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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雨涵本可以将琵琶放入传物镯中,不过进入这空间碎片之后,似乎除了幽冥判官的传物空间之外,其他人的传物镯暂时都失去了与外界连接的能力。肖雨涵可不想解释自己的空间早已经被系统提升过了,所以这些大件也就不收起来。
肖雨涵将后世《破阵曲》的五弦乐谱改为了四弦演奏。在合奏改编中,她省略了吹打乐器,并将重要的战鼓由修士们以灵力踏步来代替。此外,在关键的节点上,修士们将用饱含灵力的大喝来替代。这并不是为了真正演绎《破阵曲》,而是为了利用战曲的节奏冲击敌方的阵法,以达到破阵的效果。
神铃领域内,随着琵琶声的响起,在音乐的引导下,灵力如诗句所描述的“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美妙旋律中,逐渐形成了一个仿佛军阵般的异象。修士们在关键节点上的踏步和大喝,像指挥着军队一样,慢慢地组成了一个完整的阵型。
军阵的左翼逐渐形成了圆形阵,而右翼则逐渐形成了方形阵。修士们有节奏地踏步,使得军阵的前军骑兵摆出了楔形阵势,准备发动冲锋,而中军与后军也都整齐排列,蓄势待发。
在负责前军音部的修士一声大喝之后,肖雨涵的演奏慢起渐快,前军开始随着音乐的节奏展开冲锋。随后,不同音部的修士们相继大喝,肖雨涵的乐曲也进入了变奏,控制着大军徐徐向敌军发起攻击。
当肖雨涵的破阵曲传出神铃领域的瞬间,肖雨涵的《破阵曲》乐声撼天,音符几乎化为实体,直击神殿的阵法。修士们有节奏的踏步,好似激昂的战鼓,一声声大喝,犹如吹响了冲锋的号角。至高神女夏娅的神魂被音乐的力量所震动,她的心神不宁,阵法运转立刻出现了阻滞。
显然,包括至高神女在内的所有神女们完全没有预料到对方会拥有如此强大的乐之法则攻击,她们的正面防线被直接击穿。神女们惊恐地看着眼前冲过来的骑兵军阵,她们无法招架,灵魂受到重创,昏倒在地。
趁着夏娅尚未来得及作出反应,肖雨涵的破阵之曲已经让神殿的阵法关键节完全崩溃。神殿的一侧通道被彻底隔断,神女们的攻势在神铃领域面前立即变得无力,她们只能变成输送灵力的助手。老三甚至感到自己再继续承受如此低强度的攻击,自己再演起来肯定会露馅的。然而,肖雨涵不可能就这样停下来,她继续演奏,不断扩大攻势。
此前一直波澜不惊的夏娅此时内心涌起一股愤怒,她从未想到自己会遭遇到如此强大的对手。肖雨涵的音乐才华远超出她的想象,仅凭一曲破阵之音就能将神殿的阵法阻断,实在令人惊叹。
夏娅迅速调整了心态,她决定不再轻视这些外来者,即使必须摧毁眼前这些完全可以成为高阶神女的女修士们的肉体,她也必须让大阵全力运转,碾碎这些极具威胁的修士。她眼神冰冷得指挥神女们停止攻击那根本无法攻破的神铃领域,而是将所有精力集中在恢复神殿阵法运转之上。
然而,肖雨涵早已通过阵法重新运转的脉络锁定了阵眼所在。
攻守的交换,让神女们全都没有注意到,那个身材傲人的龙影早已消失。神殿阵法停滞的一瞬间,她就已经潜入了神殿建筑之中,按照肖雨涵指示的路线,优先斩杀核心节点的神女们。
刚刚清理了一个节点,龙影就收到了肖雨涵的传音,她已经知道至高神女的所在。
聚集体内的灵力,龙影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她出现在正在神座前指挥的夏娅身后,手中还未来得及擦干血迹的长刀毫不犹豫的劈向她的头颅。
夏娅感觉到危机的来临,她凭借敏锐的直觉转身,但龙影的攻击速度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她只来得及用手中的权杖格挡,一道强大的刀芒就直接冲击着夏娅的身体,将她瞬间击飞出去。
龙影没有给夏娅任何喘息的机会,她快速追上还在空中无法调整姿势的夏娅,打算将她在空中一刀两断。然而,作为至高神女自然也有保命手段,危机时刻,夏娅手中的权杖发出耀眼的光芒,随即她就被传送到了神座上。
一开始就吃了个大亏,夏娅嘴角溢出鲜血,但她并不甘心失败,战斗意志开始节节攀升,她调动全身的力量,竭尽所能地抵挡龙影的攻击。两人在神殿中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她们的灵力在空中交织,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也就是神殿的材质特殊,换做别的场所,她们两个渡劫境巅峰修士的战斗,早已将附近的建筑夷为平地。
