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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是中流行歌曲的毒中得太深了!
什么有一点满足,就可以准备结束,有一点点领悟,就可以往后回顾骗人!那些写词的作家都在骗人!镂骨铭心的感情倘若如此容易释然,那就不叫爱了!
当初打了封与”夫”诀别书请封之凡转交给封书棹时,还学歌词演绎的洒脱,开开心心地笑给满头雾水的封之凡看。我一方面庆幸自己学了点字可以和封书棹作书面表达,毋需面对面和他谈分手;另方面又拼人叩赞美自己多有成人之美,要不封书棹和关聿媚这对有情人就不能终成眷属了。
在作了重重复重重的心理建设后,我以为我真的能潇洒离开,谁知过了三个月,我心情不但没好转,还每下愈况
“宜室,我去吃午饭了喔,要不要帮你包便当回来?”染著一头红发的伊姐跑来问我。
我目前在中部一家书店打工,这家书店规模还不小,光白天班就有四个员工,我们中午吃饭采轮流制,不过,排第一的人通常会替大夥儿包饭回来。
“伊姐,不用了,我不饿。”我蹲在几个纸箱旁忙,今天进了好多书,我想赶紧整理好好上架。
“这么节俭啊,老不吃饭?”伊姐也蹲了下来,她两手支著下巴,闪动她卷翘的睫毛问我:”爱漂亮也不是这种爱法,小心减肥减到胃壤掉。”
“我真的不饿。”虚弱朝她一笑,我是真的没有食欲。
那喝不喝咖啡?对面百货公司里开了—家西雅图,听说还不错。”
咖啡?我愣了一愣,然后低下头想:那香醇的饮料和封书棹一样,早彻底在我生命消失了。”伊姐,谢谢你,不过我已经戒喝咖啡了。”
“算了!想赚你走路费直不容易!”她抓了一下我束在背后的长发,现了几句台语:”水姑娘呀,赚钱有数、性命要顾唷。”
目送伊姐离去,望着她轻快的步履,我淡淡苦笑着,赚钱?呵,如果我像她所述只有经济方面的窘境而没有其它的烦恼就好了,唉
“宜室!外找!”才埋头整理新书,伊姐又匆忙跑来。
“有人找我?”谁知我落居中部?就连家里,我也只给了宜仁e—mat一联络讯息,没让他知道我在这儿啊,那么,会有谁找我呢?
“嗯。”伊姐伸出手拉我起来,一脸好奇地问我:”你是不是倒过别人的会啊?”
“怎么可能!找我的人这么说?”
“没有啦,可是来者不善,那年轻人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哩。”
“喔。”会摆臭脸应该是宜仁吧,他还真厉害,查得出我落脚于此,看来他那一帮怪里怪气的朋友还真神通广大。
我抿嘴寻思,宜仁定是要劝我回家的,页伤脑筋,那小子”番”得很,待会儿闹起来场面不知会有多难看,
“伊姐,帮我跟老板请一下假好不好?”我想了想如此决定。
“你不见客啦?”
“不想见,我从后门走,万事拜托了。”
“好,没问题!我罩你!”伊姐豪气万千地拍了拍胸,还小心地掩护我溜走,
我想,她可能以为我在躲债吧。
“伊姐,真的很谢谢你。”她的重义气令我想起封之凡,呵,谁说社会黑暗,人间处处有温情呢!”再见喽!”
我挥手跟她道别,轻轻关上后门,然后,我便听见一道极为熟悉的男声口在我身后响起
“再见?我终于再见到你了。”
不可能!我僵在原地不敢回头,噢,怎么可能!
“认不出我?才三个月就把我忘了?是我们交谊不够深,还是你恰恰好得了失忆症?”
声音是熟悉的,但,他语气坚硬得宛如一块石头,不带人味,和旧时那温文尔雅的完美仁兄几乎扯不上关系。
不我头死死靠在门上,就是不愿回首。他怎么找到我的?更重要的是,我在告别信里把他贬得那样低,他为什么还要来?
笃笃声自身后传来,我再次吃了一惊,他向来讨厌使用手杖,印象中,我只见他拿过一次,怎么回事?得呢?我疑惑著,然后脑中突然闪过伊姐的话,伊姐说过年轻访客态度不善,那人该不会是阿得吧?真是,阿得未免太失责了,怎能任封书棹在窄窄的防火巷里乱闯,要出了事他哪担得起!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以为我看不见就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你?”
