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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歌决定不出国,盖世爱狂喜万分,他自认为经过这生离死别之后,与楚天歌的感情更为深厚。既然天歌的父母不在家,他决定自己住到楚天歌的家去,好好享受一下和哥们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盖世爱计划着搬进楚家后的生活,他想到,既然天歌家那么大,房间那么多,何不干脆热闹热闹,把“臭氧”武术队的哥们也拉进来。这些日子,盖世爱和“臭氧”们感情也日渐笃厚,朋友嘛,当然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嘿嘿。再说了,如果盖世爱能给他们安排一段天堂般的生活,他们肯定会更对盖世爱刮目相看。
好了,盖世爱主意已决,他郑重其事地通知“臭氧”们,自由快乐的男生营生活要开始啦。幸亏楚天歌的名气大,声誉好,又是身在名人家庭,这群男生居然都顺利得到父母的许可,同意他们到楚天歌家小住几日。
盖世爱体贴楚天歌,他组织“臭氧”们自带铺盖,他自己也从家卷了被子。这群男生满怀憧憬,自以为可以在天歌家花园客厅大肆自由一番,兴冲冲地来敲门了,却吃了个闭门羹。盖世界猜到楚天歌肯定在家,可以无论怎样威逼利诱,楚天歌就是不开门、不露面、不出声。
盖世爱很泄气,他的自做多情也让“臭氧”们大大嘲笑一番,连盖世爱自己也怀疑,楚天歌是否真的把他当作最好的朋友。
盖世爱的怀疑很快被另一种更可怕的怀疑替代,他本来只是担忧自己和楚天歌的友情莫名其妙出问题。现在,他更担心的是,他的好朋友楚天歌可能受了什么刺激,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因为楚天歌人虽然留下来了,心却与阿盖乃至所有的人离得远了,连open乐队的活动他也统统不参加,总是一个人来去,行色匆匆,神秘兮兮。
open乐队的人都很失望,谁能想得通楚天歌居然会不归队呢。
郎老师得到电视台举行圣诞夜原创音乐大赛的消息,他为乐队报了名。然而盖世爱平日充满出名欲望,此时也很难兴奋。梅君严和cookie也好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没有楚天歌,乐队有必要参加大赛么。叶峰也隐约感到失落。郎老师对大家倒是充满信心,他尤其欣赏叶峰,他鼓励叶峰好好为大赛做准备。
冷老师从郎老师那儿得知乐队要参加音乐大赛的消息,她也忧心忡忡。她的想法和郎老师不一样,她是担心乐队因为要参加大赛而拉下成绩。可她也不便直接打击郎老师的热情,所以特别邀请郎老师参加主修课程的任课老师会议。
郎老师觉得很奇怪,因为他不任教主修课程,音乐课也不需要期中考试,而他本人,也并不是班主任。不过,郎老师很聪明,他就醒悟到冷老师的良苦用心。
在任课老师会议上,冷老师传达了教导处的通知,要各位老师组织学生积极迎接期中考试。冷老师说,南华高中是重点中学,素来以考大学的高升学率出名,必须培养学生重视成绩重视考试,把每一次的考试都当作高考来抓,从严从高从难来要求学生,只有经历百战之后,学生们才能在高考时候过关斩将,披金夺银。
冷老师不点名地表扬说学校近来有些学生社团活动非常活跃,然后她有语气一转,指出临近考试,希望学生社团活动能够改变方向,以学习大业为主。冷老师还暗示,如果有些学生社团的活动影响到社团成员这次考试的成绩,她将会考虑取消社团活动的资格,停止拨发活动经费。
会议结束后,冷老师说要告诉郎老师一个好消息,学校安排郎老师到外地参加青年教师的经验交流会。
郎老师动身出差之前,特意关照乐队成员,要他们努力复习,认真对待期中考试。郎老师为了让他们意识到严重性,郎老师甚至告诉他们,这次成绩直接关系到乐队能否参加原创音乐大赛。
考试日渐逼近,南华高中内一片紧张气氛。梅君严死命地读书,他要用成绩来捍卫自己在老师面前的助手地位。cookie不知如何是好,他迷上打鼓已多有时日,扔开书本也是多有时日,何况这学期的语文古文篇很多,cookie的汉语进步再大,古文也还是怕怕。盖世爱却笃定得很,他对cookie打包票说考试不是问题,他有办法。
丛容的先进带后进工作也紧锣密鼓地进行,她自己争分夺秒复习,还一次次给叶峰补课。两人之间不再有针锋相对的敌对,可糟糕的是,丛容只要和叶峰相处,就不能保证自己心静如水,她和叶峰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学习效率却是直线下降。
丛容的复习效率怎么可能高呢,这段日子,她脑子里想得最多的是如何向叶峰表白。就在考试前最后一次复习相处时,丛容对叶峰说的,是请他为自己写一首圣诞的歌。如果冷老师知道,丛容与叶峰一起复习的交谈话题,她以后肯定不会再让先进带后进。
考试那天,楚家花园在清晨的阳光中依然显得平静祥和。
客厅墙上,吉他大师的招贴画醒目地张贴着,这位大师表情酷酷地面对新的一天的来临。客厅地板上,随处放着耳机、音箱和电吉他入门一书,电吉他则躺在楚天歌身边。
天歌已经不睡自己的卧室了,他索性搬到客厅来打地铺。朝阳正好照在他的脸上,天歌翻了个身。猛然间,他头边的闹钟响了起来,持续不断的响声终于使天歌有了反应。他皱了皱眉,闭着眼摸索到了闹钟,随手一扔,闹钟准确无误地落进了墙角的废纸篓。
盖世爱已经到校,此时正坐在课桌上,双脚摇着椅子,向一拨女生大放厥词。
盖世爱说:“不就考个试嘛,用得着紧张成这样吗?瞧你们一个个上有抬头纹,下有黑眼圈,中间皮肤没人色的样子,肯定是昨晚一夜没睡的成果。”
广播里猛然传出了冷老师高分贝的嗓门:“同学们!今天的早操暂停一次。现在将由我来进行期中考试的考前动员”
cookie来到高二(1)班找盖世爱,他又是兴奋又是紧张:“你你不是说教我考试考及格的办法吗?”
