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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本是嚣张,可剑拍在他脸上倒叫他犯了怂,他怕死,真的怕,他的这个官是他爹当年花了两千两买的,要说多大本事他没有,但他惜命啊。
他瞧对方那话也不似假的,他怕一个字说不对对方真划了自己脖子。
“好,好汉饶命,手下留情。”
心头却想,只要今日活着离开,改日必要叫上衙门的人捆着这一群人好好鞭笞一顿,往死里打才能解气。
今日人少带的太少,还是保命要紧。
安锦然却并不收剑,拍着他脸的剑缓缓下移,抵上了县令的脖子。
县令腿瞬间一软跪倒在地大呼求饶。
安锦然有意吓他,剑入肌肤两分,县令感到脖子刺疼,以为对方割了他的脖子,只闻一阵骚臭之味,安锦然嫌恶退后几步。
地上一滩黄色液体,一个大男人竟然吓的失禁了。
他目露鄙夷,厌恶无比,拿出帕子擦了擦剑尖,只觉这种人污了自己的宝剑。
“把人给我丢出去。”他冷声道,如此胆小如鼠之辈,还蠢笨如猪,也不知这县令一位是如何得来的。
随行的侍从二话未说,提起地上人来直接丢出了院门。
那县令被扔了个四脚朝天叫苦不迭,可守在门外的官兵却无一人敢上前。
安锦然一脚踢在门口篱笆之上,狠狠瞪向门前众人,同时也语带不悦厉声警告道:“今日除夕本人不欲与你们多言,你们也莫要打搅我与家中人团圆,若有事,明日一早此地此处在辩对错!慢走不送。”
院外众人早就被他那浑身煞气唬住,何况外面还有一群凶神恶煞的紫衣侍卫虎视眈眈,大家做鸟兽散,县令也被人搀扶着上马离开了。
“小妹,外边凉,我们进屋说。”安锦然回到安锦舒身边,拉住她往屋中走去。
盛怀安等人跟在后面进入屋子,很快刚才还嘈杂的小院就只剩几盏昏黄灯笼随冷风摇曳,除了院中多出的紫衣侍卫好似什么也没变化。
这一夜,安锦舒等人彻夜长谈,把她如何被绑,掉落悬崖,顾卿辰又是如何寻到她流落至此的所有事都说了一遍。
说到一半时陈氏与谭三头就离开了,她们知晓了安锦舒与顾卿辰的真实身份,自也知道她们与家中人团圆定有很多话要说,便自动避嫌了。
她们一走顾卿辰便提到了安图鲁,安锦然听得牙关紧咬,怒发冲冠,忍无可忍之时拔剑就要冲上边塞把蛮夷赶尽杀绝。
安锦舒劝他淡定,蛮夷绑她这事蹊跷的很,不可莽撞行事,还得回京都说于父亲在仔细盘算才是。
安锦然自是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只是心头有气实在憋人,盛怀安表示此地不宜久留,离京都太远,他们前来虽带了人手,可若对方真的有心找事,他们恐也难安然无恙全身而退,尽早出发越好。
安锦舒表示认同,留的越久,对陈氏与谭三头的处境也越不利,只有她们走的利落,才不会牵连她们。
寅时一刻安锦舒出屋子透气,安锦然拉着顾卿辰追问一些细节,盛怀安紧随其后出屋为其披上披风。
二人站于廊下谁也没说话,直到安锦舒问他:“怀安哥哥南下回京可前去宫中?”
盛怀安沉默一瞬:“并未。”
“怀安哥哥如此做难道不怕陛下怪罪?南下治水乃是圣命,功成返京本应即刻进宫复命,你这般定是要惹来圣怒。”
“那烟烟妹妹可心疼?”
安锦舒还没回答,身后门开,顾卿辰一脸寒霜走了出来,看见安锦舒肩上披风,眸子一冷伸手取过扔到盛怀安身上,把胳膊上的披风为其披上。
“深更半夜,天寒地冻,阿姐身子还未痊愈,还是进屋睡一会吧。”他借着披披风的动作,搂住安锦舒的肩要带她进屋。
安锦舒不想走,她也不想睡觉,可是顾卿辰哪里需要征得她同意,见她挣扎还以为她是舍不得盛怀安。
“阿姐是舍不得自己的情郎?”他用仅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冷笑说着。
安锦舒挣扎的动作一顿,听他语气有异霎时间变得顺从,她转头对盛怀安摆了摆手:“怀安哥哥我有些困了,去小憩一会。”
盛怀安拿着披风看着顾卿辰把人带走,他本想阻拦,可想到如今情况他们三人中只有他是外男,是最没有资格送她去休息的那一个,便握紧了手中东西,忍住了步子。
“烟烟妹妹睡个好觉。”他淡淡回道。
可少女却没在回头。
安锦舒并不是不想回他,而是顾卿辰这厮搂的她肩膀好痛啊:“阿弟弄疼我了.....”她咬牙小声提醒他。
黑夜中顾卿辰的眼尾红的诡异,想到刚才他说“情郎”后安锦舒便顺从的态度心头躁意难压,所以她这是变相的承认了他的话吗?
“阿姐离他远一些。”
安锦舒被逗笑了:“阿弟与我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你若与盛怀安有过节不要牵扯于我,我愿意与谁在一起与谁交好是我的事,阿弟管的未免有些宽了。”
肩膀上的手突的松开了,安锦舒听见顾卿辰的冷笑声:“我这人向来念旧,阿姐梦中所作所为不会以为我全忘了吧。”
安锦舒:!
她不知晓顾卿辰为何突然提到这事,她没忘盛怀安还在身后不远处,只得压着声音强装淡定:“梦中何事?我不知晓,阿弟莫要胡说。”
“到底是真不知晓,还是假装不知晓阿姐心中有数,阿姐都与我坦白过了,何必在装不知情。”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梦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终不过大梦一场,顾卿辰,你如今活在现实并非梦中,我如今没对你做那些荒唐事,你也休想拿此要挟我。”
“阿姐误会了。”顾卿辰冷声一笑:“阿姐想到哪里去了,你我二人之事只能算是私事,与盛怀安有何关系。”
安锦舒实在捉摸不透他,不明白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阿弟到底想说什么?”
“阿姐以为你能摒弃梦中种种与他在一起?阿姐未免天真,若是你我二人做的是同一个梦想必阿姐定是知晓一件盛国公府的密辛,阿姐仔细想想,对方到底是要的你这个人,还是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