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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房门再次打开,斜阳射进来,刺得罗师傅睁不开眼睛来。他双腿发软,头冒虚汗,头昏沉沉的,他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他颤抖着手摸出一根烟来,又摸了半天才摸出一盒火柴来,他划了五六根火柴,终于划燃一根火柴,他终于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他这才惊魂初定,刚才的一幕让他回味,也让他吓得不浅,有如鬼门关走一遭,他找到两个窑场的方向走了过去,耳中传出一声哀怨……
当他回到窑场,发现这时的窑场大变样了,变得让他都不敢相认,还认为自己找错了地方,他仔细一辨认,自己的侄儿罗小勇还在,这个不会错,就是这两个窑场了。这时这两个窑场一下午就多出五千块砖坯子来!
正月二十四,罗师傅就忙都忙不过来,他再也不能去十八大姓去迈步,因为今天是两大窑场装窑的日子,装窑是烧窑师傅的本领之一,如何装窑也是烧窑师傅的绝活之一,不是烧窑的师傅就不会装窑,否则青砖出窑率不好,直接影响到青砖的售价。
趁着罗师傅将砖坯子装进烧窑窑中之时,张有居到附近煤矿买了十吨烧砖窑的煤炭来。装了两天的砖坯,万事俱备,只等张有居点燃第一把火,罗师傅就得守着砖场寸步不离了。为了不被罗师傅把持要挟自己,张有居给罗师傅打起下手来,这样炭火生生不熄燃烧了一周的时间,终于到了验烟封炉下水的时间,为了减少上水劳动强度。张有居还买了一个抽水机,这是把机动三轮车发动起来,带动抽水机将打井管道连接起来,把水抽到窑顶上去。
二月二,龙抬头,张有机,张怀有,罗师傅,还有罗小勇,张有成,还有胡大队长闻讯而来,人们要来见证这中家堎窑第一窑出砖情况。罗师傅将出砖门泥封敲开,把封堵窑门打开,窑门一打开,热气和灰尘像浓烟一样往外冒了出来,把出砖窑口的众人全部裹了进去,一个个就象刚从硝烟弥漫的战场下来一样烟熏火燎,脸上乌漆墨黑的,众人相互看着对方的狼狈样子哈哈大笑起来。看着满窑青灰色的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砖块,众人喜形于色,张有居说了一声:“张怀有,窑场的事你先管着。我有事,我上公社走一趟,胡大队长,你来了,就先别急着回去,等我回来,我们好好喝一杯!”说完,张有居先回去洗了一把脸,换上干净的衣服,骑着自己机动三轮车就奔三湖公社街上驶去。
不久,张有居就载回了一条狗,四只鸡,二条大鱼还有一大把大蒜和十多斤青红新鲜辣椒来,他烧旺煤炉子,亲自抄起锅铲来,将两大盆热辣的大鱼,四大盆热辣的鸡肉和两盆热辣的狗肉,分成二桌,就着简陋的桌椅,张有居和张怀有,热情地将胡大队长留下来,还请了罗师傅四人一桌各霸一方,就喝起酒来。张百媚,王明凤,还有罗小勇和张有成另开一桌,张张弓,张事成每人端着一只碗,碗里放满了鸡肉,鱼肉和狗肉自己吃了起来。
“来,大家举起杯来,今天高兴,这是我前几年跟张逐梦在云南贵州放蜂的时候买的茅台酒,一直舍不得拿出来喝,今天高兴,就拿出来一起喝。来为第一窑旗开得胜我们一起干一碗!”张有居举起碗来,跟众人碰了一下碗就一口气喝了半碗。其他人也举起碗来喝起来了。胡大队长虽然天天在酒场上吃吃喝喝,但这样用大号脸盆装着香辣的大鱼,香辣的大鸡,香辣的狗肉四大脸盆大鱼大肉,大碗喝着茅台古镇出产的茅台酒,这种豪爽的大碗喝酒,大盆吃肉的江湖豪情,也让他豪爽起来,一口气划出了二千平方临时住地让窑场作为生活活动区域。狗肉宴过后,张有居和张怀有就规划起窑场生活区来了。
罗师傅又向另一个窑场走去,他要继续烧这个窑炉中的砖坯,这个窑里不单有砖坯,还有上万块瓦片。他烧上半夜,张有居烧下半夜,等这窑烧好了,他又该去烧第一窑的砖窑,就这样一窑接一窑的砖瓦,罗师傅虽然有些想那个打猪草的寡妇,但他也没有时间去那里走一趟了。
他的事情好像他侄子张小勇也知道了,悄悄地告诉他,婶子在家带娃也不容易,要留下一些钱来给她们母子生活呀?!这事倒提醒了罗师傅,让他也开始防备着她,别让她把自己在外赚到的钱全部搜刮了去,这样自己的老婆孩子就会受穷,让别人看不起,做不起人来。
张有居和张怀有用机动三轮车拉来四万多块砖到这个胡队长批下来的临时生活用地,这块地有长五十米宽二十米的一千个平方米的窑场生活用地。两人商量好了生活区初步的平面布置之后,张怀有就去三湖公社采购水泥和拉沙子的活。张有居用石灰放出线之后就开挖起地基来。
张有居建了二个一百五十平方的套房,对面建了一间一百五十平方的库房,建了五间单间,每间三十个平方米,这是前庭,还有一个一千平方米的后院,后院设了一个牛栏,设了一个公共卫生间,一个公共澡堂,开了一个侧门,以供老水牛出来进去。还有一个一百平方的水池子,水池深一米,里边准备放一百尾红色的鲤鱼,让孩子没有事的时候可以在后院子里钓鱼玩,这二千平方的临时用地还划进了上十颗的成年结果的桔子树,其中有三颗桔子树在前院,七颗分布在后院各个不同的地方,前后院有院墙隔开,用一扇敞开的月亮门相连,这时第二窑也开出来了,把上万片瓦片盖在两套套房屋顶,和一个库房以及五个单间,牛栏和公共澡堂和公共厕所也盖上了黛瓦,这样临时驻地就基本成型。张有居又基本粉刷了一遍还把各个房间的地面全部硬化了,张有居还把两个套房和公共卫生间的公共澡堂都贴上了白色的瓷板。
这天是农历三月初三,张有居、张怀有各买来一挂鞭炮,在爆竹声中,两辆机动三轮车将张有居和张怀有的全部家当从临时驻地搬到窑场生活区两套套房之中。
张百媚走进张有居为自己临时的家,她惊喜不已,这个套房也太宽敞了,进门就是一间三十六个平方的会客厅,往里是一条宽一米二的直通走道,顶上是明瓦,光线充足,里边有三个二十个平方的卧房,还有一个十五平方的澡堂和一个十五平方的卫生间,澡堂和卫生间都贴了白色瓷砖,显得格外清洁干净,她急动地走出自己的套房,这里临时的家比自己在张家村的家宽敞明亮豪华舒适多了。王明凤自己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辈子能够住到这样方便实用的房子。两个女人高兴地拉起手来,她们来到后院,只见宽敞的后院绿树成荫,桔树飘香,还有蜜蜂在其间穿梭忙碌,后院尽头是一个百平方米的水塘,水塘之中有百尾红鲤鱼正在其间嬉戏呢?张百媚和王明凤都以为自己两人在梦中,她们手牵着手,惊喜地看着院中每一个角落,莫非自己二人是刘姥姥误闯了大观园?王明凤对张百媚说道:“我们俩人在这里开上几方土地,种上一些常吃的蔬菜,还在前院养几只鸡鸭,再养上一只看家狗,这不就是一个世外庄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