盖世爱看看周围,对cookie勾勾手指,然后俯身在cookie的耳边轻声地说着什么。才听了一会儿,老实的cookie就大惊失色。
“什么,作弊?”cookie说“我不敢我不敢,我原来以为你要给我指出每年的必考题呢!”
明知已经迟到了,楚天歌的步伐仍是不慌不忙的。学生们都早已进校,校门口显得空空荡荡的。
“记住去年的考题,我要有那记忆力,早就成优等生了,”盖世爱一瞪眼,马上又和蔼可亲起来“cookie,其实作弊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可可是冷老师刚说过要严惩不怠的”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冷老师面对我这作弊的祖师爷,怎么可能胜利呢?”盖世爱看看左右没人注意,悄悄地说“今天传你的可是集我钻研多年久经考验战无不胜的经验”
cookie疑惑地说:“你这口气怎么好象是冷老师在说话?”
盖世爱不耐烦地说:“听好,由于时间关系,我先简单地传授一下好弊的‘三大招式’、‘七不规范’和‘八字纲领’”
cookie惊叫:“好复杂。”
“声音小点!”盖世爱说“第一招叫‘斜眼神功’,作弊最关键是一双眼睛,不但要练到眼观上下前后左右左上左下右上右下左前左后右前右后总计十四路,更要做到眼珠往两侧的倾斜角达到九十度以上。第二招是——‘移花接木’,看好!假如这是考卷”
盖世爱在课桌上摆了一张白纸,可是一转眼,白纸下就多了本教科书。cookie看得眼都直了。
“为了练好这招,我的这双手可没少吃苦头,什么下油锅夹鸡蛋,在系了几十个铃的木头人身上掏皮夹我那样没试过?”
cookie结结巴巴地说:“这夸张了吧。”
“可是,再怎么练,教科书的目标还是太大了。于是,第三招必须出手,那就是——”[盖世爱越说越玄,cookie高山仰止地看着他,指望他说出更不同凡响的大话“‘雕虫小技’!这是关键中的关键——看!”
盖世爱将一个手指伸到cookie面前,手指上是一小片指甲壳大小的纸,上面写满了字:“这上面是整整一本历史书的考试要点。”
cookie叹为观止:“哇!”
盖世爱眉飞色舞:“我还有最新发明的第四招——不过,你用这三大招式已经足够了。所谓的‘七不规范’是指:不慌、不忙、不急、不乱、不怕、脸不变色心不跳;而‘八字纲领’则是:沉着冷静、胆大心细”
“只要牢记八字纲领,严守七不规范,苦练三大招式,你就会无坚不摧,无攻不克无红灯可亮!”盖世爱说到激动处,一拍cookie肩膀“cookie啊,怎么样?”
cookie犹豫地说:“我我”
盖世爱充满希望地望着他:“如何?”
cookie吞了口口水:“我还是不敢!”
盖世爱泄气地几乎瘫倒:“白白浪费我的时间,cookie,你回去吧,我要继续准备我的第四招了”
盖世爱回到座位,一面密切注意教室门口有无老师出现,一面飞快地挥动手中的铅笔,将书上的考试要点一一抄到课桌上,他的课桌看似干干净净,其实早已是密密麻麻的字。用铅笔在桌上写那是一个诀窍,粗看什么也没有,仔细才见淡淡笔痕浓浓情啊。盖世爱简直爱死自己了,多么聪明多么天才的想法呀!
不妙,一个人影出现在教室门口。盖世爱混身一抖,定睛一看,原来是楚天歌。楚天歌不慌不忙地步入教室,来到了盖世爱的身边。
“阿盖,又有新招啦?”
“成败在此一举啦!”
楚天歌一笑,在盖世爱身后的座位坐下。盖世爱继续苦战到结束,终于扔开铅笔,满足地欣赏起自己的杰作。
盖世爱得意洋洋地对身后的楚天歌说:“大功告成!凭这个,今天我将冲出红灯包围,走向高分领域!即使冷老师再来个搜身?我也不怕啦!”
冷老师走进教室,盖世爱满面春风,但见冷老师缓缓地扫视教室一周,然后伸出手对门口一招手,以梅君严为首的高二(2)班学生一个个出现在教室门口。
盖世爱嗓门都发抖了:“她她她想干嘛?”
冷老师迸出两个响亮的字:“换班!”
