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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窦乐商讨完报酬,以及时间后。
莫闻收起手机,回到病房。
“妈,我下午有点事,得出去一趟,估计得晚上回来了。”
莫闻坐到床边,脸上带着笑意,温和道。
“好,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高明艳没有问,微笑着说道。
随后,莫闻又在病房里陪高明艳聊天。
等吃完午饭,莫闻手机响起提示音。
打开一看,是窦乐发来的短信:【我派的人到医院门口了。】
见状,莫闻抬起头说道:“妈,我走了。”
高明艳看着儿子,表情有些复杂,有些心疼,她轻声道:“孩子,妈不管你去做什么,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吗?”
高明艳不知道,莫闻是如何让她住进这一看就很昂贵的病房,还有那个照顾人很有经验的护工。
私底下,她不是没有询问,但是护工也表示不知道原因。
只是护工公司派她过来而已。
虽然没得到答案,但是高明艳也得知那位护工,在公司里属于最高级,雇请的价格比生一场大病还要贵。
再加上最近吃的药,以及她日渐好转的身体。
高明艳明白,莫闻身上一定是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
但知子莫若母,她相信莫闻不会做坏事,因此也更担心莫闻会发生危险。
看得出来母亲的担忧,莫闻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妈,儿子什么性格你还不了解,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出去玩。”
高明艳勉强一笑,点头道:“好,妈一定养好身体,你快去忙吧儿子。”
“好,我晚上回来看您。”
莫闻握了握母亲的手,转身离开病房。
看着莫闻离开的背影,高明艳眼眶微红,心中愈发愧疚。
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家依旧会完整,儿子也应该在这个时候上学,不用到处奔波。
承受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责任和压力。
一切都会好好的!
“都怪我......”
......
母亲对自己心存愧疚这件事。
莫闻是知道的,但哪怕他不断表示没关系,也依旧无法化解母亲心中的结。
“只能靠时间去化解了。”
莫闻微微叹息,从医院出来,就看到一辆五菱宏光停在面前医院门口。
“这里。”五菱宏光前车窗摇下,一个穿着哪都通制服的员工摆摆手。
莫闻看了他一眼,走过去,坐上车系好安全带。
“嘿,您受累,我就专心开车,不和您说话了。”驾驶座上的哪都通员工,通过后视镜对莫闻笑道。
“没事,你开你的。”
莫闻摆摆手。
员工见状,发动车子开走了。
在来接人前,他们的头儿窦乐已经交代清楚,不要随意和莫闻说话,即便说话,也要在脑子里转上三圈,确保不会引起反感。
所以他干脆就不说话。
莫闻自然无所谓。
一路无话。
大概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五菱宏光来到了郊区,一处偏僻,却环境优美的疗养院。
员工把车停在门口,转身对莫闻笑道:“到了先生,您自己下去吧,我这有规定进不去。”
“行,麻烦你了。”莫闻已经看到疗养院门口,站着一位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呼——
五菱宏光离开。
莫闻朝门口走去,同时,疗养院门口,穿着灰白衬衫的中年男人也走过来,粗犷的脸上露出假笑:“来了,莫闻。”
走到莫闻面前,他不禁‘哟’了一声。
“之前都是看你戴着口罩,想不到你本人长得挺俊的嘛。”
没错,莫闻本身的相貌很优秀,俊朗的五官,没有被世俗污染的清澈眸子,一米八的个头。
加上炼炁所带来的独特气质,任谁看到都会发出赞叹。
好一个俊逸又充满朝气的年轻人。
“你好,窦大叔。”莫闻看着他,微微一笑道:“我也没想到,第二次见,窦大叔你的笑容怪假的。”
“.......”
中年大叔正是窦乐,他笑容一僵,随后撇了撇嘴角道:“和你小子说话真没意思,这是应有的客套懂吗?”
“虚伪的大人。”
莫闻摇头发出感叹,让窦乐的脑门鼓起青筋。
我忍......
他深吸口气,努力压制揍人的冲动:“我再确认一下,你的确有治疗经脉损伤的手段,对吧?”
“有。”
“好,我带你去见伤员!”
似乎深怕再和莫闻说几句话,会导致情绪失控,窦乐问完就转身走了。
莫闻笑了笑,跟在身后。
这家疗养院不大,但设施齐全,门口有一处宽敞的草坪,能看到不少身穿病服的人,躺在草坪上晒太阳。
旁边小路,有脚上缠绷带的人坐着轮椅,护士在后面推。
两排大树萌阴下的长椅上,也有几人聊天打屁。
草丛里,蟋蟀的叫声与蝉鸣,增添些许夏意。
远方更有河流急湍,伴随着微风扑面,清清凉凉。
“是个好地方。”莫闻感叹道。
就是暗中的人有点多。
前方的窦乐轻哼一声,“这可是只有公司员工才能享受到的福利,而且还不止这些。”
这暗示,让莫闻笑了。
“是啊,不过我想风景再好,也没人愿意在这里待吧。”
闻言,窦乐沉默了。
他不再说话,只管带路。
两人穿过前院,来到后边外表看上去很朴素的大楼,走上三层,过道最里面的病房。
窦乐轻吐口气,把门推开。
“他们都在这里,进去吧。”
窦乐让开道,莫闻也没犹豫,迈步走了进去。
随即,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瞳孔微缩。
这是一间宽敞的大厅,但这里摆满了病床,一眼扫过,至少有二十张。
上面躺着的每一个人,都绑着绷带,身体或多或少都缺了点东西。
最惨的人只剩一条胳膊,其他三肢都没了,险些变成人彘。
“哟,头儿,您来啦!”
见到两人,有人出声喊道。
这一出声,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窦爷,好几天没见到您了!”
“这年轻人就是您跟我们说,能治经脉的人吧,嘿,长得真帅,有我年轻时一半的风采!”
“你可拉倒吧强子,别说你现在毁了容,就是之前也没这小伙的十分之一!”
“娘的,老方,我就算毁容起码还能看到,你眼珠子都没了还能看到这小伙?”
“哈哈哈,既帅又有手段,年轻人,你肯定受女孩欢迎吧。”
看到这些人哪怕肢体残缺,也依旧能放声大笑,其乐融融。
但莫闻却怎么也笑不出。
窦乐却是已经习惯,就在他准备说话时。
一道微微颤抖的声音突然响起:“窦...窦哥,我能不治吗?我想回家了......”
此话一出,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