,和你说话就是简单。”
孙圆微微笑了笑,虽然有点的不伦不类,可君剑还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此刻散发出来的善意。“你看到右边的那个柜子没有,需要的东西我早就准备在里面了,等你办完事情就拿走吧。”
君剑佯装糊涂:“我到这里面还能有什么必须要办的事情?”
孙圆脸上带起了一丝错愕,让君剑的心中有一点点满足,到底还是看到他有其他的表情了。然后又安详道:“朝廷恐怕早就把我列为罪大恶极了,怎么,你现在不是要我的命么?”说着还指了指那破碎的门板道:“看你的手中力量应该是足够了,拜托等下你的手快一点,过程能省就省了吧。”
君剑站起来身子,围绕着他坐着地大床转了老大的一个圈子。奇道:“谁告诉你我是刑部的,这种私刑可是犯王法的,简直就是身为官员的忌讳。”
孙圆微笑起来:“你是个官员么?”
君剑摸起了下巴“现在好象,应该,差不多,或许。可能是吧,至于审判,那并不关我的事情。”
孙圆摇起了头,身上的肉就是一阵地晃动。“留着我可是个大麻烦的,以后恐怕还会把你也牵扯进来。”
君剑问道:“你说你这个人还真的是奇怪。别人都是在求活,你却一直要我下手,难道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孙圆又开始摇头:“人,已经是活的太久了点,反正现在已经吃了最好地东西。有这么舒服的床,还有地上的那个美女,我已经是一样都不缺了。这样看起来已经要比大多数的人幸福多了,那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君剑左右四看,终于把眼前这个家伙地专用椅子给拽了过来,不过上面实在太过大了点,他在上面都可以横躺了,好容易找个舒服的姿势,眼睛都已经眯了起来“这样吧。我看你坐着也是挺累的,不如先躺下,也可以说话地。
孙圆又有点的惊讶起来,说实话,从眼前的这个男子进他眼中的一刻起。他就一直在观察,可到现在还没什么头绪。行事也和其他的人不一样,现在居然说出这种的话来。不过怀疑归怀疑,他还是听从了他的建议,毕竟,直挺挺的坐着,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辛苦了一点。
君剑笑着:“其实我现在对你地兴趣是越来越浓了,和你谈话甚至有种让人兴奋的趋势,”看到他对着门处瞄,又道:“没事的,只要我不出去,没人会闯进来的。”
孙圆更是大奇,在他看来这个组织里面几乎所有的人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怎么会能如此地听命于他,他不仅仅是个和自己一样的官员么,难道背后还有什么大地背景不成。
君剑双手五指交叉,朝腿上面压了压,力求更舒服一点:“好了。现在大家都没事,我们就在一起好好的聊聊好了。”
孙圆眉头挑起:“比如?”心道,果然来了。
君剑笑了笑:“比如您的名字啦,事实上我对这些古怪的名字都有一种好奇心,你就满足我的愿望吧。”
孙圆呵呵一笑,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拣了最不重要的开起了头,道:“这个么,可能是我小时候就比较胖。”回答也淡如白水。
君剑不以为意,续道:“你刚才为什么非的要我动手,难道你也是以为你有罪,在忏悔么?”
孙圆反问道:“当你在一个十分强大的势力面前,他给你两个选择,一只给他效命,另一个就是送命,假如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选择?”
君剑沉思了一下:“我当时会答应,然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再在他的背上偷偷的捅上一刀,我生平就最恨别人威胁我。”
孙圆果然翘起了大拇指:“能忍能发,真枭雄也。可我就没那个捅刀的本事,反正也就是做事而已,为谁做的又能有什么区别,你看现在江南的百姓就要比往年要好的多,那我还能有什么可企求的,我只不过是在唯一的时候,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有利的道路,这难道也是有错么。”
“没错,那你干吗要那样子的说?”
“要是我求饶的话,你会不会答应?”
君剑十分干脆的说道:“不会,当时你要是求饶的话,我恐怕会当场动手。”
孙圆笑了起来:“那你认为,现在我是赢了还是输了?”眼中竟然有狡诈的目光闪动。
君剑倒也没有生气,只是道:“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倒是提不起一点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