转眼间,盖世爱坐在新的座位上,他呆若木鸡,悲痛欲绝,五点种爬起来,六点钟赶到校,花了一个小时五十五分钟又四十八秒才抄完的东西也不知道便宜谁了!
考试铃声终于响起,看着课桌上的考卷,梅君严跃跃欲试地搓手自语:“考出好成绩,做个好学生!”正提笔欲书,却发现试卷旁课桌上密密麻麻的铅笔字。
梅君严大惊失色,抬头看了看监考老师,拿起橡皮开始擦起课桌来。天哪,可不能让老师以为他是作弊。
没人察觉到梅君严不同寻常的遭遇,同学们个个在埋头奋笔疾书。丛容写到一半,停下笔,向身后叶峰所在的位置看去,只见他正下笔如有神,丛容放心地回头继续自己的考试。
叶峰聚精会神地写着,引得他如此投入的却并不是考试,而是创作歌曲——他竟然将谱子写在了考卷上。
梅君严仍在拼命擦着课桌上的小抄,自己的考卷却还来不及写上只字片语。一片黑影投在课桌上,梅君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梅君严顿时急于解释,却又吓得语无伦次:“我不我没我作弊”但见冷老师铁青着脸,一声不吭,盯着梅君严
隔壁班级里,楚天歌不胜劳累,趴在做了一半的试卷上睡着了。已经有好些日子,他天天在家通宵达旦地苦练吉他,也已经有好些日子,他上课时候大会周公。监考老师叫醒他两次,最后还是无奈地看着他失去知觉地昏睡不醒。
盖世爱看见监考老师再三叫楚天歌醒来,他猜想到楚天歌这次考试肯定要大失水准。盖世爱是一向成绩不好,楚天歌就不同了,虽然不如丛容那么出类拔萃,在男生中也算得上佼佼者吧。哎呀,不知道咖喱花是不是在乎成绩,她应该是不在乎的,否则怎么会喜欢叶峰。不过,如果天歌考试失利,倒又失去一个在叶峰面前骄傲的理由了。
盖世爱浮想翩翩,莫名惆怅。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考卷上,那里是一片空白,除了姓名一栏“盖世爱”三个花体字被他描得漂亮无比。盖世爱拿起了笔,再度描起了自己的名字。
高一的考场内,cookie在认真地一次次抛着硬币,然后按照硬币向上是正是反,认真地填写着选择题答案。监考老师微笑着看他,不时还到他身边来核实一下他猜对的概率。所以cookie心情很轻松,他很高兴自己没有作弊,可以保持良心的清白
郎老师是在期中考试后才回学校的,他一回来就让乐队成员到音乐教室集合。
郎老师说:“好啦,现在大家都考完了期中考试,我们将以全副的精力投入到排练中去。虽然这次的音乐大赛云集了许多高手,可我对我们乐队的实力有信心,相信大家只要好好排练,一定会有不俗成绩”
盖世爱连连击掌:“说的好!我们这些天才是不能被永远埋没的!”
郎老师也忍不住放松放松:“更何况你们有我这个乐感直逼babyface、经验好比小室哲哉的人做老师,拿不到名次是不可能的事!”
盖世爱大笑:“说的精彩!哈哈,老师也和我一样开始自吹自擂了!”
“闲话少说,我们现在开始排练。先来一段”郎老师正要再次转入主题。
“郎老师!”丛容来了,她请郎老师去教导处,她说冷老师找他有急事。
“郎老师,请看看吧!”来到教导处,冷老师交给郎老师一叠东西。郎老师沉默了,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摊在他面前的,是五份布满了红大叉的期中考试的试卷。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在被微风吹得轻轻拂动的窗帘上荡漾。
楚天歌用木吉他弹出一首悠扬的英文老歌,突然“叮”的一声,一根琴弦断了,吉他声嘎然而止。
辰光微熹。
整个南华校园沉浸在一种宁静的气氛中,偶尔传来的一两声鸟叫,配合着树影花香,让人觉得美好的一天正要开始。直到——教学楼里传来冷老师那令人熟悉而又难以承受的尖叫!
“岂有此理!这绝对不可能!”
音量之大直冲云霄。
哎,可怜了,这美好一天的清晨。
但是,此刻,在教导处,有一个人比起耳朵备受荼毒的小猫小鸟更是可怜十倍,他就是清晨4点(亦可算是半夜)被冷老师电召到办公室,训诫加演讲长达一个半小时,并且依然盼不到结束希望的阿郎。
一叠厚厚的试卷被恶狠狠砸到办公桌上。冷老师虎着一张晚娘脸,双手叉腰摆出茶壶状,指着前方发出绵绵不绝的声响:“虽然我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但事实却清清楚楚的摆在我的面前,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演说了大半天,听众却毫无表示,这当然会让演说者有些无趣。冷老师终于收回“勇往直前”的目光,瞟了一眼窝在对面沙发里的阿郎,却发现这位“训诫”对象竟然闭着眼睛,摊手摊脚,嘴角还挂着一丝自得其乐的“梦中微笑”
睡着了?
在这种严峻的情况下?!
这怎么可以!
“巨掌”恶狠狠的拍向阿郎——旁边的办公桌,阿郎灵敏的反应神经让他立刻在0。1秒之内将弹跳、起立,揉眼、睁眼、开口等动作一气呵成。
“怎么啦?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呀?我怎么睡在这里?”
