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功臣堕落

李德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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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雪楚快速进入里屋。

    陈诚试图听欧阳雪楚的说话,声音实在很小。

    欧阳雪楚一看是“八哥”的电话,一接听却是“八哥”助手的声音。声音很粗暴:“欧阳雪楚,‘八哥’最近身体不适,以后的电话都是我直接给你打,你只要按照电话操作就可以了。”

    旁边偶尔能听见一个女人咳嗽的声音,怎么“八哥”办公室有女人声音出现呢?欧阳雪楚知道“八哥”的老婆从来不到办公室,助手也全是男人,难道?欧阳雪楚不敢往下想,助手还在没完没了地重复“八哥”的指示,欧阳雪楚不断地点头。

    2001年,岛泉酒业在三大主业的支撑下,年报靓丽。

    岛泉酒业开盘,两笔百万买单成交,逐渐盘面买盘蜂拥。

    “如果刘总将岛泉酒业的名字进行变更,将来就方便其他方面的投资。”刘冰对冷月的收购金融资产的研究报告很感兴趣,这个女人虽然报告要价高了一点,但是对鹏潮集团来说,一旦岛泉酒业收购了金融资产,就等于掌握了印钞机。冷月的报告中有详细的运作规划,冷月指着报告中的资金环节:“这可是将来保证鹏潮集团资金的一个通道。”刘冰一把抓住冷月的手,一边笑呵呵地给王明电话:“最快将岛泉酒业名字变更。”

    “陈总,你说岛泉酒业进行多元化,现在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问题呢?”陈诚接到王明的电话。

    “现在岛泉酒业涵盖酒业、地产、医药,这个名字是有点狭窄。”陈诚早就预料到王明要对岛泉酒业进行改名:“现在岛泉酒业从事多元化发展,都是实业,一定取一个与公司发展相符合的名字。”

    王明不断地在电话里“嗯嗯”地答应,看来陈诚对岛泉酒业的策划早已了然于胸:“陈总一语中的,以后可能岛泉酒业还要进行别的投资,我觉得如果将岛泉酒业更名为湖岛投资,那样不仅代表湖岛县,以后的投资范围就可以广泛点。”

    王明怎么今天突然提到公司改名呢?

    陈诚突然意识到,王明这一次急于增发,背后肯定还有阴谋:“现在改名不好,等到增发完成后,那样钱拿在手中,改名才心安理得。”陈诚担心王明在增发前进行公司改名,引起管理层的注意,到时候煮熟的鸭子都会飞掉的。

    王明茅塞顿开:“陈总说的是,八月份就要增发了,等增发了再改也不迟。”王明倒不愿意看到煮熟的鸭子飞掉,那样自己不就白忙活了吗?

    嘻嘻嘻,电话中传来女人的笑声,杜子明正准备挂断电话,突然刘冰冒出一句:“老师,岛泉酒业的增发准备好了吗?”

    冷月从刘冰身旁站了起来,扣上了刚被刘冰解开的第二颗纽扣,在刘冰的办公室转了两圈,慢慢地推开了窗户,远远看到一个大胖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出了交易所大楼。

    转身之际,发现刘冰的脸色很难看。

    “老师,长清实业的三个股东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刘冰惊讶的问话,冷月笑了笑,走到刘冰面前,伸出右手,在刘冰的脸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长发扫了一下刘冰的脸庞:“三个小股东不能坏了刘总的大事。”

    杜子明呵呵一声冷笑:“我只是听人说,有人在向证监会举报,说三个人是你刘冰的人,王明的背后也是你,这样的话就要要约收购,鹏潮集团就可能全部回购岛泉酒业的股票。”刘冰心一沉,回购岛泉酒业所有股票?到时候庄家不是也就把手中的股票卖给自己?刘冰摸了摸额头,这么重要的情况怎么王明没跟我沟通呢?

    “这次增发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刘冰的话刚一出口,杜子明就摘下了眼镜,看来刘冰是彻底将长清实业的股权承诺丢到脑后去了,没想到昨天写了一夜的匿名信看来是白写了,证监会不会凭借一封信来查岛泉酒业的,原以为这样能提醒刘冰,看来这家伙当初这样安排,早已就防到有人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发生。

    杜子明重重地将电话挂断。

    刘冰望着风姿迷人的冷月:“你说有人举报的话,证监会会不会来查岛泉酒业。”冷月咬着牙,满脸的可爱,刘冰伸出手,冷月本能地缩回手:“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是会引起怀疑。不过很难说没有内鬼,毕竟你不在上市公司中掌握实权。”

