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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重在火车站买了一张到西安的车票。因为奴儿告诉他,胞衣正从西向东南缓缓移动,像是在火车上。他不敢乘飞机去乌鲁木齐,怕与胞衣交错时无法停下。但如果在火车上交错,他就能想办法追过去。
在火车上,萧重仍在想苏婕。她的美貌倾国倾城,可是她竟然不愿意把美丽示人,却一心追逐权势,真是糟蹋了那副容貌。
想到苏婕的变容,萧重忽然想起自己。吉娜害过他,对他的面孔应当很熟悉,如果他还是这副面容,岂不是很容易被发现?他也应当变容!
想到这里,他躺不住了,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打量自己。
很少照镜子的他对自己的面容也不是很熟悉。他看了一会儿,选定需要改变的地方,试着用软晶撑大鼻子,又撑起面颊,镜中的脸渐渐变成另一个人。
但他觉得变化不是很大,有一些地方还和以前相像,就又把眼皮和嘴唇加厚。这样一来,便完全没有了相似感。
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第一次变出来的脸,记住软晶在面部分布的用量,暗笑着回到自己的床铺。心想,有了这一招,今后做事方便多了!可惜自己愚钝,一直没有想到过可以用软晶变容。
他又在心里为自己设计了几个脸型,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到达西安后,奴儿提示他胞衣正在向东移动,应当是在兰州到西安的路上,萧重决定在西安等候。
他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家旅店住下,想到如果仅仅变脸不变衣帽容易被人识破,便到商店买了件两面穿的夹克和一顶帽子,想了想,又买了件长风衣。
第二天早上,胞衣已经很近。萧重断定,胞衣就在兰州到西安的火车上。再过一会儿,火车就要进站台。萧重穿上夹克风衣,戴上帽子,像是接站的人,慢腾腾来到出站口。
很快,火车进站了。不久,检票口开始涌出人群。萧重靠在一个广告牌边,静静等着胞衣临近。
胞衣很近了。萧重眼睛瞟着刚从检票口出来的的二男一女三个西方人,断定胞衣就在那女人身上。
那女人的容貌与卡佳相差很大,是个很秀丽的青年女子,穿着打扮像个学生。她拖着一个行李箱,和两个戴眼镜学者模样的男人说笑着走过来,向场外出租车走去。
萧重紧紧衣领,走向他们。他很清楚,那女人就是吉娜的变容,而且,胞衣就挂在那女人的胸前,被羽绒衣盖住。
萧重从侧面向那女人靠近。走到近处,那女人已注意到他。萧重笑嘻嘻地迎着她走过去,做出打招呼的样子说:“嗨!吉娜小姐!等你多时了!”
他看到那女人身体一僵,似乎愣住,立刻抓住她身形一顿的时机,迅速将软晶射入她的羽绒衣里,抓住胞衣,割开颈链和羽绒衣,将胞衣拉出来。
萧重本来还指望自己的话对她产生一定的震撼力,好趁机控制住她,却不想那女人一发现胞衣被拉出,立刻大喊大叫起来。“抓贼啊!他偷我的东西!”喊得竟然是纯粹的汉语普通话。
周围的人立刻向萧重看过来。那两个外国男人把手中的箱包一放,就向萧重抓来。
萧重一看不妙,撒腿就跑。广场上那么多人,一旦被围住就跑不掉了!如果被抓住,就麻烦了!
萧重一跑,周围的人马上明白他是小偷,随即追来,而且也在大喊。仅仅几秒钟时间,前堵后追就围上来近百人。
萧重跑了几十米见无路可逃,就一头撞进一家收费厕所,也不顾收费员的叫喊,直闯进去。一进去立刻脱掉风衣和帽子,往一个正在小便的人手里一塞,叫了声“给你了!”转身就走,边走边转变面容。
走到厕所门口,看到追来的一大群人被收费员挡在门外,萧重装作不明白的样子从两个外国男人中间挤过去,出了人群,返回广场。
可是,在他下手的地方,只有一个保安员在看守两个外国男人的行李,那个女人已经不见。
萧重问保安员:“刚才那个黑头发的外国女人哪里去了?”