虽然斩首行动没有成功,而且两人的战斗越来越激烈,但是之前龙影破坏的节点此时作用逐渐显露了出来,大阵失去了指挥,而且多个节点堵塞,肖雨涵的破阵乐曲势如破竹,大阵对鬼庙修士的压制效果一再减弱,鬼庙修士现在即使离开神铃领域也可以自由行动,越来越多的节点被攻破,局势渐渐失去了控制。
就在这时,一道神圣的光芒突然划破夜空笼罩了整个神殿。神座上发出了耀眼的光辉,夏娅和龙影暂时分开,停下了手中的攻击动作,抬头望去。她们惊讶地发现,神座上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传送门。
传送门缓缓打开,一位神秘的身影从中走出。他身披华丽的长袍,面上戴着面具,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神圣气息。
“夏娅,龙影,停手!”神秘身影的声音传遍整个神殿。“你们的争斗已经引起了这片空间的不稳定,现在是时候停下来了。”
夏娅和龙影相互对视,心中充满了疑惑。她们不知道这位神秘身影是谁,但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让人不敢违抗。
“守门人!又是一个被污染了的神念。”肖雨涵的声音从大殿另一侧传来。那神秘身影抬眼望去,一个窈窕的身影背着一把琵琶,踩着一个大铃铛显现了身形与他隔空对峙着。
“守门人?”龙影疑惑的看了看那神秘身影,又望向了肖雨涵,“这气息完全不对,文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面具人看了肖雨涵一眼,看出其结丹境的修为之后,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夏娅和龙影身上。他继续说道:“龙影,你作为鬼门守卫,应当好生镇守阿修罗战场,不要参与其他空间的事情,我帮你打开空间通道,你可以返回阿修罗战场了。”
他的声音传入龙影的耳中,似乎有一种强制她行动的力量,尽管自己心中充满了质疑,但却无法拒绝那个声音的命令。
就在龙影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道清脆的铃声驱散了龙影的束缚,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疾退至肖雨涵身边,警惕的望着面具人。
“哼,区区结丹境修士竟然敢妨碍本座,本不想理会于你,既然找死,那就消失吧!”面具人声音中带有强烈的愤怒,一股强大的气势随着一道凌厉的掌风向肖雨涵席卷而来。
早已经见过大风大浪的肖雨涵面对这强力的一掌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反而微笑得看着对面的面具人和有点儿愣神的夏娅。
龙影本想上去帮肖雨涵抵挡这一击,但是却被她挥手制止。肖雨涵淡淡的说了一句,“老三,动手。”
一阵铃音的清响,那让龙影都感受到威胁的掌风瞬间烟消云散,对面的面具人站立之处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小铃铛悬浮在空中。
“主人,那守门人已经被我收入了神铃领域之中,这家伙好像失去了自我,好像完全被什么东西给替换了。”老三的传音来到了肖雨涵耳旁。
“被替换了?”肖雨涵眉毛一挑,随即回传给老三,“你好好审审这家伙,我怀疑这事儿跟整个八门锁魂阵守门人神念被污染有关。”
“文若,你到底做了什么?”龙影惊讶的看着肖雨涵问道。
肖雨涵对着龙影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呆若木鸡的至高神女夏娅。龙影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抽刀再次扑了上去。
这一次有肖雨涵的协助,虽然神铃正在炼化守门人,没有帮上太多的忙,但是龙影本就占据上风,肖雨涵稍加骚扰,那夏娅很快就被打的身负重伤。危机时刻,她的权杖再次发出了耀眼的光辉,那瞬间传送的本领使用一次,会让人出其不意,但是龙影战斗经验何其丰富,很快就找到了她传送的时机,回身一刀就将刚刚传送的夏娅钉死在了神座之上。
看着夏娅的生命气息消失,龙影撕下了她袖子上的一块布,将刀抽出擦干血迹,然后将沾满血污的布仍在尸体身上。
转身前,她看了一眼这名至高神女的表情,心中有些纳闷,这些神女是怎么做到自始至终都毫无表情的,她死的时候身体明明因为痛苦在挣扎颤抖,但是表情却依然无喜无悲,就像是带着一张只有眼睛和嘴巴会动的面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