这倒是个可行的主立息,或许紧闭嘴巴不出声封书棹便认不出我,我抑制想见他的欲望,悄悄将身体往巷子的另一端移动。
“别天真,刚刚我已经听见你和同事道再见,室,你以为我认不出你声音吗?”
我顿住才移了一寸的步伐,懊恼地想:他向来骄傲自信,若无十足把握是不会出现在此的,我怎会傻到想逃走呢,阿得搞不好就堵在巷子的另一端啊。
“还是不说话?舌头被猫叼了?”背后被副温热的身躯猛然贴近,沁人心脾的淡淡葯草香侵袭我敏感的嗅觉,那是再熟悉不过的体香,好久了,我已经好久没闻到这令我心安的味道了,我一时薰然,竟有股想投入他怀抱的冲动。”我和阿得在附近观察了两天,室,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大老远从南部逃到台中就为了躲我,畏首畏尾、敢做不敢当,实在不像你的个性!”但下一秒,他冷绝而嘲讽的一一一一口语如钉如刺,听得我马上清醒过来。
“我敢做不敢当?”我被激得转身面对他。
“照你行径下判断,答案恐怕是止目定的。”
“封书棹!谤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以为是宜仁,不过,如果知道来的是他和阿得,我会逃得更快就是。”你来干什么?我明明告诉过你不想见你!”
“告诉过我?”封书棹冷哼,语调明显很不满,”什么时候?”他丢开手杖,
两只劲健有力的大掌按住我肩膀,”原谅我记性欠佳,小姐,可否请你提点一下你何时对我这么’说’了!”
封书棹醇厚的嗓音著重在”说”字,这下我听出他在气我只留了封信给他就离开的事了。
“我”我说不出来,可恶,”看”和听不都一样吗?他何必如此斤斤计较。
“宜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你少白自作主张地想成人之美,依你拙劣的观察力恐怕只会制造麻烦!我真不知该佩服你天马行空的想家力,还是该把你抓起来狠狠打”顿屁股,想成全我和聿媚,哼,下辈子吧!”
“你怎么知不,你在说什么!”这下换我语无伦次了,”我、我”我眼一刖突然有几颗星星在旋晃,晕眩的感觉冲击著我,我双脚一软,整个身体往下摊,正当我觉得我的头快要和摇摇晃晃的地亲吻时,就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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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素姨在我面前晕倒的记忆犹新,这回当林黛玉的人居然换起我自己来了,此刻,我嘴巴里又乾又苦,全身乏力地连眼皮也掀不开,像昏了几百个小时的病人,浑身上下无一处清醒。我缓缓吸口气,再吐气,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直到自己觉得意识回到了山u己脑中才睁开眼。
“老板,宜秘书醒了。”
阿得!我望向声音来源,见表情臭得要命的阿得站在床畔,咦,我得罪他了吗?要不他怎摆副晚娘脸孔给我瞧?
“我知道了。阿得,你出去吧!
封书棹醇厚的声音响起,我视线往右移,然后看见了声音的主人。原来,他坐在床的另一侧,离我可是离得非常近,我盯著他那张凝肃得过火的俊脸,听他这么跟阿得一父代:
“等等,三姐她应该快到了,替我跑趟水满机场接人。”
“晕倒而已,不需要夸张到送我进医院吧!”等阿得走后,我憋不住好奇问他:“还有,你三姐来做什么啊?”我记得他们家除了他和封之凡不是医生外,其他兄弟都是念医学院毕业的。
封书棹皱著浓眉不答反问我:”你不知道出自身体的状况?”
“我怎么了!”我撑起身体半坐起来,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我得了癌症吗?”怪不得他一睑凝肃,没继续追问稍早我们在书店后门争执的事,原来是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不是。”封书棹勾起他性感的薄唇,然后伸出手寻著我的手,轻轻地摸玩著我的指头,好一会儿,他才说:”你能不能抑制一下你那连续剧式的想像力?”
“我才没有乱想。”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很难停止猜测,封书棹方才一副凝重得要命的表情居然在瞬间化为微笑,如果不是另有隐情,他何必变脸变得跟川剧名伶一般快?
“当初父亲生病时我们也瞒他真相,我算是有经验的,所以,别转移我的注意力,告诉我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千万别骗我!”我低声向他央求著。
“我三姐是妇产科医生。”封书棹摇摇头,一副我已无可救葯的神情。
“你特别请她来会诊?”