    冷月已经从刘冰的口中得知,王明的长新微生物只是鹏潮集团的一个前台企业,当初收购王刚的股份不是杜子明提供资料相助,现在鹏潮集团还不能掌控岛泉酒业。

    冷月心中一股无名的恼火,杜子明这个老狐狸,一直在监视王刚与冷霜月,没有想到,为了得到刘冰的股权承诺,连自己喜欢的学生都能出卖,现在不能让刘冰把这部分股权给杜子明了,到时候九鼎投资想收购岛泉酒业,杜子明一定是绊脚石,这块绊脚石先让他与刘冰斗斗也好,加上王明让他们先消耗消耗双方的实力。

    2002年8月4日,岛泉酒业增发网上路演。

    8月20日,岛泉酒业终于以每股八点三元的价格,募集到四亿六千万,扣除一切费用,岛泉酒业实际募集四亿四千八百万。

    “我们现在的资金实力,完全可以撬动十亿元的盘子。”王明已经为岛泉酒业设计了一整套发展规划,第一步就是将酒业虚假资产完全剥离。

    刘冰要从岛泉酒业套现。王明希望刘冰能将鹏潮集团的优质资产装入到岛泉酒业,那样岛泉酒业在利用自身的积累,不断进行裂变式的扩张。在扩张的过程中,再用注入到岛泉酒业的资产进行银行担保,再扩张,募集的四亿元资金进行不断滚雪球裂变,两年之内转化为十亿元的资产应该问题不大。

    “你的想法是比较好,但是实业的盈利无法满足公司的业绩增长,也不能不断从银行进行贷款,一旦国家出现宏观调控,公司将陷入资金困局,想变现都难。”刘冰担心王明在岛泉酒业收购一大批实业后,岛泉酒业反而失去持续的融资功能,那样鹏潮集团真的就没有救了。

    “那我们未来的发展怎么办?”王明有些搞不懂刘冰的想法。

    “先成立投资公司或者参股金融公司,那样我们就有源源不断的发展资金。”刘冰更希望能控股一家金融公司。

    2002年10月13日,岛泉酒业闪电收购鹏城证券,取得鹏城证券百分之三十一的股权。

    “鹏城证券有点小哟。”王明在京美证券的时候,一直过得比较憋屈,郑东一直把持京美证券的经营实权,后来甚至背着自己这个董事长在外坐庄。高温也把自己当成拉皮条的,整天在外收购金融资产,为郑东坐庄打前站,利用完了竟无耻地羞辱自己。而注册资金只有五亿元的鹏城证券又怎么实现快速融资?

    一听王明这样说,刘冰反倒觉得王明过于保守,鹏城证券可是冷月一直盯上的一个收购项目,女人一旦喜欢上一个男人,智商就等于零,刘冰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居然有一个漂亮的女人从天而降,真是上天恩赐的礼物,这个美女可不是有胸无脑的那种花瓶,有智慧有项目,谁叫她喜欢上我刘冰了呢?可眼前这个女人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我刘冰见过的女人多了,这样冷艳而有智慧的女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迟早是我刘冰的。刘冰嘴角隐藏着得意的笑:“鹏城证券的注册资本只有五亿元,总资产也只有十一亿元,但是鹏城证券在深圳这个开放城市,有丰富的资源。”

    冷月给刘冰提了个醒:“刘总,鹏城证券是岛泉酒业收购的,要想让鹏城证券成为鹏潮集团的银行,你可要派自己身边的人打理,那样更好配合鹏潮集团的运作。”刘冰正欲伸手抓冷月的双乳,冷月突然站起来,走到了窗前:“刘总,任何事情都需要有计划地进行。”

    岛泉酒业对鹏城证券迅速进行整顿,重金招聘职业经理人。刘冰借机将自己的弟弟刘洋安排到鹏城证券担任董事长,并在湖岛设立第二总部,刘洋坐镇湖岛,一来图谋滨海证券与滨海信托,二来暗中监视逐渐扩大的岛泉酒业以及王明的一举一动。

    上任不到十天的刘洋出手如闪电。

    冷月的计划被刘洋有效地执行着,2002年11月,鹏城证券在杭州、宁波、苏州三地成功收购三家营业部。

    “这三个地方有富裕的民间资本,一定要将这三家营业部打造成岛泉酒业的融资窗口。”刘冰给刘洋下达了明确指令:“到2002年3月,鹏城证券一定争取到三亿元的资金。”

