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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任倩玉看完短短的几行字,就将任郁欢的信丢在软塌之上。
老嬷嬷立马上前去将信折好塞入信封之中,交给宫女去封好,送入任郁欢的房中。
任倩玉已经打开自己的信。
她的信就比任郁欢的信拿着就要厚不少,至少也得有三页。
“为父出京办事,至少三月不能归来,吾儿好生照顾自己,完事稳妥,这些是为父新安插进来的手下,你好好安置好他们。”
任倩玉心中高兴:“父亲到底还是最信任我的!”
嘱咐之后是任天宝写的他这次出去的事情,然后附上了任夫人的问候。
任倩玉看完之后,将信亲自收好,交给老嬷嬷:“这个名单你看看,找机会一一见见。”
“是,娘娘。”
任倩玉从软塌上起身,拉扯了一下外衫走到了花园之中。
每日她都装扮的很美丽,为的就是和楚书见面。
她坐在凳子上,拿手抚摸着琴弦,看到断了的琴弦,她手停了下来。
如今陛下既然肯再来翊坤宫了,她便最好是不要再和楚书见面。
这对任倩玉来说,是第一次感觉决策犹豫。
但是她很快就起身来,盯着桌子上的古琴道:“将古琴送到乐官大人那里去,拜托他帮我修理,说修好了你回去取。”
宫人立马抱着古琴去了。
楚书背着琴遥遥走回去,想着他应该去储秀宫的。
便绕着路朝着储秀宫走去,脑海中却完全都是任倩玉看到陛下出现之后,满脸的惊喜,那自然就贴上去的手臂,让他想的都烦躁起来。
任倩玉派来的宫人赶了上来,交代了任倩玉的话,便行礼告退了。
楚书抱着那断琴弦的古琴,品味着那句修好了他回去取的话。
这就是说他是没有理由再踏入翊坤宫了。
楚书忍不住冷嘲一笑,抱着古琴决然转身。
贵妃这是把他当成解闷的猫狗了吧?
却不想遥遥就碰到了急匆匆走路的任郁欢,瘟疫的情况今日得到了好转,她终于松了口气,此时正是要往浣洗局那边去看情况。
楚书此时最不想遇到的人便是和贵妃相似的任何人,然而发现任郁欢低着头走路都没发现他,还是好奇叫住了任郁欢。
任郁欢抬起头来迎面看到楚书倒是唬了一跳,当即退步站定行礼。
“你这么着急去那里?”
楚书朝着前面的方向看过去。
“听说浣洗局中的瘟疫压制住了,我想要去看看。”
楚书诧异:“那边瘟疫严重,你去那边不危险吗?难道说你有亲人朋友在浣洗局中吗?”
任郁欢想要早点离开,便直接说道:“江太医曾经很照顾我,这次他主办瘟疫的事情,我很是担心,想要去看看。”
楚书听得,心中很是震动,抱着古琴就说:“我也去看看。”
任郁欢并不介意,两人一前一后便走到了浣洗局之外。
这里还是被拦着,不过有一个担架抬出来了,江太医在旁边陪着。
“何太医,瘟疫已经压制住了,你老回去好生修养,这里我来收尾。”
江太医对着担架上的何太医说道。
何太医轻微点头,两个侍卫抬着他往御药房去了。
江太医正要回身去,任郁欢立马就走上去,站在浣洗局的树前招手。
江太医此时疲累地脚步都是拖在地上的了,然后看到任郁欢前来看望自己,心中那份感动自然不同。
他没力气对着任郁欢挥手,他也不敢挥手,只是轻轻点头,便转身进去了。
任郁欢叹口气,很是高兴的样子。
楚书走上来,侧头看了任郁欢一眼,然后问道:“你就是想要看看江太医是否安好吗?”
任郁欢嗯的点头,转头看向楚书,这次发现自己在和一个几乎陌生的人说心里话。
当即补充道:“江太医对我有活命之恩,还经常照看受伤的我,他这次奉旨治疗瘟疫,我能做的只是每日送饭而已。”
楚书盯着任郁欢,神情惊讶而笑了起来。
任郁欢不解他为何笑起来了。
楚书只是在想,世间两个相似的女子,一个薄情如此,一个却如此重情,实在是有趣。
任郁欢看着楚书怀中的古琴,又看他背着一架古琴,当即猜想他是从翊坤宫出来了。
“乐官大人又去教导琴艺了吗?”
楚书收了笑容,然而还是温和对任郁欢道:“是的,娘娘已经学有所成,不会再招我去了。”
任郁欢奇怪,任倩玉不是很喜欢楚书吗?
为了楚书竟然还独自喝闷酒,为了楚书还举办宴会召集她看不上的那些后妃们来翊坤宫中。
为了楚书不管应当忌讳的孕肚,而去跳舞。
这些对任倩玉来说,都是很豁得出去做的事情了。
然而楚书的神情看起来并没有很忧伤,反而有些明朗。
“不知道姑娘可喜欢弹琴?”
任郁欢愣了愣摇头:“奴婢恐怕是没有那个时间和资格,能够跟着乐官大人学琴。”
楚书点头,并不在意。
两人对着浣洗局又看了一眼,任郁欢安心之后便道:“如今虽然研发出了药方,到底还要彻底清除了瘟疫才行,还不能放松。”
说着就别来楚书走了。
楚书看着任郁欢的背影,心中将心中的妄想都抛弃了。
第二日楚书就和沈衍之请辞,说是师父在钟南山中召见他回去。
沈衍之只当楚书是沈鹤北安置在宫中的人,打算要收服他的,如今楚书要走,自然是不会应允的。
“给你一个月时间的假,还是要回来的。”
楚书没办法,只能收拾好出宫了。
任倩玉听得消息,当即派人来索琴。
派去的宫人进到楚书的房间,只看到桌子上放着修好的古琴,但是楚书已经离开了。
任倩玉知道楚书是为何要离开,可是另一边,宫女已经前来禀告说陛下的坐辇来了。
她没有选择,也不需要选择。
当即亲手将古琴收入柜子中,在铜镜跟前整理了一下情绪走了出去。
任郁欢听说楚书离开了,又听说沈衍之出入翊坤宫了,当即知道楚书那日说的话的含义。
不免为楚书感到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