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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越野对于舒映桐来说犹如家常便饭。
路上遇到几只小动物手弩一抬便是额外收获。
野生药材也不落下。
割、挖、拔、撬,不同手法对应不同的药材。
一个午间,背篓的重量勒在肩膀上已经有些生疼。
舒映桐准备回村补个午饭。
路经一个林子的时候眼睛一亮,杂乱的野草灌木丛围着的小土坡上,有棵歪七扭八光秃秃的桑树吸引住了她的视线。
并不是因为丑,而是这棵不知树龄的桑树,灰白树皮底部有个黑黢黢的不规则浅树洞,上面长着几块土黄色的菌类寄生。
大的比她脸还大,小的也有巴掌大小。
正是景韫言给她列的药材单子里其中一味药材:三十年以上的桑黄。
纯野生珍贵药材,可遇不可求。
刚往前走了两步舒映桐就停下了,柴刀收回空间,换上手弩。
野草枯黄,秋风刮起落叶飘飘荡荡落在低矮灌木丛上,一大丛蒿草在风中摇摆。
草丛中有一条条被动物钻出的圆形草洞,草洞底下的野草被压得很平整,乱草堆不远处有一堆混着鸡毛的排泄物。
很明显,这是一处用来过冬的野鸡窝。
先前这丛野草有些异动,舒映桐屏气凝神端着手弩缓步前进。
见到盘在灌木丛底下盘着一条吃饱喝足晒太阳的褐色斑纹大莽蛇时心头一喜。
送菜的来了。
碗口粗,能炖一大锅。
对准蟒蛇心肺位置,连续三支箭矢迅速飞出。
其中一箭钉在脊骨位置。
利器入肉的钝响过后,大蟒蛇扭动几下就不动了,根本没来得及反击。
舒映桐探了一番草丛,没有危险才收了手弩和蛇身上的箭矢,拎着柴刀上前把桑树上的桑黄撬下来。
正面糙得像干树皮,上面有同心纹和散射状的竖纹,附着在上面的苔藓干了之后看起来脏兮兮的。
腹面深黄色,凹凸不平。
桑黄收进空间仓库,舒映桐拎起蛇中段拖动试了试重量,三米长,起码六十斤打底。
背篓和蛇都放在空间空地上,舒映桐只拎了把柴刀就下山了。
到了山脚才把东西拿出来,毕竟不想太神话自己,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
开荒的村民看见她远远的拖了一条什么东西回来,起初以为是几根藤蔓。
“嗬!姑娘,你在哪打的这么大一条蛇!”
“乖乖嘞~这蛇得有几十斤!”
“拉去县里能卖不少钱哩。”
一群人放下农具上来看稀奇,连怕蛇的小姑娘小媳妇也围在一边躲在别人身后壮着胆子凑热闹。
舒映桐有些不能理解,她们这些人抡柴刀跟人拼命都不怕,还怕条死蛇…
“嗯。秀眉山打的,我先回去了。”
围观的人太多,还有很多北营的村民,舒映桐没说要炖蛇肉的事,也没打算见者有份。
蛇是她一个人打的,不欠人情,无条件分享只会养大别人的胃口。
“太吓人了,我不行…”
慧茹苦着脸蹲在土灶边上,手里握着一把菜刀挡在身前,有点想哭。
吃午饭的时候没见姑娘,听其他人说是进山去了。
想着用小火把饭菜温在锅里,一阵悉悉索索然后砰的一声闷响,转头就看见地上那条碗口大的蟒蛇和她对望。
天生怕这种没脚还能窜得飞快的蛇类就害怕,哪知姑娘开口就是叫她把蛇开膛。
“杀人都不怕,还怕杀蛇?已经死了,处理一下就行。”
“那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
“咱们为什么要讨论杀人…姑娘,要不你来?”慧茹扯了个难看的笑容望着舒映桐。
放平时,她是没胆子叫姑娘干活的,今天打死她也不敢剥蛇。
“我不会。”舒映桐很干脆的坦白。
厨房对她来说是个很难攻克的难题,她只会把材料洗干净一股脑扔到一起煮。
只能保证不会放错调味料,不会出现甜死人或者咸死人的奇怪味道,美不美味则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前世吃半成品速食居多,厨艺基本没有,对食物没有什么高品质追求。
重生来到这里才让生活脱离时刻高度紧张的状态,对比朱萸和慧茹做出来的饭食,她觉得自己逃荒时煮的简直是猪食。
慧茹没想到看起来无所不能的姑娘居然也不会,仔细一想,好像是没见过姑娘做饭来着。
“我去叫姚婶和我娘!”慧茹贴着墙边慢慢挪出灶房,撒腿往外冲,“娘~”
既然有姚氏来坐镇,那她再没什么好操心的,把其他猎物也丢在地上就不管了。
比起吃,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去空间用油茶籽培育油茶苗。
环山村很热闹,垣县县城也很热闹。
“得亏我带了这么多饼子!刚才问了一句那卖素包子的,十文两个,怕不是在吃钱。”
朱萸坐在客栈外面的墙根下,塞了满满一嘴,冷硬的饼子有些噎嗓子,掏出背在身上的大竹筒拔开盖子灌了一大口。
转头张望了一番,“胡杨干什么去了?把板车放这就走了。”
聂开诚啃了一口饼子,意味不明的笑笑,“还能干什么去,等他回来不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胡杨从远处走来了。
一身素雅长袍,眉目清俊,唇红齿白的好相貌引得不少年轻姑娘小媳妇回头。
“给你,还热着。”
一个冒着热气浮着油花和碧绿葱花的大碗递到朱萸面前。
朱萸端着汤碗使劲闻了闻,脸上迸出惊喜,“肉汤!”
胡杨敛袍坐在她旁边,把手里的干荷叶包打开,拿个一个包子递到朱萸嘴边。
朱萸想也没想的张大嘴嗷呜咬了一口,“唔唔唔,肉包!”
“我就知道…真舍得烧钱。”聂开诚笑着摇摇头,突然觉得手上的饼子不香了。
肉包子十文,那碗肉汤少说也要二十文。
“慢点吃,给你买了四个。”
胡杨坐在一边满眼温柔地看着朱萸三两口啃完一个肉包,又喝了半碗肉汤。
紧接着看她咂咂嘴,满脸心痛地把半碗肉汤放在一边,利索地从怀里掏出那个破旧钱袋,数了二十文抓过他的手放在手心里。
“那肉汤我只喝了半碗啊…就算一半价钱行吧,嘿嘿…”
“就是给你买的,给我钱做什么。”胡杨哭笑不得。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有钱!”朱萸使劲晃了晃叮当作响的旧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