显然,睡梦中的阿郎没有听见冷老师的一字半句。这对于他的耳朵也许是个幸运,但是对于他将要面临的处境就不那么妙了。
画满了血红大叉的试卷终于映入阿郎的眼帘“血淋淋”的试卷让阿郎的双手禁不住颤抖。
“37分、25分、6分,什么还有0分?”阿郎翻阅着一张张试卷,嘴越张越大。真是开眼呐,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也没见谁的分数能考得这么低——简直是越看越心惊。
似乎受了分数的刺激,冷老师的声音也终于透出了一丝疲惫:“你看了还睡得着,我就服了你!”
她何尝不贪恋家中柔软的鸭绒枕头和暖烘烘的被窝,可惜这次期中考试个别人的成绩实在让素来睡眠记录良好的她失眠。
而这些个别人不是别人,恰恰就是归阿郎管的open乐队。
清晨的南华校园又受到另一次声波的冲击,而这一次的声源变成了阿郎。
“这些家伙,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
巨大的声浪中,南华高中的招牌应声倒地。
唉,烦恼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谁都知道,早晨7:20的晨读是open雷打不动的训练时间。然而当cookie揣着鼓棰,带着对每一次练习无比热忱的心情来到音乐教室时,却发现破天荒地训练基地除了他,一个人也没到。
屋子里留下的,只有黑板上郎老师一手漂亮的粉笔字:今天我放你们鸽子!郎。
“鸽子?阿郎为什么要放鸽子,我们什么时候养过鸽子?”对于这点,作为韩国人的cookie有点摸不着头脑。
“其他人到哪里去了?”
当然是在这里——教学楼前的布告栏前。
今天是期中考试放榜的日子,据说冷老师特别看中这次考试,试卷可是连夜赶着批出来的,要是这次考砸了,嘿嘿同学们纷纷挤在布告栏前,抢占靠前的位置,便于第一时间看见教师张榜的结果,让自己的心少受几分“煎熬”同时又交流着各自得来的一手消息。
消息a:“听校工说,今天校门口的招牌又掉下来了。”
消息b:“这么厉害,冷老师的‘声波功’功力又大增了嘛!”
消息c:“一定是有人考‘糊’了,天呢千万不要是我!”
消息d:“反正是一定有人要倒霉了,刚才我在校门口碰见冷老师,那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总算,两个校工拿着超大的白榜往布告栏前一贴,每一串长长的学号后面都有着几科考试的分数。顿时哀叹声,惊呼声、欣喜的喘息声四起,象一锅煮沸的开水。
梅君严和盖世爱这对难兄难弟挤在一起,望着榜上分数不约而同地叹气。
盖世爱叹的是好不容易抄了满桌子公式、原理,原以为混个及格绰绰有余,没想到冷老师一声令下“换位子”如意算盘落空,白白便宜了别人。他甚至可以想象那个坐在自己位子上的人,在发现现成的小抄直至看到自己好成绩的得意表情。
“小偷,机会分子,不劳而获的小人!”盖世爱愤愤的吐出了一串贬义词“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占了我这么大一个便宜,一定让他好看!对,就告诉冷老师,说他作弊”一幅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表情。
另一边梅君严叹的是,自己原本清清白白,偏偏好死不死坐在这张抄满小抄的座位上,有小抄倒也算了,偏偏还让自己发现了,发现了倒也算了,偏偏还要多事去把它擦干净,擦干净倒也算了,偏偏在半当中被监考老师发现,这下好了,人赃俱获,考试零蛋,自己清白历史抹上黑点,前途一片渺茫,人格信用跌落最低点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啊!
“缺德鬼,陷害忠良,不诚实的人,哼,如果让我知道这是谁抄上去的,我一定要他好看!对,一定要告诉冷老师!”
这两人各想各的心事,最后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冤呢,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并且都举起愤怒的右手,试图对着假想敌挥舞,只是梅君严站在盖世爱的右边,因此他的下巴成了阿盖右手的演练目标。于是表达众多情绪的声息中,又多了一种属于疼痛的哀叫。
好了,现在我们知道梅君严和盖世爱谁比较倒霉。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倒霉的不止他们两个。
眼下,丛容的心情就可以用滑到谷低来形容。在长长的一串学号中,她的目光定格在一排分数上,鲜红的颜色和几个个位数、甚至0分的数字,几乎让她站立不稳,幸好有一旁的朱丽丽扶着。
“怎么啦?”显然朱丽丽对丛容底反应极不理解,虽然没有捞到榜首的名次,可第5名的成绩也算过得去了。要是人人都象丛容那样非得第一不可,那叫她这样刚混及格的人面子往哪里放?
