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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李室长将车停在汉大门口稍微隐蔽的地方,下车在学校门口等着。
和几个同学边说话边走出来的音琪,在门口接到明浚的电话时,她告诉明浚今天可能没有时间见面了。
“怎么了?现在不是还早吗?我都查过,你今天已经没课了。”一听到说不能见面,明浚的情绪便激动起来。
“你有空查这些,为什么不认真学习?我可不像你整天玩,人家每天都得按时回家的。”音琪想到自己被辞退的事情,心情有些低落,差点就说出要去找新工作的事情,觉得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毕竟被人家辞退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好吧,那我晚上去酒吧等你总可以吧。”已经知道事情真相的明浚这样说,是想听到音琪有些难过的告诉自己她以后都不会去那里演奏了,这样会让明浚觉得她在依靠着自己。明浚也想知道她会怎么想,要是音琪知道事情原来是这样的,自己要怎么和她说?
对于自己的父亲对自己喜欢的人做出的事情,他心里既恼怒又羞愧。
“明浚,我今天暂时不会去酒吧演奏,你别等我。”没有想到音琪
“发生什么事情了?”明浚脑海里想到父亲用钱收买酒吧老板而让音琪离开的场景,恨不得马上就告诉音琪那是因为自己,都是因为明浚,冯音琪才会被人赶走的!
“哦,最近忙着系里举办的音乐会的事情,所以暂时请假了”音琪用学校两个月后才举行的圣诞音乐会做借口,准备对明浚说“所以学长不用总去那里找我,打电话就可以了”的时候,李室长看见了正在讲电话的音琪,走过来说:“是冯音琪小姐吗?”
音琪连忙对电话里的明浚说“明浚,有人找我,先挂了”后,对面前这个穿西装的中年人说:“是的,请问您是”
“哦,我们董事长有点事情想和冯音琪小姐说,所以请”李室长说着示意音琪往停车的地方走。李室长打开车门,让音琪在前面坐下后,自己回到驾驶位置上。
“董事长,现在去哪里?”
“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吧,李室长。”
音琪这才发现后面的座位上还坐着另外一个人,她没有回头,所以不知道那个人的样子,听声音给人的感觉有点严肃。音琪心里有点害怕,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把自己叫到车上。她想像电影里的情节,留意着车窗外,如果遇到要停车的红灯,自己怎么样以最快的速度跑
“就这里吧,”后面的先生突然说要停车,音琪倒舒了一口气。
从车上下来,音琪发现这是一家中国风格的茶馆。跟在两个西装先生的后面进去,在中式的藤椅上坐下,音琪的双手抓着包包上的搭扣,显得有些拘谨。
“李室长,把东西放这里,你去车上等吧。”听到明昌赫的话后,李室长将一个白色的小信封放在桌上后就出去了。
明昌赫将目光收回,望着对面的音琪,说道:“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们以前好象见过一面。”
听眼前的中年先生说已经见过一次面,音琪很纳闷,自己从来不记得有见过他的。她使劲回忆自己是在哪里见过的,可唉,真糟糕。
“mbg30周年庆典的钢琴演奏,很不错。”明昌赫的语气很肯定。mbg的董事长,那天还发表了讲话的人,音琪这才想起来。她歉意的站起来,说:“对不起董事长,我忘记了,谢谢您给我演奏的机会。”
在韩国,不认识cbs的明昌赫和mbg的韩秉仁的人,应该没有吧。将他们弄错,也只有音琪能够做到了。
“已经没有去酒吧演奏了吧?”明昌赫突然问道。
音琪突然呆了一下“先生,你怎么知道?”
“因为自己的儿子说不想整理,懒得整理,所以做父亲的替他整理了。”
“什么意思?”