    2002年11月,岛泉酒业陆续收购了鹏潮集团实际控制的线路板厂、水泥厂,募集资金在三个月内花掉一点五亿。

    11月底,王明到杭州、宁波、苏州三地视察了三家证券营业部,乖乖,真的是重奖之下必有勇夫。三个营业部总经理年薪一百万,只要融资额突破一亿元,还将重发奖金,看来刘冰现在是抛开自己,让自己的兄弟大胆用岛泉酒业洗钱了。

    营业部一片红火,在证券市场一片低迷之声,鹏城证券国债回购频频上榜。

    王明一言不发地盯着杜子明,杜子明不断地抽烟,这个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刘冰没有答应给股权,就岛泉酒业这操蛋的业绩,白给我王明我还真的不会要股权,当初还是自己有先见之明,钞票是最保险的。一直忙增发,还没有向刘冰提兑现承诺的事情,杜子明怎么这么关心,当初杜子明爽快地贡献出自己战战兢兢利用偷拍针孔拍下王刚与冷霜月苟且的照片的,刘冰不是也答应将长清实业的部分股权给杜子明吗,杜子明难道已经得到这部分股权了?王明突然呵呵一笑:“杜老师,刘冰怎么还不对长清实业进行改制呢?”

    不提长清实业股权还好,提起这事杜子明就是一肚子火,刘冰现在给自己大打太极,听王明这口气,刘冰对王明的承诺看来也是八字没有一撇,要想拿到岛泉酒业的控制权,现在自己手上的四百多万,不能从刘冰手上拿到岛泉酒业百分之二十九的股权,既然王明承诺没有拿到,王明性情刚直,只要王明与刘冰闹翻了,到时候刘冰唯一的明智选择就是让我杜子明担任岛泉酒业的董事长。这样一来,岛泉酒业就成了我杜子明的囊中之物。

    望着微笑的杜子明,王明心里有点没着落,看来杜子明的股权应该快有戏了,自己得抓紧。今天陈诚这么一说,难道陈诚也知道刘冰的什么暗中安排了?五百万可是一件大事,关系自己那个歪着脖子常年流口水的傻儿子的未来的大事,让刘冰早点兑现,自己早点回到微微与儿子身边,让刘冰彻底放心后才能实现下一步计划。

    挂断陈诚的电话,王明走到窗前,望着波涛汹涌的渤海,暴风雨来临前夕,窗前的这片渤海都会海浪滔天。来湖岛将近两年,一直将岛泉酒业当着自己的公司,可是刘冰在深圳不断地遥控指挥,弟弟刘洋更是贴身监视,自己一点儿施展空间都没有。王明拨通了刘冰的手机:“刘冰,现在岛泉酒业的增发也成功实现,岛泉酒业现在是实业与金融两条腿走路,这样的局面怎么样?”

    刘冰觉得王明今天怎么说话有点怪怪的,现在鹏城证券开始源源不断地向鹏潮集团输送资金,鹏潮集团的停工整顿项目已经进入再审程序:“多亏兄弟你的帮忙。”

    “刘冰,我们是兄弟对吧,那当初的话还算数吧。”王明没有想到,自己的话说得这么明白,刘冰就是要岔开话题。

    刘冰一听王明的话,老师杜子明说得没错,看来这小子是要跟自己秋后算账:“王明,承诺肯定是要实现的,但是现在岛泉酒业名字还没有改,我们还处于发展阶段,你的功劳兄弟我是不会忘记的。”刘冰也没有想到,曾经上铺的兄弟,一完事就伸手要钱。

    “刘冰,昨天微微来电话,儿子的病情加重,现在家中急需钱治疗,你知道我冒着风险,通过岛泉酒业给你筹集资金,我可是为了我那傻儿子,还有就是兄弟这么多年的情意。”王明两眼湿润,现在刘冰是不想给自己当初的承诺。刘冰这小子也太抠门儿,当初将竹治国给一下子整进监狱,现在自己帮助岛泉酒业募集了几个亿的资金,自己的五百万的承诺现在都拐弯抹角的,难道刘冰真要跟自己耍什么花枪?

