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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的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杰西的眼皮依然垂着。
寒鸦在旁边踱步，步伐时快时慢，这种情形，消耗着他本就为数不多的耐心。他有好几次想再去审问，可都被犀牛阻止了下来。
黑百合默默坐在旁边，静观其变。
突然，杰西道，“我可以回答你们的问题，不过在这之前，我也有问题要问你们。”
寒鸦走过去，忽的一拳打在他脸旁的墙壁上，竟把这混凝土打出一个拳洞，他尽力控制自己的暴虐欲望，缓缓道，“你还想和我们谈条件？！”
犀牛道，“寒鸦，别冲动，答应他。”
寒鸦收回拳头，手指成爪，卡住杰西的颧骨，道，“既然犀牛这么说了，那我就答应你，不过我劝你，要好好想想该怎么问，问的不让我满意的话……你懂的。”
他松开手指。
杰西笑了笑，这种恐吓的手段他见多了，也用多了，想不到现在被别人用在他身上，倒是挺有趣。
杰西道，“你们是不是人？”
“这这这……”寒鸦突然用一种很诧异的眼神盯着他，惊讶道，“这就是你问出的问题？”
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是把他们当傻子玩？
犀牛道，“寒鸦你理解错了，这个问题可不简单，这样吧，由我来回答。现在我们可以完全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和他，”指了指寒鸦，“是人，但也不算是人。”
杰西道，“我早就看出你们并不是正常的人类。既然不是正常的人类，那么来的途径，也就不是合法的。所以你们的身份八成是假的，就算不是假的，也一定见不得光。”
犀牛道，“那又怎样？”
杰西道，“两个只有隐藏身份，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抛弃的人，拿什么来保证说的话是真的？”
犀牛沉默下来。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过，只是和林龙鳞合作了那么多次，都没有事，久而久之也就不太在意了。可问题依旧是问题，并不会因为没有解决而消失。如果二人这次行动失败了，难保不会真的如杰西所言，失去官方的身份，甚至更多。
寒鸦道，“担保你的安全，并不是用我们的身份，而是我们个人的名义。”
杰西道，“如果你们用个人的名义，那么又何必去问这些问题？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我想知道真相！”寒鸦道，“我想知道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整个城市会有那么多丧尸，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只为什么血液样本，而不是想着怎么救人，是谁派你们来的，又是谁放你们进来的，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快说？！”
寒鸦的一双眼睛，此刻已彻底变成血红色，他寒声道，“不说现在就杀了你。”
看着他的眼睛，此刻饶是身经百战的杰西，也感觉一股寒意自后背升起，本已筑起的坚固的心理防线也有了崩溃的迹象。
怕是到现在他还不说的话，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只会是生不如死。
一只手搭在了寒鸦肩膀上，拍了拍，把他拉了过去，正是犀牛，只听他说，“算了，不要逼的太狠，慢慢来。”
寒鸦看了犀牛一眼，缓缓点头。
杰西道，“算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干脆就告诉你们吧。”
黑百合盯着他，眼底有一抹寒光升起，但她的眼神很隐晦，三人都没有看到。
杰西道，“你们知不知道‘暗网’？”
犀牛道，“以前听说过。那是个很神秘的组织。”
寒鸦道，“有多神秘？”
犀牛道，“听说那个组织专门在网站上发布一些悬赏，悬赏的都是一些市面上见不得的东西，而且价格都很高。不过发布悬赏的人和接单的人都是匿名的，从交易开始到结束都只有钱的往来。”
寒鸦道，“有没有悬赏某人的人头的？”
犀牛道，“有，你还记得前段时间红日国有一个研究核辐射转基因的教授，突然在家中暴毙身亡吗？”
寒鸦道，“我知道，听说是研究进程老是没有进展，觉得活着没意思，就吃安眠药自杀了。”
犀牛道，“那是对大众的解释，并不是事实。我有个朋友在那边是调查组，他发现那教授是死了之后被人强灌的安眠药，真正的死因是过度恐惧。也就是吓死的。”
寒鸦道，“这教授胆子有点小啊。”
杰西道，“因为他知道有人在暗网悬赏他的命，所以当杀手来了之后，容不得他胆子不小了。”
寒鸦道，“倒是挺有意思，这么说，你也是暗网的成员了？”
杰西道，“寒鸦，你知道现在这些被基因改造的生物的血，在暗网的价格是多少吗？一毫升五十万。这还是最低价，他们按精纯度算钱，就你手里的血的精纯度，差不多能到一毫升一百万。所以你不妨算算，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钱？”
寒鸦道，“不用算了，反正我又不会卖到暗网去，算它又有什么用。”
之前他们救过一个人，那人还要把血拿出来送给他们，那袋血怎么也有几千万的价值，他们不还是没要？
寒鸦道，“所以你们这帮人苦心孤诣来这个破地方，就是为了拿血还钱？那我还有个问题，你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按理来说这么严密的防护网，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你们怎么大摇大摆开直升机进来的？”
杰西笑了笑，道，“因为，我们就没有出去过。”
寒鸦目光一凛。
他细细品味着这句话，没有出去过，意味着在丧尸爆发前就在这里，可为什么会这样……
犀牛道，“有人提前一个星期，把这个悬赏令挂到了暗网上，是不是？”
杰西道，“不是一个星期，而是一个月。”
寒鸦道，“怎么可能是一个月？一个月前，这里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们怎么可能提前那么早过来？”
杰西看了寒鸦一眼，嗤笑一声，似是不屑回答这个问题。
犀牛道，“暗网上的悬赏令据说是经过多方审核，确认无误才会发布的，寒鸦你想想，如果不是这样，他们怎么能有直升机，又怎么会在第一时间就掌握了变异体的行踪？”
寒鸦一想也是，若不是他们二人闯进了这里，又正好碰见变异体老鼠，说不定现在杰西早已经把它逮捕，把血抽个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