“是被人偷的那位?走了!” 保安员满脸不解,指着广场外。
萧重连忙向他指的方向追去。可是追出广场也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向出租车、车站候车者和路人打听,也没有得到结果。萧重无奈,只好换穿夹克又回到广场,找到那两个外国男人,一问,才知道他们是在车上认识那女子的,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沮丧的萧重只好作罢。
虽说丢了吉娜,令人丧气,可夺回胞衣也算是成绩,还是应当高兴。
萧重掏出胞衣仔细看。胞衣没有损伤。萧重将它挂在脖子上,感觉到奴儿迫不及待钻了进去。
既然胞衣到手就回北京吧!他来到售票大厅买了晚上的票。候车的十几个小时没有事,他轻松地在市内游玩了一番。
萧重回到车站时天已经黑了。此时华灯初上,广场一片光明。
萧重正往候车室里走,忽然一声熟悉的娇笑引起他的注意。转头看去,笑声来自侧面一个苗条美女。
那女子眉清目秀,十分俏丽,身着风衣,脚踏长靴,体姿纤柔婀娜,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她背着一个旅行包,像是要乘火车,站在候车大厅门侧和一个穿戴阔绰的中年男子说话。
听那男子的话,像是在祈求女子坐他的车,而那女子不肯。男人堆起笑脸百般哄劝,女子却巧言娇笑,欲推欲拒。
虽然那女子面目陌生,可身姿和声音却似曾相识。萧重将软晶绕到她的脖子后一看,顿时暗喝一声,这个小丫头!走到哪里都不忘勾引男人!
如果这个丫头注意隐藏自己的话,他是不能从身姿和声音认出来的。可她似乎有些大意,没有注意收敛。而她脖子后发际底端的一颗小红痣使她彻底暴露了。
看看那男人拉住女子的手,要将她拉走,而女子半推半就似要跟去。萧重忙从侧面过去,出其不意在那男人的肋下点了一指。
那男人一痛,登时松了手,捂着肋下直吸冷气。萧重一把搂住那女子的腰,粗着嗓子对那男人恶狠狠地说:“滚!敢动我的女人,小心扒了你的皮!”
正说着,觉得那女子身体一阵蠕动,就像泥鳅一样滑溜,差一点滑出手臂,忙手上一紧,将她紧紧压贴在身上。
眼角瞅见那女子戴的戒指上忽然探出一根一公分长的尖刺,正要对他扎下,忙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婀妹,快叫孪哥!”
那女子一愣,随即眉开眼笑,甜甜地叫了声“孪哥!”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在他耳边小声说:“孪哥,你的样子好丑!”说完,格格娇笑。
然后,她冷下脸,对那男人说:“你走吧!我男朋友来了!他脾气不好,你再不走要倒霉了!”
那男人这时才顺过气来,瞅瞅萧重的凶相,胆怯地嘟囔了一句什么,灰溜溜走了。
萧重这才放开苏婀,问:“婀妹,你到哪里去?”
苏婀拉住他的手围到自己腰间,兴奋地说:“孪哥,人家要去芜湖!”
“干嘛要去芜湖?”萧重干脆把她搂靠到身上,两人贴得紧紧的,就像一对恋人。
“人家要去芜湖找师叔。”苏婀贴近他耳边悄悄说。“你要抓的人我师叔可能有线索。我来西安找她,谁知道她到芜湖去了。所以我也去芜湖。”
萧重一听来了精神,忙道:“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苏婀先在他腮上亲了一下,才嘻嘻笑道:“我这次出来顺路到成都看望妈妈,和妈妈说了你的事。妈妈说,我一个师叔以前私下收过弟子,是外国人,她丈夫也是外国人,她丈夫好像与外国异能人有接触。”
“真的?”萧重精神一振。如果真如苏婀所说,能从她师叔那里找到线索,那可真是上天的眷顾。
“太好了!要是能抓到罪犯,你是第一功!”他兴奋地说。
“真要抓到他们,孪哥你要做饭给人家吃!”苏婀嗲声嗲气地说。
“没有问题!我说婀妹呀,你师叔什么时间走的?”