“三姐的医术不错。”他说明了他三姐确实是为我而来的
“那么我是子宫方面的毛病?”不会吧!我还不满二十四岁啊。
“”封书棹没答腔,不过我可以看到他脸上的肌肉僵硬无比,彷佛有无数只乌鸦飞过他面前似的。
“你说啊!我到底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他不说话我反而急了。
“不完全是。”他叹了口气,大掌包握住我的双手,然后坐到床缘向我宣布:“你怀孕了。”
“怀孕?”我的心情如同前一秒才被判了死刑下一秒却又获得特赦的罪犯,欢欣惊喜地心脏都快跳出胸口了!我抽回被他包握的手往自己的肚皮抚摩,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他一次:”我真的怀孕了?”
“是的,你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封书棹皱起他的眉头。
我满腔的喜悦在见到他深蹙的眉尖后顿时化为乌有,是了,我有了他的孩子,这下,他对我更必须负起责任,而我,终于明白他刚刚为何会摆张凝肃沉重的脸了。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被激情冲昏了头,没作防护措施就要了你,否则,也不会害你至此”
“不干你的事!”他自责的模样令我生气,可恶,他的语气宛若那晚是场错误,是不该发生的。”也不需要你担心,我自己会处理”
“你扯什么鬼话?”他打断了我更不堪入耳的言语,我想封书棹一定非常生气,因为平日的他一向很有谈话礼仪,不随意中断他人讲话的。”谁告诉你怀孕只关准妈妈的事?我呢?你实我于何处?”
“哼,你早就被我丢到外太空去了,谁理你!我才不想和个瞎子讨论我孩子的未来。”我违背自己的心这么说著。
“你不能不理我!”他气极了,宽厚的胸膛一上一下明显起伏著,彷佛极力在倥制他欲曝发的脾气似。”因为,我是孩子的父亲。”
“我有说孩子的父亲是你吗?”
“我不是孩子的爸爸?宜室,你有胆说一次我不是胎儿的父亲,信不信我会掐断你美丽柔嫩的脖子!”
哇啊,我真惹火封书棹了.原来他发起脾气来真的很暴烈,和那个叫封瑞海的家伙有得比喔。
“你才不敢。”我挑衅著,却胆小得缩回病床掀起被子连头盖住,”我早看透你了,你只会维持你那传统古板的死绅士风度,才不敢对我动手动脚!”声音穿过软趴趴的薄被,挑衅的效果减了一半,不过,我仍是拉开嗓子大声道:”还有,我警告你,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是孩子的母亲,你不许多管闲事!”我恨透了封书棹那副会负责到底的模样。
“阁下言外之意是打算将我踢到一边,准备独自抚养这个孩子了”虽然视线陷入昏暗,但我仍感受到封书棹欺近了我。”够了!你见鬼的有没有大脑!”
他突来的怒吼差点吓住我,可恶,这么大声不怕我耳聋吗?
“我想怎样不用你管!”我马上吼了回去。
而且,没大脑的是你,不,你不仅没大脑,还没有心!封书棹,你不懂我不希望你为了道义而负责吗?我奢望的是你因为爱我才对了baby负责任!你懂不懂啊?
这些沉潜于心中的话我没诉出口,因为,我的骄傲不允许,我拉起被端的一角用力咬它几口,直到确定心底的话不会因一时忿怒泄露出去后才开口道:“总之,不干你的事,如果你懂得看人脸色的话奉劝你快快离开,别让我这个身为孕妇的人心情恶劣.”我残酷的拿他眼睛作文章,明知他会被我的话刺伤我仍照说不误。”喔,对不起,我忘了你是个瞎子,怎么能看人”
“住口,不要说出会令白自己后悔的话!”
封书棹倏地掀开棉被,他的脸色既铁青又阴郁,肌肉紧绷得连衬衫的线条都很僵硬。他看起来宛若像是一头负伤的野兽,暴烈的反击就隐藏在他伤口下的那种猛兽,一点也谈不上温文尔雅,我想我用那样可恶又狠毒的话刺激他之后,我们必定会有场腥暴的架要吵了。
正当我准备迎接他的反击时,没想到他捺下脾气突然做了几次深呼吸,鼻翼翕张的他嘴唇紧抿,很明显看得出来正在极力控制他的情绪,好一会儿,他才眯起他那深邃如梦的黑瞳对我说:
“你身体欠安,我会体谅你日不由心,不过,凡事要适可而止,宜室,我希望你别再耍幼稚的小女孩脾气了。”
“我没有在耍脾气!”可恶,他怎么可以说我幼稚。”我很认真,封书棹,我正式请你出去,请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了,行吗?”