“不是啦,是叶锋,他科科不及格!这下糟糕了!”搞了半天,原来丛容担心的是那个“他”
朱丽丽还来不及取笑丛容,盖世爱和梅君严的两张脸就凑了过来,仿佛嫌打击不够大似地,又顺便告诉丛容他们把cookie的分数也看了一下,居然也是“大红灯笼高高挂”这多少让他们的心态平衡了一点。既然cookei比他们低一级,分数当然不能比他们高。
这下open的考试几乎是全军覆没了。说似乎是因为楚天歌倒是都及格了,但是若以一个资优生的标准来看,这样的分数也只有四个字形容——惨不忍睹。
当然面临这样的局面,阿盖除了愤愤不平之外倒也没有特别担心,反正红灯嘛,他这厢边是常常挂,多这一次也不嫌亮,何况还有叶锋和cookie垫底,这两个家伙真是够嚣张,连看榜也不来,似乎吃准了一定不及格。
大家抱怨抱怨,之后就开始打打闹闹,似乎考试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谁都没多想,人生嘛,总是充满波折的,不必太介意。直到丛容的一声惊呼的提醒——你们难道都忘了?当初为了参加音乐大赛你们可是答应郎老师考试人人都要及格的,现在怎么办?郎老师这边怎么交代?音乐大赛怎么办?“
“啊?!”
众人齐声惊呼,这才调用“内存”从混乱的记忆中发现在“遥远遥远”的某一天,曾经似乎说过这么句话。
愣了半天,朱丽丽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好象每年实习教师的评定会都会选在期中的时候开哎。”
“应该不会这么巧就选在这几天吧,老师们这阵子都挺忙的。”说完之后,阿盖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是啊,是啊”众人应和着。
可不知怎的,大家都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心情似乎再也轻松不起来了。
———————————小树林里,一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地低语,使这校园偏僻的一角显得益发静谧。
闲暇的时候,阿郎常常躲到这里。
两棵粗壮的大树中间悬挂着一张吊床,躺在上面,正巧对着众多枝叶交错中露出的圆形的天空一角,望出去可以看见蓝天、白云和偶尔飞过的小鸟。有时候甚至会以为天空就是如此,这么大,这么蓝。
每当这个时候,阿郎就会想起“井底之蛙”这个成语,如果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自己也许也会象那只青蛙一样认为世界就这么小。在这样的小的世界里,烦恼、压力什么的也应该按比例的缩小,人应该活地更轻松一些吧。
此刻阿郎的希望便是如此。
早上乐队训练的时间被他这样“躺”走了,放榜时众人吵闹惊呼的时间被他这样“躺”走了,现在第二堂课的上课铃打响,他决定依然这样躺下去,最好永远这样躺下去,不要理会那些烦心的事,可是他知道,这不能够。
老实说,对当初大学毕业分配到南华高中当实习教师,阿郎并不特别乐意,毕竟音乐才是自己的最爱,特别时在大学时期帮maggie她们把“hay女生”搞得风风火火,自己早就认定最适合的职业应该是乐队经纪人。
然而误打误撞进入学校这个圈子,碰见楚天歌、叶锋这群极富音乐才华家伙们,听着他们组建乐队的种种“传说”看着他们在音乐比赛中大起大落的表现,在与他们一起度过的充满音乐的时光中,自己要离开学校的愿望一天天淡了,取而代之的是计划如何带他们向一个新的领域进军,如何让将这群少年的才华展示给世人的愿望。
可是,今天发生的这一切,open让人跌破眼镜的考试成绩,冷老师的痛心疾首的“演说”让他第一次对自己身为教师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我承认音乐的培养或许对孩子很重要,但是你应该知道他们进学校的真正目的是学习。作为一位教师请你不要本末倒置,你应该关心的是他们的前途。你自己想想算不算称职的老师。”
冷老师今早的一番长谈又浮现耳边,以前对于她的教诲老实说大多是听过就算,从不放在心上。可是经过了今天这个“血淋淋”的事实,阿郎第一次对自己不那么自信了。
“也许我真的不适合当教师”对着大树,阿郎闷闷地自言自语着。
“我不得不说,对你实习期间的评定,我认为你并不适合当教师。”突然间教导主任今天谈话的结束语突然又冒了出来,阿郎这才想起实习教师的评定就在这两天举行。
所谓的评定就是根据各实习教师在校内各方面的表现,通过由教师团组成的评选委员会打分,分数直接关系到实习教师能否继续留任。之前阿郎根本就没打算留下,对于评定这回事并没有在意。可是现在如果让他离开这些调皮捣蛋、桀骜不驯的“小朋友们”他却觉得舍不得。
真的会离开他们吗?
真的愿意离开他们吗?
阿郎开始问自己。
前几天,自己大学时代的好友来找他跳槽,对方是个很有潜力的唱片公司,待遇也很优厚。如果在以前,阿郎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这可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可是现在,阿郎只是答应会考虑考虑。
“不过,就算我想留下,说不定人家也不让我留。”阿郎有些自嘲地想着。
往事象电影一般一段段在阿郎眼前闪回:飞机场,楚天歌背着行李包孤独的背影,众人送行时依依不舍的眼光,天歌最终决定留下时,大家互相拥抱惊喜叫闹的情景。
大雨瓢泼的那天,叶锋和臭氧乐队的大战,自己也象个意气少年般和叶锋联手作战,最终倒在泥泞的街边。虽然输了阵仗,却赢得这个家伙的信任。
每个清晨和黄昏,和乐队一起排练,听阿盖的歪理怪论,看着众人对自己的胡搅蛮缠,听着杂乱无章的乐声变得和谐动听。
每一个片段都是人生最美的画面,不知不觉,这些小家伙早就成为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
“真的舍得吗?”阿郎问着自己,有些无奈地仰头望天,却突然发现在自己的头顶10公分的距离处有着另一张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啊!”伴随一声惨叫,以及大地震动的声音,阿郎发现自己的心理素质确实差,在没确定头顶是人是鬼是动物的情况下,竟然被吓得一下子从吊床摔在地上,还是以狗啃泥的方式,唉,太没面子了。
拍了拍自己的灰头灰脑,正打算爬起身来,发现早就有一双手伸过来准备拉他一把。
这下阿郎看清楚了,脑袋上方的是一个人,还是一个他很熟的人——叶锋。
“谢谢!”阿郎有些尴尬的拉着叶锋的手站了起来。衰啊,躲到这里都能让学生看见自己四仰八叉的糗态,将来还谈什么师道尊严,罢了,罢了。
咦?不对!
