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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起生活,又是朋友,但我对阿晓的工作却所知甚少,他虽在俱乐部工作,可也从没邀我去探过班,我也就不便过问。洗完澡,就听阿晓在客厅说:“司希哥,洗好了?”“嗯。”我擦着头从浴室出来,知道他定是在等我给他解惑了。现在他只要一有空在家便会要我教他英文,我左右闲着无事,教教他也无妨。
“司希哥,这个词怎么读?”“这不是有音标吗?”我放下报纸凑过来看。“可我读不准,还是你直接教我好了。”“遇到你这种学生,真是全天下所有老师的悲哀。”我无奈地摇头。
他嘻嘻地笑:“没办法,人家就是笨嘛,而且我喜欢听你读。”正当我教他读音时,门铃响了。我有些诧异的抬头。这里我只认识阿晓及公司的同事。
晚上八点,同事应该不会来找我。我望向阿晓,发现他的脸有些白,脸上的神情不是警惕,而是紧张。我皱了皱眉:“阿晓,是你的朋友吗?”
“司希哥,你先到里面去,我去开门。”我满是疑惑地起身往卧室走去。身后传来阿晓的声音:“你是谁?”从他声音里的诧异可以断定他并不认识来人。
我停下了脚步。“先生,请问你找哪位?”阿晓不耐烦的语气让我停下脚步转身回看。
心却在触及门口来人时猛跳了一下。一身西服衬得他身形更加挺拔,俊美的五官轮廓越见分明,他,比起两年前更加意气风发。
我脑袋里一时反应不过来,不明白为何他会出现在我公寓门口。他站在门口没动,胸口微微起伏着,显然有些激动。“司希哥,他是你朋友吗?”
阿晓一旁轻声问。我从极大的惊愕中回过神来,恢复了冷静:“阿晓,我现在要出去一会儿。”说完便走回卧室换了身便装,走到门口对依然定定站着的人说:“走吧,宁先生。”
我径直走出门口走下楼梯,并不管后面的人是否跟上。在要走出公寓大门时,我停了下来。因为被他从后面紧紧抱住。
“希,我想你想得快疯了。要再见不到你,就真的要发疯了。”我没有挣扎,静静地任他抱着,语气再冷静不过:“宁扬,如果你想好好说话就先放开我。”
“让我抱抱你。”身后的人根本就没听进我说什么。我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愚笨,并不是不熟悉身后这人霸道强势的习性,他若真能和你平心静气地以礼相待,也便不是宁扬了。
他说要抱一下我,嘴却在吻我的发际耳垂,我不禁嘴角泛出苦笑。到了今时今日,我难道还要受制于他吗?
“宁扬,你不会忘记我在学校跟你说的话吧?你要再不放开我,难道认为我没有叫警察的可能?”“管他狗屁警察,看他们谁敢过来!”他激切地想吻我。
我头一偏,乘他放松之际脱离了他的掌控,手从裤子后袋拿出一物。这把水果刀是我换衣时顺手塞进袋内的。似乎便是为了防备此时这种情形的。我缓缓将刀举到胸前看着他:“那这样你怕吗?”
他怔了一怔:“希,你这是做什么!”他语声有些焦急,激情似乎被我手中明晃晃的刀刃凉却了不少。
“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不再过来,这把刀既不会伤害我也不会伤害你。”宁扬不再近我身旁,只愣愣地看着我:“希,两年多了,你还是这么恨我。”
我见他不再过来,放心了点,语气也平缓了些:“你错了,恨和爱现在对我来说,都是种耗费心力的痛苦事,我现在全心全意地只想活得轻松安稳,太激烈的事情我都不想再尝试。好了,我想我的意识你应该明白了,现在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他就着公寓大门的灯光看了我半晌,轻轻地说:“希,两年不见,你似乎长高了,”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头发也留得比以前长了些,皮肤还像以前那么好,眼睛还是那么倔强漂亮”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耐烦地打断他。被他那种专注的眼神打量,我浑身不自在。“希,我想说,我回来了。”他脚向前跨了一步,我见他没有继续上前的意思,也不再似先前那么警惕。
“我提前一年修完了所有课程,在国外这两年,我拼命学习,为的就是能早点回来看到你。我”
他嘴里说着,人却突然欺上前来,只眨眼间,我握在手中的刀便被他夺过扔到地下。我还来不及恼怒他的卑鄙,便被他狠狠地吻住。
他似乎真怕我再有所反抗,两手再加身体便将我牢牢固在他怀中。如狂风肆虐,我的舌似乎快被他狂热的气息灼焦烧透。他却不肯放过我。
我气闷得紧,心里却有些悲哀。到了今时今日,我仍然逃离不了他的掌控,他想吻便吻,想抱便抱,司希啊,你何其可悲!“希,你别怪我,我要见不着你,碰不着你,我真要疯了。”
他狂热的吻似乎要将我吸干才肯罢休,吻渐渐下移,我的脖子被他吮吻得生痛。他竟然不顾这是在公寓大门口,手伸进我衣内抚摸。
“宁扬,你还想再强暴我一次吗?”我冰凉的声音僵住了他的手,几秒后他抬起我的脸逼我直视他的眼睛,进而也看清了他眼里浓浓的不安:“希,对不起,我刚刚是有点失控。