“相信你还不了解我的儿子,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女孩子能和他交往超过三个月的,最后都是同样的结局。”明昌赫说着,将桌上的白色信封推到音琪面前“这个,就当做是整理期间对音琪小姐的补偿吧。因为听说你来自中国,又是依靠工读进行学习的,所以怕那粗心的小子考虑不到这些,所以请收下这个。”
听到这些的音琪脑子里一片空白,怵在那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明浚,这是怎么回事?不超过三个月,酒吧,辞退,还有这些全都是要整理的吗?明浚!
并没有理会到音琪的神情有什么不对,明昌赫继续说着:“明浚他性格叛逆,喜欢玩,几乎是闯着祸长大的,还好他的结婚对象很懂事,现在两个人正准备订婚的事情”
婚约?音琪听到这两个字,触电似的站起来,往外面跑去。
明昌赫回到车里,李室长连忙说:“董事长,刚才看见冯音琪小姐往酒吧那边跑去了,要不要也去”
“开车吧,回公司。”明昌赫说着,好象又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似的吩咐李室长:“接通一下妍智的电话。”
13。
小杯浅饮的蓝色马丁尼酒能锁住人的烦恼,是因为它自己就是忧伤的吧。明浚伏在吧台边上听到楼下传来的钢琴声,原来琴声里没有音琪的味道是那么容易分辨。
“还是以前中国女孩的演奏更适合这里的气氛啊。哎,真受不了,叫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回家再练习一下吧。”吧台里的调酒师埋怨着。
“再来一杯”习惯了再来一杯的明浚,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习惯里已经随时有音琪的影子。虽然被自己弄乱了的人生在她出现的时候有些不设防,但那种美好的感觉会让他誓死捍卫的。所以,应该告诉她明浚曾经是什么样的人,让她知道那段混乱的人生,自己才能更加坦然的和她相处。明浚拿着电话想打给音琪,又有些迟疑:音琪她会介意吗?因为介意那样的人而离开现在的明浚。明浚真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心里的感觉却是自己从一开始就背叛了所喜欢的人。
正想着要不要打给音琪的时候,妍智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找不到你的时候,来这里准没错。”妍智很自信看着身边已有些醉意的男人,顺便要了一杯gibson。
“你来这里做什么?”
“明浚,难道你从来没有感到对我很歉疚?难道你不觉得你是这个世界最不应该问我这样的话的人吗?”
“why?”明浚一脸嬉笑的看了妍智一眼,继续举起手中的酒杯。
“以前不管你做什么,我说过什么没有?我总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傻傻的样子知道那样有多难受吗?”
“韩妍智,你今天怎么了?”
“连你现在也开始装傻了吗?你这个坏蛋,为什么要这么坏?”
“你是傻瓜啊,韩妍智不知道走自己的路吗?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别去管别人,懂吗?”
“幸福?”妍智冷冷的笑一声,又自言自语:“你以为婚约只是他们的意思吗?”
“什么?”
“忍受你和那些女人的事情,帮你一起骗他们,你以为那会是什么?这么长的时间为什么?难道我的心就不是心了吗?”
