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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说“可是,我妈妈到死都没能会到你身边,都没能成为名正言顺的林太太!”话到唇边,后边的这段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时间,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告诉林南,她现在的心情,更不知道要怎么原谅林南?
低下头,目光苦涩的看向林南。本来以为,会看到林南自责、愧疚的表情。没想到,林南竟然会剑眉微挑,挑起了一丝对林妈妈的怨恨,和轻微的不理解。
林雪婷本来就不能愿意他,在接触到他对林妈妈怨恨的眼神时,秀眉微蹙。接着,口气生硬的问道:“林南,难道说事到如实,你还不能接纳我妈妈吗?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妈妈?”
林雪婷肩膀耸动,声音微颤的指责道:“既然你不喜欢我妈妈,又为什么要娶我妈妈,为什么要生我?”
“雪婷”
“不要说,你什么都不要说!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爱过我妈妈吗?在你心里,我妈妈到底算什么?是让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女人吗?”
在林雪婷的记忆里,妈妈是那种典型的守旧女人。
就算林南抛弃了她们母女,妈妈还是对林南抱有一棵急切的心,时时刻刻都在期盼着林南的浪子回头。可怜,妈妈期盼了一辈子,还是没有等来林南的浪子回头,跟一点点怜惜。
最让林雪婷接受不了的,是林南在谈起林妈妈来的时候,微蹙的双眉,和对林妈妈的不了解。
心里说道:“你得却不了解我妈妈,你从来都不了解我妈妈!”
在林雪婷看来,如果妈妈在天有灵,看到林南现在这副无情无义的模样,也一定回心如刀绞,像一前那样默默的流泪。
“雪婷”
“告诉我,你爱过我妈妈吗?在你心里、我妈妈到底算什么?”不等林南把话说完,林雪婷坚定、略带愤怒的声音随后响起来。
林雪婷什么都能忍,什么都能作到无动如钟,惟独在她妈妈的事情上,她作不到忍,更无法忍耐林南对她妈妈的鄙视。
瞧林南微蹙的剑眉里,蹙起了多少对林妈妈的鄙视?
林南发现林雪婷的犟脾气,真是像极了当年的自己。当然,他是不敢把这种想法告诉林雪婷的,否则、林雪婷一定会说出让他更加难堪的话来。
林雪婷睁大眼睛,愤怒的看着他。
父女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间。
林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再用同时的力度吐出来。声音微颤,带着些许卑微的问道:“雪婷,你能告诉爸爸,你对爸爸的恨到底有多深吗?”
“我妈妈对你的爱有多深,我对你的恨就有多深!”林南的声音刚落、林雪婷坚定、略带气愤的声音随后响起来。心里说道:“林南,是不是非要我这样作,你才肯细细回想,我妈妈对你的爱到底有多深?”
为了博他一笑,为了重新回到他身边,妈妈连自己的幸福都不要了。
林雪婷的脑子里,就像放电影一样,清清楚楚的回放着林妈妈跪在地上,乞求她嫁给赵磊宁时的情影,和林南对林妈妈绝情、没有一点点怜惜的眼神。
想到这儿,林雪婷真想紧紧握住林南的手臂,狠狠的摇着他、告诉他妈妈到底有多爱他!又觉的这样得来的怜惜,不是爱情,更不是他的翻然悔误,是可怜!
她相信,妈妈要的一定不是可怜!
在她心里,林妈妈是位坚强、敢于面对生活艰辛的女人。不像林南,动不动就想着把她送给赵磊宁,用赵磊宁的势力来巩固林氏集团在商业上的地位。
“雪婷,这是爸爸跟妈妈之间的事情,你不懂。”思量再三,林南还是决定用敷衍的方式把这个问题带过去。
说实在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爱不爱林妈妈?
“我懂,我懂的爱情是要全身心的投入!我懂的爱情是要两个人一起经营!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妈妈?”
这是妈妈在世时,最想知道的答案!也是林雪婷现在最想知道的答案。
她想,如果林南一直这样敷衍着,不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来,妈妈就算走,也走的不安心。
林妈妈活着的时候,林雪婷好想、能像现在这样置问林南。每次、都让妈妈给揽住了。
林南仰起头来,看着这个倔强,不达目地誓不罢休的女儿。轻咬薄唇,声音艰难的说道:“爱过!”
“谢谢!”林雪婷一直挺着的背脊、突然弯了下来,整个人也从刚才的咄咄逼人,变的温顺了很多。
为了不让林南看到脸上泛滥的泪水,快速转过身去,强忍住声音里的颤抖和苦涩,装作无所谓的说道:“我妈妈在天有灵,也该笑了!”
心里却是:“妈妈,你听到了吗?他说‘爱过’”
虽然她努力伪装了,林南还是敏感的、从她的声音里捕捉到了一丝颤抖,和微妙的感激之情。心里说道:“雪婷,你哭了吗?”想问,话到唇边,却一个字都问不出口。
他知道,他的这个女儿不比别人的女儿。他这个作父亲的,在女儿面前,更是没有一点点,父亲该有的威严!
从她还在她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抛弃了她。在她过去二十几年的岁月里,更是没有尽到一点点,作父亲该尽的责任!
离开病房,在楼下见到夏择成时,林雪婷早已经止住了哭声。脸上,也重新绽放出美丽、清纯的笑容。
在看到林雪婷微肿的眼皮,和红红的眼睛时,夏择成剑眉剑眉微蹙,担忧的问道:“雪婷,是不是林南又欺侮你了?”在他的记忆里,每次他们父女单独见面的时候,林南都会把林雪婷气的火冒三丈。
没想到、事到如今,林南还是老脾气不改,还在林雪婷面前耍威风。
想到这儿,夏择成嘴角上扬、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心里说道:“林南,你给我等着!”既然他想耍威风,自己就陪着他好好的耍。
“我没事”
“没事怎么眼睛红红的?”没等林雪婷把话说完,夏择成胸有成竹的声音随后响起来。
林雪婷轻抿朱唇,想解释、说是让风吹的,又觉的这个借口实在是太小儿课了。
饶过车子,坐进驾驶室里,系好安全带以后,声音甜美的说道:“夏大哥,我想去看看林舒娅!”
“是因为林南吗?”夏择成一边发动引擎、一边斜过脸来,表情认真的看着林雪婷。
“传心开车!”林雪婷让他问的无话可说了,只能沉下脸来,装作很认真的提醒他,让他传心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