看着两年多来朝思暮想的你就在我眼前,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根本就想不了别的。”宁扬不再吻我,却仍然紧搂住我不放“希,我知道我对你所做的事让你很难原谅,可你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不要一点机会也不留给我。我说过我所做的一切不奢求你的原谅,可我会以加倍的爱来偿还你。”“我不需要你的爱。”被紧拥,我表情木然。“你需要。”“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爱。”我喃喃低语。
“你需要,希。”他依旧霸道地将我圈在怀中,头摩娑着我的后背“你需要的。”过了会儿,宁扬问:“希,你还爱盛乐吗?”探询的意味。“这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我无关,我知道当时你明了他是欺骗你时,心一定很痛的,”他语气里似乎有着叹息“他没有好好照顾你,希,我不会再把你交给他了。”我抬眼看了他一下。
“我一个月前就已回国。找到盛乐你却不在了。我心急如焚地四处找你,调查我走之后你和盛乐的情况,还派人彻底查了盛乐
当我踏下飞机直奔你住处却四处找不到你时,我心中的失望人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我花了半个月才找到你。希,我说过不管你走到那儿,我都会找到你,将你牢牢抓住,不让你再一个人伤心地逃开。”
“宁扬,当年,你用家庭胁迫我,莫非现在你仍然还以为我会受你控制?”说完这句,我突然觉得我和他的谈话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希,我不想强迫你,只想好好爱你,好好保护你。”保护我?我嘴角轻微扬了扬,真够讽刺。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不让任何人伤害我?讥讽的笑意再次自我的嘴角溢出:“宁扬,只要你不出现在我面前,不来打扰我,就是对我最好的呵护了。”
宁扬的提前回国、突然出现,让我看似平静的心荡了一荡,本以为可以就这样无悲无喜活下去的心此刻也有点不确定了。面对他的纠缠,我只觉得疲于应付。爱、恨,这两种极端的情感如今我都不想再继续尝试。
不管是爱,还是恨,都会掏空一个人的躯体和灵魂。而我的灵魂已掏空,心力已耗尽,无波无澜无风无浪得日子才可以帮我培育我生命的必需品。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休眠,不想被人打扰,不管是曾经我恨的人,还是曾经我爱的人。回屋时,阿晓已睡了。进房呆呆望了会儿吉他,我坐在床头一夜无眠。
早上起来,眼睛由于缺乏睡眠,有些肿。简单洗了把脸,轻手轻脚出门。刚走出公寓大门,便看见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近墙停着。“希,还没吃早饭吧?”
车门打开,宁扬三步并两步走到我面前。“不劳你费心,我自己会吃。”我径直朝不远处的公车站走去。
“我也没吃,一起去吃吧。”他赶上来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单手甩脱:“宁公子,我的早餐向来都是在粗陋不堪路边摊解决的,恐怕你难以下咽。”13路车应该快来了,我边走边想。
“我没关系,路边摊也喜欢。”“可是我不喜欢和人站着一起吃路边摊。”我说着话头朝着车来的方向。“希,让我送你去上班好不好?”“不敢麻烦。”
“不麻烦,我也顺路去上班。”我停下来转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他。宁扬笑道:“忘了告诉你,我现在也在这里上班,就在离你公司二十分钟的风凌集团。”
“风凌集团?你为什么不去风扬集团?”我实在好奇,明明自己家里那么多产业,为何还要到别人公司效力。宁扬轻笑了一声:“希,你还真是孤陋寡闻,风凌就是风扬旗下的子集团。”真混!我狠瞪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地继续朝前走。
“希,你别生气,我承认,我是有目的才到下属集团来的。我想每天都能看见你,好好保护你。你喜欢在这里工作,我就陪你,你不想见盛乐,我就让他找不到你。”
“宁扬,我说过与你无关。还有,我是个男人,能保护自己。不要再说什么保护照顾之类的恶心话了。”“好,不说,那你让我呆在你身边好吗?”他亦步亦趋。“不好,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
“司秘书,今天下班后公司里几个哥们约好去喝杯,你去不去?”“你看我这里的架势,能去吗!”
我将头从厚厚的文件堆里抬起,无奈地笑着。事实是不会喝酒的我很怕被人灌酒。下班后,我将办公桌清理干净,才慢悠悠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