“你怎么没去上课”明明听见第二堂课的上课铃刚打过,这小子竟然溜号!
对于这种问题,叶锋向来以耸耸肩,撇撇嘴,转身即走的方式来回答,难道还笨笨地说“对不起,我跷课了,让您发现了”有什么用!既然酷就酷到底。
“等等!”阿郎叫住叶锋,想溜?没门!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递给叶锋。
叶锋接过一看,是他的期中语文试卷,干嘛,现在就要找他算帐,也太迅速了点吧?
“我很欣赏这首歌,虽然我不赞成用这种方式作曲。”引起阿郎注意的是阅卷老师那个夸张的“红鸭蛋”但真正让他吃惊的却是叶锋在试卷背面留下的一首歌。
考试的时间竟然拿来作曲,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叶锋做得出,可是这首歌真的是写得不错,阿郎忍不住就把试卷偷偷留下了,要是被人随便扔到垃圾筒去,岂不可惜。
“你没有起歌名,有时歌唱怎么样?当时看了之后,我马上就想起了这四个字。”谈到音乐,阿郎马上眉飞色舞“觉得怎么样?”
叶锋有些诧异地看着他,默默点了点头,接过试卷。
“好的。”
“什么?”阿郎没听清。
“你——不错,算是个好老师”冒出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之后,叶锋拔腿就走,好象讲了多肉麻的话似的。
阿郎愣愣地看着叶锋的背影,还没消化这句话——“你不错,算是个好老师”一上午的郁闷似乎因为这一句话就烟消云散了。
“你——不错,算是个好老师”阿郎反复回味着,带着一脸的傻笑。
事实就是这样,越是担心发生的事情,越是会发生。
就在放榜的这天中午,第一个坏消息在食堂里传开了,实习教师的评定会正在会议室召开。
此时,主持会议的冷老师开始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在讨论前几位实习教师的时候,一切还很顺利,大家对这些新人都还满意,只是没想到轮到阿郎的时候反应会这么大。
“自从他来到乐队,那些学生正课不好好上,没事就溜到音乐教室去,这象什么话!”
“作为老师能够吸引学生到自己课堂上,不是为学而学,是因为想学而学,不正是我们提倡的吗?”
“可是部分学生的成绩下降确是事实。”
“听说他还率领学生在校外打架,简直有损我们学校的形象嘛。”
“你看看他平时,留着一头长发,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
“要搞艺术到别的地方搞,这里的可是学校,要为人师表。”
“这个嘛,其实”冷老师试图发表一些总结性的建议,但是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早就自顾自说开了。
冷老师有些力不从心的摊坐在椅子上,众位老师对阿郎的反应其实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因为实际上她对阿郎也有诸多意见,标新立异、不按牌理出牌、对现行的教育体制不屑一顾,对学生的学习成绩没有足够的重视,这次期中考试就是最严重的一件。可是,从心底来说,她又有些欣赏阿郎,有才华、有冲劲、最主要的是能把心思都放在学生身上,在他身上能看到一种活力,使向来沉静的校园多了许多生气。
可惜,此时的会议已经形成一边倒的局面。对于阿郎作为教师的将来,冷老师只能说——不太乐观。
烦闷。
实习教师评定会后整个校园就被烦闷的气氛笼罩着。
虽然评定的结果还未出来,可是会上的情况已经在学校里不胫而走。大家都在猜测阿郎还会在学校留多久。
打击最大的自然是open,没有了阿郎,以后的乐队是怎样一个局面呢?
鼓点起起落落,突然戛然而止,cookie第一次发现打鼓也会变得索然无味。
音乐教室里其他人也无心练习,盖世爱和梅君严、丛容、朱丽丽他们凑在一块儿正在开对策大会,商量怎样才能把阿郎留下来。而叶锋和楚天歌这两个顶梁柱却象空气一样消失了,都不知他们在搞什么鬼!
“办法也不是没有。”想了半天,丛容终于有了个主意。
“怎么样?说啊!”众人眼睛一亮。
“其实也很简单,你们统统参加补考,只要考得好,冷老师满意了,就不会生气了!”
“补考?还要满意?”
“那是多少分!”
从容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对!就这样,我给你们补课,凭我资优生的实力,我们只要3天3夜不睡,一定会有成效的!对!把叶峰也叫上!大家一块加油!”
“什么!”
