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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繁书抬眸望向她，神情异常认真。
“当然，我也要提醒你，最好多注意一下那个人，她，并不简单。”艾柠凝视着他的双眸，洛繁书绝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知……知道了。”艾柠脑袋点得跟鼓槌一般。
“嗯。换一身衣服吧，换身轻薄透气一些的。”洛繁书随意捏起了桌上的手绢擦着手。
“可惜了这漂亮衣服了。”艾柠垂头丧气。
“穿旁的，也挺好看。”
艾柠猛然抬头，独留一个清冷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
“什么人嘛……说好话当然要看着别人的眼睛啊……”
……
艾柠一瘸一拐再出来的时候，沈兰亭依旧与小白龙聊得十分热络。
到底是VVVVIp，艾柠自然是要拿出一百万分的精神面貌。
还未等她走进雅间，脸上的笑容已经硬生生扯出来了。
“你回来了？没事吧？”见艾柠进来，小白龙扭头一脸关切地望向她。
“没事啊，小店的服务客官您可满意？”
“满意啊，来来来，别站着了，坐，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好家伙，这才一会儿的功夫，这人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艾柠坐在沈兰亭身侧，目光却总是不经意间越过栏杆望向洛繁书的坐着喝茶的那个角落，阳光静谧散落在他那乌黑的发丝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
唯独。
那一抹恼人的红色总是会时不时出没，就连一旁的小白龙都注意到了。
“掌柜的似乎很在意那个角落，这次茶水稍微凉一些了，应该不会被烫到。”
艾柠茫然回头，却忽然对上了小白龙那双饶有兴致的眼神。
甚至，有些熟悉。
艾柠这超长的反射弧，半晌才明白了话语间的打趣，脸忽然红了。
“没有……”
“可是我觉得你大可不用担心。”小白龙轻轻抚摸着猫儿的下巴，慵懒道。
“啊？”艾柠又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装傻充愣。
“那小郎中不像是那种人。”小白龙继续说道。
“哪种人？”
小白龙笑而不语，似乎，他比艾柠还要了解他。
“正好，你们这位小兄弟会看事儿，不如，让他帮你也看一下。”小白龙朝着一旁的沈兰亭扬了扬下巴。
沈兰亭却连连摆手。
“罢了罢了，我道行短浅，看不透，看不穿。”沈兰亭忙起身，逃一般地离去。
一番折腾，艾柠也早已没了心思，便也就随他去了。
“小掌柜，看起来很苦恼啊，不如跟我说说。”小白龙歪着脑袋，双眸明亮地望着艾柠。
“有吗？很明显？”艾柠摸了一把脸，又拿起了茶杯当镜子照了起来。
“嗯，挺明显的。而且很像那种为情所困却不自知的傻姑娘。”小白龙点了点头。
“这么明显嘛？”艾柠惊诧。
“跟我说说呗，都喜欢那小郎中的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他啦！”艾柠这显然是在越描越黑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了。
“喜欢分很多种啊，就比如我也喜欢你，喜欢你今天的发饰，这也算是一种喜欢。”小白龙耸了耸肩，原本清冷的脸上忽然多了几分俏皮。
“哦……其实，他人挺好的，就是有的时候嘴巴毒了一些，但心地是善良的。他是我最最重要的朋友。”艾柠望向洛繁书，头一次用如此柔和的眼神。
“原来如此。”小白龙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那脸上，甚至还多了几分欣慰。
“这是你喜欢他的地方。”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也不是不喜欢，就不是那种喜欢……哎！怎么越说越给我绕进去了！”艾柠烦躁，小白龙倒是一副十分欣慰的眼神。
“年轻真好啊，还是这人间有生机。”这话一说出口，艾柠给起的这个外号算是更加坐实了。
“你是神仙？”艾柠惊讶。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神仙？”小白龙反问。
“当然。一切皆有可能。”当然相信，她都能穿进书里，一切的一切只有想不到。
“有趣，你就当我是神仙吧，神仙应该是逍遥快活的吧。”小白龙点了点头，眼神中似是有一抹失落飞逝。
“可神仙有时候也会断情绝爱吧？还是做人好，喜怒哀乐至少可以完全表达出来。”艾柠歪头认真想了想，这已经涉及到了哲学的范畴了。
“嗯，确实，断情绝爱……”小白龙认真地回味着艾柠的话，也跟着点头。
……
薛湘湘的伤势未愈，看上去是摆明了要赖在这里不走。
艾柠没有办法，只得暂且答应下来。
趁着月色，实在不想再待在酒楼，只得偷偷跟着洛繁书一路回到了医馆的房顶上，躺着看星星。
“洛大夫。”
房顶上一般都是冯七千的地盘，猛然窜出一个女生，还是着实吓了洛繁书一跳。
“你跑上头去做什么？快下来！你身上还有伤呢。”
“不要。”
“下来。”
“不要。这里好看星星，不然你上来陪我一起。”
“我再说最后一遍，下来。”洛繁书努力保持镇定，却没想到，话音刚落，脚边忽然落下了一颗花生。
……
“洛大夫你早上来不就得了，害我浪费一颗花生。”
“没事，踏雪会吃掉的。”洛繁书异常淡定，丝毫没有为这次的打脸行为感到羞愧。
“好久没有离星星这么近了。”
“其实你不喜欢薛湘湘，根本原因不是因为我，对么？”
大概是也没想到洛繁书会突然这么问，话音刚落，艾柠的思绪也跟着卡顿了一下。
“啊……”
“说说吧。这里除了我跟星星，也没有别人了。”
“确实，你说的对。看到她，我就总想起贞儿，自从她嫁过去，就再也没有了音讯，也不知那人会不会善待她……可薛湘湘总是会让我感觉贞儿的痕迹正在慢慢被抹去，我不喜欢这样。她很像她，却永远都不会是她。”艾柠望着星星老实答道。
“人各有命，我们不能……”
“我当然知道，我们不能强求。可贞儿不一样，她是我少有的好朋友。”艾柠的语气满是怅然。
“我想我应该能懂得你的感受。”
至少在看到沈兰亭的第一眼时，他也的感受也同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