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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君有情妾却不是一定有意,十二朵军花中有人皱起了眉。这群人太粗鲁了,她们甚至有退场的冲动。
蓦然,冷场。
马连城睁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慕容流年,暗道:看来还是这小子轻功更胜自己一筹。
慕容流年在没人发觉的情况下,竟然走近了十二朵军花,离其中一朵只有一步的距离。秦思海猛的清醒过来,暗骂了一声,道:妈的让那小子捷足先登了。
这十二朵军花,正如老军人所形容,皆是佳人。只是其中的一朵,却是明显令其余的相形见绌。慕容流年此时便是看着那位女孩,柔声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红楼梦中赞黛玉这段,用在这女孩的身上,却是妙哉。
女孩迎向慕容流年炽热的眼神,感觉有点害怕,不禁柔弱的踉跄后退了一步。樱唇微启,却是欲言又止,到最后终于是鼓起了勇气,声音轻淡,道:“你是我的男人。”她来参军之前,曾听到赫连爷爷说过,她这次军旅之行会遇见自己将来的男人。有一个很庸俗的说法,这是宿命。赫连爷爷形容说,她将来的男人,会在千军万马之前,与她相见。对赫连爷爷的这番戏言,她始终是惦记着。
女孩的反应出乎慕容流年的意料,看似柔弱眼神却格外澄澈,不像是在开玩笑。慕容流年不禁用右手搓着鼻子,过了一会毅然转身,迈步离开。他虽然喜好美女,可是从这种迹象上看来,事情很麻烦。
女孩没有料到慕容流年会走开,心突然急了起来,朝着慕容流年的身影,道:“我叫黎桑。”
秦思海是恨不得把慕容流年给生吞活剥了,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这么妙的女孩,慕容流年竟然只是摇摇头连头都不回看人家一眼,像是对人家不屑一顾。四周坐满的新兵们,大多也都是这种想法。若是老兵,也许还能保持安静,但是这群新兵蛋子才来部队没多少时间,连基础训练都还没能完成,更不用说要他们做到真正的“军容”嘘唏声哗然响起,其中有不少心怀妒忌之徒。
称做黎桑的婉约女孩看起来是有朝慕容流年追上去的可能,突然听到这一阵嘘唏声,不禁被吓着了,急忙缩回到的队列中。柔弱姿态,令人甚是怜爱。
马连城看着各连的牲口们,微笑起来,表情在旁人看来很是玩味。马连城虽然也觉得慕容流年挺不厚道,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理应当诛。可是他现在反而感谢慕容流年,因为在妒忌心的催化剂作用下,暴风雨总是会来得更加猛烈的。也是时候了,驴总是要放出去溜溜的。
在各班班长加上某位连长的呵斥下,新兵们马上就安静了下来。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又怎么会不是暗涌滔滔。接着军花们也被安排到一边安顿下来,只是她们有几张席子,待遇比雄性牲口好。再接着,是今晚娱乐节目的开始。每连每班都要拿个节目出来,供大家观赏。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安排,七连三班的节目被排在了第一个。如果换作是平常,余波肯定会大胆的站起来,只是现在他不敢,他怕站起来会被无数颗子弹把身体击穿击烂。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起初班长号召班上拿个节目出来的时候,自己会二话不说把这活给揽下来了。然而不管如何,他现在是名军人,是不能退缩的,特别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秦思海从来不怀疑余波的机智幽默,单是从他之前回应何文风的那句话就可以看得出来。所以虽然余波的朗诵有荼毒听觉的嫌疑,但是若能好好准备一番,还是值得“欣赏”一下的,这也是林建兵放心把节目给余波准备的原因。而且节目就算再不堪都好,军队讲究的从来都是求气氛不求质量,所以也无所谓。只是计划跟不上变化,林建兵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形势,而余波也不会想到,原本想幽默的表现一回,此时却像是走上了战场。
余波胆怯的扫视了四周一眼,最后想到大丈夫顶多一死,于是鼓起底气,闭起眼睛,扬声道:“啊!”叮
“社会主义好啊,娘吃娃也饱。”
当
“男的俊女的俏,驴驴马马一起抱。”
叮当咚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大家都在找那个声音,细微却嘹亮进每个人耳朵里的声音。虽然只是简单的节奏,却成功让众人的心静了下来,而且微妙的配合了余波的幽默朗诵。所以大家都在找敲出这声音的人,七连三班也在找,最后是林建兵他们看见了拿着小棍子敲啤酒瓶的许三多。
秦思海不禁怀疑许三多是不是才是最能扮猪的老虎,他凑近许三多,脱口而出疑问道:“许三多,你敲的?”
许三多笑得很真诚,头点得很认真,道:“嗯,是我敲的。小时候我爹教我敲过,可好玩了。”
“你特地的?”
“我随便敲的,好玩。”
余波没有想到自己这次上战场安然无恙不止,还能露了一回脸,于是对许三多,感激不已。虽然秦思海再三强调许三多是无意的行为,可是余波始终还是觉得许三多原来长得也挺俊。
接着各连各班的节目虽然力争精彩,但也没能把七连三班踩下去。等到最后一个节目,是军花表演的,牲口们不禁陶醉了。
军花们准备的节目是一首歌曲,表演的是黎桑。其他人不屑于和这群粗俗的牲口打交道,只有黎桑乖巧,服从安排出来表演。这首歌叫三生石,黎桑刚想到的,把之前准备的节目替换掉了:
此前不曾相识君,宿命原本只道是个秋。今日初相见,方知真有前生今世缘。奈何桥,定相见,只是孟婆汤把情怨。春花秋月不知了,一寸惠心只盼君明了,我们应是三生石上缘
黎桑的歌声没有丝毫的做作,很空灵,犹如天际籁音,轻轻荡进每个人的怀里。而在黎桑的心里,她的这首三生石,却是只为一个人而唱。那个人,和她有宿命姻缘。
妙!当真是妙!
老军人和秦思海的掌声不约而同响起,紧接着浪淘般的掌声铺天盖地而来。
慕容流年看着黎桑,不禁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事越来越麻烦了。
旁边的两位也知道能让这位首长如此痴迷的,不会简单,歌不简单人更不简单,所以在掌声过后,很识趣的沉默不作声。
良久过后,老军人终是悠悠道:“果真是一妙人!”
有了这一曲的助兴,牲口们更是热情高涨。三连三班主动过来邀请七连三班,进行摔交比试。林建兵正想问谁上,却发现许三多已经自告奋勇站上前来。许三多从头至尾明显落于下风,幸在拼命抓住对方的身体才没一下子落败。就在众人觉得许三多必败的时候,对手踩到一块石头,滑了脚首先倒下,结果是许三多赢了。接着一连一班找七连三班比试腕力,许三多再次在众人怀疑的眼神下自告奋勇,最终对方在最后关头因为桌上的水滑而不慎败北,许三多又获捷报。再接着五连一班找七连三班练枪法,还是许三多上的场。其实许三多根本没摸过枪,拿到枪的时候手一抖冷不防开了一枪,却是中了远处的瓶子。这回比谁最先击中目标,七连三班又获捷报
“侥幸。”
这是一个侥幸的夜。
秦思海一伙人在许三多一次又一次获得胜利后,终于是总结出了这两个字。许三多有什么料,是不是真的如别人所说是一匹黑马,他们心里却是清楚,许三多连左转右转都还没学会。
今晚确实很侥幸,从余波表演节目开始已经侥幸了。
“侥幸?确实侥幸。”老军人远远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老脸不笑而笑,道“只是任何的成功总有它的道理,这兵看来也是一个妙人,理应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