余下的四人几乎异口同声,不会吧,太可怕了。
“不如现在就开始吧!我这里有现成的复习资料”捋起袖子,丛容打算现在就开始,她可是实干派。
话未说完,就看见四个人从四个方向逃之夭夭。粉笔、纸屑漫天飞,一只可乐杯子不偏不倚罩在从容头上。
搞什么嘛,也不用听到补课就这么激动,一点诚意也没有!“丛容有些沮丧的抱怨。
第一次对策大会以失败告终。
当然,在众人得知坏消息的同时,阿郎也知道了。只不过在知道的同时,他又接到了老同学的电话。
于是在一处咖啡店,阿郎终于做出了决定。
“好吧,等我把学校的事情处理完,就到你那里上班。”阿郎在合同上签了名字,落笔有些沉重和无奈。
就这样决定吧,也许自己真的不适合当教师。
隔天在校园里传开了第二个坏消息——阿郎辞职了。
拿着阿郎辞呈,冷老师觉得有些沉甸甸。
“真的决定了?其实评定还没有下来”
“不是这个原因,我觉得也许您说得对,我并不适合当老师。”
“我”
冷老师也觉得无话可说。
“好吧,就这样吧。”
简简单单几个字,阿郎的教师生涯就结束了。
走在校门口,阿郎忍不住回头,以后这里恐怕不会再来了。
没有送别的人,这些学生们恐怕已经把他看作逃兵,逃兵?对,自己是逃兵,此刻阿郎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太懦弱了,其实一切还没成定局。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不是吗?
甩甩头,阿郎决定了,一步之外就出了校门,跨出去,就不再后悔。
转过身想看学校最后一眼,却发现叶锋站在身后。
阿郎笑了:“你不会是来送我的吧!”
“我不会送一个逃兵!”
这反应在意料之中。
“以后好好照顾乐队,不要轻易让这个团体解散。”
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以后就没资格了。
一张帖子递到面前“给你,记得要来!”说完叶锋转身就走了。
阿郎狐疑地打开帖子,难道是送别卡,不会吧?只见上面写着“欢迎参加open乐队和阿郎的首次校内公演”
“公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似乎有一件和自己有关的事正要发生,而阿郎却什么都不知道。
空气中弥漫着阴谋的味道。
一阵清亮的弦音在夜空中划响。在南华巨大的足球草坪上不知何时已经搭起了一个演出舞台。四根灯柱,将草坪照得透亮,在沉沉的暮色中有着梦幻般的色彩。
今夜“open和阿郎的首次校内公演”就要开始了。
舞台中央,架子鼓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目的金属光泽。四位open乐队的成员此刻已经站在舞台中央,迎接台下观众热烈的目光。
台底下此刻早已欢呼声四起“open,open,
盖世爱摆酷地甩了甩头,走到麦克风前,煽动着气氛。
“你们要什么?”
台下欢呼“听歌!听歌!”
“你们最爱谁?”
台下响起更强烈的喧哗“open,open”
cookie坐在架子鼓旁,用眼神在人群中搜索。
“你们说,他会不会来?”
“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叶锋非常确定。
拨弄出一串华丽的弦音,楚天歌走上前对着话筒开口:“欢迎你们参加open乐队首次校内公演。”
场内沸腾的声音在音乐声中渐渐静了下来。
在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之后,叶峰凑近麦克,歌声荡漾而出。
底下一片惊讶的嘘声。
“天哪,你们看到了吗?叶峰和楚天歌椰!”台下的观众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两个出了名的死冤家竟然会有默契!
不要怪别人大惊小怪,事实上连叶锋自己也觉得奇怪,合作是怎样开始的?
是那天,就是阿郎将写有歌曲的语文试卷交给他的那天。
下午,他一个人坐在音乐教室里弹着吉他,修改旋律,心里想着阿郎会不会真的要走。
就在这个时候楚天歌推门进来。
“喂,来个合作怎么样?”
“什么意思?”
楚天歌没有马上回答,反而自顾自抢过叶峰的吉他,将刚才叶锋弹奏的那段旋律重新演绎了一遍,并且还期待地问他“怎么样?”
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室内异常清晰,一直沉默的叶峰终于开了口:“你刚才说什么合作?”
楚天歌原本期待的神情在听到叶峰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时候,一下子垮了下来。
叶峰表面虽然没有表情,心里可是乐呵呵的,不管何种情况,看到楚天歌吃瘪,总是人生一大快事。
不管楚天歌接下来的话却让两个人走到了一起:“不想让阿郎走,我有一个计划,有没有兴趣?”
“什么计划?”
一切因此开始。
演唱会依然在继续,叶峰与楚天歌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的点头,练习了无数遍的和声飘扬而出。
怎么了,这吉他这样歌唱,所有感觉随着它飘荡这是我的心在燃烧,烧吧谁能救药在每分每秒我知道有时候难耐寂寥寂寥总是打扰于是我的心敞开了
这样会成功吗?叶峰内心有些忐忑的不知道。但至少试过了,虽然楚天歌这个家伙还是有点令人讨厌的自恋,不过,合作却是不错的尝试。当然除去每次因意见不和的大打出手。
两个冤家兼战友暗暗打了个信号,眼光却不由往远处飘去,主角该现身了吧?
阿郎静静地站在南华校门口迟迟没有举步。
音乐早已溶在空气中四处飘荡,虽然这是叶锋他们的第一次表演,但阿郎知道一定是那首歌有时歌唱。
校外的墙上贴满了海报“open和阿郎的首次公演”一张又一张,好象他们希望他留下的决心一样地多。
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走?
hahaha迷失方向hahaha我要歌唱要吧我要歌唱这声音在心底这吉他风里还在飞扬歌声不断地飘来,柔柔地,却直直地撞击到阿郎的心里。
“应该是有些不舍的吧?”