    王明催人泪下的话,刘冰始料未及,当初王明可是离开联大集团,在家没事干的,作为自己的老同学,当初是有一个承诺,当初也就那么一说,现在王明居然用给傻儿子治病为借口来要钱,看来王明真是要跟自己要钱:“是的,兄弟我不会少你的,现在鹏潮集团处于发展阶段,到处都需要资金,你知道鹏潮集团那个坠楼的工程,现在深圳方面正在审查,熬过这段时间,一定解决兄弟的问题。”在王明电话响的前五分钟,刘洋还在电话中问深圳的房地产项目变现状况怎么样,宁波的一百八十天回购国债资金急需资金回购,鹏城证券否则就出现国债的回购链断裂,到时候证监会很容易就查出鹏城证券的资金问题,房地产项目的在一个月内完成审查,必须两个月内开始重新销售楼花,回笼资金。现在房地产资金可是一个钉子一个眼儿,几万元的资金缺口都不能出现,一旦接不上,鹏潮集团的资金链就彻底断掉了。

    王明有点失望,渤海起风了,风中开始飘雨:“刘冰,岛泉酒业的发展是肯定的,这个与我们的承诺并不违背,我救儿子,那傻儿子再怎么说也是我王明的血肉呀。”王明心中很失落,岛泉酒业可是融得了上亿元得现金,难不成自己真的要白忙活?

    “王明,对不起,公司来人了,改天再谈。”刘冰重重挂断电话。

    两年时间,重新包装岛泉酒业;四亿元的融资,岛泉酒业实现资产翻倍。刘冰居然挂断了王明的电话,王明的心突然像一个高空的自由落体,快速下坠,没有了期望,没有了承诺。

    傻儿子的医疗费用又落空了?

    王明的心里一股火苗蹿到喉咙。

    当天晚上,王明抱着两瓶白酒回到了空荡荡的家里。在台灯下,王明决定先给刘冰写一封信,要正式一点。

    王明将两年来在湖岛为鹏潮集团的所有努力全写在信中,往事如昨。王明回想起与王刚的交手,想起到海南请陈诚再次出山的情景,陈诚说得对,冲动是会遭遇冲动的惩罚的。

    王明想到了微微,到了湖岛,微微来过一次,几乎没有与微微通过电话,不知道微微现在还好吗?当初来湖岛的时候,微微就极力劝住不要来,当时微微就说,如果刘冰不能兑现承诺,到时候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

    当初王明不相信刘冰是微微想的那种人,一个上铺一个下铺,四年的同窗兄弟,怎么会说话不算话呢?王明毅然与刘冰达成协议,在到达滨海的那天,滨海市遭遇十年难见的海风,王明一个人找了一个小旅馆,那天全城停电,在黑暗中,王明度过了担惊受怕的第一夜。

    王明希望湖岛是自己人生的第二次飞越,拉着几个人,成立了长新微生物,很快就与王刚交上手。

    王明无法忘记最初遭遇王刚洗涮的场景,为了不让微微失望,为了刘冰的承诺,为了帮助同窗兄弟解决资金危机,王明不惜用岛泉酒业的公司为鹏潮集团进行担保,不断从银行贷到大笔资金。

    为了岛泉酒业的增发,王明多少个日日夜夜没有睡一个好觉。

    微微来湖岛又离开自己,一个在湖岛孤苦伶仃,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没有这五百万,自己的一切布局都是空谈。王明抱着三十八度的岛泉纯就像喝凉水一样。

    喝完了第一瓶,王明开始大声吼叫:“刘冰,为什么不实现你的承诺。”吼罢,将酒瓶子使劲往外扔。

    “喀嚓。”窗上的玻璃砸碎。

    王明要将肚子里的话全部写出来,将这封信寄给刘冰,希望刘冰能明白,自己在湖岛有多么的不容易,自己为了岛泉酒业以及鹏潮集团到底付出了多少,这一切也许刘冰不知道,也许刘冰知道故意要将这一切忘记。

    欲语泪先流。

    当天晚上,王明两瓶两斤三十八度的白酒下肚,肚子里燥热难忍,晚上十二点开始翻江倒海。

    第二天上午九点,本要召开董事会讨论岛泉酒业改名,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王明。

    杜子明开始不断地拨打王明的手机,结果手机不在服务区。杜子明给刘冰拨打电话,刘冰也不知道,只是告诉杜子明,看王明是不是不舒服,在家休息。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嘛,今天怎么就突然不舒服呢?

    杜子明以为自己听错了,难道王明出什么事情了?

    杜子明叫上刘冰的弟弟刘洋,敲王明的门,隔壁一个老太婆从门缝探出头来:“昨天晚上又哭又闹,折腾了一个晚上,搞的人觉都没法睡。”

    杜子明觉得事情有点不妙。

    刘洋撞开了王明的房门,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杜子明见房间里的台灯打碎了,酒瓶子砸坏了玻璃窗,书桌上有还没有写完的信,信的抬头是写给刘冰的,杜子明一把将没有写完的信收起来。

    刘洋见王明斜歪在沙发上,脸色惨白,满嘴酒气,沙发下面吐得一塌糊涂。刘洋当即拨打120。

    经过全力抢救,王明终于脱离危险期。

    “太险了,你们怎么能让他喝这么多酒呢?”医生走出急救室,朝刘洋就是一通责怪。

    “医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杜子明突然心中一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王明怎么一个人在家喝闷酒呢?王明突然紧急住院,势必引起外界的猜测,岛泉酒业可是一只从一开始就被操纵的股票,万一王明有什么闪失,媒体还不把岛泉酒业给闹翻天了,自己的计划不就乱了吗?

