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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二十八年十月初七,我,爱新觉罗立青出生在永和宫的偏殿,我的母亲是汉军旗袁氏,也就是大家口中的袁贵人,对于本就不是特别得宠的母亲来说,原本指望着能一举得男求的余生安稳,却还是不得不接受我是个女子的事实,而因其位份较低没有资格将孩子留在身边,所以我一出生就被奶娘抱到了永和宫的主位德妃娘娘的身边,由她抚养。一晃八年。
“格格,外面雪大,您还是进屋吧。”我独自站在回廊里看着漫天飞舞的大雪,思绪飘的很远,竟也忘了时间。丫头唤我时方才觉得腿站的有些麻了。转身欲回屋却脚下一软,一个踉跄,幸而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我的胳膊,方才站稳,丫头赶忙上前扶住我,又忙忙向突然冒出来的十四阿哥行礼。十四阿哥没有看她只是挥挥手示意她起来,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我。
“蕊儿,你先下去吧。”我对丫头说。她继而又行了行礼转身退下了。
“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眼神里却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沉和忧郁,你倒是说说,这大雪天你站在这回廊里吹着风是何由来啊?”十四看着我说道。
“你不也才九岁吗?整日跟在八哥身边装深沉。”我不甘示弱的说。
“我说你呢。”他的眉头微皱,一个孩子的脸上却时常有这样的表情,说不上来的倔强和执拗。
“难道我看看雪,吹吹风还要找个理由吗?”我没好气的说。
“你,你。”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表情,我终究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看着我的样子摇摇头苦笑起来。眼神里却是由无奈到宠溺。于是,我趁他不备,用手捞起地上的雪挥向他,他先是没反应过来,而后开始反击,我们两个就这院子里你追我赶的玩闹起来,鞋子踩过雪地发出的咯咯声,嬉闹声,欢笑声充斥着永和宫。
“十四哥,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做求饶状,各种卖萌无辜的表情一起上阵,我还不信你不拜倒。他果然迟疑了一下,趁此时我急忙开溜,一边看他一边做鬼脸转身要跑却撞到了人。
“德妃娘娘,小九给娘娘请安。”我大叫急忙行礼。身后的十四也赶紧上前行了礼。
“孩儿给额娘请安。”
“都起来吧。”德妃娘娘笑着说。
“额娘来怎么不通报一声,瞧把这丫头吓得。”十四撒娇似埋怨的对德妃说。
“敢情这还是我的不是了,你说说,一个公主一个阿哥这个样子成何体统,传出去不成了他人的笑柄。”德妃看似数落的话却满是宠溺的眼神,抬手用娟帕为我和十四拭了试额发上的雪花。
“孩儿以后会注意的,也会好好监督小九。”十四嬉笑着很是没诚意的说。德妃倒是不介意的笑着,手指轻点了他的额头,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主子,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来请安了,这会子在前厅候着呢。”德妃的陪嫁丫鬟柔儿在德妃身侧轻声说。德妃微点头。
“十四,小九,老四和十三过来了,今儿个就一起用膳吧。”说完一行人向前厅走去,我和十四也紧跟着去了。
“儿子给额娘请安。”四爷和十三给德妃请了安,德妃示意我们落座,我和十四点头跟四哥十三哥打招呼就各自坐了下来。
“老四啊,十五过后可是要跟着你皇阿玛去五台山了吧。”似是询问的语气却是个肯定句。四哥闻声即答道。
“是的,怕是会有些日子不能来给额娘请安了。”四哥面无表情的冰冰冷冷,倒是看不出几分暂时分别的不舍。想来自幼不在德妃身边长大,不亲近也是正常的,毕竟我出生到现在都在德妃身边,相比较下生母袁氏,倒是生分许多,因此我倒是很理解四哥的感受。再者,曾经知道的历史上不是说,德妃对于这位未来的雍正皇帝并不疼爱,以至于后期因为皇位,母子俩的关系一度降至冰点,曾经,曾经,如果不是偶尔冒出来的历史知识,或许在这里八年的时间已经让我置身其中,把自己当做是一个古人了吧。八年前灵魂穿越,穿越到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身上,而这个婴儿还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千古一帝,康熙的女儿,大家口中的九格格,正统皇室血脉的公主,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小九。”德妃唤我,思绪竟不由的出了神,直到十四推了我一把才回过神来。
“你推我干嘛啊?!”我不爽的瞪着十四说,众人的目光却是投向了我,我这才恍悟,尴尬的试图用笑容化解这气氛。十四则是一脸你活该的表情偷笑着。
“小九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德妃轻声问。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打着马虎眼。
“怕是又想着找什么乐子出去玩呢吧。”十四撇了撇我继而对德妃说。德妃看了看十四又看了看我,轻声道“到底还是些孩子,心思尽放在找乐子上了,十三没长你们多少,倒是显得成熟稳重些,你们啊,还是收收心的好。”我和十四闻言做低头状,大人们的教诲总是要假装认真的听一听的,这点到是和十四一拍即合。
“十四和小九虽是玩心重一些,但学问却是没有丢的,前些天先生还在学堂上夸他们来着,德妃娘娘也不必太过担心。”十三说。
“哦?是吗?”德妃有些将信将疑。
“先生常说小九虽是个女儿身却有颗大丈夫的心,这小脑袋瓜里总能冒出些异于常人的想法和看法,有时竟也连先生都顶礼膜拜,称其见解独到,更何况她才八岁,就能如此。更是让先生百思不得其解。”十三看了看我向德妃娓娓道来。德妃也时不时的打量我,连四哥也传来探究的眼神。
“我倒是有兴趣听听看,她这小脑袋里到底有多少想法呢。”德妃饶有兴趣的继续追问道。
“童言无忌嘛,不过是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哪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倒是让先生记的紧,娘娘不是让我们一起用膳的吗?小九的肚子可是都出声了呀。”我赶紧转移话题,讲学问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找我。
“得得得,不问就不问了,柔儿,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