阿郎回头,发现冷老师微笑地站在身边。
“我看,这些孩子在用自己的方式挽留你。”拍了拍阿郎的肩,冷老师有些语重心长“你的决定对他们很重要?”
“我——”
“不用说什么,我们先进去吧。”
“冷老师——”
“恩?”“你为什么不生气?”
“生气?”
“对啊,open的这次演出可没有经过学校批准,按照以往的经验,您应该——”
“是吧,不过当今天我收到叶锋送来的请贴时,心里可一点也没想到要生气,从教这么多年来,学生们对我虽然尊敬,却不太亲近,象这种属于私人聚会性质的请贴我还是第一次收到呢,听叶锋说只有两张哦!”难得看见冷老师笑得如此灿烂。
“对对,还有一张在我这里。”阿郎应和着,心里暗暗佩服这些小马屁精果然厉害,一下子就把冷老师的心收服了。
“我想以前我对他们大概是太严厉了,其实我看出他们还是很需要帮助的,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是啊,他们其实也非常希望能和您沟通的。”有吗?我怎么从来没觉得?
“真的?看来我以后应该多关心关心乐队。”
当两人步入校园中心的草坪时,气氛已经非常热烈了,众人都陶醉在歌声中,跟着一起哼唱。
台上的盖世爱已经看见了阿郎和冷老师,用脚踢了踢楚天歌,楚天歌轻轻点头表示接到,然后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叶峰。
叶峰轻轻点头,歌声渐轻,结束。
楚天歌向前走上一步,对着麦克开始了演讲,叶峰站在背后拨弄着吉他,轻柔的旋律始终萦绕。
楚天歌的声音在夜色中响亮:“大家也许很惊讶,今天我们突然举办了这样一个演出。事实上,能够站在这里,唱我们自己的歌,一直是open的梦想。从open成立至今,我们遇到过困难,也有过失败,但是当今天回首这一切,却要感谢所有的这些挫折使我们更成熟,更团结,更珍惜我们现在的拥有。在洋溢着朝气的高中时代,我们很高兴用自己的方式谱写了一段值得我们终身铭记的美好回忆。可惜,今天,我们最重要的一个朋友兼师长要离开我们了,在不断成长的过程中,生命中许多美好的人或事物总在不断失去,也许我们无力挽回什么,却想在这最后一刻留给他,也留给大家一段充满美好音乐的夜晚,希望以后他不管到了哪里,不要忘了我们,不要忘了他曾经给予过音乐梦想的open乐队,我们会永远记着你的——阿郎。”
楚天歌的话说完了,这时,叶锋停下音乐也走上前,握住了话筒:“今天的这首歌来自于一次考试中的灵感,很幸运它没有被愤怒的语文老师谋杀,而是通过阿郎重新回到了我的手里。如果说这首歌能得到大家的喜爱,其中最大的功劳应归公于阿郎。”
此时,台下的阿郎与台上的open一样受到注目。
一个女生怯生生的走过来,拉了拉阿郎的衣袖:“郎老师,你一定要离开吗?”
“郎老师别走了!”周围又有了附和之声。
“我——”阿郎非常为难。
这时,台上叶锋的声音盖住了众人的嘈杂:“郎老师,请允许我们再为你唱一遍这首歌,你取的名字有时歌唱。”
音乐再度响起,而这次由叶峰独唱变成了他和天歌两人的合唱。
完美的和声,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台下立刻响起一阵惊呼,如果不说,谁会相信如此有默契的两人昨天还在挥拳相向。
阿郎此刻也是心潮澎湃。他感动,简直就是感动的要命。为他而开的演唱会,为他而有的歌,为他而产生的默契,一个教师一生中该有的梦想他今天都有了。
这样的他,还舍得离开吗?
虽然这群孩子调皮、桀骜不驯,但却才华横溢。看着他们的成长,就好象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问问你自己的心,你愿意离开这群孩子吗?”冷老师响亮的声音突然在人群中响起。
仿佛一石掀起千层浪,周围的学生一波波围住他,嚷着要他留下。
连台上演出的open也停了下来。
草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阿郎身上。
楚天歌拿起话筒对着阿郎喊这:阿郎,说吧,说你会留下来的,我们知道你会的!
阿郎:“我”
这时一旁的教导主任终于忍不住了,一边拿着手帕擦着感动的眼泪,把自己弄得象一个熊猫,一边抽抽噎噎的开了口。
呜,呜,好感动啊!这些孩子终于长大了!这么懂事,这么团结。我以前还老是批评你们,其实你们都是好孩子。“冷老师边说着还拍了拍阿郎的肩,”你为什么要走!其实你也不错的,有潜力成为好老师,你看孩子们多伤心啊!留下吧,我支持你!“
冷老师的话,引起低下学生们的一阵欢呼“哇!冷老师万岁!冷老师真棒!”
冷老师感动地问:“真的吗?我好高兴,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阿郎,留下来!”
这时的阿郎终于决定了:“其实我也舍不得大家,所有——就算你们赶我,我也不走了!
“耶!”人群的欢呼声直冲夜空。
阿郎和冷老师被众位学生抬起抛向空中,激情的音乐响彻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