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你看看下面

兰亭公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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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君晚转了身走向桌前,落座,望那菜肴,淡声道:“不知,我亦还未想得透,总之,情况既复杂又微妙。(下.载.楼)复制网址访问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执了筷子复又放下。

    诸葛流见此,拧眉道:“自回来你晚膳都没用,吃一点吧,既然到了这一步,见招拆招,无需忧心太多。”

    凤君晚露了一丝渺远微笑,“皇上那儿我倒没担心什么,他不敢弃我,他只停我的职,并未削,也难为他了,想到这样一个法子,既给了中宫太后一个交代,又封了她的口,今日,杀我是她首要目的,见未能杀我,便要权,把年画给推上相位,再者想借机除她的眼中盯上官瑶,中宫打的好算盘。”

    “中宫太后的算计还真是深,此番的棋局险呵,晚儿得多加小心,输了这一步,下一步可真得小心下好才是。”诸葛流替他舀了一碗汤羹,递到他面前,凤君晚苦笑,只得接了。

    淡淡的喝一口,才执了筷起箸。

    “未见得是输,皇上顺水推舟让年画坐上相位,自有他的用意。不见得皇上不怀疑那暗道是中宫所为,让年画上位,是想引蛇出动,想看中宫下一步棋,义父,你不是常说诱敌舍子吗皇上这一招,用得还是巧妙的,中宫虽冷厉强硬,但到底是妇人,给了甜便得意,此番她算是赢了西宫,而皇上,若要做想做的事,中宫会让一步的。这算是权衡交换吧。”

    “皇上下一步会做什么”

    “秦。”凤君晚手中筷子细细的拨着碗中米粒。

    “你是说秦太尉”

    “自然是。”

    诸葛流想了想道:“你说今日这位才是真的年大人,你肯定我看着没有什么两样。”

    凤君晚唇边淡淡讽笑,“是他,我肯定,你自然是认不出,太后都没有察觉,你又何会知也许这天底下,只有我才能把他认得出,此人不简单呢,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中宫那些计策,想来全是她所出。”

    “哦”诸葛流笑笑,“你还真懂他,想来他亦是能揣摩你一二要不然怎么能想出让你防不胜防的计策晚儿,你可算是遇上对手了。”

    凤君晚冷笑不语,眼底漾了些清光,浮浮沉沉。

    “晚儿,你说暗道皇宫那边真正的出口,年大人会知吗”诸葛流沉吟道。

    “会。”

    诸葛流蹙拢了眉心,“那她今日为何不一起揭发”

    凤君晚密麻的长睫一眨,意味笑笑,“她亦有她不可告人的目的,她是中宫的棋子,亦未见得上全是。”

    “这不跟你一样嘛。”诸葛流飒然一笑。

    凤君晚薄唇弯起好看的月弧,并不言语,只淡淡的吃起菜,胃口好了些似的,连挟了几箸菜,吃了几口饭。

    “可要喝点酒”诸葛流见他愿意吃饭,心里一动,道。

    凤君晚轻摇头,淡道:“酒易丧智。”

    “以你的控制力,何会怕丧智”诸葛流笑。

    “我不是神仙。”

    “呵呵。”

    凤君晚想起什么似的道:“义父,上官瑶之事查得如何”

    诸葛流脸色凝重了起来,“上官瑶那死去的女儿,是当日生当日死,据说当日生产之后,见是女儿便将其掐死。晚儿,你记不记得,今日是你生辰,你一直不愿意记的亦不愿意过的生辰,是今日,三月十六。”

    “哦那么巧”凤君晚大手微顿,片刻,又继续吃饭,冷讽,“所以你才让我喝酒为何不给我做个长寿面”

    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人,何必记那生辰

    “晚儿,别记恨什么也许是错误,也许是唉,义父不希罕那帝王家,只希望你平安。”诸葛流无奈道。

    当年抱了个婴孩,没想到是宫中流出,本想不管,可见婴孩瘦小得让人心疼,终敌不过良心的遣责,冒险养了,自一养,便是二十载心惊胆跳。

    若真是皇嗣,那可真是惊天动地了。

    “义父要我放弃是吗”凤君晚只觉得食那饭是那么的无味。

    “不,义父没有说要让你放弃,是希望平和一些对待,别记恨生你的人。”

    “我怎会恨生我之人义父放心吧,我平和得很。”凤君晚淡淡道:“若按义父方才所说,我竟是与上官瑶那女儿是同一日生这一日,宫籍记载,现今的两宫太后及上官瑶,三人生产,真够热闹的。”

    诸葛流凝眸细想,道:“晚儿与皇上同日所生,莫不是你早有所想”

    凤君晚眸光微动,讽笑,“想什么你见我与他有哪点儿像的”

    “莫不是中宫她的性子与你还真是有点儿像。”诸葛流似是恍然大悟道。

    凤君晚冷哼,“义父真能想。”