“当然不行。你尽管要性子吧,我不可能离开的!”他斩钉截铁地告诉我:“再说,等你身体情况好些,我们也必须赶紧结婚。”
这就是他以负责的表现?我心中在喜喜忧参半,老天,我竟然靠这种方式实现我的梦想,一个孩子换一桩婚姻不是因为爱!呵,我到底该笑还是该哭?
“我不同意。”
“不同意什么?”他闻言马上逼近我,说话的语气则濒临发飙的边缘。
“婚姻”说完后我欲拿被子蒙住自己己—但封书棹的动作比我快,他强而有力的手扯住薄被,害我不得不把话给说完:”我不同意我们必须结婚。”
“又回到原点了,是不?”我不知道封书棹是不是因为三番两次被我讥为无用的盲人所以讲话才如此冷嘲热讽,他低下头沉声对我道:”我亲爱的小姐,就算你再搬出信里那套什么不想和个瞎子共度一生的说词拒绝我,我也必须提醒你只有母亲是无法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的!不想嫁给瞎子,呵,恐怕得请你委曲求全了,因为,除非你想让孩子恨你,想让孩子笼罩在父不详的阴影中长大成人,不然嫁给我这个瞎子势必成为你唯一的选择。”
“”我无言以对。他一番话说得我羞愧欲死,是的,我怎能只为了维持我心底那可笑的骄傲和自尊,就忽视了孩子的权利拒绝这桩婚姻,孩子是无辜的呀!
我抬起头望着封书棹,他浓眉深锁、俊雅的脸尽是被情势所迫的不得已神情,
彷佛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很痛苦的决定似的,看他那么痛苦,我的心也拧裂成难以缝补的碎片,我开始后悔用了那么多不堪的字眼来攻击他。真是的,就算他的至爱不是我,我又怎么可以恶劣地拿他眼睛作文章呢!
“你要我为了孩子和你结婚?”我怯懦地拉拉他的手低声问。
“倘若你不嫌弃我是个瞎子,”沉默了好久,封书棹才回答我,他隐含在话语中的讥讽与无奈,浓烈得几乎要将他优雅的教养破坏殆尽。”也不在乎我这个瞎子能不能给你这个美丽又年轻的明眼人幸福,那么,我们就尽快完婚吧。”
“可是关小姐呢?”我迟疑地道出了深藏在心底最在乎的事。
“聿媚”封书棹好看的眉毛又重重皱起,他站了起来,将背转向我。”她自有她的幸福要追寻,我们结不结婚,和她无关。”
他的意思该不会是指关聿媚又和她未婚夫和好,而他没机会再和她复合了吧?我兀自揣测并且深信。
“你一定很难过喽你那么爱她,好不容易有复合的机会”我小小声地道。
“你说什么?”封书棹转过身来问我。
“没!”没听见就算了,我望了眼一脸忧郁的他,然后垂下头想:你一定要表现得那么难过吗?在你面前的人是我啊,关聿媚又不在这,她根本看不到你为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啊,你这是何苦呢!
“好,就这样决定,”我拔掉点滴的针头下了床,然后缓缓走向他。“为了孩子,我们结婚吧。”
仰著头,我仔细观察封书棹的反应,果然,他的睑闪过一丝阴郁的神情,很快,但我确信没错看。我黯然地想:你对关聿媚还真是不能忘情啊“为了孩子结婚?”可能我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他又问了我一遍。
“是的,为了孩子。”我低下头小声地答,天晓得这根本不是我答应的真正理由。
“不再嫌弃我的眼睛?不觉得嫁给一个瞎子太过委屈?”
我以为我答应这桩婚事后,封书棹会恢复他的绅士风度,谁晓得他讲起话来仍是尖酸得令人难受。
“没办法,孩子比较重要,”那些话明明是我刚刚拿来讥讽他的,现下换他讲我反倒听不顺耳了。”为baby,我只好包容你的缺点了—.”我负气,打死也不止自告诉他又答应嫁他的真正原因为何。”就像你说的,只有母亲是不能组合成一个幸福的家庭的,所以我们结婚吧。”
“我懂了。”封书棹再度背过身,我盯著他僵硬的宽肩,听他用冷然的音调说:”孩子的存在凌驾于我,如你的愿,我会尽力地作个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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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我再三抗议,那个脾性愈来愈阴晴不定的封书棹终于答应我这副在医院躺得快得软骨症的身体出院。整整八天,被迫躺在床上而几乎一小能动弹的滋味真是难受,呼!真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的?