“你好象喝多了,回家去吧。”明浚说完将酒杯里的酒喝光,准备起身离开,他要去找音琪,所有她不了解的那个明浚,他都要对她说。妍智突然抓住明浚的手,本来要下楼的明浚回过头正想问“干什么”的时候,妍智迎上去吻了他。
妍智突然的举动让明浚懵在那里了,他意识到不能这样的时候试图推开妍智,可妍智反而用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紧紧抱住他不放手。这一点都不像上次在车里的轻轻碰触,本来多喝了些的明浚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他开始回应着妍智
气喘吁吁的从学校跑到酒吧的音琪,走到楼梯口准备上来时全看到了。她看得很清楚,那拥抱着亲吻的男女是她认识的明浚和别的女人。这是他另一个三个月的开始吗?或者是结婚的对象。原来是一个这么大的谎言,绕了这么远,什么多好听的话,什么照片,什么旅行,什么音乐会,什么晚餐
想到以前的每一个画面,音琪都觉得很讽刺,自己那样认真仔细的对待的相遇,自己认为是生命中那么重要的人,全都是游戏般的存在,然后用这样的画面宣布over。这样来说,他的父亲说的是真的了,自己却因为不相信而跑来酒吧,却这么快得到验证。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为什么?有些无法自持的音琪往后退着离开,正好撞到准备上楼来的泽秀。
“音琪来了。你怎么了?音琪,不舒服吗?”音琪苍白的脸色吓到了泽秀,他忍不住折回跟在音琪身后往酒吧门口走。
慢慢松开明浚的妍智,望着自己从小就开始喜欢的人,认真的说:“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固执,不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吗?因为我的幸福只能是你。”
“可我”突然看到楼下被泽秀扶着的音琪正出去,话没来得及说完的明浚转身就冲向楼梯,几乎连滚带爬着跑到酒吧门口。可酒吧外面人车如流,并没有音琪的影子。
妍智紧跟着从酒吧跑出来,看见明浚一个人站在那里望着车来车往的街,她两边看了看,走到明浚身后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明浚头也没回,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妍智跟着他,在他打开车门的时候,先上了车。
“不是说叫你先回家吗?”
“送我回去,这样都不能做到?可以送别人,为什么我不可以?”
“我再说一遍,我想按静一会,最好别惹我。”
“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别让我在这里下车,行吗?”妍智带着恨意的企求,明浚无奈之下启动车子,将车子倒出来,驶进街上的车流里。
躲在酒吧霓虹灯后的音琪从暗处走出来,呆呆的望着热闹的街,一旁的泽秀担心的说:“音琪,刚刚那个人好象是在找你”“泽秀,谢谢你,你进去吧,我回去了。”
“你没事吧?”
“没事,快进去吧,找不到你,待会老板又要说你了。”
泽秀牵强的笑笑,转身进了酒吧。
14。
音琪将口袋里硬鼓鼓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手上,一只木雕的像熊一样的东西,黑乎乎的,有些难看。这是明浚带自己游首尔那天送的,因为是他送的,音琪一直带在身上。还记得那天自己还曾问他为什么送这么奇怪的东西给她:
“明浚,为什么送我一只奇怪的熊?”
“这个嘛,不能说的。”
“为什么?”
“说了会挨揍或者遭拳头打之类的。”
“啊?”坐在车里,音琪被他的话吓得一缩,木雕从手上掉到座位下而滚进了里面。明浚只好将车停在街边,猫着腰找了好一会才将木雕熊找出来。
“从现在起要拿好它,知道吗?座位下面那么黑,它会怕的。”明浚很认真的样子,让音琪像闯了祸似的愣在那里,望着明浚。看着这样的音琪,明浚忍不住哈哈笑起来:“看看你们两个,还真像。”
“谁啊?”
“它啊。”
音琪突然知道自己上当了,拳头雨点般落在明浚身上。叫嚷着“别打啦别打啦”的明浚,一边捂着头装可怜一边叹气着说:“说过不能说的,看吧,真的灵验了。”
音琪笑了,一个人继续把玩着手里的小木雕,还是忍不住问:“学长,为什么是一只熊啊,它的样子实在好丑。”
“见它一个人呆在庙里,好孤单,跟庙里的大叔说好话,就让我拿走了。”
音琪不相信地看着明浚。
“它会好好保护你的!”
“真的吗?”
见音琪开心的样子,明浚认真的说:“要好好保护它(她),知道吗?”
