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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矿车还算平稳，时而上坡，时而下坡。
对于艾柠这样一个现代人来说，其实也只是一个十分低级的过山车，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激动。
“洛繁书，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可喜欢玩这个了，在我们那里，这个东西叫过山车。”
“是么？”洛繁书坐在她的身后，扶着她肩膀的手忽然紧了一下，那语气听起来十分好奇。
“是啊。我们那个比这个还要刺激，大起大落的。”
“哦？也是也是因为有斗争，所以才要紧急避险么？”洛繁书接着问道。
“不是的，其实，只是供人玩乐，寻求刺激的，城市中有专门的游乐园，里面很多类似的东西，大人小孩都喜欢。”艾柠述说着，心中不免多了几分伤感。
“原来如此……真好啊。”他点了点头，语气带了几分落寞。
“相信我，我们一同努力就是了。”艾柠扭头，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
“好。”
矿车依地势起伏，行进飞快。
终于，漫长的甬道终于走到了尽头。
正前方两道厚重的大门忽然被从外面缓缓打开。
“殿下。”
门外两个侍卫打扮的人显然早已经恭候二人多时。
“这里是？”艾柠环顾着这巨大无比的广阔空间，不自觉地瞪大了双眼。
“这里是我父亲未完工的皇陵，如今废弃，便成了兵士们的操练场。”
“兵士？兵符不是被皇上收走了么？”
“是这样的没错，可这里的兵士都是户籍上的已死之人。”洛繁书带着艾柠往里走，走进了一个高处的平台，果不其然，底下的一片空地正有无数兵士在此操练。
“是假死？”
“是的，八年前的那场战争，击溃的全是傀儡。”洛繁书淡然答道。
“所以你表面上被软禁，实际上却是在操练属于自己的军队？”
“是这样的，这也实属下策，如今素玉堂中我的位置早已经被架空，算是废了，我只能这样做。”
“那你为什么不早些回击？眼看着冯老对上拼命蛊惑圣上，对下拼命教唆臣民，倘若再不出手，我们便真的成了那小国的附属了。”
“回击是必然的，可如今皇帝年幼，还不足以撑起后方的支援，当下的蛰伏，也不过是为了让对面放松警惕，继而交出最真实的底牌。”洛繁书掐着腰，目光威严地睥睨着平台下的庞大部队，看上去早已经胸有成竹。
“我知道我应当做什么了。”艾柠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什么。
“什么？”
“既然一定要有一个人在天下人的前面背下所有罪责，那就应当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洛繁书起初并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可是目光对视之间，他忽然懂了。
“你的意思是……薛湘湘？”他指了指她的脸，神情多少带了几分诧异。
“是。此女子平素里作恶多端，想必臣民早已经看她不顺眼了，不如让她来做这个替罪羊，进而将她身后的诸多势力全都拉下水。”
“可这样对你来说，十分不公平。”
“管不了那么多了。”艾柠大手一挥，看上去十分爽快。
就在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二人的跟前。
一瞬间，艾柠忽然感到了一束十分不友好的目光正向自己投射过来，也许这就是她艰难险阻的第一步。
是晋王。
许多年过去，他脸虽说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可是身子骨倒还算得上是十分硬朗。
“殿下，今日的操练到此结束，殿下需要审阅么？”
“开始吧。”洛繁书抬了抬手，只见底下的兵士们纷纷拿出了十足的精神头，喊出的口号都是震耳欲聋的。
也许是山洞中的回音太过于吵闹，有那么一瞬间，艾柠都感觉整个身子是恍惚的，仿佛漂浮在半空之中。
半晌，审阅结束。
洛繁书转身望向了晋王。
“不错，辛苦您了。”
“都是臣应当做的。”晋王说着话，那目光却始终在打量着艾柠，仿佛，她就是这些兵士们努力的目标。
这么说也没错啦！
艾柠心中想着，不过，倒也不必这么麻烦，时机一到，她自然会自行了断的。
“这是夫人绣的手帕，特意托我带过来的，家里人一切都好，放心吧。”洛繁书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方绣帕，交到了晋王的手中。
“多谢殿下。只是，臣还有些事情想跟殿下商议，可否请殿下，移步一侧。”说着，晋王还是不忘瞟了一眼艾柠，即使当着洛繁书的面，那眼神中的轻蔑都丝毫不加掩饰。
“好。”
洛繁书望了一眼艾柠，转身随着晋王离去。
站在原地，艾柠又不敢乱跑，只能原地用脚尖画着圈圈。
正无聊着呢，脚尖处忽然多了一抹黑影盖了上来。
影子匍匐着看上去不像是人的。
艾柠抬眸，忽然对上了一双碧绿的眼睛，眼神中满是警惕的凶光。
是破晓！
它怎么会在这里？
艾柠兴奋，忙捡起了许久未操练的兽语，即使略显生疏，倒也够用了。
“破晓！？”
“女人，你认识我？”破晓的眼神忽然柔和了一丝丝，望着她犯起了嘀咕。
“虽然说出来有些荒谬，可是我很早之前便认识你了。”
“你听得懂我的话？”
“是，我还知道你叫破晓。”艾柠蹲下来了身子，努力与它平视。
狼王额头上的印记依旧清晰，只是看样子，断然不是一只年轻力壮的狼了。
“你……女人，你是……”
“我是艾柠。”艾柠低声答道。
“艾柠……”破晓生疏地重复着。
明明气息它是十分熟悉的，可是这脸，却是让它十分厌恶的。
“是我，艾柠，多年前是我将你放回了山林，后来又在瘴气丛林中救了你，那些都是我。”
“原来……真的是你。”
“可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艾柠继续问出来了问题的关键。
“是太子殿下与我们谈判过后的结果，为了我们狼族的领土不被侵犯，所以我们选择了与人类合作。”
“合作？”这种合作的方式艾柠还是第一次听说，莫非是类似警犬？
“是的，如今我们已经能与人类配合得非常默契了。”
“原来如此，辛苦你们了。”
破晓点了点头，刚想离开，却被艾柠抬手用力rua了一下脑袋。
“女人……你！放肆！”
“什么放肆不放肆的！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按理说我应该是你的姨，乖，叫声姨姨听。”
“……过分了，本王不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