    “有点酒精中毒,抢救及时,如果晚来一会儿的话,人就有点悬了。”医生转身离开了。

    “王明怎么喝那么多?”刘洋有些搞不懂,以前王明也喝酒,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喝成这样。

    “可能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杜子明轻描淡写。

    2002年12月3日,刘冰飞抵滨海市。

    “刘冰,我可是把你的事情当自己的事情,现在岛泉酒业已经发展到一定规模,至于以后怎么发展,我是有全盘计划的,但是今天我希望当着面,我们将以前的承诺问题说个清楚。”王明一开始就将气氛搞得有点火药味儿。

    刘冰没有想到王明一开始就给自己难堪,脸上努力地露出微笑,刘冰拍了拍王明的肩膀上:“王明,我们是兄弟,不要激动,我刘冰说的话,肯定是要兑现的。”

    “亲兄弟都要明算账,兄弟归兄弟,生意场上最讲的就是信用,我们之间的合作也需要信用。”王明知道刘冰又开始打太极,如果不明确答复,也许真的没戏,自己的一切愿望都落空了。

    “生意是靠信用,我们兄弟间,难道还没有生意场上的信用吗?”刘冰希望王明冷静,能等鹏潮集团彻底度过资金难关后,自己肯定要实现自己的承诺,为了傻儿子的病情,都两年了,也不必急在一时。

    “刘冰,当初你可是说增发后兑现的,现在不但增发了,公司名字改了,金融公司也收了,你当初来湖岛,王刚是怎么面对你的,湖岛投资今天的局面难道我王明不该得到你的承诺吗?”王明喝了一口水,两眼红红地盯着刘冰:“为了湖岛投资,我两年没有回家,我容易吗?难道是兄弟就不需要家庭,不需要回报吗?我那傻儿子正等我的钱去治疗的呀,你就这样忍心看着我的傻儿子继续傻下去吗?你没有儿子难道就不能体会这样的痛苦吗?”

    “这些我都知道,两年间的确辛苦你了,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也知道,没有王明你出山,鹏潮集团的资金链早就断裂,也没有我刘冰的今天。”刘冰拍了拍王明的肩膀:“兄弟,再挺挺,明年鹏潮集团就会好起来。”

    “那也就是现在兑现不了?”王明知道没戏了,一旦刘冰跟自己玩太极,这两年真的白干了。

    王明仰天长叹,陈诚当初的话果然应验了,打工仔,马仔,一串串身份不断在王明脑海里闪现,自己就是刘冰的一个马仔而已。鹏潮集团现在不断从银行贷款,从湖岛投资套现那么多自己都没有盘活,鹏潮集团到底有多大的资金缺口?王明不知道。王明隐隐预感,到头来也许一场空。

    见了刘冰的当天,王明返回湖岛。

    在大街上乱逛的王明真不知道什么才是尽头。

    晃晃悠悠,王明的眼前霓虹灯闪烁,是湖岛大世界歌舞厅。

    王明到湖岛后还没有来过大世界歌舞厅,王明决定到里面坐坐,喝杯红酒解闷。

    在吧台,王明要了一杯红酒,头一仰,酒下肚,没有什么感觉。王明再点了一杯啤酒。

    端着啤酒,望着霓虹灯下疯狂扭动的人群,王明好想到舞池中放纵一回自己,可是自己天生就不是跳舞的料,王明依然郁闷地喝酒。

    “大哥,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呢?”一只纤细柔软的手轻轻地搭在王明的肩膀上,并像蛇一样在王明的肩膀上游走。

    王明笨手笨脚,不知道到底是拉着这个女人的手还是搂住女人的腰,这个女人不愧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将王明的手拉到自己的腰后,王明像触电一样,浑身血液沸腾,这个女人钩住王明的肩膀,王明不知道怎么踏节拍,反正就是一阵乱跳。

    这个女人叫江红,曾经深爱着一个男人,哪知道那个男人已经有家室,而且风流成性,江红那里只是他歇脚的驿站。后来王明与江红侃了将近两个小时,王明醉了,江红将王明送回了家,朦朦胧胧中,两个人相互撕开了对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