音琪认真地点点头。
“你这个傻瓜,连他骗你都不知道吗?”音琪望着手中的木雕熊自言自语着。
可是,冯音琪,即使知道他在骗你,你还是喜欢他啊。
音琪讨厌这个依然喜欢他的自己。看到他冲出酒吧时的背影,即使他身边有别的女人,还是想去拥抱他的自己,有多令人难过。可是,在真的面临离开他、失去他的时候,自己还是没有勇气去承担违背真心所受的痛苦。这就是冯音琪,是默默忍受着不可以再接近他而一味去躲避的笨蛋,是不知道跑到他面前先给他一拳头,再一边教训着“你这个骗子”时接着给他一脚的傻瓜。
这样胡乱想着,快走到成敏家楼下的时候,音琪远远看见了停在楼下的车子,她连忙将手里的木雕熊放回衣服口袋里。
当作没有看见似的,音琪直接朝那扇黑色的大铁花门走去。
“音琪,等一下。”从铁门旁边路灯的阴影里,明浚突然站出来抓住音琪的手臂。
“放开我!”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音琪心里有种走到尽头的绝望。可是,如果好一点的话,是不会这么快就感到绝望的。她猛的想到所谓三个月的期限,自己和这个人,已经超出3个月,所以,才违反规则了吧。
“音琪,我们好好谈谈。”明浚的手紧紧握着,担心只要松手她就会从自己眼前突然消失掉。
音琪脑海里浮现中国茶馆的一幕:
明昌赫,眼前这个人的父亲将白色的信封推向自己“因为自己的儿子说不想整理,懒得整理,所以做父亲的替他整理了。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女孩子能和他交往超过三个月的,最后都是同样的结局。这个,就当做是整理期间对音琪小姐的补偿吧。因为听说你来自中国,又是依靠工读进行学习的,所以怕那粗心的小子考虑不到这些,所以请收下这个。”
感到明昌赫的声音像捶音一样又在耳边响了起来,音琪觉得一阵眩晕,倒了下去
恍惚恍惚的,她好象看到自己去illmore去找明浚。
正在和别人喝酒的明浚回过头来说道:“不是都整理好了吗?怎么?觉得少了?”这时,他旁边的女人转过身来,用音琪无法忍受的眼光上下打量自己,轻蔑的笑着:“你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切!”
“不是什么样的类型都应该尝试一下的嘛。”听明浚这样说,坐在那里的人一起朝音琪大笑。
被那种笑声惊醒的音琪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她抬眼睛时正好看见对面桌子上立着的小镜框,里面好象是一家三口嬉闹的场景,相片上的小男孩开心的笑着往爸爸身后躲,以逃过妈妈洒过来的水珠。
将身上的被子掀到有一旁,走出房间,音琪沿楼梯下去,才发现这是自己曾和打架受伤的明浚一起来过的农庄。沙发上的他睡去的样子好象就在眼前,还有他坐在门口等自己回来的情景,好象正等待着要重新来过一样,真实的展现。音琪眼里,木质的扶手好象对她充满了留恋,桌上的花也在挽留,墙上的钟的脚步也慢了下来,每一件物品都知道她一定会离开而沉默难过。也许,是自己心里难过了吧,自己留恋了吧,所以眼睛里的它们才会流露出那样的心情。只有一个人认真的爱情就不是爱情,被另一个人当做游戏的爱情也不是爱情,所以,要离开得漂亮,不要让那个人觉得歉疚。
餐厅的门透出柔和的光亮。那个忙碌的清晨,觉得幸福的自己还留在里面吧,不如带上那样的自己一起离开,不是更好吗?音琪想着,朝餐厅走去。
餐厅的样子几乎没有任何改变,果篮还在原来的地方,拭手用的毛巾依然是曾经的姿势,餐桌好象因为等得太久还是没有人来,已经累了。音琪看见餐桌上有张纸条,她走过去,看见自己留下的字迹:
这是早起做好的,
可能有中国早晨的味道。
眼睛一下子冒出来的眼泪像蓄积已久的池水,也不管自己之前是多洒脱的想法,也不管自己要强的自尊,音琪在餐桌边坐下来哭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音琪觉得累了,她突然想到音乐表演课,想到还没有开的雏菊,想到漫画社的活动,想到或许,应该先尽快找个新的工读的地方吧。
15。
