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栖居

刀的風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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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只能活在现实中,不能活在虚幻里。不知是谁对我这样说,还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仿佛我是只调教不力的猴子。我晕。

    可我还是固守着一份梦想,那就是我的诗意栖居。

    我要有一所房子,它有浅黄色的墙和青色的瓦,外带一个小小的菜园;大门前的台阶是一般的青石板,两旁再长一些野草也无妨,因为这大地本来就是他们的。为了在朝霞醒来之前听到碎碎的鸟鸣,房前应该有五六棵树,这样它们才会放心在上面与我做个邻居。当然我也不会太偷懒,会在屋檐两边栽上些竹,不要太名贵,只要能健康地成长就很好。另外,屋后也是要打理的,我会挖一个小池塘,这不是很奢侈的要求——只要有一眼泉眼就够了,夏天我会带着我的狗一起去洗个澡。打理出一个菜园极容易,本来这个菜园是极小的,但因为我想种一些红的白的蓝的黄的花儿,所以只能种些家常小菜。其它的呢,我会再慢慢考虑,然后才会想出还有哪些需要完善。

    这就是我的窝了。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east,west,homeisbest。),我是极赞同的。

    这样子说,那我的居所就只能座落在深山脚下了,这我并不嫌弃“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在这点上我与陶潜有同好。当然,并不是每个季节都有菊花,所以我会种植各个季节的花,也让野花进来安家,大家百花争艳,就象在春天里安了家就不走了。至于菜蔬,都是自己种的,所以很新鲜很有营养,不用担心的。房子也不需要经常粉刷,一两个季度修葺一次就可以了,自然会雕饰每一件他的造物。因为我是不设围墙的,所以就用竹篱芭来替代,因为山中竹是极多的。要不要养家禽呢?应该入乡随俗吧。邻居当然有,但我希望是那种古风尚存的村民,可以“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或者“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但我不希望这是一种奢侈,要拿人情去换。

    既然居所已经定了下来,我的生活大概是这样,早上我起床,会荷锄去菜园,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体力劳动是必要的,再顺便摘些菜回来,回来的时候最好有人把饭做好了,是妻子还是另有其人不必太在意;上午下地劳动,中午要在树荫下午休,蝉噪林愈静,休息定然极好。下午最好是看看书,哲学﹑文学﹑地理历史都是极好的选择,天文也不错,其它的我看不懂,因为我不爱枯燥。至于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则不在我的研究范围之内,就象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无稽。黄昏是看日落的好时机,可不能错过,就那么痴痴地看着,直到灯火悄然地在周围亮起了眼睛。黄昏也是极好的,它镀红了远山的暮色,使天地间仿佛熔在了一起,夕阳在西天先是一个大的蛋黄──后又变成半成烧饼──多难听的形容──再就会形成一个坠跌的慢镜头,然后消失。在这个过程中,会有火烧云,彤红彤红的,好象少女醉酒的面孔。然后夜幕就会被风从远处运来,星星也来了,一些蝙蝠和夜间觅食的虫子也出来了,夜象一个大口袋,把里面的东西都抖了出来,也会不小心抖出来一两声蝉鸣和飞鸟投宿的扑腾声。后山变得只有些轮廓的模样,但不必怕,它会象守护自己的孩子一样守护着我们的睡眠。巨大的安静与宁谧,浓得化不开,这不是城市,所以不担心被汽车的惊叫声弄伤了心情。也不要不习惯,这才是我们本来的生活,就象孩子饿了就要哭一样合情合理。在黄昏降临时,我还要手捧一只酒杯,就着一些炒花生米下酒,李白举杯邀月对酒成三我学不会,但与夕阳共饮一样具有情调。酒也不是什么好酒,一般的啤酒就足够,关键是那时我还没喝就已经醉了,醉在这个暗香浮动的黄昏,醉在这个诗意的环境。

    说到这,我在自己的脑瓜上打了个凿栗,因为我想到老爸老妈不是正在过着这么一种生活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果他们知道我的理想是这样,肯定给我的不是一个,而是爆炒。但我的理想并非如此,我内心深处真是这样吗?

    这真是一个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