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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章的儿子在某大学电子系就读,是学生会电子协会主任。学校举办文化艺术节,各系入场必须喊口号。于是章请我为其子写不超过32个字的口号。结合17大提出的科学发展观与我国不久前的嫦娥奔月,就写出了这样的口号:广袤世界,电子架桥。地球为村,八行为邻。嫦娥奔月,电子导航。科学发展,电子称雄。自己当然认为自己杜撰的口号总是最好的,这是颠仆不灭的真理。没想到竟一次性得到学校权力部门的高度认可。不难看出,权力与真理实现了高度的统一。
但权力与真理也有高度分离的怪象。想起那年我国大陆准备赠送中国台湾两只熊猫,于是全国广泛开展征集熊猫名活动。结果以团团、圆圆的命名而圆满画上句号。我窃以为团团、圆圆这两个名字肯定不是最佳的,但却被权力部门以少数服从多数的规定而一锤定音。就拿我取的两套名字来说吧,就比那团团、圆圆强上百倍。第一套名字叫豆豆、萁萁。根据史诗“煮豆燃豆萁,豆在盆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而得来。寓意在于台独势力放弃台独思想,不必与大陆对抗,实现两岸统一。第二套名字叫“喔喔、喌喌”根据中国大陆版图象只母鸡,台湾版图象只小鸡,而喔喔、喌喌是唤鸡的声音而命名。有人说了,叫豆豆、萁萁也好,叫喔喔、喌喌也罢,最终目的不还是期盼中国大陆与中国台湾的团圆,所以还是叫团团、圆圆好。而我不以为然,中国人在给小孩取名字的时候就有表达父母期盼的习惯,也从未见过给孩子取名叫张专家、李教授、王医生的。或许有人会说这是你个人的看法,认为豆豆、萁萁或者喔喔、喌喌的熊猫名比团团、圆圆好是真理,代表不了大家,少数服从多数嘛!那我又要问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句名言又怎么解释?更何况真理是不能用少数服从多数的这样带有权力色彩的语句来解释的呢?
历史就证明了世界在少数服从多数的权力色彩面前吃过不少亏。在“政教合一”的古代欧洲“地心学说”被古罗马教会奉为和圣经一样的经典,长期居于权力的统治地位。凡是违背圣经的学说,都被斥为“异端邪说”凡是反对神权统治的人,都被处以火刑。而哥白尼确信地球和其他行星都围绕太阳运转这个日心说是正确的。经过长年的观察和计算,哥白尼终于完成了他的伟大著作天体运行论。现代科学也早已证明天体运行论所阐述的理论是真理,可是当时的哥白尼却被处以火刑而活活烧死。这可谓是权力与真理高度分离的典型案例!
在当代中国,少数当权派掀起的被历史证明了的纯粹是谬误的十年浩劫又一次证明了真理也有高度分离的艰难时刻。在少数当权派的鼓动下,青年一代,或者本着追求真理的激情、忠于真理的坚贞、为真理而献身的精神和对永恒不朽的渴望;或者慑于绝对权力的淫威、分享绝对权力的欲望;或者兼而有之,遂义无反顾的投身其中;成为这场“革命”的打手,最终也成为这场“革命”的受害者。而“绝对真理”最终也暴露了它是一种血腥的骗局。
我认识一位董事长兼总经理,官职也不算低,单位也不算小。可他是“一把手”一呼百应,他怎么拍板,大家就怎么执行。天长日久,他习惯了“没有杂音”人们也习惯了由他“一锤定音”那年公司新来了数位博士研究生,年轻气盛,热情高涨,不懂得头儿向他们征求意见的目的是想得到他的认同和赞扬;因此,对一些问题发表了颇有见解的意见后,得到的回应是:“书痴”“下车伊始”、“乱弹琴”接下来便是“冷眼”和“小鞋”一种权力环境培育一种人,碰过多次钉子以后,博士研究生们也学乖了,不得不放弃真理,向权力低头。如今,连打乒乓球也不敢再赢董事长了。所以李瑞环同志曾说过:“权力和真理是两回事,权力大,未必真理一定多。”
我当然双手赞成求真务实。追求真理便是求真。说真话,做正事。但自古以来就有直言贾祸的传统,因而峣峣易缺、皦皦易污。现在要讲真话,如果是想获得终极的价值,可能要面临着世俗权力的干扰。如果你要的是现世的安逸,那你就得务实,向权力低头。历史总是更多地将真理与权力比作一个十字路口,很少将真理与权力比作合二为一的康庄大道。所以求真与务实更多的时候是擦肩而过,分道扬镳。我不是政治家、也不是历史家,草民一个。我不想、也不敢因一对熊猫的命名而成为众矢之的,或者成为某些势力的左膀右臂。我只是我,小人物谈些小事情中发现的大道理,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