    诸葛流讪笑。

    “还是再查查当年有否偷偷怀上的宫婢吧。”凤君晚想了想道。

    “好。”

    御史府。

    年画缓步在月池苑踱着,轻轻抚着这里的一物一物,恍如隔世般

    身边的景物在飞速闪过,她极快的往下坠。

    那还剩余的思绪在散散乱乱的变化着,她万万没想到会这样,一切切令她措手不及,再危险的境地她都想过,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快便死了。

    她不甘心,也非常无奈。

    不期然,那冰冷男人的脸从脑中闪过。

    呵呵,他真狠,自己听到苏俭所说,左思右忖之后,放他凤君晚一马,只想拿到了图纸,防止此事再扩散出去。

    自己还是不够狠,自己一时的仁慈悲悯害了自己,她早知莫桑是凤君晚派来的人,自那日在玢城那院子之外,那老人家无意说了一句话,她便知了。

    总想着他有张良计,她有过桥梯,将计就计让莫桑在她身边,万没想到莫桑会突然向她下手,这一切都是凤君晚安排的吗

    原来是想要她的命,呵呵,真狠,真毒。

    耳边风声呼呼,突然“刷刷”几声,身上一紧,低头看身上,原来是一条藤条缠了她。

    “快抓住藤条”沉沉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

    不及多想,双手急急的抓了那藤条,抬头望去,惊震不已。

    “秦江槐”

    秦江槐吊挂在岩石上的一棵树上,邪肆而笑,“别顾着感动,这还在半空中呢,你看看下面。”

    年画低头。

    呀。

    心里咯噔一下,突突的狂跳。

    那云雾缭绕,根本看不到底,就如一个无底洞,风声呼啸,烟雾随风而动,似在对着她张牙舞爪。

    脸色变得如雪般白,双手紧紧握住那藤条,蹙眉道:“你何需冒这个险救本官”

    她与他只是月余的上峰与下属的关系,何值得他这般舍命相救

    想至此,心中暖流涌上心头,眼眶微热了起来。

    “你忘了,下官的职责便是保你无虞,下官应下之事必定做到,不然,怎配当大丈夫”秦江槐的声音轻轻松松,自上飘下。

    年画喉间微哽,定了定心神道:“保本官无虞而不是让你以命相博,你这般,值得吗若有个闪失,本官死亦无颜面对秦太尉,你可是家中独儿啊。”

    “大人是朝中重臣,救了你,皇上更对下官另眼相看呀,说不准马上就官升三级呢,若与大人平起平坐,人生快哉,嘿嘿。”秦江槐笑嘻嘻。

    年画眸中覆上一层水雾深深浅浅,唇边涩然。

    他哪会是好权之人直到今日,她都未想得明白他为何为官为何到她身边

    也许命中冥冥注定吧,一个向来无交集之人为她舍相救,而另一个男人,他与她权权相斗,不知不觉有了惺惺相惜之意,却竟是无时不刻在念着要取她性命。

    见她未出生,秦江槐大声喊:“大人可是被吓坏了”

    年画收拢心思,喊道:“本官没有那么怂。”

    “呵呵,那便好,在下官眼中的大人,可是与众不同的哦,大人,你伸一只手试着触摸边上,看看能否寻到岩石可攀住的我这儿可扛不住太久,树儿太细,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

    “我试试。”

    年画伸出右手摸了摸边上的山石,也许是这谷中长期湿潮的缘故,这儿的山岩壁上都是湿漉漉的草癣,就算有岩石也抓握不住。

    “不行,草儿太滑,抓不住。”她拧紧了眉大喊。

    “好了,你别动,下官想办法。”秦江槐道。

    话音才落,那树儿“啪”一声响,他身子往下沉了沉,他急忙深呼吸,提了气。

    年画吃惊,急忙伸手抓边上的岩石,虽不能完全攀附,但起码可以减轻重量。

    “大人,可有事”秦江槐大声问。

    “没事儿,你快想办法。”

    云雾中一声尖锐的鹰雕鸣声划过。

    秦江槐灿然一笑,唇间打了个响哨,云雾中一只大雕急急掠来。

    年画惊诧,“你认识这雕儿”

    “何止是认识,它是下官从小养的,它叫雕哥。”秦江槐指挥着雕哥往年画身边飞。

    那雕哥越飞越近,通体的黑羽毛,漆黑发亮,长翅雄展,一双鹰隼利眼甚是吓人。

    “还真是个霸道家伙。”年画眯眼看。

    秦江槐笑,“有时候也很温柔的,你若让它吃上一口,他绝对温柔。”

    年画抬眼瞪他,“少唬本官。”

    “呵呵”

    还没踹匀了气,那“啪“的一声敲人心头,那树儿终是断了,秦江槐似断了线的风筝直往下掉。

    年画浑身一震,大喊,“秦江槐”身子急急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