抱着大袋食物的明浚回到农庄,将纸袋在桌上放好,从里面拿出刚刚在商店买的cd放进cd机里,因为店员说是最新的流行金曲,所以顺便买来给音琪听的。他兴高采烈冲上楼去叫音琪起床,发现音琪昨晚休息的房间门开着,里面已经收拾好。突然记起昨天夜里在成敏家楼下她说过的话“她走了”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的明浚慢慢走出房间,靠着走廊的栏杆坐下。
是的,她不再对自己笑,不等自己回来就走了。
要结束了吗?以前,先说“结束吧”的人总是自己。后来,偶然遇见时也许会收到她们生气的煽向自己的耳光,或是收到她们说不要分手的缠绵的情书,也会收到在他眼里看上去并不伤心的女孩子的眼泪,可明浚都无动于衷。这一次,他觉得事情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计,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出了错,从未感到过的恐惧让明浚无所适从起来。也许,是因果报应吧,他将埋下去的头抬起来,早晨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餐厅门口投下斜斜的影子。当时的直觉告诉明浚,音琪就在餐厅,她在餐厅忙着。
一口气跑下楼,叫着音琪的名字跑到餐厅门口的明浚,真的看见音琪正回过头来望着自己笑。
这一刻,真幸福啊。“音琪,我还以为你走了,吓坏我了”明浚说着往音琪身后走去,经过餐桌的时候突然望见留在桌上的纸条,那一刻,他才清醒过来,餐厅里根本没有人,全部都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明浚呆呆的走到餐桌跟前,在刚刚音琪坐过的位子上坐下来,过来很久才伸手去拿起桌上的纸条,当手碰触到那个压住纸条的东西时,他感到自己的身体突然失去知觉一般,在椅子上软了下去。
就当现在是告白吧即使离开
现在的你会知道吗
当清晨的空气里充满你的味道
我已经不属于自己
你没有如约而来
什么都不能改变了
不曾得到的爱情
不能牵你的手
我就是那个爱情里的傻瓜
cd机一直播放的流行金曲,钢琴的乐音伴随着有些低迷的嗓音,蔓延到小农庄里的每一个角落。
明浚手里握着那只木雕熊,一直在餐桌边坐了多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直到房子里被夜色笼罩,清澈透明的月光从阳光离去的地方照进来,靠在他的肩头。他动了一下,瞥了一眼自己的肩,却感觉到好几月前她留在自己后背上的气息。
他一下子想去记起所有在自己生活里出现的人,想到自己为什么与他们遇见,和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后来他们为什么又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这样就想起了妈妈、父亲、仲哲、仲哲妈妈、妍智、韩爸爸、韩妈妈,还有那些如云烟般短暂的各种各样的男人和女人。最后想到音琪这里的时候,他将他们的整个过程又回忆了一遍。她摔倒的样子,她趴在自己肩上脸红的样子,在教堂见到自己受伤而担心的样子,在宴会上弹琴的样子,在昌庆宫前想躲过镜头的样子,知道被骗而向自己挥拳头的样子,与自己抢着吃剩下的早餐的样子,站在对街叫自己别动她却跑过来的样子
即使是回想,他的胸口也在激烈的跳动,即使感觉到痛却不想离开那种痛的明浚,希望就一直这样呆下去,一直痛着也没关系。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过去,上天才会这样安排,让喜欢的人出现,然后很快的失去。这算是对以前的补偿吗?那又有什么关系?即使她没有在眼前,即使她离开自己,爱情也无法消失,这是上天没有预料到的吧。只是,让音琪受伤,这是明浚不能原谅的。
明浚望着手里的木雕熊,用手蹭了蹭它的鼻子,喃喃的说:“不是叫你好好保护她(它)吗?现在居然丢下她一个人。你这个傻瓜,又被骗了。”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心里的音琪听。
16。