“我们坐这辆?”
医院大门前,我看着那辆雪白耀眼的加长型轿车问阿得。
“是的,宜秘书。”有封书棹在,阿得对我说话总还算客气,口气不像前几天见面时那么冲了。
“怎么不坐原来那辆?”虽然眼前的车比较气派,但我就是想念旧车。
“老板昨天要我先开回去了。”
“为什么要”
“大车比较稳,坐起来更舒适,身为体弱气虚的准妈妈就不要再多话了,上车吧。”站在我身侧的封书棹突然开口,他板著俊脸催促我上车。
“哼,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
念归念,我还是乖乖地上车,不是我没力气和封书棹斗嘴,而是那位被他急电请来的封三姐在会诊后曾经忧心仲仲地叮嘱我得好好调养身体,要不,依我的健康情况,孩子恐怕很难留住。我能体会封书棹怕我承受不住路途颠箕所以换车来接我的原因,是故,晋身为准妈妈的我就没和他争了。
“哈罗,大姐!”
没想到车门一开后,有个令我想不到的人候在里头等我。
“宜家!你怎么在这儿?”
“怕你路程无聊,姐夫要我来陪你的呀。”宜家闪动她灵黠的大眼看看我又看看封书棹,然后用一种很暧昧的语气说:”大姐,我们都知道了喔,恭喜你唷。”
“什么路程无聊!从这儿开回家也不过两个多小时,我才不需要人陪。”
我红著脸撂下一句话,然后马上转身拉了封书棹到一旁去:”为什么把我妹妹找来?她还是个学生,这时候应该在学校才对吧?”作贼心先虚,一向作好榜样给弟妹看的我头一回日跷家,在没作好心理准备及想好说词前,是不太有脸见家人的。
“亲姐姐结婚,作妹妹的请几堂课并不为过。”封书棹勾起嘴角,用一种像是在谈论天气的寻常语气道。
“结婚?”我瞠大了眼看他。
“是的,结婚。”
“你你的意思是我们今天要结婚?”
“忘了吗?”封书棹此时露出不悦的神色,他反问我:”我们曾经商定要尽快完婚,难道你反悔了?”
“不当然不是。只是,有需要这么赶吗?”
“你身体状况不佳,举行繁重的婚礼会累倒你,所以,希望你能谅解我以简单的方式来完成婚事。我已经吩咐下去,稍晚回家后,会有个简单隆重的仪式等著我们,双方家长都会出席,证婚人也找好了,一切就绪,怎么,你有问题吗?”
就这样?我还以为会有场梦幻的婚礼!
“不去教堂啊”我低下头,开始作白日梦。
“你说什么?”我声音太小,封书棹大概听不清楚所以才又问了一遍。
“我以为我们会在教堂结婚。”
封书棹闻言皱了一下眉道:”如果你的身体允许,相信我,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我才不要盛大的婚礼。”哼,一点都不了解我,他不懂仪式的大小不重要,婚礼的温馨与否才是我注重的吗?
“乖,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谁料他不但听不出我的弦外之音,还说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呕我。
“是喔,反正我们是为小孩结婚,举行何种形式的婚礼压根儿不重要。”我恨恨地说著,然后扭腰一转,睬也不睬他就独自上车。
笨蛋,你不知道孕妇的心情最是脆弱与阴郁的吗?说什么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封书棹!就算新娘子不是关聿媚、不是你心目中想望的人选,你不会发挥你那完美的绅士风度哄哄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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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出乎我的意料。
傍晚五点,我们回到睽违了多日的城市,原以为该先回我家才是,哪知下了交流道,阿得居然往相反的方向驶去,没多久,那楝华美典雅的封家大宅便出现眼一刖。接下来,我在短短的十分钟内,见过未来的公婆并和已到场的母亲、弟弟小叙了几句;然后,我和封书棹便在据说是下届市长热门候选人的见证下完成了婚礼。好快,如箭飞似的,婚礼进行的速度快到我还没作好结婚的心理准备,仪式就完成了。