“早上。他们坐飞机走的。我没有钱,只好坐火车。原来还想找个傻蛋开车把我送过去,可是,嘻嘻!”
“那我们把票退掉,也坐飞机去!”
“听你的,孪哥!”苏婀讨好地送过媚眼,紧紧拥着他。
他们没有赶上飞机。西安没有到芜湖的夜间航班,他们只能明天去。
从机场回来,他们进了一家餐馆,聊到半夜,又在街上溜达了一个小时。苏婀累了,于是萧重就近找了个钟点房住下。
这个房间很小,屋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和一个卫生间,但屋里暖气很足,热水管里也有水。苏婀不避萧重,脱下衣服跑去洗澡了。
萧重在她洗澡的时候给殷玲打了电话。大概这会儿殷玲闲下来,在思念他。他和她说笑几句安慰了一下。之后,他又给谭勇挂了电话,说了自己已经找到胞衣,正打算去芜湖找线索的事。
正说着,看到苏婀洗完出来,只穿了三片小的可怜的布片,扭着身子跑到他面前,摆明了是要引诱他。
萧重赶快把脸转到一边,磨磨蹭蹭地和谭勇聊起各地搜查线索的事。
苏婀等了一会儿,见萧重不理她只顾打电话,生气了,扑上来夺下他的电话关掉,叫道:“孪哥!你把人家的腰勒得好痛。快给人家揉揉!” 说完,撒娇地趴在床上等待萧重给她揉腰。
萧重无奈,只得给她推拿。
萧重坐在一侧双手轻揉她的腰肌,她高耸的美臀和娇嫩的肌肤令他血脉贲张。觉得不好,萧重强迫自己把眼光离开她的身体,脑子里只是数数,以便让气血平复。他数着数着,忽然觉得苏婀气息不对,一看,她竟然睡着了。
萧重暗叹,这丫头真是单纯的可以,大概不会想到他克制自己的痛苦。她这个样子在社会上混,实在令人不放心。可能她自己还不觉得怎样,就能把天下的男人搞乱。应当把这个不知道收敛魅力的绝代尤物锁起来!
可是,谁能管住她,又凭什么限制她的自由?萧重就在思量中搂着她睡去。
早晨醒来,萧重记起昨晚想起的一个问题,便问:“婀妹,你自卫的武器就是一根刺?能行?”
苏婀靠在他怀里,从戒指中探出那根刺,晃了晃,笑道:“是小了点,可带着方便,效果也不错。孪哥你要不要试试?”她顽皮地把尖刺在萧重手边摆来摆去。
萧重觉得用这东西吓唬色狼有点可笑,说了声“得了,收起来吧!”把她的手一推,却不料那尖刺碰到了她的另一只手。
苏婀猛一抖,接着就哇哇大哭,把萧重吓了一跳。他捧起她那只被刺了一个小红点的白嫩小手又吹又揉,还拼命地说好话赔不是,可是没有用,苏婀照哭不误。
萧重无法,只好哄她说:“婀妹呀,你哭得我好难受。要不你也刺我一下让我陪着你痛吧!”
不料苏婀的哭声竟然立刻停止,还真的在他指尖刺了一下。
这一下,萧重知道苏婀为什么哭了。没有想到竟然那么痛,痛得他直想把那指尖削掉。他抓着那根手指,龇牙咧嘴,满脸痛苦。而苏婀却嘻嘻笑起来。
整整一上午,萧重的指尖都在痛,像是中毒一般,而苏婀却像是没有事了。萧重问她,她说经常被刺已经有了抗性。想象一下经常被刺的感觉,萧重有些不寒而栗。这古昌门的东西还真怪异!
下午,他们到达芜湖。
苏婀以前来过,对道路挺熟,带着萧重上了出租车,直奔城郊。他们在一个叫五棵松的小镇下了车。苏婀买了些礼品,让萧重提着,沿着一条小路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