在那个家里,明浚象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不再和父亲争执,对仲哲妈妈会习惯性的冷淡的扬扬嘴角,也不再动不动就对弟弟仲哲一副凶样,像是来了个客人,成了会长住下去的房客。除了学校之外,不再去illmore,也不出去见朋友,只是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孩子爸爸,你不觉得明浚最近很奇怪吗?老是呆在家里,会不会闷着了?”因为担心明浚,仲哲妈妈对在一旁看报纸的老公提起这孩子的变化。
“我说你是怎么了?呆在家里有什么不好的?我倒是觉得他比以前可是要好多了,慢慢有我以前的样子了。”明昌赫对自己儿子的变化倒是不甚满意。一些有重要人物出席的应酬,他开始主动带上儿子一同参加。在明昌赫眼中,家中的长子迟早要继承事业,让他更早的熟悉环境是非常有必要的。对于父亲的举动,明浚心里很清楚他的用意,每次他都会衣着得体亮相,言谈举止也会尽量配合,这让明昌赫十分满意,因此在心理上已经对他寄予很高的期望。妍智也会适时和明浚一同出现在与两家合作相关的各种社交场合,媒体也会不失时机不失真实性的给出一些报道,关于mbg与cbs的联姻话题等等。
每次看到这样内容的头条,明浚似乎没有任何反应,无非是拿着报纸对家里人客套似的说两句“妍智那天看起来的确不错”或者“那条领带的颜色不怎么配,下次该换一条”之类的话。
走到自己的房间里,反手将门关上,那样的明浚,只有他自己见过吧。走到床边坐下,拿起吉他来拨弄着突然失神的明浚,才属于他自己。
他把吉他放回去,将床边的小抽屉打开,从最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只精致的皮质小盒子,放在床上打开,取出躺在里面的木雕熊。
就这样端详着它,每次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明浚就是这样望着它而度过一个人的时光。黑色木雕熊微微埋头坐着,头部和背部因为经常被抚摩而变得十分光滑,只要望着它,明浚就会觉得自己仍然和音琪在一起。
那些有限的往事,已经在自己的脑海里被反复拿起又放下,很多个晚上,明浚都想到过自己只要和它们在一起就可以了,没有人能够将自己和回忆里的音琪分开。这样,只要让自己和这样的音琪在一起,那以后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甚至会和什么样的人结婚,都不会有什么不同。
“明浚,在里面吗?是我。”妍智轻轻敲了一下门,正准备推门进来。明浚连忙将手中的木雕熊放进盒子,放回抽屉里面。
一脸甜笑的妍智见明浚姿势随意的靠床头坐着,感觉自己和明浚的相处似乎慢慢回到以前的样子,心情更加好起来。
“很久没见哥出去了,走吧,我们一起去喝酒。”妍智一边开心的建议,一边开始浏览那边墙上明浚新挂上去的一帧摄影作品。
其中有一幅的画面只是一根以手工精细的镜头框架做坠子的项链。看到这个的妍智禁不住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一根项链。”
“好奇特的项链,在哪里拍到的?自己买的吗?”
“与自己没关系的事情少问。”
“哥,你今天怎么了?”见明浚坐在那里动都没动,妍智离开挂着摄影作品的地方,语气有些娇嗔的笑着往床边走过来。看到没有关好的抽屉,妍智俯下身想将它关好,刚将手伸出去,明浚突然从床上蹦起来,神情紧张的瞪着她:“韩妍智,你要做什么?”
“想替你关好抽屉。哥你怎么了?”被明浚吓到的妍智,看看自己跟前反应奇怪的明浚,疑惑的望着那个没有关好的抽屉。
“哦不用了,你去客厅吧。不是说要去喝酒吗?我先换件衣服,等会下来。”明浚边说话边自己关好了抽屉。
妍智一出去,放松下来的明浚慢慢走到床前,朝着床中间重重将自己摔了下去后,扯过被子将自己的头蒙了起来,用小到几乎连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声音问:音琪,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